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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骨繁拎著一個小巧的身影和白絮進去的時候,都能聽到那個被懸在半空中的少女揮舞著手嗚嗚咽咽地抱怨的聲音,骨繁的臉早已黑的發紫了。
一聲悶響,那個身影被忍無可忍的骨繁扔在地上。
「梁子潯我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骨繁聲音頗為清冷,修長的右腿向後一抬,毫不猶豫地踹在梁子潯的後背上。
全場一片寂靜。
骨繁黑著臉坐在了自助餐的角落裡,翹著二郎腿不再吭聲。
一個栗色碎發的少年對侍者使使眼色,意示去把梁子潯扶起來。
然後轉過身笑嘻嘻地說:「好了別看了,先吃吧。」
所有人一鬨而散,不約而同的不再提起這件事。
「嘿骨繁。」栗色碎發的男生走到骨繁對面坐下。
「離我遠點,我不保證一會兒會不會一腳踹死你。」骨繁不耐煩地說道。
「你把人弄來了又把人踢傷了,你讓人家面子往哪擱?」栗色碎發的男生挑眉。
「路奇,適可而止吧。我忍不住拿你撒氣,你的女朋友不敢心疼。」骨繁喊著男生的名字,聲音硬是又冷了幾分。
「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了。看你和誰一塊吃。」路奇無奈的笑著。
「給我……」骨繁一下子站起來,指著遠方大聲喊。
「好了阿繁。」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淺紅色馬尾辮的少女挽著另一個淺紅色及腰長發的少女走了過來,馬尾辮少女阻止了骨繁接下來的惡語。
「剛才那個女生被你踹出毛病來了。」馬尾辮少女慢條斯理地說道。
「嘁,八成裝的。」骨繁一聽滿肚子火氣。
「她不是捂著背,而是縮成一團,顫抖著喊著,」馬尾辮少女依舊不急不緩。
骨繁疑惑地轉頭去看她:「三剎,你說下去啊。」
馬尾辮少女搖搖頭,指了指腦袋。
骨繁臉一白,畢竟她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顧不得別人,沖著餐廳另一角走去。
那裡圍著不少侍者,中間紅色的沙發上樑子潯雙眸空洞的盯著前方,縮成一團一動不動,嘴唇蒼白的嚇人。
「喂,你沒事吧?」骨繁蹲在地上,從低處看著梁子潯的臉。
慌亂,恐懼,絕望的交錯讓骨繁覺得事情的不對勁。
「喂!」骨繁揚手拍了一下樑子潯的肩膀。
梁子潯僵硬而緩慢地轉頭看向骨繁,突然滿臉無助:「夙!夙!」
一下子摟住骨繁的肩膀,梁子潯顫著聲音叫著。
「夙,夙,爸爸又打我了,你說過要帶我離開的。我的背好痛好痛,夙,你要快點帶我離開。」梁子潯的笑容里充滿了對追逐黎明的渴望。
「三剎,她怎麼了?」看見那驚人相似的面孔骨繁沒有驚訝,而是急慌地問道。
三剎一笑,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你還是找紀花年吧,我不是她又沒學過心理學。」
「哼。」骨繁鼻孔里傳出輕輕的一聲,隨即目光在全場四轉:「花年!」看到那個熟悉地棕色頭髮的溫婉少女,急忙叫道,酒紅色的眸子偱聲望去。
落在臉色焦急的骨繁臉上沒有多大反應。當看見環繞著骨繁頸上的女生,光潔的額頭皺成了川字形。
紀花年呼了一口氣,笑容又露在臉上,緩步走向骨繁和梁子潯。
「同學,你先放開骨繁好不好?」紀花年站在兩人面前,彎下腰對梁子潯柔聲細語地哄道。
紀花年來得晚,她剛進入餐廳不過不超過五分鐘。對剛才骨繁對梁子潯做的事情一無所知。
梁子潯仰頭去看那個笑的柔美的女生,認真地問道:「那你能和夙一樣帶我離開噩夢深淵嗎?」
紀花年被梁子潯問得一怔。
夙是誰?噩夢深淵又是什麼?
在場的恐怕沒有人知道。
「可以的哦,那你先鬆開她,跟我來。」紀花年反應也迅速,不慌不忙坦然地回答。
「好。」梁子潯戀戀不捨地把手臂鬆開,又伸出手搭在紀花年早已經伸出的手上。
骨繁鬆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失神。
「姐姐,我想去吃甜點。」三剎身邊披著淺紅色長發的女孩開口,聲音軟糯。
「凰穸想去就去吧,自己注意安全。」三剎點點頭,凰穸開心的點點頭,去吃甜點了。
「梁子潯怎麼回事?你好像知道?」凰穸走遠后,骨繁疲憊地問道。
三剎淡淡地笑著,聞聲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等花年。」三個字打斷了骨繁接下來要說的所有話。
等紀花年。
直到大部分都翹課泡在自助餐廳里,包括三剎和骨繁,凰穸和白絮早就回班上課了。
天色暗下去了,自助餐廳里的人也三三兩兩所剩無幾。
自始至終紀花年和梁子潯沒有再出現在自助餐廳里。
無奈下,骨繁和三剎去上了晚自習,不出意料紀花年沒有來上晚自習。
過程不重要,結果是整節晚自習被三剎和骨繁攪和的一團糟。
回到宿舍,梁子潯早就在自己的床上睡得舒坦,紀花年則拿著一本書坐在梁子潯的床沿上讀的津津有味。
「小點聲,去衛生間,我和你們說一下樑子潯的情況。」紀花年看到最後回來的三剎和骨繁後放下書,有點嚴肅的說。
「很嚴重?」骨繁心裡多少有點不安,本來這事和她就有關係。
「不是特別嚴重,但也需要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