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瓊芳、初始(玖)
「向弩姑娘,王後身子又有不恙了,還請您過去一趟。」
半掩的房門外一名青衣婢女壓著聲音喊道,似乎是怕驚擾了房內的女子,然而事況緊急,她又顧不得被向弩姑娘怪罪,只好進去了。
推門進去,向弩姑娘也正朝著門邊而來,一身素裝,似是剛剛收拾妥當。
「王後有什麼不適?」她連忙背上一隻御用的醫箱,隨她邊走邊問。
「王后前幾日就一直是通宵達旦處理政務的,這幾日估計是把身子透支了。」
「……王后本就有積勞成疾的毛病在,怎麼還如此不知休息!」
「向弩姑娘說的是,可王后一向勤政,無人不曉啊!」
「好了,快走吧。」
兩人走到聖靈寢宮,向弩提著醫箱入內殿時,便看到了聖靈一副病軀倚在一頂錦榻上,面容蒼白透汗,單衣下細弱的手腕處青筋暴顯,病瘦不堪。
「向弩參見王后!」她來不及多看,卸下醫箱簡單行了一禮便上前去。
聖靈睜著疲憊的眼色,朝她示意地點了點頭。身旁一直伺候著的幾名隨侍侍女連忙讓出位置,讓向弩就診。
「王后可有什麼與往日不同的癥狀?」她拐頭問身後跟隨著的婢女。
那侍女連忙答道:「王后這幾日食欲不振,只吃一點食物。而且時常會身子立不穩,險些跌倒。」
向弩搭上聖靈細弱的手腕,細細感受。良久放下后道:「王后這幾日便不要再處理政務了,不如讓公主或殿下代勞。」
聖靈搖頭,年近四十的面龐上鍍上一層苦笑:「怎麼能放手不管,那些孩子都還不知輕重,如何處理的來。」
向弩皺眉,再勸:「王后,邪靈公主自幼跟隨您學習從政,以公主的聰慧,想來是可以料理這些政務的,不如讓公主代理。」
聖靈尋思了片刻,道:「絮兒的確是可造之材,可畢竟也沒多少經驗,更何況她身子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我怎忍心看著她病子骨的人去折騰。」
向弩起身,到屏風后吩咐了幾個婢女去煎藥后又轉回來道:「王后不放心是因為擔心公主,向弩昨日已經去望過公主,公主的身子骨好了不少。王后倒是可以讓南夜炫公子殿下輔政,倒也減輕了公主的負擔。」
「更何況南夜炫公子常在他國訪問走動,聯繫頗多。也會有幫得上處理的地方。」
如此勸說一番,聖靈神情微動,這才勉強點了點頭。
「罷了,我身子也實在沒力氣動了。向弩,你一會兒擬道旨意宣詔,讓邪靈公主代為行政,南夜炫公子殿下輔政。」
「是,向弩明白。」她稍稍退下。
離去前,她又囑咐了殿內幾個伺候著的婢女。
「你們切記,不可疏忽了王后的葯食,一日服三副,還有……讓人煮一些滋補的卻不要太過大補的食物來,最好少油膩配著鮮果服。明白了嗎?」
「王后若是沒胃口,便先讓她吃一些鮮果,浮國昨日送來的紅綃茶可解去憊氣,給王后飲用時要注意溫度,別太過燙了,反而反胃。」
「若王后仍有什麼不適,便直接派人來尋我。我立刻過來。」
眾侍女齊聲應道:「是,奴婢知道了。」
向弩滿意地點點頭,踏出內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