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清風六姑娘花清淺
看著雨寒幽教訓憶瑤,流年有些急的喊他,現在她有好多疑惑壓在心頭,壓的她喘不上氣,她到底是如何解毒的,少主是不是真的得到了玉塵宵的虎符?憶瑤的話應該是騙她的吧。
「二師兄…」
雨寒幽回頭,看到流年那焦急的神色,舉步上前,關切的問道:「小瞳瞳,可是哪裡不舒服?」
流年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不舒服,略顯焦急的問道:「二師兄,你告訴我,我這毒是如何解的?我明明跳落了懸崖…」
她話尚未說完,雨寒幽一指頭彈在她的額頭,慍怒道:「你這死丫頭,你竟然還敢提?事情還沒到最後呢,你怎麼就想到了尋死?哥哥們不是說幫你想辦法弄到解藥嗎?你就這麼不信任你家哥哥?」
流年揉著被彈疼的額頭,急急的解釋:「不是的,二師兄,我沒有不信你,只是不想拖累你們…」
「自家人哪裡有拖累與不拖累?」雨寒幽嘟著粉嫩的唇,寬大的衣袖擋住半邊面,眼淚便啪嗒啪嗒流下來:「真真是傷心死你家哥哥了…」
一旁的憶瑤看他那個樣子,忍不住撇嘴搖頭,又來了,又來了…
看著雨寒幽掩面垂淚的模樣,流年心中甚是內疚,一時之間也不好再詢問,略顯局促的安慰著雨寒幽。
「對不起,二師兄……」
看著流年微紅的眼眶,雨寒幽擦了下淚珠,輕嘆道:「不過也虧得你跳了崖…」
流年不由瞪大了眼睛,虧得她跳了崖?二師兄你要不要變的這麼快啊?
雨寒幽目光幽幽的看著流年,瞬間又紅了眼眶,流年不禁心都跟著顫抖,顫聲說道:「二師兄,咱…別哭了,好吧?」
流年鬱悶啊,這個二師兄為嘛就不按常理出牌?這個時候應該被安慰的是她好不好?她心裡還有好多事沒搞清楚,被他這麼一哭,全亂了啊,這叫她如何問得出口?
「嗯,不哭了,不哭了。」雨寒幽抹了下眼角的淚水,勾起了唇角,笑道:「畢竟是好事呢。」
流年疑惑的看著他:「什麼好事?」
這時從外面傳來腳步聲,而且不止一人,流年下意識看向門口,只見門口處進來三個人,先是蕭寒,隨後是千末白,千末白的身後跟著一個姑娘,流年一見她便愣住了,只見她身型纖細,身著輕紗般的白衣,三千青絲垂在背後,以白紗遮面,只留有那一雙漆黑含水的雙眸仿若帶著盈盈笑意。見到流年,她微微一笑,說道:「妹妹已經醒了?」
那聲音清脆如鳥鳴般動聽,流年點點頭,心想著這個姑娘是誰?以前從未見過呢。
雨寒幽見她面漏疑惑,便說道:「她便是你的六師姐花清淺,這次你跌落懸崖多虧她救了你上來,不然你還真就沒有命活到現在了。」
六師姐花清淺?流年驚訝看向花清淺,又看了看雨寒幽,似有不解:「她不是……」不是早就死於蠍毒之下了嗎?怎麼會是她救下的自己?
「很驚訝我還活著是嗎?」花清淺輕笑道:「三年前,我的確身中蠍毒,無奈選擇跳落懸崖,可不曾想崖下竟會是蝴蝶谷,我命不該絕被蝴蝶穀穀主所救,便一直留在了蝴蝶谷。」
憶瑤百般無奈的把玩著桌子上的茶碗,小聲嘟囔道:「你們一個個還真是命大。」
雨寒幽不滿的嘟起了粉嫩的唇:「哼,你個小沒良心的,若不是這次小瞳瞳誤打誤撞落入蝴蝶谷,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打算出谷來見我們了?」
花清淺揚起一抹愧疚的笑,微微垂了眸,如果不是遇到小師妹,她的確是打算永不出谷的。
見她默認,雨寒幽氣惱的別過頭去,心生悶氣不搭理她了。
流年看著她,一顆心漸漸有了底,問道:「那麼我身上的毒是你幫我解的嗎?」
「我還沒有那個功力。」清淺解釋道:「四日前,你從湖底落入我們蝴蝶谷時,中毒已深,我不得已才帶著昏迷的你回到風家堡從少主尋得解藥。」
流年不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說道:「所以…所以我的毒真的是少主解的?」
清淺點點頭:「的確是少主為你解的那嗜血蠍毒。」
流年愣了,若有所思的眨巴著眼睛,她真的不敢相信少主會那麼好心,那麼輕易的便給了她解藥,這中間一定還發生了其他的事情,一定的,流年的心一點點沉下去,難道真的是他拿到了虎符?
她剛要開口詢問,便聽蕭寒說道:「那三年前六師妹的毒是如何解的?」
聽到蕭寒的問話,雨寒幽,千末白和憶瑤都瞬間支起了耳朵,屏息聽著,其實他們心中也對此感到疑惑,只是清淺在流年吃下解藥后便不見了蹤影,他們一直沒得到機會問出心中疑惑。
想起中毒那段日子,清淺微微嘆息:「也許是我好運吧,我跳崖落入蝴蝶谷,正巧魔音娘子在蝴蝶谷中做客,她的琴聲能夠控制所有有聽覺的動物,她便彈了一曲將那毒蠍從我體內引出,我才得以保命。」
「魔音娘子?」千末白蹙眉說道:「可是那個號稱天下第一美人的魔音娘子白瑾娘?」
「就是她了。」此時想起白瑾娘,清淺仍舊忍不住感嘆:「她的美貌與琴音果然名不虛傳。」
憶瑤撇撇嘴,不屑的說道:「名不虛傳又怎樣?還不是一樣香消玉殞,紅顏多薄命?」
聽到此言,清淺不由黯淡了神色,緩緩說道:「終究是我害了她,若不是為救我而虛耗太多內力,她也不至於出谷就被人暗害,我這輩子終究是欠她白瑾娘一條命的。」
「人都死了,還欠什麼欠啊。」憶瑤無謂的說道。
「蘇蘇,你閉嘴。」雨寒幽怒視她,示意她不要多嘴了,看著他瞪眼的模樣,憶瑤呶了呶嘴巴不在言語了。
花清淺黯淡了神色,垂下了頭。
蕭寒輕聲安慰:「能夠活著便好,白瑾娘的事情是意外,誰也不曾料到的。」
「小五說的對。」見到花清淺憂傷的模樣,雨寒幽也不忍心責怪她了,勾起唇角說道:「未來的事情又有誰能夠預料的到?就算事情重新來過,那白瑾娘還是會救你的,她可是白千化的孫女,滿心的慈悲呢,哥哥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真真是個可人兒。」
雨寒幽說著眨巴眨巴桃花眼,一副憧憬的模樣,似乎白瑾娘的美貌就在眼前。
花清淺忍不住笑出聲來,嬌嗔道:「二師兄,你還真是一點沒變,還是原來的樣子。」
「當然。」雨寒幽傲嬌了,得意的笑:「你家哥哥永遠是不會變的,永遠都是你們最最心愛的哥哥。」
花清淺掩唇輕笑,心底暖暖的,是那種久違了的感覺。
憶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自戀的傢伙,我最愛的人才不是你這個笨蛋。
千末白一向淡漠的眸子也染了一絲笑意。
蕭寒目光深邃的看著他們,心裡滿是欣喜,六師妹還活著對於大家都是高興的事,可最開心的莫過於二師兄了,他終於又可以放下滿腹心事,活的如同三年前那般恣意瀟洒了。
看著他們開心的樣子,流年也染了一絲喜悅,但心中仍舊疑惑重重,她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道:「那個…剛剛憶瑤說的虎符…少主真的得到了玉塵宵身上的虎符了嗎?」
蕭寒不由看向她,漆黑的眸子劃過一絲擔憂。
憶瑤冷笑:「當然了,我紫蘇可是從不騙人。」
流年看向雨寒幽,不知道從何時起,她從心底里信任這個二師兄,雖然他有時候怎麼看怎麼不靠譜,但卻能夠讓人莫名的從心底里信任他。
「真的嗎?二師兄?」
看著她漆黑的眸,雨寒幽似有不忍心般,別過眼神,微微的點了點頭。
憶瑤輕笑:「事情都發生了,你們又掖著藏著幹嘛?乾脆實話告訴她得了,反正早晚得知道。」
流年不由心中緊張,目光掃過眾人後又落在雨寒幽的身上,忐忑不安的問道:「什麼事情?二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雨寒幽輕嘆一口氣,緩緩說道:「少主確實得到了玉塵宵身上的虎符,而且,玉塵宵已經認定此事與你有關,已經告知全武林,他玉塵宵與七公主蘇碧瞳再無瓜葛,不日之後,他會休書一封,趕你出逍遙居。」
休書一封,趕她出逍遙居?
流年迷茫了神色,泄氣般堆坐到床上,手一點點抓著床單,一點點用力,她一張臉變得慘白,漆黑的眸子中溢滿了淚水,眾人看著忍不住心疼。
片刻過後,流年似想到了什麼,抬眸緩緩說道:「所以少主才會幫我解毒?他的目的不是救我,他是想讓玉塵宵殺我?所以他故意說虎符是我交給他的,他就是要玉塵宵殺我,等到玉塵宵殺了我,他在道明真相,讓玉塵宵因誤殺我而痛恨自己?」
「你還不算太傻。」憶瑤嗤笑:「不過呢,有一點你說錯了,這消息可不是少主放出去的,你想想,你從逍遙居出走之後,玉塵宵的虎符便不見了蹤影,隨後你回到風家堡身上的毒便解了,傻子都會明白其中緣由吧?何況他百里千塵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