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高是不是問題

今天是周三。

放學后的操場上，熱鬧異常；但是，隨著天色漸漸暗下來，喧鬧的聲音消失了。只有籃球場上燈火通明，熱鬧依舊。

校籃球大賽開賽在即，秣兵歷馬勢在必行，大場面一觸即發。

還有六天······

十六支球隊達成協議，輪流使用籃球場訓練——周三至周五每天兩支，每支球隊使用球館一個半小時；周六周日各有五支，時間一樣還是一個半小時；周一休息一天，養精蓄銳！

大二一班的訓練完，把戰場留給了二班。

於是大家一擁而上，打起了對抗賽！

「大冬瓜，防他，防死鑽地鼠！」

「老油條，幹掉竹竿，突破，投呀！」

「醉蝦，你這頭慢豬，跳呀！唉，出手了······」

鄭浩然瀟洒地急停、轉身，出手！

球穩穩地落袋，空心！

球擦繩網的『刷拉』聲剛剛消失，大門猛然打開了；大家不約而同地回過頭去，全都愣住了！

只聽見籃球在地面上『砰、砰砰』的彈跳聲。

只見林玉楓穿著一身印著英文的白色球衣，意氣風發地站在那裡；右臂抱著一個嶄新的斯伯丁籃球，左手叉腰。

籃球誰都認識，但是那身密歇根高中隊的球衣卻無人知曉，雖然都感覺怪怪的。

「走開，這裡不歡迎你！」鄭浩然排眾而出，下了逐客令。

「怎麼，不歡迎？」林玉楓把籃球隨手一扔，正好落在唐文澤的手裡；根據手感，他知道這是nba特供籃球——雖然不知道林玉楓是如何得到的！

「還給他，他不是籃球隊的！至少不是我們隊的！」鄭浩然咄咄逼人。

「如果我沒記錯，昨天邀請我的好像就是隊長吧？怎麼了，想反悔？」林玉楓故意挑釁。

「我、我——」鄭浩然一時語塞。

「你不是說不會打嗎？」張中原無意之中的一句話，給鄭浩然解了圍。

「是啊！你不是直接就給拒絕了嗎？反覆小人！」似乎是為了激怒林玉楓，好讓他識趣離開，鄭浩然使出了殺招。

「我重新考慮過了，決定接受你們的邀請！」林玉楓還真是杠上了。

「但是，我們隊不接受門外漢，再說，人員已經滿了！」鄭浩然還是不讓步。

「周老師不算數，而且我們還缺少一個三分手，隊長——」程玉虎——就是老油條——插嘴說道，馬上腦袋上挨了一記巴掌；雖然不疼，但是用意再明顯不過了！

「再說你的身高······」小白臉唐文澤有些不舍地把球扔還給林玉楓，兩手一攤，一切盡在不言中。

「但是，在球場上，講究的是一快破千軍！而速度恰恰是小個子的優點！」林玉楓的話聽上去有些道理。

「就是不行！除非我不再擔任大二班的隊長！」鄭浩然下了最後通牒。

眼看雙方僵持不下，和事老劉傳奇站了出來：「要不你先看著我們打，說不定就會了······」

「胡說！我們參加的是全校大賽，你以為在街上打著玩、散心嗎？要不你退出，把位置讓給他？」鄭浩然這句話夠損的，言外之意，老實巴交的劉傳奇在球隊無足輕重，以至於可有可無。

老實人不說話了。

「我們打球！還有半小時就關門了！抓緊時間！」

大家回過頭去，扼殺了最後的懸念。

「要是我打敗你呢？鄭浩然！」

空氣似乎瞬間凝結了，甚至大家聽到了彼此心跳的聲音。

「你說什麼？！」鄭浩然停下腳步，一股寒氣掠過眼睛，「你再說一遍！」

眼看打球要變成打架，大家趕緊圍住鄭浩然，希望平息事端。

「你們都讓開！林玉楓，你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鄭浩然雙拳捏得』咔咔『作響。

「我要挑戰你！一對一！」林玉楓微微一笑，鋒芒畢露。

「就憑你？」

「就憑我！怎麼，怕了？」

「笑話！要是你輸了呢？」

「要是你輸了呢？」

「誰輸誰走人，退出籃球隊！」鄭浩然咬牙切齒，強壓怒火。

「這樣不公平！」

「林玉楓，你還想怎麼樣？」張中原看不下去，替鄭浩然說話。

「我的意思是說——我輸了，走人，永不踏入籃球隊半步；要是他輸了——」說到這裡，他故意頓了頓，「要是他輸了，讓我加入！」

大家長出一口氣！

「好，好好！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林玉楓，要是摔傷了、碰傷了，可別怪本隊長不給你面子！」

林玉楓攤開兩手，聳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還有一個條件——大家都先回家；就我們兩個，一對一！」林玉楓說道。

原來是不想自己輸得太難看，在眾人面前丟面子！我鄭浩然這個隊長可是憑實力爭取來的，就算在全校，也是數得著的！和我斗，找死！

想到這裡，鄭浩然盡量裝出一副溫和的樣子：「小白臉、張三瘋，把所有的布簾都拉上，全部拉上！」

看著兩人屁顛屁顛地忙活著，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開口了：「大家先回去！我陪玉楓練練！」

兩人眼睛對視著，誰都沒有避讓的意思；火花空中對接，大家趕緊走人。

隨著場館的大門『轟隆隆』關閉，偌大的球館就剩下一高一矮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