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 跑馬撐船
次日清晨崔昱大清早走出房門想要活動活動練練自己的劍法,可出門便發現已經有人捷足先登在院中擺開了架勢練得如火如荼。
「怎麼你今天有空來練功啊?」
「因為我昨天很不高興。」耶律風收勢,笑著來到崔昱面前道,「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竟會叫錯名字。」
「咳嗯。」崔昱連忙咳了一聲磕磕巴巴地說道,「這,關鍵她……昨天……」
「行了,行了。知道你喜歡陳慧。」耶律風拍了拍崔昱的肩膀道,「不說了。怎麼,我們今天比試比試?」
崔昱看了一眼耶律風,雙眼一松擺出一副極為困頓的表情道:「大清早怪餓的比什麼比?我吃飯去了。」
「喂,喂!」耶律風笑著送走崔昱,搖搖頭坐在地板上冷卻著自己因為剛才的運動而發熱的身子。
「給。」從後面淑珍遞過來一方手絹道。
「謝謝。」耶律風接過手絹擦著汗。淑珍問道:「你能夠回答我一個問題么?」
耶律風點了點頭笑著轉過身自面對淑珍等待著淑珍的回答。
「你能夠告訴我陳慧是誰么?」
耶律風臉上的笑容凝固起來反問道:「你從那裡聽到的?」
「你剛才的說話我聽到了。」
耶律風起身拍了拍衣衫冷冷的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在崔昱面前說起這個名字。除非你再也不要當你自己。」
「什麼意思?」淑珍問道,「難道這人已經……」
耶律風知道淑珍要說什麼連忙打斷道:「住口!告訴你這個人對於崔昱和我都是人生中的重要人物。如果沒有這個人就沒有現在的我和崔昱。雖然她對於我的重要性遠沒有對崔昱的重要性可相比,但我也不想聽到這樣的話語,就更別說崔昱了。」
「我知道了,可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淑珍笑著說道。
「我知道了,可是你能夠先告訴我你什麼時候為什麼開始如此違著心笑了么?」耶律風用著一臉嚴肅的表情問道。
「呃……這是因為笑著不是會比較容易得到對方的笑臉么?」淑珍回答。
「那是崔昱。」耶律風站起來靠近淑珍道,「因為他要從那個你的笑臉來找到陳慧在身邊的感覺。如果你真的希望成為他的朋友而不是他心中別人的替身的話最好不要殺了你自己。現在你知道陳慧是什麼樣的人了吧?」
「……」淑珍沉默著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耶律風卻接著說道:「不用說的太清楚吧,你是聰明的姑娘。而且有一點,我不想看到虛假的表情,因為這總會讓我想起一個人。」
耶律風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院子。淑珍看這耶律風的背影再一次感到十分的迷惑。想起來自己剛和兩人結伴時耶律風一直是對自己板著臉,而崔昱卻是十分的體貼溫柔。可隨著日子變換兩人的形象總是換來換去,讓自己都了解不到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最好收手吧,你已經呈現出敗相了。再拖延下去,受苦的只有你。」
忽然從房頂上一個聲音傳來,淑珍吃驚地回頭看過去就見有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房頂正對著自己。
「你怎麼來了?」
「因為怕你做不成這件事。」黑影從房頂飛身而下來到淑珍面前,將手伸向淑珍的耳後以極快的速度一扯便將一層肉色的人皮面具給撕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十分妖艷的臉龐。
「你要知道我做這張面具用了多少時間,而天下沒有兩張一摸一樣的面具!」
「好了,好了。別撒嬌了,這都是為你好。」黑影將面具從右手傳到左手上便聽到金屬摩擦的鏗鏘聲隨之面具便成為了一塊塊的碎片。
「哥,這……這不是倒刺黑蛛爪么?你怎麼能……沒有了它,紗兒可就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
「反正紗兒自現在起便不再會有什麼任務了,我的東西當然要拿回來。」
兩人正這話卻聽見有人忽然在院中道:「哎呀呀呀,我們是不是該跟新朋友,打個招呼啊?」
兩人連忙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就見崔昱不知什麼時候坐在石頭上將自己的頭髮捋起來笑著,而耶律風站在一旁摸著自己的下巴。
「你們……」
「我們本來是想看看那位幫助你的朋友是誰,但卻沒想到這麼快就連你都付出了水面。」耶律風笑著來到女子面前道,「謝謝你,淑珍。不,白面毒蛇夏侯綾。」
夏侯綾連忙伸手與從腰間摸出白蛇三節槍手卻被身邊的男子死死地摁了下來。
「看到自己妹妹已經快要輸了,沒有必要再讓她丟臉到底吧。」
「哥,我怎麼輸了?」夏侯綾問道。
「那麼你告訴我,沒有經歷過相思經歷的你怎麼能夠那麼準確地抓住臉紅也好低頭不與對方對視的那種表現?」男子分析道,「不用再說什麼了,任其發展你會落得比紗兒還要悲慘的下場。」
聽到這裡崔昱招手道:「對了,仁兄。夏侯紗現在好些了么?」
「多謝挂念,好多了。」男子拱手問道,「您可是崔昱,崔御史?」
「正是在下,敢問兄台怎麼稱呼?」崔昱還禮問道。
「呵呵,我正是赤炎狼夏侯赫。」夏侯赫道,「原本我們就是來看戲的,但是沒有想到卻差點吃了這麼大的虧。你們不介意我將我妹妹帶走吧?」
耶律風看了一眼崔昱伸出手顯示出了請自便的動作。夏侯赫伸手要牽住夏侯綾的手卻見夏侯綾向後退了兩步用堅定的語氣道:「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
「笨丫頭,你是不是瘋了?」夏侯赫冷冷地說道,「這可不能是什麼拜訪親戚家的時候的任性,這裡可是敵營。」
「可是……」夏侯綾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用懇求的眼光看起了耶律風。
耶律風道:「這有什麼關係?對於您妹妹我可是十分敬畏,只要她不搗亂我們對她是去是留,可是沒有任何的介意。對吧?」
耶律風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崔昱隨即也站了起來來到夏侯赫面前道:「反正你們並不是就這麼離開不是么?你還不如讓你的妹妹好歹生活的比較舒適。要不然你也可以住下來。」
「謝了,我不喜歡有任何人了解我的一舉一動。」夏侯赫看了一眼夏侯綾道,「要不是這次綾兒身處險境,我可不想讓你們知道我是誰。」
「最後再問你一次。」夏侯赫轉過身對夏侯綾問道,「你真的不後悔你的選擇?」
夏侯綾堅定的回答道:「我要留下。」
夏侯赫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向來就有著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犟脾氣,可是之後的痛苦你自己要做好心理準備。反正這都是成長所必須經過的關卡們。」
「哥……」夏侯綾分明感覺得到哥哥的的確確是為自己著想但是自己心底卻又一個不可抗拒的聲音在不停地再迴響:「我要留下。」
夏侯赫轉過身來對崔昱說道:「妹妹,我會在戲演完時帶走。其間要是有什麼差錯……」
崔昱和耶律風忽然覺得有一股勁風從身邊刮過「鏘,鏘」兩聲崔昱和耶律風腰間的烏龍蒼脊劍和赤羽火鳳刀雙雙掉在了地上。
兩人從掉落的兵刃上將視線再次抬起的時候夏侯赫卻已經又竄上了屋頂。
「綾兒,反正人家不缺錢,你就看著回答些他們的問題當做旅費吧。」夏侯赫說罷便又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留下的三個人卻陷入了尷尬的境地。畢竟夏侯綾傷了陳慧,刺傷了崔昱又劫持過劉佳玉。三人之間的恩怨實在是沒有辦法在一時間理得清。但怎麼說都是夏侯綾硬留下來的,便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你們兩人挺厲害的,跟我哥哥相對的時候還能夠談笑風生。」
耶律風慢慢彎下腰舉起兵刃從新插在腰間嘆了口氣,笑道:「切,才怪。」
「我的意思是,我哥哥真的是我們組織里最令人害怕的人之一,你們面對他還能夠這樣已經是很厲害了。真的。」淑珍連忙道。
「不要再說了。」崔昱冷冷地轉過身說道,「遠的不說,至少你哥哥身上背著兩條人命。」
夏侯綾聽到這話是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好站在那裡如同挨訓的小學生低著頭咬著嘴唇。耶律風跟夏侯綾雖然也有過節但是這過節沒有崔昱和夏侯綾之間的過節大。現在崔昱不釋懷耶律風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兩人知道從昨天開始的所有爭吵都是串通的演戲,而這份可以讓耶律風甚至可以放棄著愛情去維持的友誼是耶律風絕對珍惜的。
崔昱慢慢回過頭說道:「你們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跟來,我們吃飯去。」
「嗯?」
耶律風拍了拍夏侯綾的肩膀笑道:「走啊,還等什麼?」
「哦。」淑珍說著連忙跟了上去。
夏侯綾雖然是被崔昱叫了過去但是總是感覺到崔昱的排擠,這一頓又怎麼能夠吃得下去?
「崔昱……」
「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有什麼事情吃完飯再說。」崔昱硬生生地將夏侯綾的話給頂了回去。最後這頓飯根本沒有人吃得好。此後開始崔昱便除了吃飯的時候和兩人見面表達著自己還存在的信息之外便一直將自己鎖在房間里就是一連三天。雖然這三天,耶律風還是不時跟自己打著招呼說些話,但是夏侯綾明顯感覺得到耶律風也因為崔昱的關係,有太多的時候總是欲言又止。
最後,夏侯綾又再次來到了崔昱的房前。
「崔昱,方便么?」
「進來。」
依舊是冷冷的聲音。夏侯綾推開房門才發現崔昱身邊坐著耶律風,兩人似乎正在說著什麼來著卻被自己給打斷。可是現在這種狀況實在是難受夏侯綾只好再次硬著頭皮來到房間端坐在了崔昱對面。
「什麼事?」
「我知道我曾經傷害過你,還有你的朋友……」
「這些我知道,不用你在提醒。」崔昱打斷夏侯綾的話道,「你想說的是什麼,撿重要的說。」
夏侯綾忽然心中一酸,淚水再也忍不住如雨點般滴落了下來,哽咽道:「你到底要我怎麼辦你才滿意?我……我留下來為的是什麼?還不是因為……因為你們是我第一……第一個認識的肯跟我做朋友的人……」
耶律風於心不忍想要起身安慰,卻被崔昱按了回去。而夏侯綾則因為眼前的淚水,視線模糊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切。當然連按回耶律風的崔昱所望著自己的關切眼神。
「……我,我自幼便在哥哥的……哥哥的庇護下在組織里成長。沒……沒有人是真心想跟我做朋友。他們……他們只是想巴結我哥哥。我……我是做了許多事。或許在你看來是……是些不對的事。可是……可是現在我們既然在一起,你卻擺出……擺出這樣的表情,你……你到底要我怎麼辦?」
夏侯綾的話語最後變成了歇斯底里的嚎啕。崔昱卻依舊冷冷地道:「朋友,你知道怎麼交朋友么?」
「我不知道,我……我沒有過朋友啊!難道我就不能夠學么?」夏侯綾原本連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渴望著朋友。人是一種社會性動物,都需要著朋友,夏侯綾當然也不例外。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在自己偽裝成淑珍跟兩人在一起的日子裡,夏侯綾感覺到自己真的很需要這樣的可以為用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幫助對方,又從對方那裡得的到無償的溫暖關懷的人們。而現在自己知道這一根本需求是卻又看著這一目標就在自己看似觸手可及的地方,自己卻又得不到。心中的難過可想而知。
「你們……你們說可以讓我留下。你們知道……知道我有多麼高興么?」夏侯綾哭得臉早已花的不成樣子,可是現在夏侯綾哪有那份心去關心這些?而崔昱和耶律風卻依舊什麼話都沒有就連座都沒有離開。
「當時……當時我還以為我們為您已經是朋友了呢……」
崔昱終於開口道:「你認為我們成為朋友前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夏侯綾已經再也承受不了這種煎熬從崔昱的對面爬到崔昱面前揪著崔昱的衣領埋頭在崔昱的胸口哭道:「……對不起,我是騙過你們,……對不起我是傷害過你們,對不起,對不起……」
「我們要的就是這句話。」崔昱溫柔地說著用手溫柔地撫起了夏侯綾的頭髮。夏侯綾抽泣著抬起頭看到了崔昱笑著的溫柔臉龐。耶律風取出夏侯綾給自己的手絹擦拭起了夏侯綾那已經哭得跟花貓一樣的臉。
「歡迎來到我們的世界,綾。」耶律風笑道。
「……朋友?」夏侯綾問著觀察兩人的臉龐,就見兩人都肯定地點了點頭。夏侯綾高興地一下子環抱住了兩人,高興之餘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崔昱輕推了推夏侯綾笑道:「雖然是朋友我不習慣被女人抱住。」
夏侯綾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放開了兩人。
但耶律風卻張開雙臂玩笑著揩油道:「我沒關係。來來,我抱著你。」
夏侯綾隨手拿起身邊的枕頭狠狠地朝耶律風丟了過去。夏侯綾同時也跟著破涕為笑了起來。
好半天的鎮定之後,三人這才坐在一起談了起來。耶律風首先開口問道:「你知道為什麼你哥哥說你已經輸了么?」
夏侯綾搖了搖頭,耶律風便接著說道:「因為我們已經看出來你缺少什麼希望什麼。」
「那麼你們知道我是誰了么?」夏侯綾問道。
「不,不過我們早就懷疑你是幽狼會的人了。」耶律風說道,「自我從你看崔昱的眼神中看出仇恨的時候開始。」
夏侯綾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並不是恨著崔昱,真要很也要恨你這個自從江陵開始便油腔滑調,老是要揩別人油的傢伙。我恨的其實是崔哲。」
「崔哲?」崔昱好奇地問道,「你的年紀應在見到崔昱的時候還是小孩啊。」
「恩,我和紗兒都只有五歲。」夏侯綾幽幽地說道,「可是就是他將哥哥領進了這個組織。而和我在同一年出生的紗兒其實原本是一個十分聰敏的人,曾經被冠以第二任組織軍事繼承者的名號。可是她小時候便崇敬著崔哲,並且為了抱著有朝一日可以再一次見到崔哲她十分發奮讀書,在十五歲的時候便已經精於各種兵法,並且組織組織活動時已經發揮了真正的軍師作用。也不知她的運氣好還是壞,她指揮的每一次行動都是十分成功。加上我說過我哥哥很早就是組織里的高幹,並在十五歲時就已經是組織里的頭號殺手。所以我們兄妹便就成為了一個十分了得的小家族。人人都巴結我們,害怕我們。他們知道紗兒很憧憬著崔哲。但在哥哥過度庇護下,人人都將崔哲的死當做對紗兒的秘密。但是紙包不住火,就在紗兒真正變成組織軍事的時候,卻得到了真實的消息。但是對於紗兒來說這就讓她覺得這是幾年來的辛苦變成了一種無謂的奮鬥。紗兒從此不跟人和人說話,自己將自己關在房間,內一關就是十天。我們原本以為不會有什麼大事,但最後當我們實在擔心闖進去才發現紗兒這個傻丫頭竟然將自己給逼到了死角,變得瘋瘋癲癲的了。從此我就知道在組織里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正的朋友了,同時也將崔哲例在了我的仇人名單之中。呵呵,我是不是很傻?」
「對不起。」崔昱聽完也難免傷感,想到自己以前還利用過夏侯紗的這一點便道歉道,「我以前還利用她這麼一段悲傷的過去。」
夏侯綾擺了擺手道:「算了,要不是那樣說不定現在我們還成不了朋友了。但是話說回來我還有疑問,你們為什麼能夠會打算跟我成為朋友?」
「因為你們為沒有朋友啊。」耶律風笑這回答道。
「就是問你怎麼看出來的!」夏侯綾將枕頭再一次狠狠扔向耶律風又迅速地再次回收過來抱在懷裡道。
「你的一舉一動都是十分的不自然,但是我們卻發現你很是享受著與人並無任何利益關係和義務關係的接觸。」崔昱笑著回答,「詳細的我說不出來,只是我真的能夠感覺得到。」
夏侯綾似懂非懂的接受了這一說法。耶律風笑了笑也很滿足這一說法。畢竟崔昱學過的心理學分析法的事沒有辦法說出來,而且也解釋不了。只是再次覺得然崔昱在破解密碼賬簿的時候又分出神來費著九牛二虎的勁勞心勞力,現在回頭想起依舊覺得實在是太過辛苦只好拍了拍崔昱的肩膀心中暗道了一聲:辛苦了。崔昱也轉過臉向耶律風報以微笑。
看著兩人夏侯綾心中一股不安不由得生出嘆了口氣問道:「我們真的可以成為朋友么?」
「嗯?」兩人異口同聲地發出鼻音,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是相同的。這樣的默契只有多年與共的朋友們方才能夠做得到。想到這裡夏侯綾更是心中很不好受,幽幽地說道:「因為我們畢竟是敵人。」
「我們是朋友,誰說敵人不可以使朋友。而且誰知道我們是不是會有一天站在同一戰線上。」崔昱笑著回答。
「我聽過你們對於組織的評價,我覺得也是很對。但是你們忽略了組織里的六匹狼。哥哥,在內的六匹狼都是以一當百的戰力。他們……」
「好了,我們不討論這個了。」耶律風打斷夏侯綾的話語道,「我們才成為朋友不要談這樣的敏感話題好不好?」
夏侯綾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但是這個事情還繞在心頭無法釋懷。耶律風見這樣便道:「綾,其實我們也有一些事情要道歉。」
「什麼?」崔昱和夏侯綾第一次同聲問道。夏侯綾第一次覺得自己開始有一些了解了什麼叫做朋友之間的默契了。
「這個嘛……」耶律風撓了撓後腦勺道,「其實我們在拉攏你成為朋友時,下了些狠葯……當然,當時這也是為了引出我們當時還不知道的你哥哥的存在……」
「你到底想說什麼呀?」夏侯綾不耐煩耶律風的辯解,再次抬起手中枕頭道,「要不快說等著吃我一枕頭!」
「我們做的有些過了火。」耶律風用窘迫的樣子,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我們用了一些其實只該對心上人才做的事情。」
「……」夏侯綾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得到耶律風這樣的回答,舉著枕頭一時間並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崔昱則是連忙道:「你,你瞎說什麼!有也是你有,也不是我讓的!我從沒有……不,我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只該對心上人才做的事!」
「呦,呦。」耶律風辦著一張找打的表情道,「也不知是誰夜裡看著星星,還把身邊的人認錯了?」
「什麼?你再說一次!」崔昱說著便和耶律風如常地相互打鬧了起來。兩人在這一刻都忘了身邊還有夏侯綾。
「你們……竟敢……耍我?」
當打鬧著的崔昱和耶律風對身旁的陣陣寒意有所察覺時,這才看見夏侯綾站在兩人面前低著頭緊咬著牙關怒視著兩人,而手上的枕頭則被身體帶得在空中抖動著。
「不,我們……啊,對不起!」
「我錯了,我錯了!」
夏侯綾揮著枕頭猛打在兩人身上,也不知怎的慢慢這場談話慢慢變了味。枕頭在房間內飛舞,三人的歡笑聲卻是越來越響。崔昱和耶律風都露出了久違的自內心湧出歡愉表情,夏侯綾也露出了笑臉,但彎彎的眼角上掛著一滴晶瑩的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