第十一章 大打折扣的女兒
余少鄰輕輕地推開她,「你是來找我的還是樓上那位?」
胡麗娜踩著高跟鞋跟在余少鄰身後,有些生氣的說道,「為什麼躲著我?」
余少鄰驀地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有些不樂的說道,「不主動找你就是躲你?這麼說我從認識你開始,心裡想的就怎麼躲開你?你不也現在才來找我嘛?你都知道要等風頭勁過去,我就會那麼笨不懂得看眼色嘛?」
「對不起。」胡麗娜上前伸手環抱著余少鄰的腰,弱弱的靠著他,臉頰緊貼著他的胸膛,「我們現在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余少鄰雙手放在褲袋裡,悠悠的問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位置坐穩了,那就不要再讓衛比威為你處理後續問題。裡面那些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胡麗娜放開余少鄰,抬頭看著他的臉龐,「他身為賭場的股東,有責任處理這些事情。就算我叫他把你讓給我,他都不會說不。」
余少鄰媚眼微眯,玩味的舔了舔嘴唇,「呵呵。所以呢?你開口了。我就是你的了。」
胡麗娜微微一愣,淡淡的笑了一下,輕聲的說道,「你不想陪我嘛?」
「叮咚。」余少鄰微微離開胡麗娜,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敗興的看著胡麗娜,「就算你沒有說,我也想陪你。在耀眼的陽光下和你面對面,我想說,謝謝你讓我存活。」
胡麗娜無解的盯著他的眼睛,「不知道你是毒藥,還是愛情。試著把你撇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按照你希望的,按照你想要的,我會成為你拿在手中玩耍的木偶。」余少鄰嘴角勾著慣性的弧度,說道,「現在,需要我陪你做什麼,不耽誤我的工作。」
靳尚銘踏進剛下電梯沒走兩步,櫃檯上的女人就站起來說道,「靳醫生,有一個自稱和你預訂過的胡女士在你的辦公室等你。」
「嗯,叫人送咖啡進來。」靳尚銘並不驚訝,面部的表情是預料之中的淡然。
「好的。」
靳尚銘推開門走進去,放下公文包脫下外套,一邊說道,「胡小姐。讓你久等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嘛?」
「給你拿外套,謝謝你。」
靳尚銘愣了一下,接過袋子,「呵呵,就這個嘛?那你只要交代給前台就好了。」
胡麗娜嫵媚的笑道,「我的誠意怎麼交待呢?」
靳尚銘低頭淡淡的笑了一下,見身後的招待送進飲品,指著沙發說道,「請坐!」
靳尚銘看著三杯咖啡,剛要開口說話時,門被人推開,響起的就是男人不耐煩的聲音,「他還沒來嘛。」
靳尚銘驀地站起來,看著余少鄰微微驚訝的問道,「是你?」
余少鄰三做兩步的大步走過去,想要讓他看的更清楚般靠近,勾起嘴角,「嗯,是我。」
靳尚銘看著他媚惑的笑容,拉了拉兩人的距離,恢復常態,「你們是朋友嘛?」
胡麗娜不解兩人為何認識,起身挽住余少鄰的手臂,幸福的說道,「比朋友要好點的男女關係。」
靳尚銘清淡的呵了一聲,「安可芯說你們住在一起?事實?」
「嗯,我們。」余少鄰故意停頓了一會,搞怪的說道,「同居。冬天,赤果果的躺在同一張床上兩人會不會比較溫暖。你嘗試過了嘛?」
靳尚銘的眼睛包含著太多的情緒,化成了一句話,「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為什麼?你想去砸場子?」
「如果你無法給她比我能給的更好,我有自信。雖然會有點辛苦。」
「還是那麼想要她。那就試試吧,一個人的戰爭。被無視的話就好好感受打擊的滋味。」余少鄰扯了下嘴角,好笑的瞪了一眼靳尚銘,低頭看了一眼咖啡,轉頭對此時正在生氣的胡麗娜說道,「再呆下去不是好事,我怎麼捨得。我們走吧!」
胡麗娜不開心的鄒眉,任由余少鄰拉著她的手離開。
「案子結了,你們是否比較安心?」
余少鄰微微驚變,卻並沒有表露出形色,倒是胡麗娜臉色刷白,驚愕的停下步伐。
「真的可以心安理得嘛?」靳尚銘帶著試探性又問了一句,眼睛不放過任何的盯著胡麗娜。
胡麗娜一隻放空的手開始不知所措了起來,余少鄰連忙將她的另一隻手搭上脖子上,把她橫抱起來,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紅唇,「我想要了。」
胡麗娜害羞的點了點頭,將臉埋入他的胸膛。
靳尚銘坐回沙發上,望著禁閉的大門,細細的回想著胡麗娜的反應,不自覺間聯想到安可芯當天奇怪的表現。
「我,我害怕。」
「我想是職員的惡作劇吧。」
「你真的不喜歡我了嘛?我好想,好想知道。」
「嗯,那份感情已經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真的有人死掉了。是真的。你們現在在幹嘛?」
「剛才腳麻了。」
靳尚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迷惘,「害怕不像害怕,認真看起來更像擔心。擔心?她在擔心什麼?我喜歡不喜歡她的事情嘛?所以說,她是害怕我不喜歡她,還是擔心我喜歡她。」
晚上八點整,靳尚銘穿著復古的西裝,帶著沉穩的色澤,簡易的圖案,規則的領型,修身的版型,將他的身形展現的淋漓盡致。貴氣的踩著粗跟的根底,帶著大小包袋準時的出現在朴家大門口,十分時尚大方。
「姑爺,來了。」一個開門的阿姨眉開眼笑的說著,接過他手裡的東西。
「阿姨,這個藍色包裝是送給你的。」
房子里響起響亮的聲音,「是尚銘來了嘛?」
靳尚銘脫下鞋子大聲的回應道,「嗯。伯母。」
一個中年女人端著飯菜,開心的說道,「呵呵,來的剛剛好。過來吃飯吧。肖姨,上樓叫雪莉父女下來吃飯。」
「伯母,我來幫幫你。」靳尚銘快步走上前,幫忙打飯。
「一個女婿半個兒,你這半個兒勝過一個女兒。一進家門就擺著一張臭臉關進房間裡面。」
「呵呵。那也是因為伯母對我就像對待自己的兒子一樣去愛護。」
「那是必須的啊。」女人轉身看了靳尚銘一眼,拿過他手裡的東西,「今天這打扮一看就是有精心設計的。好了,別忙活了,等下弄髒了就不好了。」
「尚銘。」
靳尚銘回頭看去,愣愣的接下一個掛在身上的東西。
跟在身後的父親,一臉官范的說道,「女孩子家懂懂害臊是件好事。」
朴雪莉嘟了嘟嘴,從靳尚銘身上下來,拉開椅子拿起筷子掃視著菜肴,「媽媽,你是閉眼偏的心吧?這也太過分了,都是尚銘喜歡的。」
「我有時候懷疑我是不是把你生錯了。洗手了沒有?」
朴雪莉嘟起嘴巴不滿的說道,「在房裡洗了,洗了好幾遍了。真的很啰嗦唉。又不是小孩子了。」
男人指了指朴雪莉旁邊的位子說道,「尚銘坐吧。」
女人伸手夾了一塊魚放進靳尚銘的盤子里,「尚銘來,這個魚可是你伯父官清下午出去釣魚釣到的,我親手處理的。」
「謝謝伯母。」
朴官清夾了一根青菜,故作不經意的問道,「現在診所辦的怎麼樣?你和雪莉相處了也有幾年了,有沒有想過自己建立一個小家庭?」
靳尚銘點了點頭,「嗯,挺好的。就是最近餐廳暫停營業了,要重新裝修一番。」
「我聽說了。」
「至於自己的婚事,算是還在思考吧。立業成家我想同步進行。」靳尚銘看著朴雪莉,以別人看不到的角度向朴雪莉露出怪怪的笑容。
朴官清擦了擦嘴巴,嚴肅的說道,「這件事你不能只是自己做主,多和雪莉溝通溝通。」
「我們中午吃飯的時候就討論過了。」
朴雪莉在靳尚銘的注目下,瞳孔變大,解釋道,「爸爸,要我說多少遍,尚銘的結婚對象不是我。」
女人小聲責罵道,「這害臊有點不適宜。」
靳尚銘悠悠說道,「我沒有對象。」
朴官清一頭霧水的說道,「什麼?」
「有想要求婚的對象。」靳尚銘沉默了一會,淡定的說道,「還在追求當中,但是,這個女人不是雪莉。」
女人聽著蒙了,抬頭看著自己的女兒,此刻,她的表情不是失望,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
朴官清拍了一下桌子,全身發顫地指著靳尚銘說道,「你是個心理醫生。難道就看不出來我們的意思?你這是故意耽誤雪莉的青春。」
「對不起,在大學時面對被人欺負,一句話也沒敢講的雪莉,我心裡閃的念頭就是,保護這個女孩子是我今後人生的使命。」
「胡鬧。如今她是女人的年紀,再也不是小孩子。你怎能還把她當成學妹看待。」
靳尚銘想了想幾秒鐘后才說道,「即使如此,我依然會保護她。包括她的幸福,我會像哥哥一樣維護著。」
「荒唐荒唐。出去,這個家再也不歡迎你。」
朴雪莉起身鄒眉說道,「爸爸,你怎麼能這麼不懂得禮貌,不可理喻。你女兒到底是怎麼了,就算是殘缺不全,一跛一拐,但眼盲心明,你不要再一鼓作氣,折上加折三四次的把我潑出去。」
「伯母,伯父,我吃飽了。那我還有事先走了。」靳尚銘起身溫和的說完,轉身離去。
「爸爸,瞧你把好好的一頓飯弄成什麼樣,真的是,越來越蠻橫無理。尚銘,你等等我送送你。」
靳尚銘彎身穿上鞋子,肖姨拿著剛剛他帶來的東西遞給他,「姑爺,你說你這是鬧哪出?這麼多年了,和小姐關係多好。」
「我也很疑惑,丫頭怎麼就看不上我呢?肖姨,就請把我當成雪莉的哥哥。你的禮物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再接受,這樣子吧,我上次聽雪莉說過你兒子要結婚了,畢竟你們不是本地人,辦起婚事應該會有很多不順的地方,我來幫你張羅,不要擔心會佔我便宜。想想吧,想好了就通知我。那我先走了。」靳尚銘淡淡的笑了笑,打開門走出去。
「尚銘,等等我。」朴雪莉見靳尚銘快衝匆的出門,胡亂換了一雙鞋子追出去,「尚銘,尚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