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共浴太陽泉頌純情 詮理美朱雀詠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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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共浴太陽泉頌純情詮理美朱雀詠博愛

話說凝玉來到行營,一夜休整,次日來到己系城下叫陣,

凝玉東看看、西望望,因為是第一次,所以感覺新奇地很。

才勒住骷髏獸,就見有一隊裝束鮮艷的人馬奔出城門。

仙靈、將軍們一字排開,正中是寧坤與嚴濟二將,樣貌驍勇,

左邊是醉煙和華悅仙子,右邊是術森少仙和赤須龍。

醉煙望見騎乳白色骷髏獸的凝玉,不由得一驚,忙又仔細觀望,

只見她的那雙眼神與歡情谷中玉姑娘的眼睛竟一模一樣。

不過他很快又想:「必定不會,對面那姑娘分明是個女魔,

怎麼可能是歡情谷中那纖柔嬌弱、跳舞賺玉的玉姑娘呢!

天底下相似的容貌很有,相似的眼神也應該有的,

可能是因為自己太想念玉姑娘,所以有些相似就以為是了!」

卻說凝玉怎能認不出醉煙,看見他后,心潮暗自一陣澎湃,

前些日子醉煙給她的極品美玉,此時還揣在懷中,對它無比珍愛,

自思:說有好玉,原來他和仙神妖靈們打交道,也難怪!

想來他那幾塊美玉應該是哪個仙子給他的!

獍獸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知她在思索什麼,

就挪到凝玉旁邊小聲說話,此獸的聲音有些啞刺,

道:「玉頭領,對面那個拎棍的就是咱們首領的兒子,

一會兒與他交手的時候,只與他做夠樣子就可以,

千萬不能傷到他,這是我們魔族的秘密!」

凝玉點頭道:「哦,知道了!」心中卻嗡地一聲,差點兒暈了過去,

暗想:我魔族首領竟然是他的母親,實在太不可思議!

不知道他能不能認出我,他沒見過我的臉,應該不能吧!

想到這裡又抬頭看看醉煙,只見醉煙也正在盯著看她,

凝玉又思:「他母親是天外精靈,德高法渺,尊貴無比,

我只是師父的養女、徒弟,又整日在歡情谷那地方跳舞賣唱賺玉,

我原是配不上他的!」想到此處,几絲幽傷襲上心窩。

忽聽得華悅仙子喊道:「那個小美人兒,你是那個魔?

往日我與魔類幾乎都交過手,怎麼從來就沒有見過你?」

凝玉也問她道:「你又是哪個?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你!」

華悅好笑道:「我是施仁上仙的三徒弟華悅!你呢?」

凝玉道:「論理我該告訴你,但請見諒,我不想說!」

術森少仙好笑道:「倒有趣,我說那魔族首領好沒眼力,

竟然派這樣一個嬌聲軟語的無名小魔女來,真是可笑至極!」

凝玉娥眉一翹,綻喉說道:「你又是哪個?膽敢小瞧我!」

術森笑道:「我乃恆密山的術森,我是小瞧你,那又如何!」

醉煙聽她的聲音語調,極像是歡情谷的玉姑娘,於是更加疑惑,

只見她又對術森少仙道:「好,那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說罷,拔出丈二長的霞光劍,催開骷髏獸飛馳而來,

但見她裙帶隨風蕩蕩,琅玕作響,可可地兩彎翠黛,

術森拎劍飛身迎上,頓時步獸相交,二劍奮力交還,

戰有四五個回合,術森便起在空中,從腰間抽出抑氣幡,

凝玉見狀,也忙取出酥骨釵扔向他,如飛電一般迅疾,

此釵從少仙的胳膊穿骨而過,轉眼又落回到凝玉手裡,

術森頓時覺得骨酥筋軟,軟綿綿地跌倒在地。

仙子她們見凝玉手發法寶,打倒少仙也只在瞬時,無不驚愕,

凝玉奔獸上前來,用劍柄指著術森道:「可還敢小瞧我?」

術森不屑道:「算你出手快,不必羞辱我,要殺就動手吧!」

凝玉道:「我從來沒有傷過人,我不殺你,你去吧!」

少仙仍不屑道:「我既然被你打敗,自當認命,請你殺了我!」

凝玉道:「好個沒出息,生命何等可貴,豈有自甘找死的!

你修行了一場,竟然就這麼點兒胸懷見識,可見白修行了!」

術森這才仰天嘆道:「罷了!罷了!」化陣風回恆密山去了。

正是:自恃閬苑好英材,不期逢她酥骨釵,

化風回山拜師尊,留命修行何必哀。

這邊赤須龍喊道:「小魔女仗術欺人,真可氣,不要走!」

挺起手中火桿槍蹬風而來,就聽得這邊吼一聲,奔出獍獸,

獍獸嘿嘿壞笑道:「看你的槍厲害,還是我的尾巴厲害!」

只見這二者槍尾交加,紅黃絢爛,掀起陣陣塵霾。

這邊寧坤與嚴濟二將提槍並肩而來,四個失心怪縱獸迎上,

華悅仙子揚捲風綾直向凝玉,醉煙也猶豫著來幫忙,

這場仗:

捲風綾對霞光劍,兩個女子不相讓,俱是仙梟魔魁養育大,使命不同對鋒芒。醉煙棍來總留情,疑是谷中美玉娘。赤須龍挺火桿槍,揚開似一團火焰飛舞,獍獸長尾色米黃,堅似生鐵硬似鋼。四個失心怪,初次上戰場,神滿力充沛,呲牙更張狂。但見那:肖性使一把空洞刀,肖悟揚一桿盪地槍,肖變用的是青銅鉞,肖察揮的是牙頭杖,再加兩個人族將,無悔護子民,盡忠效娘娘。

卻說醉煙一邊與凝玉打鬥,一邊細看她的衣飾容妝,

幾乎和歡情谷中的玉姑娘一模一樣。

凝玉也是個極其敏慧的,早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

只斤兩不與他打照面,始終冷冰冰,裝作壓根不認識的樣子。

寧坤與嚴濟二將兩桿槍配合默契,與四怪大戰了二十回合。

畢竟他們是凡人將軍,能夠撐到現在,已經算是非常了得。

正戰到酣處,突然那肖變與肖察從左右各發來一束陰火,

只聽『呼』地響,燒向二將的面額,二將一驚,慌的左右閃躲,

早被肖悟趁隙挑下馬來,登時一動不動了,哎!怪可憐的!

正是:四怪可發地獄火,凡俗之軀怎逃脫,

任職只為盡職責,哪怕無人賦輓歌。

赤須龍與獍獸正戰到好處,見四怪得了閑,也來戰他,

頓時腹背受傷,不敢再戰,扭身化去了一道飛霞。

接下來,眾獸怪們又把華悅仙子和醉煙圍在中央,

醉煙終於忍不住問凝玉道:「你是不是歡情谷的玉姑娘?」

凝玉不好相認,道:「你認錯人了,我並不知道什麼歡情谷,

你這小子,打不過我們了可以走啊,不必跟我套近乎!」

醉煙雖然很是不甘心,但是左思右想了一番,也無可奈何,

只好虛晃兩棍,與華悅一起駕起風雲,飛往戊系去了。

華悅和醉煙又吃了敗仗,心裡不大愉快,所以行的比較慢,

兩人走了一會兒,突然華悅叫起來,道:「那是什麼,你快看!」

醉煙正不是心思,雙眼瞢瞢然順著仙子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見在前方有一個山谷,樹木翠密,谷中冒著隆隆白氣,

就漫不經心道:「不過是些山林間的霧氣而已,有什麼稀罕!」

華悅笑說道:「你小子沒見識,那絕對不是一般的山嵐,

一定有好去處在等著我們呢,快走,我們下去看看!」

說著二人就落了雲腳,手拉著手進入那水霧濃重之處,

果然見是一泓十丈方大小的水潭,泉水從下邊汩汩冒出,

華悅歡喜叫道:「是太陽泉!」說著伸出手試了試水的溫度,

一時更高興起來,道:「太好了,這裡的水溫剛剛好!」

醉煙道:「你要做什麼?」仙子道:「正好可以讓我洗個澡!」

醉煙聽說她要洗澡,立即就臉紅耳熱起來,一陣心驚肉跳,

只聽仙子又說道:「咱們這樣吧!你先轉過身去,我先洗,

等我洗完了,我再轉過頭去,讓你洗!」

醉煙只有順從,點頭道:「好!」便轉過身去,背對著潭水,

仙子便褪去了衣襖,露出那可可的雪臂粉肩,香脯玉背,

兩腳踩著青石緩緩踏入水中,兩隻手臂一陣亂拍亂揮,

一邊道:「真箇好泉,以前就沒有發現!」霎時間已是銀花亂飛,

醉煙只呵呵陪她高興,倒是想回頭看,但他絕不敢回頭,

又聽得華悅嘆道:「可憐己系現在已是屍骨如山,遍地血流,

我身為仙家子弟,沒有能力去阻止,卻在這裡歡快洗濯,

哎!醉煙兄弟啊!你說說,這是不是我們的罪過!」

醉煙道:「有罪過也是我的,魔族屠害人族,又不是你的錯,

你儘管好好洗澡,想那麼多幹什麼,我對這些早已經麻木了!」

也是,有個美人在身後洗澡,哪裡有心思去想那些不相干的。

華悅道:「那你說,魔族真的會把所有眾生都滅盡么?」

醉煙道:「這個問題恐怕你比我要知道,怎麼反倒問我!」

華悅道:「我怎麼知道,會不會滅盡還不在於你的母親嗎?

你什麼時候回去一趟,問一問你母親,給眾生求求情吧!」

醉煙道:「我母親雖是魔族首領,但你師父們也該有主意吧!」

華悅微笑著道:「說的也是!」用水抿著長發,感覺十分地舒爽,

又握著柳鬋撥水,說道:「對了,剛才那個小魔女很漂亮,

你怎麼說她會是你說的那個跳舞換玉的玉姑娘?」

醉煙道:「我看她的眼神和裝扮跟玉姑娘十分相像,

尤其是她說話的聲音,還有身量,簡直和玉姑娘一模一樣,

可惜那玉姑娘總是蒙著紗巾,所以我無法知道是不是她,

一個跳舞的姑娘怎會是個魔女呢?我想應該是我看錯了吧!」

說著隨手扯了幾根青草來,隨意編了個草繩玩耍,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話,草繩也不知不覺編了好長,

過了一會兒,華悅洗完了,醉煙聽得她出了水,穿好了衣裳,

接著仙子叫他去洗,可笑這醉煙竟然還不如個姑娘,

忸忸怩怩了半天,滿臉的不好意思,華悅笑說:「不必緊張!」

醉煙顫顫抖抖地脫衣服,一脫一望華悅,全無半點慷慨模樣,

華悅深解他的本性,就逗他說:「讓我轉身看看你,可不可以?」

醉煙忙往水底下鑽,道:「不敢!不敢!求求你!」告求不已!

華悅笑道:「嚇唬你罷了!你呀!下輩子應該做個姑娘去!」

又見醉煙方才編的草繩和草環,於是也拽了一把草亂編一氣,

等醉煙洗完了后,兩人攜手駕著風雲飛往戊系。

正是:齊肩斗魔不停息,閑暇尚有好情趣,

野谷偶現太陽泉,褪去衣襖來沐浴。

卧雲枕風何來泥?潔質兒女何須滌!

昔日戲人致涕淚,今時挨她盡暖意。

二人不多時來到戊系軍殿,系中將官們也是熱情迎待,

此系正將名叫文超,給她們備了一些美酒素果,酥餅香奶,

在廳中挨到了晚上,醉煙和華悅仍然在一間香房裡休息,

兩人無話不說,只要能夠想到的,無不提及。

也不知說話說到了什麼時候,才漸漸地睏乏睡去。

次日點卯過後,有衛兵奔進廳來,報說:「外面有個神仙來臨!」

正將文超道:「還不快請!」忙與其他將官們起身去迎,

就見有個奇異神靈走進,身披墨袍,足蹬皂履,面黑如鼎底,

副將名叫封濁,傾身問道:「小將封濁,敢請教神仙是何方神祇!」

那神靈對眾還禮,露一口白牙道:「我乃日中五帝之黑帝協光紀!」

話音剛落,又有衛兵報進廳,道:「有隻五彩大鳥朝咱們飛來!」

眾將官聞說,都覺得很是稀奇,慌忙都奔走出廳,來看個明白。

果然見一隻大鳥降落在廳外,怎見得,有贊為證:

彩翎光翠綠,華衣抖繽紛,電睛照日影,喙唳吐芳芬。展翅騰來飛紫霧,金爪落地尚繞雲。姿態多妖嬈,氣度迥絕塵。如鳳似凰,果實更真,孔雀大鵬稱帥姨,禽族開化為長尊。眾生臨難來助力,美德嘉行耀乾坤。這才是:羽類元帥大朱雀。後世羨愛敬若神。

見有人出廳來,就搖身一變,竟變作一位明眸皓齒的美婦人,

腰間掛一柄雪絮寶劍,花袍披身,十分華彩威凜,

與眾互相作禮道:「我乃禽族朱雀元帥,今奉鳳王凰后之命,

特來幫助各位一起抵禦魔兵,雖然力量微薄,然而心誠!」

眾人讚嘆不已,文超道:「快請妖長廳中歇座!」笑將朱雀迎入廳中。

華悅、醉煙、黑帝一一與朱雀禮見過,少時坐定。

黑帝笑道:「妖長好!久聞你禽類對伴侶最是堅貞不渝的,

請教一下元帥,你對人間的親情、友情、愛情是怎麼看的!」

朱雀笑道:「我其實也懵懂,大人既然下問,我不妨隨口一講:

親情通常只建立在血緣關係的基礎上,

如果沒有血緣關係,親情便很難成立,即便有過繼和收養,

所以親情是有些狹隘的,終究不夠寬廣;

友情若想成立,它的條件不外乎兩種,

一是精神層面上的相互利用,一是利益之間的相互利用,

或者在互相言談交往中消除彼此的寂寞孤獨,

或者他們互相幫助,獲得自己生活和名利上的滿足,

所以說友情是有些自私的,大家以為如何,是不是這個理?

而愛情就要好一些,它不需要血緣關係就可以成立,

它雖然也有友情中互相利用的因素,

但她更多的是要以彼此扶持為基礎,

若非如此,愛情就無法成立,即便成立了,也不會幸福,

所以說,愛情不像親情那般的狹隘,也不像友情那般的自私,

愛情必是寬闊包容、無私可敬的,大家說是不是?

我們應該對那些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也抱有親人似的感情,

對那些不曾慰藉我們精神和幫助我們的人,也要有友好感情,

如此一來,便是博愛了,就我自己來說,我較崇尚愛情和博愛,

呵呵,我也不大會講話,不知有沒有說得明白,讓大家聽明白!」

黑帝拱手道:「妖長講的真好,真讓我這愚人茅塞頓開,

我自詡是世間神靈,今日竟受妖長教誨,實在是慚愧得很!」

華悅也笑道:「不錯,妖長們的修為,其實都比得上仙神。」

正笑談間,忽有哨兵報進廳中,道:「我們望見魔兵已經醒來!」

眾位仙神妖靈和將軍忙忙執械出城,左右一字排開,

轉眼魔兵行到跟前,只見那鬼怪們竟也站得十分整齊,

黑帝協光紀上前一步,叫道:「你們這群醜陋的惡劣東西,

把眾生視為草芥,任意屠殺,我黑帝絕不能容忍!」

那獍獸大笑一聲,道:「你個黑球好黑啊!眉毛眼睛都難分,

沒想到日中五帝中的黑帝,竟是個從炭窩裡爬出來的毛神!」

協光紀道:「這潑獸敢取笑我,實在可惡!」飛步舉劍來砍,

獍獸撒蹄迎上來,一條米黃色鋼尾伸上前來,靈動交還,

文超叫聲:「潑獸,我來了!」與封濁二將縱馬搖刀也來幫戰,

這獍獸一條鋼尾敵住三般兵器,只打得火星燦爛。

黑帝協光紀使劍不得力,便晃一劍退後幾步,默默運起神法,

把額中的一隻神目睜開,頓時放出幾束光華。

只見那光華射在獍獸身上,『噗』地一聲響,冒出幾縷輕煙,

獍獸疼痛難忍,隨著一聲慘叫,虛晃一尾,滾出數丈遠,

眾失心怪看時,原來他身上被那幾束神光燒傷了一大片。

兩陣正準備衝殺,突然空中傳來一陣大笑,

只見一魔站在空中,也生得巨口獠牙,頭戴藍冠,身披墨袍,

笑道:「好個黑帝,今日我能遇著你,也算與你有緣!」

黑帝道:「你是哪個魔?」那魔道:「世人為己之欲,不免心生惡念,

問我是誰,我便是眾生惡念之氣生成的惡念之魔孫齊肆!

你如果識相的話,就請立即離去,我還可以免得你一死!」

黑帝聞言大怒,又把額中的神目睜開,一束黑光直射向他,

孫齊肆望見,慌忙閃身躲過,手中早已默運起魔法,

只見他右掌眾光華閃灼,幻出了一個尺余高的七彩小塔,

孫齊肆反手將塔打下來,協光紀哪裡來的及躲避,

被塔打中前心,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滿口流紅直欷歔,

孫齊肆收了塔,道:「能被我的懺悔塔打一下,是你的福氣!」

黑帝嘆一聲,道:「罷了!罷了!眾位,我先走了!」化一陣風而去。

正是:黑帝神目妙法藏,靈光射來火電狀,

灼傷獍獸方稱快,不期魔梟臨戰場。

惡念生成循因果,懺悔寶塔亦張狂,

護佑功半英名在,化作神風歸穹蒼。

華悅早已按捺不住,未等黑帝說完,就騰風疾起空中,

揮綾打向孫齊肆,如有風雷虺虺作響,十分迅猛,

孫齊肆道:「好個小仙兒!」拔劍忙迎,在半空里鬥了一個回合,

就見朱雀道一聲:「我來了!」騰起雲步,執定雪絮劍力砍此魔,

醉煙生怕華悅受傷,也急忙丟下神馬,拎棍飛起來幫仗。

四個失心怪縱獸一齊殺出,直衝向文超和封濁二將,

二將畢竟不是他們的對手,十餘個回合下來,便氣力難當,

那肖悟嫌戰的麻煩,略施個小術,把文超一槍刺於馬下,

肖性將空洞刀擲來,可憐封濁也滾下馬去,紅了衣甲。

凝玉只因看見醉煙,在那裡默默地亂思亂想,魂不守舍,

時而也抬起頭來,愣愣地看著他們打鬥,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聽得孫齊肆在上面喊道:「凝玉姑娘,快上來幫我!」

凝玉道:「哦!」這才恍過神來,拔出霞光劍,飛上來戰朱雀,

醉煙聽見是叫『凝玉姑娘』,不免暗吃一驚,腦中一陣暈厥,

華悅聽見也暗思,難道這小美人真是醉煙所說的玉姑娘。

凝玉也無心思打鬥,只取出酥骨釵發來,戮穿了朱雀翅膀,

朱雀只覺渾身酥軟,無奈之下只得化為原身,振翅飛向遠方。

正是:幗帥助陣美德行,雪絮寶劍戰魔精,

怎奈玉娘金釵疾,骨酥力軟返群英。

卻說朱雀走後,凝玉又轉身來戰醉煙和華悅仙子,

這三者也有趣,互相望了一望,各懷心事,

華悅暗自思忖:看她天靈之氣十分清凈,倒不像是個魔,

看來這小美人有些蹊蹺來歷,還真有可能是歡情谷的玉姑娘了!

可她又怎麼會在魔族中呢?又怎麼不肯與煙相認呢?

孫齊肆見仙子心思不專,暗運魔法,發懺悔塔朝她打來,

華悅瞥見有光華一閃,情知不妙,慌忙就要躲開,

可還是晚了一些,被塔打在身上,只覺得五臟六腑一陣劇痛,

失聲『哎喲』一叫,跌下地來,仙氣頓時大泄,口中吐出艷紅,

醉煙與華悅是什麼情份啊!他哪裡受得了此情此景,

叫一聲:「華悅!」疾疾落到仙子跟前,一時難捺,淚如泉湧,

趕緊抱起她,擦她嘴角的血,道:「你傷的怎樣!」手臂不住地抖動,

華悅睜著一雙倦眸,微笑道:「煙,只怕我們得分開幾天了,

這樣也好,我也就少捉弄你幾回,不是么?」

醉煙邊哭邊道:「即便被你捉弄到死,我也是萬分願意的!」

說著垂下頭來,將自己的臉頰和仙子的臉貼在一起,

兩個人的血淚交流這,順著華悅的頷下一點一滴,

魔眾看著她們倆,凝玉也看著,如木石一般怔在原地。

突然眼前一亮,有股力量掣下來,將醉煙和華悅強行分離,

醉煙一驚,忙抬頭看,原來是一道虹霓落下來,將華悅托起。

眾魔怪們也抬頭望,只見雲端上站著施仁善行仙女,

身旁隨著兩個美妙仙童,仙女的玉指連接這著那道虹霓,

將華悅攬到跟前,道:「師父來接你了!」轉眼都消失在雲層里。

醉煙仍舊涕淚不止,哪裡還有心情去看發獃的凝玉,

轉過身抹了一把淚,攥緊拳頭,化一道橙光向丁系馳去。

正是:姐妹受難耳鬢摩,對面凝玉怔無措,

仙女挽徒上慈園,悲情怎捺淚兒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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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馬拉雅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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