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早上起來，看到茹雪頂著一雙熊貓眼，無精打采，做什麼都怏怏的。也許王思佳對她的刺激很大吧！情竇初開，還未等到有機會綻放，便遭遇了雨雪，心裡的苦楚只有自己明白。

隨後的幾日，我和尋真看著她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卻愛莫能助，有心無力。茹雪對什麼都不在上心，對什麼都失去了興趣，甚至前幾天為了曹明而拚命學習的力氣，都被掏空了。我和尋真所有能說的，不能說的話都說了，她還是這樣。她不和我們一起吃飯，說自己不餓，哪怕我們把她強拉過去，她也只是在那裡給面前的飯菜相面，那麼認真，那麼小心，如果你忽略了她眼中的茫然和沒有焦點。晚上的卧談，她變成了空氣。我和尋真想她受了那麼大的打擊，估計需要靜一靜，我倆打算給她幾天的時間，讓她一個人想一想。

過了一個星期，茹雪還是老樣子，不僅沒有恢復，而且有變本加厲的趨勢。一天中午，在她第十二次拒絕和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尋真終於發飆了。尋真把她面前的書扯了過來，她錯愕的看著我倆，最後她的目光聚焦在尋真身上。她倆在那裡僵持著，我在那裡不知所措。就這樣過了很久，久到我以為她倆就這樣變成了化石。不知道茹雪瞪視的眼睛累了，還是心承受的太多負擔不住了，她開始掉眼淚，大顆大顆的眼淚，像珍珠一樣從她的眼睛里滑落。尋真大概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我們沒有人想到會是這樣。尋真恨鐵不成鋼地說：「哭？你還知道哭啊？我以為你以後一輩子都這樣消沉下去了呢？！看你沒出息的樣子，不就是王思佳嗎？再說了，又沒有證明曹明不喜歡你。你看看你現在要死不活的樣子，真讓人生氣！」也許是聽到了「沒有證明曹明不喜歡你」，茹雪像一個快溺水的人抓到最後一根稻草，滿臉滿眼都寫著開心。心情好了，胃口自然也就好了，茹雪當然和我們一起去吃飯了。

吃過飯，趴在桌子上享受室外的陽光，感覺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心情好了，看一切都是開心的。心情不好時，會覺得現在的陽光刺眼；心情好時，則會感覺現在的陽光溫暖。就在我閉上雙眼享受著陽光浴時，忽然沒有了陽光撫摸的感覺。我以為變天了，睜開眼睛才發現確實是變天了，只要有李雲帆出現的地方，就不會有好天。他站在桌子旁邊，阻擋了陽光走的路線。我從桌子上起來，看了他一眼，已經無力說什麼了，拿起書看書。對付李雲帆這樣的人，漠視是最好的方法，否則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動作，他都會讓你抓狂。所以我選擇了無視。

晚上我們卧談時，茹雪依舊心不在焉，只有關於曹明的問題，她才會有興趣，我和尋真真的對她無語了。有人說：戀愛會讓女人的智商迅速下降為零。我認為茹雪現在的智商用零來形容，都侮辱了零，簡直就是負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