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八王府的戰爭沒有因為秦雨沐的退讓而消停,火力反而更加的猛烈。
徐側妃因為長時間的浸泡非常幸運的得了風寒,而她更是想抓住這個機會將秦雨沐拉下馬。
司馬無潰雖然對於恃寵而驕的徐清蘭有些不爽,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楊妃的面子上還是去她的院子看她。
一見到司馬無潰,徐清蘭就將所有的狐媚手段拿了出來,弱不禁風、搖搖欲墜的拉著司馬無潰道:「王爺~您終於來看妾身了!妾身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呢?」
說完又氣喘吁吁的大口呼氣,彷彿一口氣上不來就要死去一般。
看到這樣的她,司馬無潰難免的同情心泛濫。男人對於美女總是少了一些堅持,何況這個氣喘吁吁的女人還是自己的小妾,和自己青梅竹馬,就算養一隻狗也會有感情的,又豈是後來因為利益娶回來的秦雨沐能夠相比的。
嘆了一口氣,司馬無潰將剛剛的氣性全都壓下,「既然身體不好為什麼還要出去吹冷風?」
雖然語氣有些不好,但是話里話外明顯的帶有關切之意。
徐側妃和司馬無潰在一起幾十年,雖然不知道他的全部事情,但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不少的,這也是徐側妃在美女如雲的八王府能夠獨領風騷的原因。
知道司馬無潰不再生自己的氣,徐清蘭又開始撒嬌了,「人家不是覺得院子里悶嘛!」
吳儂軟語,是個男人都會受不了,司馬無潰早就將之前的她的咒罵拋到了一邊兒,儘力的享受著女人的恭維。
只有和徐清蘭在一起才能滿足他大男子的主義,而不像和秦雨沐在一起時,時時刻刻都想著利用她得到秦家的錢財。
男人都是狠心的動物,一方面利用女人的愛情得到他想要的權勢地位,一方面又嫌棄女人給不了他愛情,將一顆真心留給別人。
依偎在司馬無潰的懷裡,徐清蘭決定出手了。
「表哥,秦家沒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王妃哪裡還有利用價值?而且……」
徐清蘭欲言又止,不過儘管只是這麼幾句話就足夠讓對秦雨沐沒有多少真心的男人動搖。
對啊!秦雨沐沒有利用價值又何必讓她留在這個位置上呢?皇家的婚姻本來就是**裸的相互利用,如今秦家無法給自己帶來利益自己又何必在秦家的繼續花精力呢?
相信自己有一天犯事,秦家也會義無反顧的將自己拋棄,司馬無潰安慰著自己。
這就是貴族的生存之理,所以容不得什麼心軟!
司馬無潰雖然打定主意讓秦雨沐銷聲匿跡,但還是想聽聽徐清蘭的真實想法。
「而且什麼?」司馬無潰不動聲色的問。
徐清蘭知道剛剛的話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是還不夠,必須再加一把火才行。
「而且王妃對於後院的女人多有打壓,使得後院不和,長此下去恐怕對於表哥的大業不利!」
'哼!我就不信這樣了表哥還不將你這個賤人趕走!八王妃的位置一直都是我的!'將頭埋在他的懷裡也將她所有的面部表情一併掩蓋。
司馬無潰的眼睛一直看著前方,思索著徐清蘭的話,王府里的女人都是各府第的女兒,裡面的利益牽扯盤根錯節,一旦處理不好就可能內訌。
以前有秦家在背後支撐,對於秦雨沐打壓後院女人的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看來好像不行了。
如若繼續下去,估計不僅不能抓住那些官員的忠心,還會讓他們起了逆反的心理,看來秦雨沐是留不得了。
而且秦家這段時間的擠兌風波也是不停,就算最後將銀子追繳回來,估計秦家也不會有原來的風光,自己又何必的浪費時間,不如重新的選擇一家有實力的合作夥伴呢?
徐家雖然出了一個妃子,但是勢力也不是很大,所以司馬無潰根本沒有想過讓徐清蘭坐上八王妃的位置,這也是自己的生母楊妃的決定。
楊妃不希望讓母族的勢力過於大,最後成了尾大不掉的結局,從古至今多少外戚奪權的事情,楊妃心機極深怎麼不會對自己的家族防備呢?
秦雨沐知道自己的機會不多了,一回王府就收斂自己的勢力和財務。
幾年的經營八王府也不是沒有她的人,她寫了一封密信給了一個不引人注意的採購,在他出門採購貨物的時候就會便宜的將信給該送的人。
這也是秦雨沐這幾年最大的底牌,作為秦家的嫡女見慣了秦府後院的爭權奪利,即使她沉浸在爭寵之中也知道給自己安排後路,這是徐清蘭這個知道奪權的女人不能相比的。
如今不再沉迷於司馬無潰編織的愛情謊言之中,秦雨沐更加能夠看清他的嘴臉。
「王妃!不好了!」秦雨沐的貼身丫鬟急匆匆的來報。
「慌什麼!也不怕丟了本宮的臉面!」秦雨沐不為所動的喝著手裡的茶。
等到丫鬟將氣給喘勻了,才問道:「怎麼了?」
「王爺去了徐側妃的院子,估計她會趁機給您上眼藥!」丫鬟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反應。
卻見她沒有往日的怒氣,也不見往日的打砸。
「就是這件事啊!徐側妃掉入池塘受了寒,王爺去看看也是該的。」
聽到下人來報司馬無潰進了徐側妃的院子,秦雨沐一點兒也不覺得嫉妒,反而有看好戲的心態。
或許因為看清了所以沒了往日爭風吃醋的勁頭,此時她只想全身而退,可是秦雨沐知道很難,皇家休妻不是不可以,只是司馬無潰就算不要自己了,估計也容不得自己離開,而他不想自己佔據八王妃之位,神不知鬼不覺的去世就是最好的辦法。
'徐清蘭啊徐清蘭,我就等著看你心愛的表哥有多麼的愛你!哼!皇家的男人都是絕情絕愛之人,你一心期盼的愛情終究抵不過他心中的權勢吧!'
若是以往,或許還會有心情和你一爭高下,可是此時卻沒有這樣的**了。
搖搖手,示意侍女退下,秦雨沐回憶這幾年的王府生活,那些美姬侍妾只要有侍寢的機會都會給對方送上防止懷孕的藥物,而一些懷孕的女人也會使盡心機讓對方流產。
所以多年來八王府除了生下兩個病歪歪的女兒就剩下一個還沒滿月就逝去的小王爺了。
只是這些成就不屬於自己一個人,這裡面還有徐側妃這個心狠手辣女人的功績,否則自己才進府幾年怎麼能夠保證以前沒有子嗣出生呢?
只是不管後院的女人如何的爭權奪利,爭風吃醋都沒有抖落出殺害司馬無潰子嗣的事情,這也是大家都保持的默契吧!
只是自己雖然有些手段,但是這幾年下來也沒有懷孕,有時候自己也懷疑是不是有人給自己下藥了,可是最後的結果卻不是。
偷偷的找御醫看過卻得知自己很難受孕,於是也打消了懷孕的想法。
如今想來,司馬無潰本就只是看在秦家的財力上娶自己的,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生下他的孩子。
沒過多久就聽到司馬無潰從徐側妃的院子離開的消息,秦雨沐如今死心對於他的去向也不關心。
司馬無潰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寢殿,而是直接的去了書房,想要想一下接下來的行動。
秦家估計是沒得救了,擠兌的人已經快要將秦家給強光了,若不是九門提督派人守著秦家,現在估計臉牌匾都被人砸爛了吧!
秦家的人現在也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只是秦家畢竟多年經營就算打了這個地步也有兩個做皇子妃的女兒拿來做靠山。
至於為何不將齊雨洛算到裡面,就是齊雨洛出嫁的地方顯示了她和秦家的距離,所以即便秦家想要借津王府的勢也沒有機會。
京城的人哪個不是人精,從齊雨洛從津王府別院出嫁就知道她在和秦家劃清界限,此時即使秦潤通在厚臉皮的拉上津王府大家也不信。
平民們分不清秦家是不是徹底的要垮台,卻知道真金白銀,一輩子的積蓄全部存在錢莊,現在錢莊要跨,哪裡還顧及是不是要得罪人?都一哄而上的擠兌。
秦家為了不引起公憤不得不咬牙的將銀子兌換給這些人,何況秦家現在自身難保,一個不注意就只能全家覆滅,只能盡量的別得罪人。
龍臣泫今日剛好在秦家盤問秦家人想要找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秦睿侯爺,不知道你平日里與何人結仇?」龍臣泫已經盤問過秦家的人了,這次不過是補充一番而已。
幾天過去,秦潤通也仔細思考過到底是哪些人和秦家有仇,這樣的將秦家給搬空了。
不過這麼多的銀子,即使沒仇也不能夠防止那些見財起意的人,所以一時間也沒什麼什麼線索。
「本侯坐到這個位置,當然少不了仇人,而且這麼大一筆銀子也不是誰都能夠抵抗誘惑的!但是能夠不動聲色的將這麼大的一匹的錢悄無聲息的挪走,也不是說都能做到的!」
龍臣泫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些,只是現在本就處於一個混亂的時間段,有實力搬走,且有動機做這些的就是那些爭權奪利的皇子了。
只是現在這些皇子都不動聲色,誰又能夠摸清裡面的道道呢?
龍臣泫沉吟的一下,「那麼我就先回去了,侯爺若是有什麼發現儘管來告訴我!」說完行一禮就離開了。
而這幾天對齊王府的追蹤調查也不是沒有收穫,真的和常安濤所調查的一樣,齊王府真的有很多的現銀。
如果是以前的話,龍臣泫不會懷疑齊子繪,只是現在有點兒分不清是不是他做的了。
至於說對方將這麼大一批銀子放到家裡會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就可以解釋為越危險的地方月安全。
而齊子繪就是利用了犯罪人不會將罪證留下的心理來誘導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不管怎樣,齊王府利用職權大肆斂財的行為卻是事實。
所以這幾天繼秦睿侯府被封之後,齊王府也被封起來,而齊王府卻沒有秦睿侯府那麼幸運的被拘禁在家中了,相反卻是抄家滅族。
這不是司馬無涵下的命令,反而是司馬輕律下的聖旨,也就是說齊王府已經是一點兒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鄭雲翰進宮向司馬輕律請旨說清查錢莊被盜案時發現齊王府多處大量的藏銀,已經大大的超出了齊王府的收入。
司馬輕律雖然正在裝病,但是對於能夠搬倒齊王府也是非常積極的,畢竟齊王府是他最近幾年的心病。
齊王府全家打入天牢,鄭雲翰帶著龍臣泫和常安濤將齊家翻了一遍,繼齊王府府庫以及以前的發現的兩處藏銀、之後,有發現了兩處的藏銀。
五處藏銀加上其中的玉器古董瓷器摺合在一起總共有三千萬兩,大量的銀子被收出,讓一邊兒的侍衛都紅了眼。
人都有仇富的心理,加上齊子繪這些年為富不仁的行為更是讓京城的人對他們沒有一絲的同情。
一箱箱的銀子被抬出來,讓百姓都紅了眼睛。
這要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堆積這麼多的財物啊!一時間齊月熏仗勢欺人的事情又被扒了出來。
百姓不管你的銀子來源於哪裡,她們只知道一家人有幾兩銀子就能全家過活一年,而和齊家相比自己的生活真是相去太遠,紛紛的咒罵齊王府的為富不仁,欺壓百姓。
一些仇富的人還成群結隊的商量齊家午門斬首的時候,去丟菜葉。
這些當然不是齊雨洛關心的,她只知道津王府馬上就清凈了,唯一的小妾齊月染也將要被趕出去了。
齊王府被關押的當天,津王府的眾奴才就在大門外喜急而哭。
百姓不明所以,但是津王府的下人都不若其它王府的下人那般仗勢欺人,所以大家都紛紛上前詢問。
張二狗還記恨這齊王府的兩次往津王府塞人,更是對當初齊月熏的便打銘記在心。
如今齊月熏倒是人死如燈滅的離開了世間,但是她留下的仇恨卻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齊月熏能夠肆無忌憚的欺負百姓甚至不將津王府放在眼裡,可是她的恣意都是在齊子繪以及整個齊王府的依靠下做的,所以對於真正的罪魁禍首齊王府這些人是不會放過的。
張二狗擦了一下紅紅的眼眶道:「津王府終於不用受齊王府的壓榨了,嗚嗚我為咱們的王爺高興!高興啊!」
一邊兒的下人也因為他的話「嗚嗚」的哭泣了起來,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似乎要將這些年受的苦都釋放出來一般。
百姓們對於津王府和齊王府的糾葛很是清楚,所以都紛紛的安慰這些津王府的下人。
「你們也別喪氣了,這齊王府滅了,你們的好日子就來了。」
張二狗用袖子一抹眼淚,「你們說得對,只是這壓在心口的大山終於去了,一時間心裡覺得空蕩蕩的才失態了!」
百姓對於張二狗也理解,沒有笑話他反而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表示安慰。
隨著百姓的離開,對於齊王府所做的那些惡事也紛紛的流傳開來,又為即將滿門抄斬的齊王府增加了很多的仇恨值。
齊王府被滅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只是這齊王府的銀子是不是錢莊被盜的銀子還很難說。
龍臣泫雖然以前也查問過齊王府的下人,不過那時候齊王府不是罪犯不能使用刑具,很多的口供就算不得真實,如今齊王府滿門抄斬,用刑就不違法了。
龍臣泫對齊王府的很多人用刑,很快的找到了突破口。
齊王妃知道齊王府除了公共的庫房外,還有幾個私有的藏銀庫房就失望了。
自己的丈夫不僅將所有的愛情給了那些狐狸精,就連自己賴以為倚仗的錢財也不是唯一的,那麼自己這麼的幫助齊子繪還有什麼意義呢?
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齊王妃一時間很頹廢,雖然不想害兩個兒子,但以目前的情形來看是免不了的了。
心灰意冷的齊王妃對齊子繪非常的憎恨,於是主動的將齊子繪很多事情都抖落了出來,其中包括私下養暗衛,已經拉攏朝中勢力的事情,甚至連幾個朝中被拉攏了的名單也透露出來。
如果剛剛開始是收斂財勢的罪名的話,聽了齊王妃的話鄭雲翰就覺得事情大了——那是謀反啊!
鄭雲翰當日就進宮給司馬輕律彙報了這一情況,即便如司馬輕律這樣隱忍的老狐狸也不覺的差點露出馬腳,讓鄭雲翰知道他是裝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