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他，非死不可

黃衫少女蹲下身，扶起問天，跟在她身後走去。

南宮青炎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看她始終未曾看自己一眼，頓時倍感失落。

十八騎打馬要追，被他阻止了。

知音閣的規矩，不準外人入內，因此主僕二人不敢將問天帶回去，只好暫時棲身在懸崖間的冰洞。

白衣少女再次出外捕捉靈狐，鮮血對這小東西而言有著不可抗拒的誘惑，因此她僅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從戰場將它帶了回來。

她從它腳踝處取了半杯血給問天飲下，靈狐乃靈獸，其血有化毒療傷之效，可三個時辰之後，問天依然沒有蘇醒的跡象。

白衣少女撫著琴，神色平靜，靈狐就趴在她腳邊，似乎是受到琴音的感染，它竟也變得溫順了起來。

黃衫少女不安的來回踱著步，不時看看外面的天，終於忍不住說道，「少主，您從南宮青炎的手中救了他，又用珍貴的靈狐血給他療傷，已經儘力了，既然如此，就讓他聽天由命吧，我們該走了。」

「讓我救他的人可是你。」

黃衫少女囁嚅道，「當時不是看那麼多人打一個，心裡不平嘛，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還不如不救的好。」

白衣少女秀眉微蹙，起了身，伸手探了探問天的脈細，脈象還算平穩。

「南宮青炎那一劍傷了他的心臟，看來靈狐血也無濟於事，我們帶他回知音閣吧。」

「不行。」黃衫少女面色大變，「雖說閣主在閉關，可我們也不能壞了閣里的規矩，況且姑姑的脾氣你也很清楚，帶他回去一樣是死。」

「只有姑姑能救他。」

黃衫少女看了眼問天，不安的說，「公主，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我還以為你心裡只有無幽堂主呢。」

「我也很想知道答案。」白衣少女尚未回答，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卻自洞外傳了進來。

二人齊齊往洞外望去，那裡，一個黑衣人迎風而立，斗笠壓得很低，遮住了他的臉。

「姑姑。」

據說，姑姑有很多張臉，她不想讓人看到她的真面目，又不想用一張假臉來面對白衣少女，所以每次和她相處的時候，姑姑都會戴著斗笠，關於姑姑的過去，除了閣主，無人知曉。

姑姑一步步走向問天，右手手掌祭起了一道黃芒，白衣少女知道她出手在即，也知道即便自己拼盡全力，也未必能從她手下救走他，只好在她出手前，擋在了他面前。

「請你放了他。」她的聲音有些冷。

「他，非死不可。」

「既然我救了他，就不許任何人再殺他。」

「如果我非要這麼做呢？」

「那雪舞只好拚死相護。」

姑姑的眼神漸漸變得凌厲，只是雪舞貴為知音閣的少主，身份在她之上，只好暗暗收回了掌中的內力。

「姑姑，請您救她。」雪舞放緩了語氣，眼中滿是希冀，讓她不忍拒絕。

姑姑長長嘆了口氣道，「我可以出手救他，但是你必須在他蘇醒前，彈奏『笑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