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算計
從艾米拉那裡得到的消息使得張凌確信那隻狼人就隱藏在這個鎮子上,每年的豐收之月,狼人就會出來犯案。而且其作案時間通常是在夜晚,圓月高懸的夜晚。傳說中狼人在滿月時會發狂,如今滿月已經過去,就不知道它還會不會露出馬腳了。不論如何,張凌都打定主意要除掉它,為死去的人們報仇。而在此之前,他要先通過騎士試煉。
張凌來到20裡外的小山崗,他並不會騎馬,短時間內也來不及學,好在20里的路程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
這地方說是一個山崗,不如說是一處小山崖,那山崖的斷面至少有十多米高。另一面是個長長的斜坡,下面有個小小的湖泊,長著各種喜歡潮濕環境的植物。其中或許還有類似沼澤的環境,張凌並沒有靠近查探,他只是遠遠地觀察,發現這裡的確是生活著一頭犀牛。它在周圍都留下了自己的標記——糞便和足印。
本來這處地方時常有人來打漁,其中寄居的一些鳥類和其它小動物也是不錯的食物來源。可是現在多了這頭犀牛,就沒有人敢來這裡了。這頭犀牛比地球上的要大多了,和一頭大象差不多。頭上的犀角看起來也更加的兇猛,不愧是被魔化的產物。張凌還從來沒有跟體型如此巨大的動物打過交道,更別說是戰鬥了,一時間心中都有些打鼓:「如果真的狹路相逢,我看是我被它頂死的幾率更大啊!」
他瞧見一些小鳥落在犀牛身上嬉戲,那犀牛隻是低頭吃草,不管不顧的,看起來是那麼的溫順,也不知為什麼偏偏有人類靠近時它就要發動攻擊。
「看來正面戰鬥的話是行不通的,那和找死沒有多大的區別。真真的級別高一級,就能壓死人。」張凌想起上次越級殺怪的經歷,要不是云云在危急關頭領悟了藥草精華的技能,說不定他就死在那黑蛇的絞殺之下了。「不過,既然是野獸的話,那就可以採用別的辦法。可以放陷阱,完全不必和它硬拼的。」
初級陷阱術,可以布置一些小的陷阱,卻是不足以對付四級怪。張凌決定詢問一下傑克,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升一下這些個技能了。
夜晚,當他在酒吧找到傑克提出自己的問題時,傑克卻吃驚道:「你是說你去看了那頭魔化獸?而你卻沒有被它發現,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張凌一愣,反問道:「這有什麼不對嗎?」
「噢,伊洛斯,我才發現你的眼睛似乎比鷹還要敏銳。」
張凌心中一頓,原來自己無意間暴露了一點黑暗精靈視覺的特點,擁有遠超人類的視覺範圍。好在傑克並沒有深究這一點,他灌了一口酒,搖頭道:「設置陷阱的方法是行不通的,那傢伙個頭實在太大了,要布置如此大的陷阱,需要許多人不說,製造的動靜也足以驚動它了。而且那地方的環境也不適合布置陷阱,那裡實在是太空曠了。我建議你還是使用淬毒的武器吧,如果你非要接受這個試煉的話。」
「環境。。。」張凌忽然靈機一動,一連串的辭彙在腦海中浮現。
「陷阱,陣法,旗門。。。鬥牛士!」
他想起從前在電視上看過的西班牙鬥牛表演,那也是在一個空曠的場地上,勇敢的鬥牛士們用一面紅布營造著安全空間好躲過公牛的衝鋒,然後用手中的武器刺入公牛的神經中樞。這時候他又有了新的理解,原來那一面紅布就是對空間的利用,相當於一個簡單的陣法啊!
「紅布,我需要一面紅布。」他喃喃自語道:「就是不知道這方法對那犀牛管不管用?不過這個簡單,一試便知了。」
次日,他找到巴克管家,索取了自己需要的一些東西。除了紅布之外,還有尖利的鐵棒,以及兩種毒藥,一種是起麻痹作用的,另一種則致死。不過這兩種毒藥用在魔化獸的身上效果並不會很明顯,顯然他是得不到最厲害的毒藥的,這也沒有辦法。
淬毒的過程沒有多複雜,將毒藥放在火上熬煮,然後浸入武器的刃口,為了防止揮發性中毒,他還戴上了手套和口罩。他有半個月的時間來對付那頭犀牛,所以不用太著急。在接下來的幾天里,他一面確認了魔化犀牛會對紅布產生反應,一面就模仿著記憶中的鬥牛士的行動,對於後者的成果,他很不滿意。畢竟那些鬥牛士都是經過長期的訓練的,而他只不過是個菜鳥。
「我就是個菜鳥啊!不過,我也有我的優點。經過兩次易經洗髓后,我的身體素質得到了大大的提高,恐怕已經超過了那些個鬥牛士了吧。而且,我還可以用其它的淬毒武器。對了,還可以布置一些小的陷阱!」
他仔細地思考著,忽然想到那個小山崖,或許可以把犀牛引到山坡上面,然後設法讓它掉下去!想到這點,不禁滿懷喜悅,信心大增,心思愈加活躍起來。方才是對地利的運用,那麼天時呢?
「我記得犀牛的眼神並不是很好,如果是在夜晚的話,那它的視力更會大打折扣,而我卻不會受到影響!是了,就是這樣,並不一定要完全按照鬥牛士的套路來的。」
漸漸的,他不斷完善自己的戰鬥計劃,雖然還有風險,可是這風險卻是被他逐步減小了。可以說,這已經不僅僅是對他實力的考驗,更是對他戰鬥素質的一次磨鍊。他第一次感覺到天時地利的重要性,以及該如何去運用這兩者。
第十四天晚上,張凌再次前往那個地方,他覺得自己已經準備萬全了。如果不是實現起來有顧慮,他甚至想過給那一片地帶下毒,那就毫無危險了。
「伊洛斯,你怎麼這個時候動身?」傑克騎著馬從後面趕上來,手中還提著一盞風燈。「我不放心你,所以來看看。」
「謝謝你傑克,我已經計劃好了,就在今晚殺死那頭魔化獸。你不用擔心的,等著我的好消息就行。」張凌反而有些擔心傑克會不經意擾亂自己的計劃,比如那火光就很可能驚動對方。
張凌好一陣勸說,才使得傑克答應不要靠太近,只在外圍等待消息。這天夜晚沒有多少月光,真正是月黑風高,對擁有昏暗視覺的張凌十分有利。他已經試驗過,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中依然可以運用弓箭。
「吼!」
黑夜裡響起聲聲怒吼,驚得湖邊一些棲息的鳥類紛紛飛起。一頭大象般大小的魔化獸身上插著兩隻箭矢,卻都不深,被它一抖身子就掉落下去。它口中噴著粗氣,一雙眼睛茫然地張望著,卻什麼也看不清楚。只有略為靈敏的嗅覺給它指引了方向,在那裡,一個人類正往山坡上移動。被突然襲擊惹怒的它抖開粗壯的蹄子猛追過去,絲毫不知自己已經步入某個陰險的人類的算計之中。
而這時,布倫斯鎮上,另一個傑克卻在和艾米拉說著話。
「豐收之月已經過去了,親愛的,鎮上沒有人發生意外呢。」
「那真是太好了,要知道,這段時間我可一直提心弔膽的。」
「是啊,希望那種慘事再也不要發生了。」傑克嘆道,心中卻想起一件事,那是他通過騎士試煉后不久,一次無意間聽見的。「我們的世界,正向黑暗墮落。。。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