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斷念使帶傷歸聖府 孤凝玉攜寶赴人族
第七十章斷念使帶傷歸聖府孤凝玉攜寶赴人族
話說醉煙和華悅仙子來到己系軍殿時,已經是日暮時分,
此系正將名叫寧坤,吩咐下邊備了些茶果酒肴,熱情懇懇,
醉煙撿起箸,還未嘗又擱下,道:「我們被魔兵打得連連敗退,
眾位將官還如此招待我們,這心裡其實很不是滋味!」
副將嚴濟笑了笑道:「世間萬物之所以然,自有他們的道理,
我們只要盡心儘力就可以了,至於結果如何,不必太掛記!
醉煙小將軍與仙子姑娘已經很辛苦了,我們已是心懷感激!」
華悅笑道:「將軍雖是凡人,但能有如此胸懷,實在難得,
世人如果都能常懷感激之心,少一些忌恨,少一些怨責,
魔族的魔獸怪也不會生出那麼多、那麼兇惡,不至於現在這樣了!」
正說時,有衛兵報進來道:「將軍,又有兩位神仙來臨!」
寧坤忙道:「快請!」與眾將官們歡歡喜喜,起身來迎,
就見有兩個少年,一個稍胖一個瘦,腰懸寶劍,飄然入廳,
眾人互相行個禮,寧坤笑道:「敢請教兩位英材高名?」
那稍胖的少年笑道:「我們師兄弟來自恆密山巔,
我叫分蹈,這是我師弟術森,來此助大家,了卻一段俗緣!」
嚴濟忙拱手笑道:「原來是兩位少仙駕臨,快快請坐!」
二少仙就挨著坐了,嚴濟又吩咐人另加置辦了些酒肴茶果,
眾人在廳中吃茶閑談,知道戌時左右才散,不必細說。
不知不覺夜已深沉,醉煙和華悅依舊共處在一間香房,
醉煙鑽在被衾里,華悅仍把綾搭在半空而卧,左右輕輕搖晃,
只見她裡邊穿著白底繡花襖,將自己和醉煙的衣裙蓋在身上,
華悅道:「那兩個少仙不知道有沒有玉,那會兒你怎麼不問一問?」
醉煙道:「我看看他們的樣子,就不大像是有玉的人。」
華悅笑說道:「那可不一定,你連問都沒有問,怎麼知道!」
醉煙道:「你不知道我這人,我要玉,也要看向什麼人要,
有的人雖然沒有玉,但我就是想問她們要,
有的人雖然有玉,但我卻沒興趣要他們的!」
華悅打斷他的話道:「好了好了,你又開始說你的瘋話了!
你能不能給我說說,你的精靈母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忍心屠殺眾生,我猜她是不是十分冷酷,十分兇狠?」
醉煙忙打斷她的話,嗐氣道:「你也不好好想想,那怎麼可能?
母親一點兒也不冷酷兇狠,相反她是最最慈祥善良的人,
對了,那你的師父施仁善行仙女又是個怎樣的人?
還有另外幾位上仙,她們都是怎樣的人?」
華悅道:「除了大師姨和祥壽師姨偶爾有一點兒嚴厲外,
師父和其他兩位師姨也都很慈祥和藹。」
說著又向下望望醉煙,道:「煙,咱們來玩個遊戲吧!」
醉煙道:「這大半夜的,又是在屋子裡,能玩什麼遊戲呀!」
華悅道:「你起來,過來,快!」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把紅豆,
醉煙就下了榻,身上只穿著內衫走來,一邊冷得瑟瑟發抖,
仙子把紅豆給他分了約摸一半,道:「給,拿著它!」
醉煙忙雙手接了,趕緊回到榻上,鑽在被衾中躺下,
納悶道:「你在那裡,我在這裡,這紅豆子能怎麼玩?」
仙子卻興緻勃勃道:「咱們比一比,看誰能把紅豆扔進燈盞!
咱們輪流扔,誰扔進去的多就算誰贏,輸了的要受罰!」
醉煙問道:「罰什麼?」華悅想了想,道:「就罰倒立吧!
輸了的就倒立,直到贏了的一方說停下來才可以!」
醉煙把眉頭一皺,道:「我不玩,這算什麼奇怪的遊戲!
只怕你又在打算捉弄我了,我才不玩,我不去中你的計!」
華悅立時惱著臉,生氣道:「你要是不玩,我就到另一間香房去!」
醉煙就慌了,忙忙答應道:「好吧好吧!聽你的,咱們誰先扔?」
華悅就轉嗔為喜,道:「我先來!」捏起一顆紅豆子扔向燈,
卻沒有進入盞內,只聽「噹」地一聲打在燈座,掉在地上,
醉煙瞄著眼,也扔了一顆,也打在案沿上,「梆」地一聲響,
就怨道:「你的角度還好,我的有點兒難,這遊戲也太難了!」
華悅也不答理他,只管又扔出一顆紅豆,仍舊打在燈座,
醉煙瞄準了再扔一顆,紅豆擦過燈芯,險些把燈滅了,
仙子也瞄了瞄,繼續扔,這次運氣好,果然扔到盞中了,
於是就高興地叫道:「你看你看,我扔進去了,我說了不難!」
醉煙說道:「你不要叫好不好,這樣會給我的心裡造成負擔!」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想:我必定讓她先扔進,我才可扔進,
我輸了倒立倒沒什麼,只是讓她倒立,我卻萬萬不忍心,
但我必須裝的很認真的樣子才可,否則就無趣了,
而今她已扔進一顆,我才敢扔進,只是絕不敢比她多,
於是瞄準又扔,依然沒有扔進去,醉煙索性坐了起來,
用被衾把身體裹好,只留頭和一隻胳膊在外,
兩人輪流著扔豆子,直到所有的紅豆子都扔完了。
仙子共扔進去五個紅豆,醉煙只扔進去了兩個,
華悅得意地笑道:「你輸了,主動一點,就在榻上倒立吧!」
醉煙面上告求道:「我都快累死了,又很冷,還是算了吧!」
仙子立即說道:「不行,你可是個堂堂七尺小子,說話要算數!」
醉煙道:「好吧!只是不要讓我倒立太久,怕我撐不住!」
於是就揭開被衾,強打起精神來,在榻上倒立,
剛一倒立,華悅就笑道:「好了,不用了,今天就饒了你!」
醉煙大喜過望,忙翻下來,歡快地鑽進被衾里,
呵呵笑道:「你今天怎麼發了大慈悲心腸,太感謝啦!」
華悅立即質問道:「你的意思是只今天慈悲,以前就不慈悲嗎?」
醉煙意識到自己失語,忙陪笑道:「對不起,我說錯了,
你從來都是很慈悲的!」華悅才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又說道:「煙,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醉煙就道:「好!」
華悅就開始講道:「在很久以前,有一戶人家,住在一個山坳,
家中有一個小女孩兒,還有女孩兒的母親、父親和她的姥姥,
和其他人家一樣,她家的屋前屋后也有田地幾畝,
田裡種著許多蔬菜,還有一些杏樹、棗樹、桃樹、梨樹,
家裡雖然沒有多少好,整日淡飯粗茶,但也很快樂幸福,
後來有一天,女孩兒的父親得了病,吃不下飯,走不了路,
沒有幾天就去世了,她和母親、姥姥就哭呀哭,
後來有一次,女孩兒的母親去山裡採藥草……」
華悅講到此處停了下來,叫了一聲:「醉煙!」往下瞧了瞧,
只見醉煙不應聲,一動不動,仙子又輕喚了一聲:「醉煙!」
醉煙仍不支聲,華悅就從綾上披衣下來,輕輕走到他榻前,
見他果然已經睡著了,歪斜著身子,露出了半個肩,
華悅好笑他睡姿,將被衾於他蓋好,上了綾中躺下,含笑而眠。
次日清早,眾人在廳中用過早膳,斷念使等領魔兵又來到己系,
眾人聞報出城,寧坤與嚴濟二將面色從容鎮定,毫無畏懼,
只見那副將嚴濟上前一步,笑著對魔眾『欸』地一聲吆喝,
道:「前面那個漂亮女魔,是否與我來大戰三個回合?」
斷念使哂笑一聲,道:「好猖狂,你不過是個凡人將軍罷了!
也膽敢與你斷念奶奶叫陣,哼,簡直不知道死活!
不過,你能有這份勇氣,這倒是難能可貴!」
話音剛落,忽見分蹈少仙起在空中,手中『鬼愁幡』向左一揮,
指著遠處對斷念使喊道:「女魔,你看那邊是誰!」
斷念使朝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裡也有一個斷念使,
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手執著丈三長劍,縱獸向這邊飛馳,
那假斷念使叫道:「斷念使,有我在這裡,不要放肆!」
魔眾好不吃驚,斷念使頓時火冒三丈,頭頂魔氣沖空,
道:「你是何方仙神,竟敢變做我的模樣,實在可恨!」
她不知那只是幻象,說罷縱獸舉劍向假斷念使猛衝,
轉眼二者相遇,尚未交鋒,假斷念使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分蹈少仙又把幡向右一揮,道:「女魔,你再看那邊!」
斷念使回身望去,只見又有一個斷念使縱獸而來,迅疾如電,
竟然對真斷念使叫道:「你竟敢變作我的模樣,絕不能饒你!」
斷念使十分惱怒,道:「是什麼仙神在戲弄我,實在可氣!」
說著催獸迎上,二者相遇,剛要舉劍,假斷念使又不見了蹤跡。
斷念使明白過來,劍指分蹈少仙道:「都是你這小子的把戲!」
喊一聲:「給我殺!」與貔貅獸、長腹四個怪一齊衝去,
這邊二將與二少仙迎上,華悅與醉煙並肩而來,左右不離,
一時間數般兵械勁勁交還,火花四濺,噪噪然烈度無比,
斷念使正在氣頭上,不加思索地將碎心磚發去,
只因出手太快,所以略打偏了,只打在少仙的肩膀,
立時仙氣大泄,手臂斷折,少仙欷歔一聲,血已染紅衣裳,
就道:「各位,對不住了,我要走了!」化風飛往恆密山方向。
正是:幻化虛形鬼愁幡,煉出此寶意在頑,
指使艷魔來又去,分明逼出碎心磚。
術森少仙叫:「可惡女魔!」也取出一幡來,名叫『抑氣幡』,
此幡可以使對方的身軀變得沉重,四肢猶如灌鉛一般,
術森把幡對著斷念使一揮,斷念使立刻就手臂難舉,
就把她急得發瘋,華悅見狀,忙趕上來,揮綾猛抽她的身軀,
斷念使被打得口吐烏血,幾乎昏厥,無奈只有化風離去。
術森又飛身前來,將幡對著貔貅和四個怪晃了幾晃。
這一獸四怪立時也手臂難舉,渾身如灌了鉛一樣,
寧坤與嚴濟二將大喜,上來刀斧砍剁,眾怪都受了重傷,
慌得各自丟了兵器,化作幾股陰風紛紛逃離。
鬼兵怪卒們見頭領們都被打敗,就如潮水般向遠處涌去。
正是:抑氣仙幡照魔體,身如壓山堪稱奇,
抽出魂魄抑靈氣,怎不留下沉囊皮。
仙子揮綾不聞饒,雙將打怪力不遺,
貔貅效命終有時,一瘸一拐歸望伊。
此時,忽然聽得空中有聲音道:「各位對不住,我來晚了!」
眾人抬頭看時,只見一條龍飛來,生的赤須火眼,鱗甲灼灼,
仙子笑道:「呵,原來是水族赤須龍!」只見他化為龍頭人身而落,
寧坤笑著作禮道:「妖長好!反正魔族還會再來攻殺我系,
所以一點兒也不算晚,眾位辛苦了,快請回殿中休息!」
卻說斷念使與貔貅獸、四個長腹怪先後回到望伊洞,
他們的樣子,哪裡用的著開口,一眼就能看出傷得有多嚴重,
斷念使按著胸口而咳,滿嘴是血,道:「在己系遇到少仙兩個,
一個拿著小旗兒作術捉弄我,被我用碎心磚打跑了,
另一個也拿著旗幡,這幡厲害,可以讓我們渾身如灌了鉛,
連扭一扭頭都覺得這脖子有千萬斤重,更是舉不起刀劍,
後來華悅仙子趕過來,我被她的綾著實抽了十來下,
恐怕一時半會兒無法復原,請首領再選其他的魔友去吧!」
聖子道:「這是自然,辛苦你們幾位了,快快去山下好生休息!」
斷念使拜辭聖子,與貔貅他們哼哼喲喲地出洞外而去。
聖子也不問將要派誰去,只垂著眼帘發獃,半晌默默無語,
孤艷嫽上前道:「聖姐,不如這次就讓我的徒兒去!」
聖子才恍恍惚惚醒過神,道:「哦,好,你徒兒在哪裡?」
孤艷嫽笑說:「我昨天晚上叫了她來,這會兒玩兒呢正在洞外。」
說罷回身走了幾步,朝洞外喊道:「玉兒,你快進來!」
果然澗一個姑娘走進來,一路怯怯盼盼地,嬌艷而不失可愛,
來到丹墀下,羞慎慎地對聖子傾身作個禮,道:「拜見首領!」
聖子傾身看時,只見她生的很是婉麗嬌弱,不禁動了愛憐之心,
不覺已走下丹墀,左左右右打量她一番,道:「像個小美人!」
又嘆一聲道:「只可惜了這樣的身段與容貌,卻是個魔身!」
孤艷嫽就笑道:「聖姐這次可說錯了,她是真正的人身,
我的大徒弟媚姬也不是魔身,是個成器狐狸。
我這兩個徒兒媚姬和凝玉,都是真正的血肉之體!」
聖子瞬間轉哀為喜,忍不住又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凝玉,
接連點了幾次頭,說:「好!」才轉身走上,坐在了飛羽椅。
孤艷嫽道:「玉兒過來,你還沒有法寶和兵器,
師父現在有幾件讓你挑選!」說著已默默運起法力,
掌中幻出兩柄丈二長劍來,只見它們精緻靈妙,光彩熠熠,
孤艷嫽道:「這是師父這些年來自煉的兩把劍,一直不曾用,
一來是因為我不擅長用劍,只習慣了用長袖子作袖棍,
二來劍是大德之人所用之物,師父身為**之魔,
一直以來在心底里自視骯髒污卑,自覺是不配用劍的,
而之所以又煉這兩把劍出來,只是我的內心嚮往罷了!
師父挽救了你們的性命,並教授給你們一些道術法力,
卻不願意讓你們常常跟隨我,是怕你們沾染太多的魔氣,
這兩柄寶劍,一柄叫做瑩光劍,一柄叫做霞光劍,
「瑩」者,乃是玉石之光,玉石乃地上孕育之物,
「霞」者,乃是雲彩之光,雲彩乃天上生成之物,
玉兒,這兩把劍你選一把去,另一把留給你師姐!」
只見這凝玉姑娘看看這把,又摸摸那把,半晌猶豫不決,
最終總算是拿了個主意,說道:「我就要這把霞光劍!」
說著將劍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嬉笑著道:「真好看!」
孤艷嫽素來喜愛凝玉純真的美靨,像個小孩子一般,
而今卻要讓她領著鬼怪佩著寶劍去屠殺人族,心中不免一聲悲嘆,
有道是:
幸**慈悲,百十年不言勞累,為愛徒已將寶劍備;幸佳兒,十六七便博得永嬌媚。身雖幽居深谷,你料我不曉得是非,甭管我經未經世事,不就是個說白道黑,我看得清金衣銀裳下裹的是誰。誰的本質底是強盜、騙子和賊,其實不願多嘴。情高齊霞光,懶得去作為,今懸寶劍赴人族,看我小女子將發威。
孤艷嫽就把瑩光劍收了起來,道:「師父再給你一件寶貝!」
說著雙手運法,就見光華一閃,有兩件東西出現在左右掌內,
只見是一隻金釵和一隻手鐲,樣式與色澤均是極美,
道:「這隻釵叫酥骨釵,打在對方身上,會刺穿對方軀體,
雖然看不見傷口和流血,但對方會渾身軟綿無力,
這隻鐲子叫做風流鐲,發手也可很快打在對方身上,
對方就會感到一陣眩暈,心神無力,幾乎跟死了一樣,
不管對方是神、魔、仙、妖、人,被打中者無不應驗,
玉兒,你再看看,這酥骨釵和風流鐲,你想要哪一件?」
凝玉又看了好一陣子,猶豫道:「這兩件寶貝都很好看的,
只是聽師父的意思,這鐲用起來,比釵好像要惡,
所以我想,還是要這隻酥骨釵吧!呵呵……應該就可以了!」
說著就把釵拿在手裡,孤艷嫽就把風流鐲收了,
又對凝玉笑道:「玉兒,把你的右手伸過來一下!」
凝玉就伸出右手,孤艷嫽左手托著她的手,右手指運起魔法,
用食指在她的手心裡劃了一道符印,很快就道:「好啦!
你把右手揮一下,看看會有什麼東西出現!」
凝玉就將右手一揮,只見一隻乳白色的骷髏獸立時幻在眼前,
凝玉好不驚喜,艷嫽道:「你再揮一次!」凝玉又將右手一揮,
那骷髏獸登時又不見了,凝玉又一驚,又試著一揮,
骷髏獸就又出現了,凝玉滿臉歡悅興奮,就騎上了獸背,
把獸身一拍,那獸就四蹄騰起,向洞外而去,賓士如飛,
行空如涉地一般,自語道:「第一次騎骷髏獸,感覺確實很美!
師父也真是的,現在才給我,早有了它,豈不省了許多勞累!」
凝玉騎著骷髏獸,繞著落魔山轉了一圈,才心滿意足回到洞內,
孤艷嫽走過來,道:「你跑到哪裡去了,這麼沒規矩!」
聖子忙笑道:「你不要怨她,咱們也不要什麼規矩不規矩,
隨她怎麼樣高興吧!我倒十分喜歡她們這份天真情趣!」
凝玉看看師父和聖子,嬌怯怯地略低著頭,暫不言語,
飛奴也笑道:「有趣,你們誰願意隨凝玉小姑娘一道下山?」
只見那獍獸搖擺著身子出來,道:「首領,我願意陪伴!」
又有四個失心怪也道:「我們願去與那些仙神作戰!」
孤艷嫽又囑咐道:「玉兒,去了要小心些,照看好自己要緊!
你比不得他們是些魔身!」凝玉笑嘻嘻道:「知道了,師父放心!」
說罷與幾個獸怪拜辭聖子,出洞飛向庚系,一路滾滾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