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難道我不是你第一個認識的人嗎
流年滿心的怒火,她知道自己被人設計了,從自己出了逍遙居那一刻,那人便偷拿了玉塵宵的虎符交給了少主風輕雲,讓玉塵宵誤以為是她拿走了虎符來換取嗜血蠍毒的解藥,到底是誰能夠潛入逍遙居而不被玉塵宵發現呢?從他能夠輕而易舉拿到虎符來看,這人武藝一定很高強而且深得玉塵宵的信任,他會不會暗害玉塵宵?
流年急了,她必須立刻見到玉塵宵,把事情說清楚,拿走虎符的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那個人很有可能會對他不利,她必須提醒他小心才行。
流年想著便焦急的下了床,甚至忘記自己並未穿外衣,一心只想往外走,雨寒幽一見急忙阻止她,問道:「小瞳瞳,你這樣要做何?」
「我要去找玉塵宵說清楚,虎符不是我拿的,我必須去說清楚。」流年說著便掙開雨寒幽抓住她的手,抬腳便走。
雨寒幽急忙又抓住她,關切的勸道:「你這剛醒,身子還虛弱的很,你這時候不能到處亂跑。」
憶瑤仍舊把玩著桌子上的茶碗,譏笑道:「她想去就讓她去咯,說不定此時玉塵宵也十分想念她呢,想念的恨不得殺了她。」
「紫蘇。」花清淺輕喝一聲,隨後將目光落在流年身上,柔聲勸慰:「妹妹,解釋也不必急於一時,你已經昏迷四日,這誤會便存在了四日,你大可等身子好一些再去不遲。」
流年驚訝的抬眸看向花清淺:「我已經昏迷了四日了?」
「是的。」清淺解釋道:「你中毒太深,即便吃了解藥,身子也是太過虛弱,緊緊昏迷四日已是大幸。目前,你還是先把身子養好要緊。」
「可是…」流年一臉的焦急之色,擔憂的說道:「我必須見到玉塵宵才行啊,他誤會我倒是其次,偷拿虎符的人既然能夠在玉塵宵的眼皮下拿走虎符,可見他的厲害之處,萬一他要陷害玉塵宵的性命,那怎麼辦?玉塵宵會有危險的啊,這事不能拖的,那人很可能在下一刻便害了玉塵宵的性命。」想到玉塵宵處在危險之中卻不自知,流年的心中便更加的焦急難耐。
聽她口口聲聲不顧自己的安危,一心只為玉塵宵,大家不由嘆息,小師妹這是真的愛上玉塵宵了,心心念念只有他一個人。
憶瑤嗤笑道:「好一個痴情種子呢,只是他也要如你對他這般用情至深才好。」
對於紫蘇的冷言冷語,雨寒幽和清淺已經無力在去批評責備,一心只想著勸阻流年,不管怎樣也先顧慮下自己的身子,就連一向淡漠的千末白也出言相勸,但流年此時已經聽不下去任何勸阻了,她只想立刻見到玉塵宵,必須儘快見到他把事情說清楚。
就在大家眾說紛紜的時候,一聲清冷的聲音響起:「讓她去。」
聲音低沉黯啞,成功的打斷了幾人的吵鬧之聲,大家皆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蕭寒站在門口處,英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只一雙漆黑的眸子凝視著流年,輕聲開口:「想去就去吧,但你總不能這樣子便去,總得先洗漱一番,然後換件衣服。」
流年急急的點頭答應著,轉身便去翻找衣服,看她焦急的樣子,蕭寒的心微微的疼,他不由黯淡了神色:「你先換著,我去廚房看下,總得先吃點什麼才好,不然路途遙遠怕你這身子堅持不住。」
他說著,不顧幾位師兄妹詫異的目光轉身向門外走去。
他的背影在陽光下是那般的蕭條落寞,雨寒幽忍不住輕輕嘆氣,可憐的小五,他對七丫頭又何曾不喜愛?只是這愛怕是這輩子都難說出口了吧。
由於流年要在房間內洗漱換衣服,雨寒幽幾人便來到了大堂,清淺離開了太久,對他們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但她還是看出了剛剛蕭寒離去時那失落的讓人心疼的模樣,她心中也便有幾分明白,想必又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感情吧,只是苦了五師兄的一番痴心,看如今小師妹的樣子,只怕五師兄不將心事說不口,她是不會知曉的了。
清淺看向一旁的幾個人,大家皆沉默著,氣氛有一些壓抑。
這次回來,難得大家重聚,她這才發現他們中少了一個人,不解的問道:「為何不見大師兄?」
雨寒幽隨口說道:「少主不知是給他安排了什麼重要的任務,他一年都不迴風家堡一次的,就是偶爾見到也都是在外面。」說到這,雨寒幽無奈的嘆息:「唉,真真是想念在蒼狼山的日子啊。」
聽了此話,憶瑤罕見的沒有冷言相對,神情中流露出嚮往之色,也不由感嘆道:「是呢,雖然每天練武很累,但那時候的日子確實是最開心。」說道此,她像似想到了什麼事情,笑出聲來:「無聊了還可以暗算下蘇碧瞳,那便是我最開心的事情了。」
雨寒幽戳了下她的額頭,嗔怒道:「我們七個數你這丫頭最壞,你幹嘛總是和七丫頭過不去?哥哥可沒見她有招惹過你。」
為什麼和她過不去?憶瑤思忖了下,想起了一件往事,那是碧瞳來到蒼狼山的一個月後,少主來看師兄妹幾人,手中拿著她最愛的那把玉女劍,她以為他會把玉女劍給她,可是他卻單單給了蘇碧瞳,就是從那時起吧,她便開始尋蘇碧瞳的麻煩,誰讓她吸引了那個男人的目光呢。
「過幾日,我也該返回蝴蝶谷了。」清淺說著看向千末白,憶瑤,最後將目光落在雨寒幽的身上,淡笑道:「我想著,在我走之前咱們師兄妹幾人可否聚聚?」說著,她黯淡了神色:「下次出谷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看著清淺那清澈的眸,雨寒幽的眸光中劃過一絲惆悵,心隱隱的疼,他剛要說話便聽千末白淡然的開口:「聚一下吧,少主已經得到了五塊虎符,等拿到玉璽,我也該走了,再相見還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小三兒也要走?」雨寒幽驚訝的看向千末白,千末白點點頭,笑道:「待他取得江山,咱們便無用武之地了,不想被殺,當然要早早離開的好。」
提到分離,大堂內瀰漫著淡淡的哀愁,大家的心情皆沉沉的,壓抑的喘不上氣。安靜了片刻,雨寒幽朗聲說道:「好。等陪七丫頭見了玉塵宵,哥哥便去尋大師兄,咱們七人便在此重聚。」
話音剛落,蕭寒便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只見托盤上放著米粥和幾碟小鹹菜,看著清淡可口,正巧流年也梳洗完畢,身穿水藍色裙衫從屋內走了出來。
「大家聊什麼呢?在屋內聽著很熱鬧的樣子。」
流年舉步上前,蕭寒已經將米粥擺在桌子上,只等著她過來吃。
雨寒幽笑道:「再說我們清風七煞重聚的事情,自從八年前你四師姐失蹤后,咱們七人便一直天南海北,難得此時你四師姐和你六師姐都回來了,便想著聚一聚,能夠再一次把酒言歡。」
「好啊。」流年邊喝著小米粥便笑道:「等見過玉塵宵,與他講明情況之後,我必歸來與你們重聚。」
七公主,既然你的靈魂沉睡著,那麼便由我來替你參加這次重聚吧,希望你在這身體內能夠感知的到。
喝完米粥,蕭寒和雨寒幽送流年去逍遙居,千末白等人在風家堡等候他們歸來。
蕭寒準備的馬車十分的溫暖舒適,地上鋪著細絨的毯子,四壁是繡花的棉布,車內的兩邊是軟軟的床榻,中間放著一張小桌子,桌上擺放著水杯和水果,甚至還有兩個茶壺。
流年不由笑道:「就我們三個人,不至於準備兩個茶壺吧?怕不夠喝嗎?」
蕭寒望向她的目光深不見底,幽幽說道:「一壺是茶,一壺是葯,等時間到了,你還是要按時喝葯的,不然身子熬不住。」
他竟是這般細心,早早的便為她打算好,流年不由心中感動,微微垂了眸色,低聲說道:「謝謝你,蕭寒。」
蕭寒目光更加幽深,唇邊的笑容添了一絲苦澀,輕聲說道:「我不是你來到這裡第一個認識的人嗎?和我竟也需要如此客氣嗎?」
他的話很輕很輕,輕的微不可聞,但流年還是聽清楚了,她不由僵住了身子,眼睛呆愣的看著蕭寒,眸色中帶著一絲不解,帶著一絲震驚。
車廂內頓時安靜了下來,雨寒幽看著二人神色,無奈的揚了揚寬大的衣袖,傷心的說道:「你們兩個小沒良心的,就在你家哥哥面前恩愛吧,竟然敢這般無視你家哥哥。」
「雨寒幽。」蕭寒給了他一記慍怒的眼神,雨寒幽不由眯了一雙桃花眼,嘟著紅唇喃喃說道:「小五,你不愛你家哥哥了啊,竟然敢大叫你家哥哥大名了。」
蕭寒看著他委屈的模樣,一臉的無奈,流年斜靠在軟榻之上,唇角微微上揚,回想起蕭寒的話仍有些心有餘悸,她是要感謝二師兄的,若是沒有他,剛剛她還真就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蕭寒了,那樣豈不是要尷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