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真相(一)
沈錢袋子有規定,一天一人只能來茶樓一次,而且限時一個時辰,不然的話,銀子按每個時辰加倍算茶錢,為的是限制人數,可就這樣,茶樓里天天爆滿,也不知道有什麼魅力可言。
「娘子,喝茶,」天佑端了茶盞過去,柳無憂百思不得其解,接過茶盞若有所思,來這茶樓的人像是吸食了鴉片一般上癮了,難道……?
柳無憂正要啄一口茶,可茶盞還沒碰到嘴唇,就被打在了桌上,一杯茶水都淌在了桌子之上。
杯子落桌的聲音驚到了旁邊的人,他們踢開凳子就朝柳無憂凶神惡煞地走過來,「臭丫頭,不想喝就別浪費,你不知道多少人等著要進來喝茶嗎?」
柳無憂沒空理會,她感覺小白蛇在她的懷裡不安地遊動,好像急欲離開一樣。
「小白,怎麼了?」柳無憂輕喚道。
小白蛇拱到硃砂鱗片后才變得安靜些。
「臭丫頭,你聽見我們說話沒有?」惡男大吼道。
「給我閉嘴,」柳無憂疾言厲色道,「那麼想喝你舔了就是,我喝不喝和你有半根毛的關係啊?」
惡男見柳無憂根本不怕他,一腳踩在了凳子上,甩出一副**樣,「小娘子長得還可以,脾氣這麼爆,難不成是少了爺們的安慰?」
「哈哈哈……」另外一個男子忍不住大笑起來,「可能是這個男人沒用吧,大哥,不如我們兩個好好安慰安慰?」
「成啊,」惡男當眾脫了衣服,光著膀子,臉上的笑令人厭惡。
「小白!」柳無憂只覺得腰身一空,小白蛇飛跳了出去,在地上幾道蜿蜒遊走了,簡直可以說是用倉皇而逃來形容,也是第二次小白蛇無故離去。
「叫小黑也沒用,」惡男一個撲身想要抓住對面的柳無憂,可是他低估了天佑,還未靠近柳無憂半寸就被天佑的一個鐵拳砸到了。
「哎呀~」惡男整個人往後倒退了好幾步,被柱子擋住了,滿嘴牙齒被打落,和著鮮血一口被他吐了出來。
沈錢袋子許是聽到鬧架的聲響了,趕著從樓上跑下來,「李三,你住手!」
惡男叫李三,是莊子出了名的小混混。
「大哥,我……我的牙齒都被……打……沒了,」李三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樣,轉告天佑和柳無憂。
「少給我惹事,」沈錢袋子睨眼呵斥道。
「可是……」
「給我閉嘴。」
柳無憂饒有興緻地看著沈錢袋子呵斥李三,之前不是放火燒死她嘛,怎麼現在不讓小混混找自己麻煩了。
好奇怪!
沈錢袋子不著痕迹地打量了一眼天佑,剛剛那一拳足以讓沈錢袋子詫異了,想不到這沈家莊還藏匿如此了得功夫的人,不得不讓他有所忌諱。
這男子是誰,一定要弄清楚了再說,沈錢袋子心裡如此想著,可是柳無憂卻有另外一番琢磨,小白蛇的逃遁和茶客們的痴迷甚為奇怪。
在臨湖小築的時候,小白蛇的離去是因為牛老闆他們身上的蜈蚣,那這這次呢,莫不是……?
也是蜈蚣!
朗朗乾坤,沈錢袋子如何能光明正大地下蠱蟲,這樣對他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呢?
令柳無憂費解之餘,勢必要找出問題所在,三日之限,讓自己好向周官人等人交代,不能讓剛開起來的茶莊就因此名聲掃地,只要查出此事和自己無關,那麼以後有了周官人的影響,茶莊的生意便不用發愁了。
「沈大老闆,今日太掃興了,我還是改明兒過來吧。」柳無憂想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中了那蜈蚣的蠱。
「榮幸之至,柳二姑娘什麼時候來我都歡迎。」沈錢袋子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笑盈盈的,殊不知這笑容在柳無憂看來,隱藏著太多陰險和歹毒。
穿過看熱鬧的人群,柳無憂淡然而去。
回到柳家,第一件事情就是讓邱氏去買只雞回來。
「憂憂,一不過節二不過年地買雞作什麼?」邱氏納悶了,柳家由她當家,節儉慣了,無緣無故地買雞不免有些心疼,雖說手中有了些銀子,可也不能這麼開銷。
柳無憂看到柳老太爺和李氏都在,便尋了借口說道,「給爺爺和三嬸補補身子。」
柳老太爺聞言,難為情地看向了別處,想是以為自己年紀這麼大了還老當益壯,折騰自己的老婆子而害臊。
邱氏一頓,差點笑了出來,見柳無憂臉色無異便岔開話題,「那好,伯娘就聽你的。」
柳無憂又順便去看看外院建得怎麼樣了,這才出現,就被趙坤拉著說話,「姑娘,你可是碰著我武大哥了?」
「武剛不是去盛京了么?」
「出事了,這不走到半路又趕回來了。」
「怎麼了?」
趙坤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這一路上碰上許多發了瘋的人,武大哥生怕周官人出事,這不又折回來,這廂恐怕是去臨湖小築了吧。」
別處也有人無故發瘋?
柳無憂擰眉不語,原來一夜之間事態已經控制不住了,這不僅僅是臨湖小築那幾個人了。
柳無憂讓天佑帶著朝小道回臨湖小築,剛進門就看到武剛和周官人相談甚歡,兩人看到柳無憂進來,都站了起來。
「柳姑娘。」
「二姑娘。」
「兩位請坐下說話,」柳無憂被天佑一路用輕功帶過來,這下子連氣息都還未定,天佑卻跟沒事兒人一樣,不過看到武剛,臉色就不好看。
「憂妹,你回來了?」令柳無憂討厭的聲音出現了,令她更討厭的人也跟著出現了,張沖展開一張包子臉興奮地飛奔而來,正想要拉柳無憂的手時,被天佑一手給撩了過去。
「哎呦呦,疼死我了,你誰啊,還不趕緊放開我,」張沖手臂被扭得彎曲在背,疼得齜牙咧嘴只叫喚。
武剛倒是樂得見此模樣,雙手環胸看熱鬧。
柳無憂一個眼色,天佑便把張沖推將了出去,「再叫我娘子一句,休要怪我不客氣。」
「你……」張沖想要舉起手,可是疼得他沒辦法指天佑,灰頭土臉地在一旁哼哼。
「二姑娘,你這位貼身護衛可是越來越厲害啊,」武剛調侃著,其意不過是貶低天佑而已。
「武大人,您大老遠過來不是來看人打架鬥毆的吧,」柳無憂雙眸瞥了過去,這一眼是看得武剛有些失魂。
這小女子真不賴,模樣越來越好看不說,連性子也越來越逗了,娶回家一定不會悶,武剛腦中繼續打著禮無憂的心思,沒發覺周官人依然看透他的心。
有趣,周官人思忖道,雖然我對娘子承諾一輩子不娶妻,可沒說不納妾啊,這姑娘不僅心靈手巧,而且還膽大心細,帶回家去不僅能幫我管家,在生意上興許還能幫我一些忙。
柳無憂不知兩人心中所想,更是不樂意去猜測他們為何盯著她猛瞧,而是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武大人,聽說您碰上一些發狂之人?」
「呃……」武剛斂回心神,借坐下來掩飾自己的失態,「是的,茶莊的事情剛剛周官人都同我說了,好在有驚無險,二姑娘沒事我就放心了。」這一開口就是自己很緊張柳無憂。
「自然,有我在,自然不會讓柳姑娘有事了,武大人放心,」周官人不甘示弱地接了下去。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我的娘子我自會保護,用不著你們爭著噓寒問暖,」天佑在張沖之前搶了白,而張沖卻不死心,扯著嗓子喊道,「憂妹是我的未婚妻,你們休想動她一絲一毫的心思,否則我不會繞過你們的。」
論資排輩,張沖算是最差勁兒的,可人家很驕傲很自豪,柳無憂可是拿了他的禮,肯定是要嫁給他的。
「張秀才,你也嚷嚷了,二姑娘肯定是要嫁一個能給她倚靠的男子才行,你行嗎?」武剛奚落道,「本官雖不才,可好歹也是一城總兵,你呢,有什麼?」
「就是,武大人雖然說得不中聽,可也是實話,我算是最不濟了,雖然年紀最大,可家財萬貫,下人成群,只要柳姑娘願意,我一定可以好好照顧她的。」
柳無憂聽到周官人的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以為自己聽錯了,便問道,「周官人,您好像說錯了什麼吧。」
「有么?」周官人爽朗笑了出來,確通道,「柳姑娘可能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是對你很欣賞,想迎你進門……」
「打住,」柳無憂不禁蹙眉,打斷周官人的話茬,「我當周官人剛剛沒說過這樣的話,不然我請您出去。」
「就是,小老頭一個了,還想染指我的憂妹,我看你行不行啊,」這下子輪到張沖奚落周官人了。
「小秀才,你太狂妄了,」武剛又聽不下去了,好歹周官人與他有益,自然要幫著他說話了。
天佑楞眉橫眼望著這三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拆對方的台,便對柳無憂悄聲說道,「娘子,這三個人我幫你收拾了?看著讓人煩!」
柳無憂自然不會同意天佑動粗,「下次我不在的時候你隨意,現在我還有事情。」
「好的,娘子,我都聽你的。」
「田多了不起啊……」張沖說道。
「秀才了不起啊……」武剛反擊道。
「夠了,要吵到外面吵夠了再進來,」柳無憂厲聲說道,直接將還要開口的周官人給硬生生地堵了回去,「我來不是聽你們說這些有的沒的,話問清楚了,我就回去,你們吵死吵活與我無關。」
「柳姑娘,」周官人等柳無憂說完,還欲說些什麼,可是看到柳無憂一臉的冷意便改口說道,「你想知道什麼,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也是。」武剛應道。
「憂妹,我也是。」張沖附和道。
「武大人,那些發瘋的人是否都曾來過沈家莊。」
「二姑娘怎麼知道?」武剛訝然道,「就是因為都是從這裡回去的,所以我才擔心周官人的安危,沒想到茶莊里已經出了這種事情了,好在二姑娘機警,救得她們性命,看來我這一趟沒白來,柳姑娘這次非幫我這個忙不可了。」
「大人這麼說,小女子定然不會推卻,也正好借大人的權力一用,找出種蠱毒之人。」柳無憂一無權二無錢,就算是找到種蠱之人也沒那麼容易對付,現在有了武剛,那就另當別論了。
「如此甚好,我武剛別的沒有,就是兵多啊。」武剛開始嘚瑟了。
「柳姑娘,要銀子你只管開口,我別的不多,就是銀子多。」周官人不甘落於人后。
柳無憂心裡樂了,這樣不就是有權又有錢了么,「那我就先謝過二位了。」
「憂妹,我有的是力氣,你有事只管吩咐。」張沖亮出他那壯碩的肱二頭肌,表示自己威力無窮。
天佑見狀,一手將張沖拎了起來,沉聲問道,「你的力氣有我大嗎?」
「快放我下來,」張沖擺著雙腿,嚇得臉發白。
天佑一把給他扔了出去,距柳無憂好幾步遠。
談好明日的計劃,天色已暗下來了,柳無憂便在臨湖小築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先去了柳家,帶上邱氏買的那隻雞,和武剛等人在盛威茶樓門口碰頭。
周官人看到盛威茶樓,笑道,「這不是牛老闆他們喝過茶的地方嗎?」
「牛老闆他們也來過這裡?」柳無憂吃驚地問道。
「可不是,我還被他們說了,這麼繁華的茶樓不來,偏偏要到臨湖小築去,不嘗嘗他們家的白玉豆腐,可是一大損失,也就他們無知,我什麼沒吃過喝過,還會在意一份小小的豆腐。」
聽完周官人的話,柳無憂不免為他捏一把汗,來喝茶的人幾乎沒有不上癮的,這茶樓有貓膩已是確信無疑了,
雖然盛威茶樓還關著門,可依然能聽到裡面的喧鬧。
人還不算好,剛剛好。
柳無憂解掉公雞紅喙上的繩子,公雞跳到高處,仰著頭,便喔喔喔地叫了起來。幾聲過後,緊閉的門板傳來撞擊的聲音。
「喔喔喔……」公雞傳來第二遍鳴叫。
門板後面就是哀嚎的聲音,接著便是門板咔擦的聲響,是被裡面的人硬生生地撞破了。
柳無憂趕忙閃身,躲開了那些人的橫衝直撞,看他們的樣子就是發狂了無疑。
衝出來的人都朝著一個方向過去了。
從破了的門板望過去,裡面沒有一個人。
天佑一掌劈開了門板,進去時不至於被尖銳的木片割到。
因為很多人夜宿於此,所以裡面烏煙瘴氣,一股子難聞的味道。
柳無憂走進去之後,仔細觀察了裡面的情況,空曠無一人,一眼望過去便一目了然。
此時,取食的地方正湧出一些如髮絲細小的黑色蟲子,細看之下,就是蜈蚣無疑,而這些蜈蚣就是從一塊塊白嫩嫩地豆腐里爬出來的,數量多的令人頭皮發麻,黑色的蜈蚣在白色豆腐的映襯之下顯得更為黝黑髮亮了。
「這……」武剛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武大人可是看清楚了,這些便是讓人發狂的多腳蛇。」
「二姑娘的意思是那些人吃了這些蟲子,而這些蟲子在體內作怪,所以才會令人瘋魔?」
柳無憂毫不猶豫地點頭,「不錯,只要這些蟲子從這些人的體內爬出來,那麼人就會沒事,要是蟲子啃噬他們的血肉,時間久了,便會受不了疼痛而活活撞死自己。」
「原來竟是這個道理,」武剛唏噓不已,可又不解,問道,「這些蟲子是如何爬進豆腐裡面去的?」
「很簡單,」柳無憂拿起一塊豆腐放在杯子之中,從櫃檯上找了根蠟燭點上,又讓天佑捉了幾隻蜈蚣放進杯子里。
等杯子的水慢慢熱了之後,這些蜈蚣便掙扎地鑽進豆腐裡面去,因為豆腐裡面是涼的。
武剛和周官人恍然大悟,翹起大拇指讚歎道,「柳姑娘真是心細如塵啊。」
柳無憂在乎的不是這種空乏的讚揚,而是實實在在的生意,於是,豪氣拱手道,「只要讓牛老闆那些人相信我不是茶莊的問題,我便心滿意足了,到時候免不了二位多幫忙了。」
「這是自然,」周官人面帶笑意,「只要姑娘一句話,茶莊的生意我包了。」
柳無憂低眉算是謝過了,又轉眼望了武剛,武剛果斷說道,「沒問題,這件事情一了,我保證姑娘的茶莊客似雲來。」
「剛剛的事情你們都看見了,與我茶莊無關吶,至於接下去的事情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報官也好,自己找出真兇也好,隨便你們怎麼辦了。」柳無憂故意試探,如若武剛不想介入,柳無憂強出頭只會惹急了沈錢袋子,要是有武剛出頭,那麼自己不妨出出主意。
「武大人,不如把此時告訴知縣大人,也好有個明斷。」周官人提議道。
「喂,小老頭,」天佑聽說要那縣老爺做主,便直接反對了,「縣老爺是個庸官,叫他決斷豈不是越斷越不清楚。」
周官人年僅三十五歲,被天佑喚作小老頭,頗為不悅,又不想和天佑爭個上下怕掉身份,便轉而問柳無憂,「柳姑娘意下如何?」
「周官人怕是問錯人了吧,」柳無憂的嘴角弧度如月牙般完美,笑起來令人眼前一亮。
周官人一愣怔,竟然有些失神,不過很快就拿起了腰間掛著的荷包,用手輕輕摩挲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就這一小小的動作就看出這位周官人對亡妻的情分了。
「此事我不能袖手旁觀,瘋魔之人如到涼州城,萬一被敵方利用,恐危及城中安危,」武剛思量過之後終下定奪,「縣老爺那邊等捉到真兇了再去回稟。」
這樣再好不過了,柳無憂這次要把沈錢袋子連根拔起,管他是誰。
從茶樓中躥出的人全部朝西邊而去,柳無憂等四人不做多餘耽擱,緊追而去。
西邊,便是那西庄頭,柳大庄就住在那一塊,與東頭相比,要熱鬧不少。
四人追到一個院落後,便看不到任何一個瘋魔的人了。
「人呢?」武剛的腳步隨之停了下來,望著空曠的院子不再前進一步。
柳無憂覺得這院子靜得出奇,感覺像是人聲鼎沸,卻又不見一個人影,難道都上天遁地了嗎?
「武大人,您經驗豐富,找人肯定比我們在行,要說賺錢我肯定是沒問題的,」周官人將難題扔給了武剛,武剛乃武將,不應下便有事將才風度,如若應下就不知道從何下手,他中意柳無憂,又怕找不出人會失了面子。
周官人和武剛一同去屋搜尋了一番,結果無功而出,說是裡面一絲人氣兒都沒有。
這麼多人絕對不會憑空消失,上天是不可能的了,那麼唯有入地才是最佳的解釋。
柳無憂不拘小節地趴在地上,貼耳於地面,希望能聽到蛛絲馬跡。周官人和武剛不知柳無憂的意圖,問道,「姑娘這是何意?」
「那麼多人總不能上天了,那唯有下地去了,不如你們也來聽聽?」武剛怎麼說都是練武之人,這點總強過他人了。
武剛照做,可是左耳換右耳,右耳換左耳,沒有發現一點可疑的跡象,急忙問柳無憂道,「柳姑娘,你不是再坑我們吧,這樣能聽到什麼?」
柳無憂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若無其事地說道,「當然能聽到一些,只怪我們沒本事了,所以才沒發現。」
一句沒本事,讓傲氣地武剛不服輸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喂,你們兩個聽不出來就是聽不出來,趴上一天一夜都不會有結果的,沒本事就是沒本事,不用在白費力氣了。」打從天佑見過周官人和武剛之後就沒給過好臉色。
「你行?那你來!」武剛一個翻身躍起,勾起來的灰塵朝天佑飛去,天佑一個旋身帶出內力,將飛塵都推到了周官人身上,嗆得周官人直不起身體來。
「傻小子,沒你這麼沒禮貌的,」周官人早就想出聲教訓天佑了,「你爹娘沒教你怎麼以禮待人么?」
「我爹娘?哼!你去地下問問看我爹娘他們叫過我沒有,」天佑可不會無故被人呵斥,牙尖嘴利這一招可沒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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