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山谷
下午時候萬藏鋒等人都已調息完畢,而距郭天被擒也過了不少時候,萬藏鋒此刻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將郭天解救出來。眾人正要動身,突然從空中傳來一陣玉簫之聲,聲音婉轉曲折,美妙動聽。萬藏鋒等人舉目望去,卻見一個白衣少年騎乘一隻白鶴騰空而來。
那少年見下方一干眾人,似乎微微一愣,但還是落了下來。萬藏鋒等人細細看去,只見這少年看起來溫文爾雅,手握一枝玉簫,劍眉星目異常俊美。那少年見到一干眾人眉頭微皺,萬藏鋒見狀知道今天的事情與這少年大有干係,但也只是看著那少年並沒有什麼動靜。
白衣少年卻是眉頭緊鎖,走前前來問道:「剛才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曹風在萬蒼峰後面冷哼接道:「難道你不長眼睛的嗎。」白衣少年聽曹風嘲諷,也不動怒,說道:「你們所見之人是不是都穿著白衣?」方才眾人激斗之時並沒有留意那兩人穿著,聽那白衣少年一說仔細想來確實是身著白衣。萬蒼峰點都道:「的確是穿著白衣。」
白衣少年聽萬藏鋒所言眉頭皺的越發的緊,萬藏鋒見那少年並沒有惡意,況且他人秘聞也不變打聽,只是郭天被擒不得不說,當下對那白衣少年說道:「我有個師弟剛才被一個老者捉去,不知道少俠又有什麼法子將我師弟救出來?」那白衣少年原本要乘仙鶴而走,聽萬藏鋒一說立時停了下來,想了一會兒對萬藏鋒說道:「你我兩人就可以,其他人不必跟著了,人多反而太過顯眼。」萬藏鋒點頭同意,轉身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先去崑崙,我就出郭師弟就趕去找你們。」眾人原本也對郭天安慰掛懷,尤其是翠玉萍更是急的咬住嘴唇,只是那白衣少年說的也對,也只得聽從萬藏鋒的話了。
分配好眾人,萬藏鋒對那白衣少年問道:「我們走。」白衣少年點頭道:「你跟著我來就可以。」說罷騎乘白鶴騰空而起,萬藏鋒則御劍飛行,其餘的拭劍弟子收拾片刻繼續西行。
卻說郭天被那老者擒住,一路上御劍飛馳,郭天被老者鎖骨被那老者鎖住,呼吸不暢,這一路飛馳勁風嗆嘴,對郭天而言無異於煎熬一般,心底下把那老者的祖宗不曉得問候了多少遍。也許是在第十萬次的時候,那老者速度漸漸放緩,停在一個山谷中。
一落至地面那老者就將郭天狠狠地往地面摔去,郭天登時被摔得金星亂冒,又把那老者的先人挨個問候一遍。那老者狠狠地瞪著郭天,心裡嘆道:「今日若不是那群人,一定會捉住他的。」那老者施展劍訣后真氣不濟,又是痛惜大好機會被郭天等人毀去,心裡恨意不絕,真欲直接將郭天弊於掌下。只是仔細一想,如此一來起不是便宜了郭天?今日定是要讓那小子生死不如,這才能方消此恨。
郭天見那老者目光冷冽,嘴角竟是露出陣陣笑意,心裡頓時如同掉進冰水裡,想到:「今天落在這老頭手中恐怕凶多吉少了。」一想至此內心反而放鬆下來,仰頭看向那老者罵道:「你這糟老頭兒,本事不大臉皮卻當真是舉世無雙。」言下之意是說那老者竟然抓一個少年泄氣,那老者如何聽不出來?「老夫如何你等會再慢慢的評論吧。」那老者說道此處竟是怒極反笑,笑聲刺耳難聽。郭天又罵道:「是極,是極,如同你這般,的確需要時間才能罵夠。」那老者聽郭天兀自不覺得大罵,心底下越發的惱怒,走上前去左右開弓「噼噼啪啪」打了郭天幾個耳刮,郭天頓時嘴角鮮血汩汩流下。但郭天卻是極為硬氣,還是罵聲不止。那老者氣得面色發紅,伸手抓過郭天並指朝里靈台點去。郭天只覺一股涼氣從脊椎洶湧灌如體內,不到片刻郭天凍得牙齒「咯咯」作響,全身冒出絲絲冷氣,像是霜一般鋪在衣服上。
那老者一聲冷哼御劍飛起,似乎對自己功法極為自信,竟是自顧去了。
郭天此刻體內寒冷無比,只得運起碧霄真氣抵擋,誰知道那老者輸入的氣勁霸道之極,碧霄真氣竟是抵擋不住,郭天只覺冷氣直逼骨髓,掙扎著用手抹了抹懷中的朱雀環,心中想到:「我就這樣要死了嗎?」
萬藏鋒跟隨那白衣少年御空飛行,那少年白衣飄飄乘坐仙鶴飛馳,一股脫塵之氣脫體而出。萬藏鋒內心艷羨,問道:「不知道少俠師從何人?」那白衣少年頭也不回,說道:「我師傅遊戲大陸,閑雲野鶴之人,恐怕兄台不知道的。」萬藏鋒見那白衣少年如此回答也不便追問,心裡不由得對這少年的師傅暗生敬仰。
二人御空許久,只見腳下山巒迭起,並未發現那老者的蹤跡。萬藏鋒著急郭天安慰,對那少年問道:「怎麼還沒找到。」語氣焦急,那白衣少年聽萬藏鋒語氣頗有懷疑之意,轉頭對萬藏鋒說道:「我自有追人之法,你跟著我來就是。」萬藏鋒知道自己剛才語氣不善,對那少年微微一笑以示歉意。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二人行至一個山谷上方。白衣少年沉思良久對萬藏鋒說道:「就是這裡了。」萬藏鋒也不答話直接收勢落到地面,那白衣少年跟隨萬藏鋒從空中緩緩落下,姿態妙曼像是羽毛一般輕輕落下。
萬藏鋒轉頭對白衣少年說道:「不如我們分開找,這樣幾率大上一些。」白衣少年微微點頭,向另一邊去了,萬藏鋒也是一縱身躍進林中。
這深谷樹林也不知長了幾百年,全都是參天巨木,那白衣少年似乎極為討厭這裡的陰暗潮濕,只是答應了別人,只好咬著牙繼續尋找。走了一會,白衣少年來到一塊草地上,卻見草地之上有一處地方白霜覆蓋。那白衣少年皺皺眉,走上前去仔細打量,轉身向前方追去。
林中樹木之上藤蔓成片,白衣少年追趕時儘管什分小心但也被劃破幾處衣角,露出如同白玉般的肌膚,一直追至一處懸崖前。那白衣少年站在懸崖邊上低頭望去,只見這懸崖竟是深不見底,一看之下黑黝黝一片,十分陰森。
那白衣少年在懸崖上站了片刻,似乎是下定決心,眼睛一閉縱身躍下,只聽耳旁風聲不斷,突然眼前一亮。白衣少年睜開雙眼,左右看去發現此處竟是綠草紅花,小溪流水,端的是出修身養性的好所在。原來那懸崖竟是一種障眼法,那少年不知自己修為能不能看的穿,只得冒險一試,竟然真的來到這出是世外桃源。
正驚疑間,白衣少年突然頭道一個少年的喝罵:「你這該死的猴子,放開本小爺。」聲音雖然清脆,但卻顫抖不已。這叫罵的少年正是郭天,當時正以為自己死在山中之際竟然從林中竄出一隻巨猿,看見郭天躺在地上咧嘴「嗤嗤」怪笑,走上前去左摸郭天一把,右摸郭天一把。玩至興奮之處,竟然對郭天極為喜愛,扛起郭天跑到那懸崖處縱身跳下。郭天頓時被嚇的不輕,心道這猴子腦子當真有病,要死幹嘛要拖著自己。卻是忘記自己已經命不長久,郭天念頭百轉間也是眼前光華閃過,心裡反應也是與那白衣少年無異。
那巨猿來到谷底,似乎更是興奮,將郭天翻過來踢過去,玩的十分高興。只是苦了郭天,原本體內寒氣流走苦不堪言,竟然又被一隻臭猴子耍弄,內心裡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那巨猿見郭天死氣沉沉,頓感奇怪低頭看去,郭天只覺眼前一花,一張大嘴已經近在咫尺,涎水滴滴答答掉在自己身上。郭天頓時怒極,破口大罵。那巨猿見郭天突然活力無比,對郭天齜牙咧嘴一陣怪笑,轉身跑進谷內樹林。
不一會那巨猿抱著一些不知名的瓜果奔了過來,郭天不知這猴子要做什麼,心裡忐忑愣愣的看這那巨猿。那巨猿今日得到郭天似乎高興非常,將瓜果放在身旁自顧吃了起來。吃了一會也許感覺自己吃不太仗義,轉過頭對郭天一咧嘴,指向地下的瓜果看向郭天。那巨猿吃瓜果的技術確實是什分特異,咬一口丟一個,郭天見那巨猿突然大發「善心」心裡頓時苦笑不已。那巨猿見郭天咧嘴苦笑,以為郭天喜愛地上瓜果。立時從地上抓起三兩個瓜果,也不管幹凈不幹凈硬生生的往郭天口內猛塞。郭天原本就竟寒氣侵蝕體弱非常,況且就算常日自己的力氣也是不能和著巨猿相比,頓時嘴中被那巨猿塞了滿嘴瓜果,嘴巴頓時高高鼓起,汁水從嘴角流下。
那巨猿饒有興緻的蹲在郭天旁邊瞧著,眼見郭天被那些瓜果噎的直翻白眼,頓時大急,唧唧叫著手腳並用坐在郭天頭上在郭天嘴裡猛扣。郭天只覺嘴中彷佛開了一局賭桌,稀里嘩啦亂響,只是自己動不能動乖乖的讓那巨猿將嘴中瓜果掏出。
郭天一想至方才幾乎被噎死,頓時怒極,對那巨猿破口大罵,卻是叫跟隨而來的白衣少年聽到。
那巨猿見又來一人,頓時歡喜的蹦來蹦去,彷佛自己多了幾個夥伴一般。白衣少年也不知道那巨猿什麼意思,生怕郭天遇險,搶身抓向郭天。那巨猿一時不覺,郭天竟然被白衣少年搶走,頓時惱怒非常,呲牙咧嘴向白衣少年攻來。
白衣少年似乎不願與這髒兮兮的猴子計較,拖著郭天躲進谷內樹林。可憐郭天在地上拖出長長地一條痕迹,後背被劃得疼痛不止,心裡對這少年有是一通大罵。走進林中,白衣少年這才放開郭天。郭天咬咬牙,歪歪斜斜的站了起來,誰知道腳下虛軟竟然面朝白衣少年胸部倒去,白衣少年正在觀察那巨猿,一時不察被郭天鋪個正著,下體不穩同郭天一起倒在地上。
林中一片寂靜,突然彷佛是晴空霹靂一般,那白衣少年一聲尖叫,將郭天推到一邊,臉上紅雲密布。郭天恍然不覺,仰天躺在地上。那白衣少年慌亂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快步跑到郭天面前「啪啪」幾聲脆響,郭天臉上頓時多出幾道指印。郭天似乎被打得蒙了,愣愣的看著那少年。只見那少年雖是怒目圓睜,但依然俊秀無比,只是臉上紅雲尚未散去,郭天心中納悶:「這少年怎的和女人一般,莫非是個娘娘腔?」只是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頓時也是憤怒,罵道:「你這人怎麼這般沒教養?」
那白衣少年似乎沒想到郭天竟然說出這種話,站在原地指著郭天「你...你..你你..」一連說了幾個你,後面的竟然說不出來。郭天見那白衣少年面色暈紅,眼眶潮濕竟是要哭出來一般,心理更是越發瞧不起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