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終於得手
又是一夜失眠,等天一亮,張煥就急忙爬起來,匆匆喝了幾口粥,就來到了藏經閣。沒把九陽真經弄到手,他始終安穩不下來。要是老和尚來的晚了,偷經就容易多了。
可張煥沒想到老和尚比他還早,他一進門,就見老和尚依舊是老樣子,弓腰駝背,手中拿著一根雞毛撣子。老和尚見他來了,還和善地沖他點點頭。張煥掩飾住失望心情,也笑了笑,然後開始翻閱經書。
這一次他長記性了,抄寫經書的時候只是一門心思的抄寫,根本不去理會這些字是什麼含義。他這麼做其實也很正常,藏經閣畢竟不是能隨便來的地方,趁著允許進來的時候多抄寫一些,以後可以慢慢領悟。
如此一來,張煥翻找經書的機會就多了。抄寫完一本,他就去找下一本。在這個期間,老和尚還是始終不見露面,好像藏經閣里根本就沒這個人似的,只是張煥心裡已經有了陰影,警惕之心一直不敢放鬆。
一天的時間慢慢過去,直到過了晌午,太陽偏西的時候,張煥才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來到放置《楞伽經》的地方。藏經閣中的經書都是分門別類放置的,比如《楞伽經》,有達摩留下的,也有其他高僧留下的,每一本經書中都有不同的註解,所以光是一部《楞伽經》就有很多本,整整放滿了書架的一層。張煥就在這一層中,似乎是隨意揀選著,實際是在尋找藏了九陽真經的那幾本。
翻騰了老半天,張煥在打開一本看上去還很新,只是紙頁有些發黃的經書的時候,才陡然發現經文的夾縫中有一段口訣曰:「……動靜之機,在於陰陽,總歸神聚。神聚則一氣鼓湯,鍊氣歸神。氣勢騰挪,精神貫注。開合有致……」
一看到這個,張煥頓時眼前一亮,趕忙將書合上,警惕地左右看看,唯恐被人發現了。不過還好,周圍沒有人在。看守藏經閣的武僧始終守在門外,那個負責打掃的老和尚也不知跑到哪去了。張煥努力平定下激動的心情,將一套四本《楞伽經》都找了出來,然後裝作隨意瀏覽的樣子默默背誦。
張煥過目不忘的本領沒有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讓他失望,只看了一遍就把九陽真經的全文背了下來。張煥還不放心,合上書重新默念了一遍,見沒有錯漏了,這才放心,將經書放回原處,拿了幾本其他高僧留下的《楞伽經》回到屋角的矮几前坐了下來。
只是他剛得到九陽真經,再也裝不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屁股底下像是著火了似的,根本安穩不下來。看看外面的太陽,距離落山還有老遠的距離,讓張煥感覺每一秒都比一年還長。
正當張煥度日如年的時候,一個大嗓門在他耳邊響起:「天玄,你怎麼了?這才第二天就坐不住了?」
這個聲音把張煥嚇的一下子跳了起來,心臟跳的快聽不出點兒來了。這個聲音太熟了,正是那個張煥一直提放的老和尚。而老和尚也被張煥如此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說道:「天玄,你的膽子也太小了吧?我不過是說句話,何至於此?不過你竟然坐著都能跳起來,輕功練的不錯!」
張煥見老和尚不像是發現自己做的事,這才放下心來,勉強笑了一下說道:「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一下茅廁,那個……」
老和尚笑道:「想去就去,何必強忍著?快去吧,回來之後也能安心的抄書。」
張煥「哦」了一聲,轉身出了藏經閣。一路來到茅廁,張煥激動的心情漸漸平復了一些。雖然還是高興的合不上嘴,可也不再難以自持了,一泡尿撒的也分外痛快。
走出茅廁,張煥慢悠悠地往回走。雖然得了九陽真經,可修鍊起來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張煥也就不著急了。可是他才走出沒多遠,就見有一個人蜷縮在牆角里,渾身顫抖著像是得了重病。
若是前世,張煥肯定裝作沒看見,快步走過去。可是現在他是在少林寺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輕拍了那人一下,問道:「喂,你怎麼了?要不要幫忙?」
那人一回頭,一雙凶光四射的眸子惡狠狠地盯著張煥。張煥被嚇了一跳,情不自禁地退了兩步。這個人也穿著一身粗布僧袍,不過他卻不是光頭,而是披散著長發,額頭上用一條不帶束緊。他長的非常強壯,一張臉看起來很兇橫,雖然此時臉色蒼白,嘴角還掛著血絲,但還是凶威不減。這樣的人,怎能不讓張煥感到害怕?
那人見張煥只是個七八歲的小和尚,這才收斂了一點,冷哼了一聲,咬著牙站了起來。他這一站起來,張煥發現這傢伙的個頭估計最少有一米九以上,但卻一點都不顯得笨拙,即使腳步蹣跚,依然給張煥一種矯捷如豹的感覺。張煥自己也覺得怪異,但這種感覺卻是實實在在的。
那人掙扎著走了幾步,似乎牽動了傷處,突然一口血噴了出去。張煥驚叫了一聲,那人立即回頭呵斥道:「叫什麼叫?沒見過人受傷?」說罷,繼續蹣跚著走了。
張煥望著他的背影,不知該說什麼好。少林寺中有數千和尚,大多習武,也有些脾氣暴躁之人,但他們都受佛家教育,都被灌輸了「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的思想,像這人這樣從眼底深處流露出乖戾,張煥還真沒見過。
等那人走的沒影了,張煥才重新邁步,向藏經閣走去。回到了藏經閣,老和尚又不知道去哪了。張煥也不找他了,徑直坐在矮几前,繼續抄書的工作。
天黑之後,張煥回到住處,在別人都睡下之後,開始回憶九陽真經,試著修鍊。可是九陽真經是最高等級的武功,像張煥這樣才學了三套普通拳法的雛兒,怎麼可能領悟的了?人家張無忌得到九陽真經的時候,不但跟隨張翠山、殷素素、金毛獅王、張三丰等人學習過,還繼承了胡青牛的絕頂醫術,這才能領悟九陽真經,張煥根本沒法比。因此他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多少來。
張煥有自知之明,倒也不強求,領悟不了就反覆背誦。不是說讀書百遍,其義自見嗎?那他就背誦百遍千遍,早晚有全部領悟的那一天,而且還能加強記憶,正是一舉兩得。
背著背著,兩天沒睡好的張煥終於支撐不住了,滿滿的睡了過去。第二天因為睡的太熟,還險些起來晚了。
張煥在藏經閣里一連抄了十天的經書,方丈苦乘給他的時間到了,就不能再去藏經閣了,張煥的生活也就回到了原來的模樣。照舊是早上起來先做早課,然後開始一大幫人一起練功,練功結束后開始幹活,做晚課後熄燈睡覺。如此日復一日,生活過的單調而又充實。
不過張煥在經過藏經閣的十天抄書之後,確實有了很大改變。首先是在武功上,雖然只學到三套最基礎的拳法,但這三套拳法也是少林武功的基礎,深合佛家哲理。張煥領悟不到九陽真經的奧妙,就在練拳的時候回憶抄書時看到的前輩高僧註解,不知不覺中將其中的道理化在拳法中。才半年時間,三套拳法就讓他練至大成。
心晦見張煥在抄書之後,佛學上沒有多少長進,反而武功大增,也不知是喜是憂。但不管怎麼說,這個徒弟還是給他爭氣了,他還是感到很欣慰,決定開始傳授張煥更高一級的武功。
這次和張煥一起升級的人當中,還有天鳴和天智兩人,他們兩個的悟性雖然不能和張煥相比,但他們畢竟比張煥多練了好幾年時間,倒也很正常。
只是張煥的另一個師兄天海沒能獲得和他們一起升級的機會,還得繼續留級。張煥比他小好幾歲都趕到他前面去了,讓天海感覺很美面子,好幾天都蔫蔫的。但天海是個樂天派,過了幾天也就好了。
心晦開始教張煥他們的武功,是大慈大悲千手式、韋馱掌和散花掌。這大慈大悲千手式其實和韋馱掌是一個等級的,可以只選一種。大慈大悲千手式這種武功和它的名字一樣,是非常慈悲的拳法,不以傷人為目的。張煥可沒有多少慈悲心腸,他練武功追求的是威力,當然不願練老太太似的武功,於是學了韋馱掌。
據神話傳說,韋陀是一位手持金剛杵的神明,而金剛杵是重武器,韋馱掌法自然也是以剛猛為主,威力自然不小。但威力大的同時,修鍊起來也很不容易,讓張煥吃了不少苦。
這一天,張煥利用別人休息的時間自己找了個地方加練。正當他練的投入時,忽然眼角的餘光發現有人從附近走過。一開始張煥還沒在意,只以為是寺內的僧人路過。但過了沒多久,那人又從附近路過,一刻鐘的工夫他來來回回走了三四趟。這讓張煥開始注意起那人來,等那人在此路過時,張煥猛的一回頭,發現這個路過的人正是曾經在藏經閣外見過的那個兇巴巴的大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