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告別

兩人共乘一騎，向著張凌自己的領地趕去。他們要從那裡進入森林，去找到愛爾絲留下的空間法陣。張凌小時候也曾騎腳踏車帶過女同學，那的確是件浪漫的事兒。可是把腳踏車換成馬兒，浪漫是浪漫，卻遠不如想象的那般舒服。本來么，叫他一個人騎馬也是件累人的事，何況還帶了個人，他會的只是可憐的初級騎術而已。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一個女孩子可以任意在各地旅行了，你那魅惑人類的法術，簡直好用到變態了。」

張凌查詢了戰鬥記錄，詳細了解了魅惑人類這個法術后，不由生出感嘆。魅惑人類，只是一個二級法術，卻可以令精神值低於10點的人類對施法者言聽計從。而且張凌了解到，隨著法師等級的提高，法術的效果也會得到相應的提升。愛爾絲現在是四級神語者，她使用的魅惑人類法術，就連三級戰士都無法豁免。

「什麼叫變態？是不是又是和sb一樣，你們黑暗精靈的罵人話？」愛爾絲秀眉輕蹙，可惜她坐在張凌前面，這動人的風情不叫他瞧見。

「當然不是，呃，這是很厲害的意思。」張凌隨意遮掩，心中想，這兩個辭彙就和血舞者一樣，雖然用的都是這個位面的語言，聽者卻不懂得其中的意義，也可以算是自己創造的新詞了。

「原來是這樣，伊洛斯，其實你也挺變態的。」

「。。。為什麼這麼說？」

「你看到現在還沒有人追上我們，說明你的那些辦法真的管用，起初我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變態！」

張凌算是知道什麼叫作繭自縛了，面對愛爾絲的「誇讚」，他只得乾笑了兩聲。

「我記得初次見你的時候，你打扮的像個獵人，實力也平平。沒想到一年不到，你就成了貴族，而且我看的出來，你已經接近突破點了。」

「突破點，什麼突破點？」

「看來你在幽暗地穴中未曾聽說過了。」或許是覺得說話不方便，愛爾絲想要轉過身來。好在此時馬兒跑的不快，在張凌的幫助下，她順利轉過身。兩人面對著面后，愛爾絲繼續道：「你應當聽說過精神力吧，無論是我這種法術職業，還是你這種武技職業，精神力都極為重要。一旦精神力達到一個突破點，就可以使我們發掘出潛藏在靈魂中的一種力量，那是能力，是恩賜！」

精神力，指的就是精神屬性吧，張凌如此認為。而且他也有一種感覺，一旦自己的精神屬性達到了20，就會有奇妙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看來自己的感覺是正確的，愛爾絲所說的恩賜，其實就是安格雷所言的騎士之力。他也曾向女神詢問過，可惜得到的依舊是那句「許可權不足」，此時有愛爾絲進行免費的科普教育，怎能不好好掃掃盲？

三好學生張凌提問：「愛爾絲老師，你方才說精神力對兩種職業都極為重要，那麼這其中是否有區別呢？」

特級教師愛爾絲回答：「伊洛斯同學，你的問題非常好。精神力達到突破點后，可以帶來一種力量，我們稱之為恩賜。我們以魔法師為例來代表法術職業者，魔法師所使用的魔法，就是對這種恩賜的規則使用。採用不同的施法手段，就可以造成不同的魔法。再以戰士為例來代表武技職業者，戰士利用恩賜來加強武技的威力。這是因為戰士的精神力遠不如魔法師高，他們很難像法師那樣直接使用恩賜的力量，只能將之附帶到武技之中，以增加殺傷力。」

半精靈學生張凌繼續提問：「老師，按你的意思，只有精神力達到突破點，才可能成為魔法師了？那要是一個戰士精神力達到突破點后，可不可以轉修魔法呢？」

美女老師愛爾絲答道：「這位同學，從理論上來說，確實是存在這種可能性。可是每個人的天賦都不同，有的人天生強壯，適合學習武技。有的人天生精神力就高，適合學習魔法。通常來說，他們的潛力也是如此。魔法師也可以學習武技，只是他的潛力能支撐他到什麼地步呢？戰士也能學習魔法，他的潛力又能支撐他掌握幾個魔法呢？所以說，一個人選擇哪種職業，首先看天賦，其次看潛力，再次看運氣，而並非是一成不變的。」

學生哈哈大笑。

老師慍道：「你為何不專心聽講？」

學生道：「老師莫怪，方才我聽到精妙之處，頓時喜不自勝，故而笑出聲來。」

老師問：「有何精妙，你且說來我聽。」

學生笑道：「一個人的潛力是不可見的，然而初始的天賦卻容易分辨。而潛力又往往與天賦相隨，所以盡可以按照初始的天賦來選擇學習的方向。在這個學習的過程中，潛力逐漸得到開發，又可以根據具體情況來調整自己的方向。」

老師聞言大為快慰：「果然是孺子可教也！」

一番課堂問答之後，張凌總算是搞明白女神為什麼給自己確定一個盜賊的職業了。

力量：7。敏捷：8。精神：6。這是他一級時候的屬性。

力量：23。敏捷：29。精神：18。這是他現在的屬性。

顯而易見，他這具身體的潛力是敏捷一項，代表了神經反應的速度。而每一次升級時的易經洗髓都會全面提升他的潛力，另外兩個屬性才會也得到如此大的提高。而精神一項則是他的弱項，也不知是否與他記憶受損有關。要不是和吸血鬼戰鬥之後莫名其妙的提高了4點，那次雨中冥想又提高了1點，現在就只有13點，遠遠低於另外兩種屬性了。

兩人如此行了數日，也算是同甘共苦，相依為命，變得愈發熟絡起來。張凌越來越覺得，那種高傲的樣子是愛爾絲的一種偽裝，只不過是用來自我保護而已。其實她的內心很是善良，溫柔，像一個普通女孩那般充滿了好奇心，並且渴望知心的朋友。有時張凌偷偷的注視著她，感覺好像看見了自己，那是一種對過去的迷惘，以及對未來的希望。

「愛爾絲，你來的那個位面是什麼樣的呢？既然我要隨你前去，總要有所了解才行呀。」

張凌覺得自己有必要多了解一些事情，尤其是對愛爾絲的過去發生了興趣，開始旁敲側擊。

「那是一個半秩序位面，比起這個小位面來，可是要大得多，文明程度也高的多。到了那裡，你如果還像現在這般不小心，很容易就會被人發現你的真實身份。」愛爾絲簡約的道。

「我一直很奇怪，你是怎麼知道我有黑暗精靈的血統的呢？」張凌覺得納悶，因為他的外貌看起來和純種人類並沒有多大區別。

「下次在昏暗的環境中時，記得先燃起火把。」愛爾絲露出一絲促狹的笑，「還有，如果遇見別人的試探，不需要承認下來。」

張凌一陣無語，原來是昏暗視覺這個天賦出賣了他。

「你也不必太過擔心，精神力達到突破點后，高明的武者都可以用恩賜的力量來增強自己的感官。」愛爾絲補充道。

「原來是這樣。呃，我還有一個疑問，你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小位面呢？你說你在森林中留下了空間法陣，那就不是被時空亂流帶到這來的了？」這的確是讓張凌感到疑惑的地方。

「我是來旅行的。你不必吃驚，許多法師都經歷過這種位面旅行。我們藉此來豐富自己的閱歷，獲知更多的知識。並且在旅行的過程中磨練自己的意志，這有助於精神力的增長。你不是也說了么，擁有魅惑人類這個變態的法術，我可以在人類社會來去自如。」

看愛爾絲一副平淡的樣子，張凌猜測這並非是她第一次位面旅行了。他忍不住調侃道：「真是這樣么，可不知是哪位法師大人被逼婚了呢？」

愛爾絲聞言哼了一聲，特意轉過臉去不再理他。見到她這種小女生的反應，張凌暗自發笑，可是很快這笑就變成了擔憂的苦笑，因為他想起了安格雷騎士。還好，到目前為止還不用去面對這個強大的騎士，張凌懷疑他早已掌握了騎士之力，否則不可能制服愛爾絲的。

「啊，前面就是布倫斯鎮了，再有兩天的路程我們就能趕到森林了！」

連日來不停的趕路，使得兩人都是風塵僕僕的。張凌滿下巴的鬍渣子，看起來也有了幾分成熟男人的味道。愛爾絲有一種能夠清潔衣物和身體的法術，可是這消除不了兩人臉上的疲色。張凌看看自己兩人的樣子，覺得必須修整一下了，別的不說，就連馬兒都消瘦了許多，不能再跑了。

張凌望著布倫斯鎮，隱約可見梅森特伯爵的城堡，心情起伏不定。心靈之中，一個彩色的泡泡冒了出來。「那些五顏六色的，是你的**雜念。。。」忽然之間，張凌讀懂了自己的這個慾念，他知道，他需要做一件事情，好讓自己不會後悔。

「來吧，我們先去鎮上。我們需要休息，洗個澡換身衣服，並且換一匹馬兒。我在鎮上有信得過的朋友，可以給我們所需要的幫助。而且，就要離開這個位面了。。。我要向他們告別。」

做出這個決定后，張凌覺得內心之中有一種東西更加堅定了。我不能一直逃避，他想，或許重新面對卡梅利亞並不像我想象的那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