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深夜造訪
「嗯,老闆,我們是要進入將軍府還是半路攔截啊?不過,輔國大將軍,你覺得哪個方便啊。」陳淵馳修長的手指劃過桌子上放著的石卿將軍府的格局圖。
姬文澈好像在想別的事情,「都無所謂吧。」很隨意的回答。
陳淵馳看了一眼姬文澈,無奈自己也沒辦法,也就琢磨著和這位大將軍怎麼說了。
姬文澈好像回過神,「啊,你說是潛入還是攔截是吧?其實都無所謂,這種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因為淵馳你的武功我信得過嘛。」說著,笑了笑。
你信得過什麼啊,還沒見過呢。
陳淵馳不免心中吐槽自己這位老闆。
「那好吧。不過,給點勞務費。」陳淵馳笑著說。
「哦?」姬文澈停下自己想的事情,「你覺得可能么?」
陳淵馳有點欠打地說:「有可能!」還裝的一臉正經。
「不好意思,沒可能。」姬文澈笑了笑,抽走了陳淵馳手底下的格局圖。
「那我就去倒也無所謂,那老闆你呢?」陳淵馳看著姬文澈拿著一張紙寫寫畫畫。
「我自有安排。」姬文澈一笑。
一周后,夜晚。
「嗯,這就是將軍府,挺大的嘛!」
陳淵馳站在將軍府旁邊建築的屋頂上,俯視著呈四方形的將軍府。
按照江墨國來說,有東富西貴、南貧北賤的講究。
而將軍府建造在南城區,所謂「貧」,不是貧窮,而是貧民的意思,一般都是普通老百姓所住。而將軍府建造在這裡,可以說是不可思議。
陳淵馳也沒有多麼在意建造在那裡,他在意這個建築的造型。這是一個一個四方形疊加而成,由中間的房子擴散,一共有四道,這種建築里住人,分明就是一個「囚」嘛!
陳淵馳回憶了一下石卿住的位置,是在裡面第二道的最東邊。看來這倒是遵守那個規則了。
陳淵馳也不想驚動門口的守衛,索性這個建築構造不雜亂,輕鬆就可以到石卿的房間。
陳淵馳輕鬆往兩米左右的圍牆上一跳,沒有發現守衛,就到了石卿房子的後面。
陳淵馳看見紙質拉門映出一個人的影子,燭光也在跳動著。
陳淵馳注意到房屋的精緻,也沒在意,直接站在門口說道:「將軍,這是夜宵。」
裡面的男人立刻走到門口,拉開紙門,說道:「這裡的人都知道,我沒有吃夜宵的習慣,你是誰!」
看來就是將軍。
陳淵馳一笑,道:「可以請我進去談話么?我沒有惡意。」
石卿打量了一下陳淵馳,沒多說,但衣襟里隱藏的匕首已經握緊。
帶著陳淵馳進了屋。
陳淵馳看石卿示意自己坐下,坐下后,發現後面和右邊都是牆壁,左邊則是屋內。陳淵馳覺得石卿也夠小心的了。
「那麼請問,半夜找我,有何貴幹?」石卿問道。
「有人想殺你哦。」陳淵馳沒打算隱瞞,反正面前的人遲早都要死,自己也有足夠信心不讓他逃跑。
「是么?是誰呢?」石卿看起來很輕鬆的樣子。
「看來你很早就做好覺悟了?」陳淵馳沒有驚訝,這個房屋已經說明一切。
石卿無奈一笑,「那當然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吧。」
陳淵馳問道:「看來你知道這個房子的意義,這是誰要求修建的?」
「皇上。」石卿如實到來,他沒必要隱瞞,聰明人都知道,這個房子絕對不是巧合。
「皇上?」陳淵馳想到那天石銜和姬文澈的談話內容,怎麼都不會想到是皇上。
「那麼現在可以告訴誰要殺我了么?」石卿還是在意這個問題。
「石銜。」平靜的聲音說出這個答案。
石卿明顯愣了一下,對於這個答案可能自己無法接受吧。
「知道了。」石卿眼底劃過明顯的黯淡和憂傷。
陳淵馳沒想到石卿反應這麼明顯,「他給我一個月,你是準備我來還是你自己來?」
「一個月啊……能不能等期限的那一天,我自己來呢?」石卿說出自己的請求。
「這倒是無妨。」陳淵馳不在乎這些,反正怎樣都好,自己不損失什麼。
「謝謝。」
此時,江墨皇宮。
「這麼說你們只有等到期限那一天了?那時候我才可以聽到石卿的死訊?」石銜問對面的姬文澈。
姬文澈聳了聳肩,「我也沒辦法嘛,其實我也想快點掙到錢,誰讓我那個下屬那麼感性,太善良了嘛。」姬文澈早都料到陳淵馳肯定當即下不了狠心,所以只能親自給這個太子說了。
「好吧,只要他死了,什麼都好。你的報酬,我不會反悔。」石銜一笑,欣慰一笑。
「其實沒那麼嚴重啦,我想要的東西,很簡單,石卿的一切什麼的我才不需要。」姬文澈一笑,想到那個東西,自己都興奮。
「那你要什麼?」石銜甚是好奇。
「我啊,要……」
「可以來一下么?」陳淵馳攔截住剛要進將軍府的小丫鬟。
小丫鬟愣了一下,問道:「公子您好,有事么?」顯然是已經習慣。
看來打聽石卿的人很多。
陳淵馳說道:「我想和你打聽一點事情,我們就在後面談,不走遠,可以么?」說著,露出迷人的微笑。
小丫鬟看到這樣的人對自己笑,頓時臉紅,說道:「當……當然可以。」說著,跟著陳淵馳來到將軍府側門邊。
陳淵馳倒是奇怪,一般來說,姑娘家和男人站在一起已經算是不太合適的了,而小丫鬟答應的如此痛快,難不成很多人打聽石卿?
陳淵馳抓緊時間問道:「你知道石銜吧?」
小丫鬟點了點頭,「他是江墨國太子。」
「那你知道他和你們將軍什麼關係么?」陳淵馳說道。
小丫鬟回想了一下,「要說關係,從小他們一起長大,當年將軍是太子殿下的伴讀,但自從將軍大概十七歲被調入軍中后,兩人交集也就只是宴會或者皇上下達的命令之類了。」
「只有這點?」陳淵馳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聽的答案。
小丫鬟懷疑到底該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想到,「其實我們都覺得兩人關係很微妙,每次見面氣氛就不太對勁。以前西域來客人,想要把將軍納入他們軍中,沒等皇上發話,太子殿下就嚴詞拒絕了,說來也怪,那時候將軍還只是個沒有立過大功的小將軍,很多人都還不在意。」
「是么……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小丫鬟輕笑起來,「公子是外地來的吧?這些事情幾乎江墨國都知道呢!比較那次大將軍立功,這整個國家就把將軍調查了個底朝天了啦!」
陳淵馳難以理解,既然他們同父異母這層關係不願意被外人知道,更何況石卿母親的身份還不好說,這種消息不可能被無意放出來,一定是有人刻意放出來的。
小丫鬟說道:「公子,看你人不錯,給你說個事吧,這個事其實將軍府的人知道的也不算多,你既然想打聽,我也不妨告訴你,雖然算是背叛了將軍府,但我也是為我自己著想其實。」小丫鬟有點小心翼翼,但語氣很堅定。
陳淵馳有點好奇,示意自己不會說出去。
「那次,將軍和太子殿下在房裡一起待了一夜,我們也不敢接近,但是感覺兩人氣氛還算好,而且說什麼葯啊毒啊之類的。我之所以說是為我,其實也是希望將軍和太子殿下能安全。攝政王殿下當年是謀權篡位才上來的,不然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王爺,他有意設計太子和將軍,經常毒打我們……」說著,不敢回憶自己當初如何被拷問。
陳淵馳點了點頭,整理一下,可以理解,石銜和石卿兩人關係是不錯的,甚至非常好,身份差別兩人可能根本沒有在意。如果說,皇上想要殺害石卿,那麼也是想要設計攝政王,可沒料到攝政王卻想連太子都殺害,而石銜卻想救石卿才要讓姬文澈殺他。
其實只是一個多人的陰謀被融合在一起,可以說是毫無意義或者是沒有任何思考。
現在,他需要知道的,就是兩人一夜幹嘛了,還有兩人對對方的態度到底是怎麼樣,至於皇上,也不是有心殺自己的親兒子,既然封了將軍,有禍有福也是正常。而說是最沒用的這個攝政王,被消滅只是早晚的事情,不管是皇上、太子還是將軍來做。
「謝謝你,可以問一下你的名字么?」陳淵馳笑著說,他倒是真的很感謝這個小丫鬟。
「我叫輕然。」小丫鬟小聲說。
「再次感謝。」陳淵馳說道,「我叫陳淵馳,一個月後要是沒有去處,你就來天寺國吧,辭緣亭,隨時歡迎。」說完,已經走遠。
輕然不解……
一個月後?
陳淵馳回憶了一下剛才輕然的話,其實他也沒有多少頭緒,畢竟石卿那種態度,他可想不出什麼。
搖了搖頭,準備先回天寺國。
「是么。沒事,一個月後死也可以的。」姬文澈沒有說出自己去過石銜那裡,此時,他在店裡擦拭著一個玉石。
「真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麼秘密啊!」陳淵馳萬分糾結。
「知道這些幹什麼?我們只負責殺人,管他有沒有恩恩怨怨。」姬文澈自己從來沒有在意過他們的企圖,自己只管收錢辦事就好,所以,他根本不理解陳淵馳的想法。但是,對於人性來說,姬文澈有些過於冷漠,但是對於這種地下職業來說,陳淵馳反而太不專業了。
陳淵馳也知道自己管的太多了,但是,剛開始其實他自己也不是怎麼感興趣,只想大概知道一點就行了,但是輕然說的實在誘人。
陳淵馳還是決定半夜到將軍府看看,不過,他好像有些不那麼在意自己本來的目的了。
「你別再偷偷進將軍府了,那個地方,風水不好。」姬文澈突然說。
「怎麼說?」陳淵馳不懂風水這些東西。
姬文澈拿出一張紙,草草畫了一下將軍府的格局和周圍的地域,「你看,這個地方在河岸邊,而且地勢不知道為什麼偏低。按照太陽的宅子來看,這個地方只有面東的房子在早晨在可以照到陽光,而且,所謂『來龍氣勢如降龍,水繞雲從,大官葬地』從地勢你也可以看出來吧,剛好應了這個說法。而且,就算這些是迷信,這宅子也不怎麼好,你也看到了,就是一個方形的屋子,屋內住人,就是『囚』,你別去的好,皇上都想殺他。其實,石銜殺他或許也不是單純討厭吧,這些也不是我們能夠研究的。」姬文澈不是特別相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或許這是阻止陳淵馳的唯一方法,當然,成不成功還是另一回事。
「我知道了,謝謝老闆關心了。」陳淵馳溫柔笑了起來。
姬文澈沒說什麼。
陳淵馳還是沒打消進將軍府的念頭。
姬文澈看了一眼陳淵馳,可以看出後者還是要進將軍府,但自己也沒資格阻止,也不想說什麼,只希望他能安全吧。
陳淵馳再次來到江墨國,他首先打聽石卿的石卿。
大部分人都對這位大將軍是好評,畢竟是功臣,而且對周圍人也算和平,不會欺壓百姓,而且,聽說把城區里很多強盜地頭蛇都消滅了,除了一些大的組織,石卿還算都能掌控。
但是也有壞話,比如傳言石卿這麼做都是為了拉攏人心反抗朝廷,基本都不算非常嚴重,但是,人云亦云,倒是有一部分人都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