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聽說齊王府搜出大量的銀錢,司馬輕律本來就對齊王府不滿,最後知道對方還有謀反的心思更是差點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如果不是在裝病,他估計又和上次一樣直接的抽過去,再次中風了。
紅著眼睛讓旁邊的惜妃幫自己翻譯,「儘快的查清齊王府的案子,三日後處斬齊王府的人。」
雖然司馬輕律卧床但是意思還是能夠清楚的表達,不過為了不讓外人清楚他到底到了什麼程度,一直都是惜妃替他傳達旨意。
如今抄斬齊王府當然需要聖旨,不過鄭雲翰替他草擬聖旨,只要惜妃蓋上玉璽就可以了。
得到聖旨,鄭雲翰向兩人告辭,「如此就微臣就先告退了!」
惜妃看著明顯沒有說話**的司馬輕律,就自作主張的道:「鄭丞相你先去辦事吧!」
躬身離開,鄭雲翰和司馬無津一樣猜測老皇帝有很多的隱秘勢力,如今正是群魔亂舞的時候,能保存一分實力是一分。
齊王府因為觸犯了皇家的利益最終落得個滿門抄斬的結局,不過在這之前許多該了的恩怨也該清算清楚了。
鄭雲翰帶著聖旨來到關押齊家人的地方,龍臣泫和常安濤正在審問齊家的下人。
因為齊王妃的出賣,齊王府的所有人的生命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而齊王妃身邊的傅嬤嬤更是將很多隱秘的事情透露出來,其中包括齊王妃怎麼對付後院的姨娘。
齊月染聽到齊王府被抄家就急著去天牢探視,看到齊王妃和齊子繪的狼狽樣就哈哈的笑了出來。
「哈哈哈……你們也有今日!報應!報應啊!」齊月染如同瘋子一般的聲音在天牢迴旋,本就有些滲人的牢房更是陰風陣陣,讓一些本來還想死扛的犯人直接嚇得坦白,這是后話。
齊月染利用津王府的名聲如願的見到了自己的殺母仇人,看著昔日容光煥發,高高在上的齊王妃蓬頭垢面的蹲在牢房的一角,她覺得非常反而解氣。
即使隔著牢房的齊月染也大罵道:「你這個蛇蠍女人,自己守不住丈夫就將氣全部的撒到女人身上!今日終於嘗到了報應的滋味了吧!」
齊王妃知道齊子繪藏有私銀的時候就知道齊子繪根本就沒有愛過她,以前還可以用錢財來麻痹自己,認為齊子繪雖然不愛自己,但也是尊重自己的借口來安撫自己滿是創傷的心。
如今東窗事發,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什麼愛恨情仇不過都是自己一相情願罷了,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讓自己的手沾滿血腥怎麼值得。
精神本就高度集中的她受到來自齊月染的質問,就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瘋了。
「哈哈……是啊!是我蠢才以為那個狠心的男人愛過自己,才用各種手段將後院的女人弄死,不過你也不用得意,哈哈……」
「你以為你的那個爹愛過你們母女嗎?哈哈……他除了自己什麼都不愛,只愛權勢!」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默認,你以為你的娘能夠輕易的就被本王妃弄死!」
齊王府將自己的心事全部都說了出來,這些年雖然自己的手段了得,但是做了壞事,自己的心無時無刻不受著良心的煎熬,所以到了這個地步非但不覺得苦反而認為是煎熬。
看著牢房外的齊月染,名義上是自己女兒的人,「你以為他對你很好嗎?你也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一個用來和津王府拉上關係的棋子罷了!」
「哦,你應該已經感覺到不舒服了吧!那是你的好父親給你下的葯,你就算活下來又如何,還不是等不了幾年就會去見閻王!」齊王府似乎覺得對齊月染打擊不夠似的將最隱秘的事情都透露了出來。
齊月染早就覺察出自己的身體不好,以前還可以騙自己說自己虎毒不食子,可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她還能騙誰?
「哈哈……齊王府的人果然狠毒,妻不妻,父不父,子不子。既然如此那麼齊家得到這樣的結局又有什麼可惜的!」齊月染有些看穿了似的吼道。
門外的龍臣泫聽到兩人的對話,雖然對齊月染的遭遇有些可憐,但是卻更多的是對齊王府的憎恨。
「哎」龍臣泫和常安濤對視一眼離開,開始審問下人。
傅麽麽作為齊王妃的心腹,自然知道很多隱秘的事情,其中有一件卻是震驚很多人大事,就是十幾年前陷害大將軍蔣輝盛的事情。
「十幾年前,我是大少爺的奶娘,有一天我無意中聽到王爺和他的手下陷害蔣輝盛的事情,其中就有買兇殺人。」
龍臣泫和常安濤以前還能淡定的處理齊王府的事情,可是蔣輝盛的事情一出就有些不淡定了。
蔣輝盛雖然已經去世多年,但是他短短的人生留下了許多的神話,激勵著一代代的武將保家衛國。
可以說如果沒有蔣輝盛的帶領,藍宇早就滅國了;如果沒有蔣輝盛的激勵,藍宇不會有這麼多的將領。
一代英雄,與世長闔,本就是大家心中的悲痛,十多年之後又得知他不是戰死沙場而是被自己人給陷害致死的,這讓天下人如何接受得了?!
兩人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敢輕易的泄露,對身邊的人下了封口令就直接去找鄭雲翰,希望能得到一個好建議。
鄭雲翰不知道兩人來意,就將手中的聖旨給兩人看,然後道:「最近幾天儘快的查明齊王府的銀子是不是錢莊盜銀,好結案。」
鄭雲翰對於自己的死敵被滅興緻不高,好像只是偵破一個尋常案件一般。
相反對於齊王府的滅亡,他的心情更是有些沉重,「恩人,你安息吧!你的仇我們會為你報的!」心中如是想著,臉上也帶上晦澀不明的表情。
本來以為齊王府消亡,鄭雲翰是最高興的,但是他的表現太過奇怪,引起了兩個刑偵高手的注意。
「齊王府滿門抄斬,丞相大人好像不是很高興?」龍臣泫握著手中的茶杯問道。
鄭雲翰的緬懷被打擾,也不生氣,「沒什麼高興不高興的,只要沒了禍害百姓的毒瘤就行!」
鄭雲翰不受他的引誘,將事情全部推給為百姓謀福祉,讓對方抓不著一絲證據。
龍臣泫十分的信任自己的第六感,直覺告訴他,丞相和齊王府有恩怨,而且不是小恩怨,從兩人一直對立就可以看得出。
但是這樣一個對齊王府憎恨的人,知道齊王府滿門抄斬卻沒有一絲的笑意,反而很傷感,這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
對於他們的敏感,鄭雲翰很是佩服,也許只有這樣敏銳的直覺才能真正的理清案子的真相給死者一個交代吧!
鄭雲翰為藍宇有這樣的兩個人才高興,小小的道:「不用懷疑了,齊家的案子我沒有做過一絲一毫的栽贓,如果真要尋根究源的話,就怪齊子繪太狠毒了!至於事情的真相你們很快就能夠明白了,你們也不要太過較真,否則對你們不一定是好事,本相也是惜才才勸誡你們兩句。」
說完鄭雲翰就離開不在多說,而兩人對於鄭雲翰的話還是相信的,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對於他很是佩服。
不僅僅學識豐富,就是為人的品格方面也是可圈可點,所以對於他的好心勸誡,兩人也不當耳旁風。
只要齊王府的案子不是冤案,他們對於細節的東西即便沒有查的一清二楚也沒有什麼,誰能夠事事明了呢?
何況這裡面還牽涉了官場的裡面的關係,太過較真只會將兩人的家族也牽扯進去。
兩人雖然很想弄清楚,但是也不敢太亂來,尤其是在這個關鍵時刻,一不小心就會成了別人手中的棋子。
常安濤聽了鄭雲翰的話,閃了一下眼神,明顯已經有所得。
估計人人都會有嫌疑,但是誰都不會懷疑上他,因為這不合常理,畢竟齊王府和津王府有一個齊月染牽扯其中,對付齊王府就等於斷了津王府一臂,是人都不會懷疑到七王爺的身上,可是直覺告訴他此事和津王府脫不了關係。
常安濤按下心中的懷疑,端茶抿了一口,然後靜靜的思考丞相府和津王府的關係。
鄭雲翰進宮並且得到聖旨的事情很快就傳回了津王府,齊雨洛知道齊王府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就想去大牢看看大名遠播的齊子繪。
這晚齊雨洛將司馬無津給安撫好了就帶著蔣中辰來到天牢,躲過看守的侍衛,來到齊子繪的牢房。
齊子繪雖然失勢但是卻並不認命,他一方面覺得司馬輕律的把柄在自己的手中,他不會輕而易舉的將自己處斬;另一方面齊王府也有自己的地下勢力不會那麼容易的被打倒。
只是他不知道,老皇帝作為最高的統治者早就受夠了被人要挾的日子,巴不得借別人的手將他除去,如今他卧床自然這筆賬只能算到司馬無涵的身上。
至於他的地下勢力,古族的人早就摩拳擦掌,想要為蔣輝盛報仇了。當齊王府被關押之後,蔣中行兄弟就將他的地下勢力給滅了個乾乾淨淨,所以他的希望都將成空。
齊子繪做著逃出去的美夢所以即使狼狽也沒有失去王爺的架子,聽到齊雨洛故意弄出來的腳步聲,驚喝道:「誰?」
齊雨洛不為所動,從陰影里走出來,「齊王爺,別來無恙啊!」
齊子繪本來以為來人是來殺他的,看到齊雨洛嬌小的身影就放鬆了警惕,「小姑娘,天牢可不是好玩兒的地方,本王勸你還是早點兒離開的好。」
雖然齊子繪盡量的放輕鬆,但是也不可避免的哦有些僵硬,他知道即使是女人也不可大意。
正和他想象的那般,天牢不是誰都能進來的,雖然是個女子,但是能夠夜半三更的不驚動守衛來到天牢也不是簡單的角色。
況且長走夜路必撞鬼,做壞事太多的齊子繪非常的懷疑齊雨洛是來殺他的。
「姑娘半夜光臨天牢,應該不是只為來敘舊的吧!」齊子繪按捺自己心中的猜測,盡量不露出自己的驚慌。
「齊王爺果然不愧為壞事做盡之人,到此時還能淡定以對,小女子佩服!」齊雨洛說著還真的給對方作了個揖,似乎真的非常的佩服他一般,只是話里的諷刺泄露了她的不齒。
齊子繪當然也聽出了她的殺意,問道:「不知道齊某和姑娘有何恩怨?」
齊子繪想要套齊雨洛的話,卻被她帶過去了,「王爺是不是壞事做多了,已經記不清是哪件了?既然你記不清了,那麼不防姑奶奶給你提個醒?」
「十八年前的事情,齊王爺貴人多忘事估計也記不清了,那我就好人做到底在提醒你一下,你的王爺爵位是怎麼來的應該印象深刻吧?!」齊雨洛對於齊子繪反問道。
齊子繪一聽到十八年前的事情,就大為驚慌。
「你到底是什麼人?還知道些什麼?」此時他已經沒有剛剛的淡定,驚慌失措的爬到牢房的門口,大聲的問道。
「原來王爺還記得那件事啊?可見王爺做了壞事還是知道要遭報應的!」齊雨洛雖然不是蔣輝盛的親生女兒,但是對於齊子繪的行為也是見不慣的,所以能夠打擊對方機會一絲也不放過。
「你和他到底什麼關係?」齊子繪記得蔣輝盛當年就是孤身一人,怎麼可能有人給他報仇?
「你覺得誰會為一個死人十多年如一日尋思著報仇呢?」齊雨洛一點兒也不當心將自己的身份暴露。
「你是他的女兒?!」雖是疑問卻實實在在的表達了肯定的意思。
「不可能!不可能!蔣輝盛就是一個孤兒,當年身邊也沒有一個女人,而且他的未婚妻也……」齊子繪差點兒就將心中的秘密說了出來。
在緊要的關頭閉了嘴,齊子繪道:「你能查到當年的事情有我的參與,肯定也知道我不是主謀吧!」
「呵呵……」齊雨洛大笑了起來,「你不會以為我來天牢就是為了套你的話吧!背後的主謀當然不是你,不過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齊雨洛雖然沒有從蔣中行兄弟那裡得到確切的消息證明兇手是老皇帝,但是現代各種陰謀小說的荼毒若是猜測不出誰是幕後之人就白活那麼大了。
看到齊子繪獃滯的模樣,齊雨洛心情非常好的道:「你覺得報復一個人最好的方法是什麼?」
「你以為死就是報仇嗎?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眾叛親離!」
齊雨洛的話在空蕩蕩的天牢里回蕩,就像一個詛咒一般的縈繞在齊子繪的耳邊。
想到自己的遭遇,先是齊月熏姐妹的莫名背叛,還有齊王妃的倒戈,最後還有傅嬤嬤的指證,一時間覺得頹廢。
而皇宮裡面雖然老皇帝現在還活著,但是他的各個兒子相互爭鬥都為那把椅子弒父殺兄,就算沒有人報復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驀然抬頭,看著牢房外的齊雨洛,他「哈哈……」的笑了起來。
「你比你那個只知道忠君愛國的爹聰明得多了!也狠辣得多!不過也沒什麼,本王該享受的都享受過了,又有什麼好後悔的呢?」齊子繪一點兒也不後悔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
「死不悔改!」齊雨洛突然出聲,然後趁齊子繪說話的時候將他的舌頭割下。
「啊!」齊子繪享樂多年,哪裡能夠承受這樣的劇痛?所以在原地打滾。
「你就好好的享受你的最後時光吧!不過我沒有你那麼的笨給自己留下敵人。姑奶奶只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齊雨洛看了一眼天牢裡面,然後迅速的離開。
天牢裡面只留下打滾的齊子繪以及一截鮮紅的舌頭,旁邊還有點點鮮血證明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等到風過無痕,龍臣泫才從天牢的裡面出來,而常安濤也從另一間牢房和他匯合了。
兩人本就知道齊王府的案子有很多地方說不通,又如何不在齊子繪這個當事人身上下工夫呢?
只是事情的結果總是出人意料,齊子繪果然和黑衣人女子有仇,而且黑衣女子也發現了自己的存在,只是為何對方不將我們抓出來呢?
對方能夠避開眾人潛入天牢,武功和手段應該都不差才是,為何明明知道有人偷聽還將我們放過?
是篤定我們沒有威脅還是對方已經強大到不懼任何勢力的插手?
是根本不將我們放在眼裡還是對方別有用心,想讓自己成為他們的棋子?
龍臣泫和常安濤非但沒有因為偷聽到別人的**解開疑惑,反而陷入空前的絕境之中,更加的迷惑了。
「現在怎麼辦?」常安濤問道。
龍臣泫抬首阻止他繼續發問,而是四處觀察,才道:「小心隔牆有耳!齊王一家不管怎樣貪污造反都是事實,滿門抄斬的結局是改變不了的!至於其它的我們在慢慢的捋清就是的!」
兩人離開天牢,龍臣泫才輕聲的道:「我相信老丞相一定知道其中的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