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魔女的做法

次日一早千石和西本羽兩個人就約在了街頭網球場，準備開始第一次串校工作。一路上千石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訴了西本羽，西本羽一直很安靜地聽著，那雙燦如螢火般的大眼睛里的認真表示她確實是很認真地在記住千石說的話。

而他們的第二站——

「這就是不動峰啊，」西本羽看看門口寫著大大的「不動峰中學高等部」的學校，「公立高中也不錯嘛，門口就很氣派。」

千石笑了笑，開口解釋道：「不動峰算是東京最好的公立高中之一了，和私立的設備也差不了多少。」

「話說回來，」西本羽小心翼翼地看著千石，「咱們就這麼不跟人家打聲招呼就去偷看，會不會被罵啊？」

千石擺了擺手，「放心不會的，不動峰的人都很和善。」不和善的是冰帝，如果可以真的不想去冰帝啊，近年總有種那個傢伙越來越冷暴力的感覺……

兩人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左右看著，不動峰相比於其它私立中學小了不少，所以一下就能找到，看著好不容易出現在眼前的網球部，千石一臉慶幸地笑笑，「高一來過一次之後就沒怎麼來過啦，不知道有什麼變化呢。」

西本羽左右看看，然後小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啊，在打了在打了。」

兩個人互相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地跑了過去，埋伏在網球場外的一個角落處。

千石定睛一看，剛剛西本羽指著的兩個人：一個頭髮微長的男生和一個耳朵上戴著三個耳釘的男生，兩個人似乎正在進行練習賽的樣子，「正巧，我給你介紹，這邊這個長頭髮的男生叫伊武深司，那邊那位叫財前光，兩個都是新一年級的天才型、實力型選手。」

西本羽一點也不帶拐彎地問，「那他們兩個比誰更厲害？」

千石一愣，隨即認真想了想，「我覺得嘛……應該是財前，但是這兩年也沒有和不動峰對決過，所以我也不知道現在大家都進步到什麼程度了。」

西本羽點了點頭表示了解，然後轉過頭繼續看著那兩個人打球的一舉一動。

「哎呀，這不是千石嗎？」

一個清清脆脆的聲音忽然響起，嚇了兩人一跳——畢竟還是來偷偷看看的嘛。

千石轉過頭，眼睛刷地一亮，「lucky！是杏小姐啊！真是好久不見了呢！」然後連忙轉身讓出西本羽，為她介紹那金黃短髮的可愛女孩，「這位是不動峰部長的妹妹橘杏。」

橘杏和西本羽互相看著，一個是沒料到千石身邊還有一個女孩，一個是沒反應過來這兒居然還有別的女生會在，不過還是西本羽先反應過來，規規矩矩地一鞠躬，大大方方地打招呼：「早上好！」

橘杏愣愣地看著這個女生，真是長得好可愛啊……女朋友？

千石補充為橘杏介紹道：「這位是西本羽，就是那個蜚聲國際的女子網球之星。」後面這句是和還有些發愣的橘杏說的。

橘杏驚訝地用手捂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女生，「不會吧，你就是西本羽？」居然是真人？而且近距離看感覺更好看啊，也沒有國際新星的架子。

西本羽眯著眼睛一笑，再次重複，「是，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橘杏隨即一還禮，「我叫橘杏，我看了你好多場比賽，你真厲害啊！」

西本羽這會兒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謝謝……」

橘杏被她那表情萌得一笑，感覺這女孩比自己想象得還要好接近，莫名地就讓人覺得因為她的笑容心裡感到很高興，走過去因為初見這位有名的選手有些興奮，一連串地問道：「那你這次是回日本了嗎？這段時間沒有比賽？」

「家裡所有人都因為一些事回了日本了，所以最近會把比賽的事放一放。」

橘杏點點頭，疑惑地看了看千石又看回西本羽，「那西本小姐你怎麼會和千石認識？」

西本羽撓了撓自己的耳朵，「小羽、叫我小羽就行了，你那麼叫我我怪不好意思的……」

橘杏笑了笑，「好，那小羽怎麼會和千石認識吶？」

千石抱著手，「所以說我真是被幸運女神眷顧了呢，小羽轉學回日本，正好來了我們班，lucky~對吧？」

西本羽看著千石的表情一笑，「是啊，多虧了有千石在，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來這幾個高手雲集的學校呢，畢竟最近不是要舉辦日德聯賽嗎，我想看看現在大家的水平大概是怎麼樣，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是要是說和德國選手對戰的經驗我還是有的。」

橘杏眼睛一彎，「原來你們是要考察啊！那我們不動峰是第幾個？」

千石和西本羽同時回答：「除了山吹，第一個。」

橘杏稍稍驚訝了一下，「沒想到我們不動峰這麼受重視啊，那我來帶你看看吧，別在這兒偷偷摸摸的，你們可是客人。」

說完橘杏就拉著西本羽，後面跟著千石，三個人到那邊看得最清楚的地方，正對面的球場里是一個個子比別人更高的男生和一個黃色刺蝟頭的男生在對打。

「吶，那個黃頭髮的就是我哥哥橘桔平，」橘杏再指著對面的男生，「那位是我們的副部長，以前四天寶寺的主力之一，千歲千里。」

西本羽忽然轉頭看著橘杏，「對了，為什麼四天寶寺的要來東京呢，剛剛千石說也不知道誒。」

橘杏無奈地聳了聳肩，「因為四天寶寺沒有高中部啊，四天寶寺的大家就一致決定來東京上高中，和我們不動峰合併，大家也算是很有淵源的。」

千石疑惑的倒不是這件事，「可部長白石藏之介為什麼要去青學？」

千石低頭看著橘杏，「對了，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白石會去青學，按理說不是應該和原來四天寶寺的大家呆在一起嗎？」

橘杏把手背在身後，「啊，是這樣的。當初我們聊天的時候就發現青學少了大石、河村、手冢還有越前，白石想了又想再加上手冢和不二他們的邀請就去青學了。」

千石略有無語，「還有這樣做的啊？」手冢出國，大石考到了其他學校這兩件事他都知道，所以青學是招攬管理型人才嗎？

橘杏嘆口氣，笑了笑，掰著手指頭給他們數，「不過啊，好像是我們瞎擔心了，現在的青學也有很多不錯的後備隊員呢，而且跳槽去了青學的不止白石，原來城成湘南的梶本同學和若人同學還有六角中的佐伯同學都去了青學，現在我們都有點後悔了。」

千石重重地嘆口氣，有點抱怨地說：「為什麼不商量商量跳槽來我們山吹啊。」雖然有亞久津那傢伙在可能確實沒有幾個人願意來山吹。

西本羽抻著脖子往裡面看，「可這樣不動峰可以成為正選的隊員不就太多了嗎？」

橘杏點了點頭頭，「是啊，在四天寶寺的大家來了之後有幾個以前的隊員就不能作為正選隊員出場了。」

「哎呀，這不是千石君嗎~」

觀摩的三人聽到別人的聲音扭過頭，千石抬手打招呼，「是金色和一氏啊。」

兩人剛剛打過了練習，出來就看見了這三個人。小春本來是妖嬈地扭著過來的，被一氏一爪子拽回自己身邊。西本羽轉頭看看橘杏，橘杏把西本羽拉出幾步，調皮地一笑，「你們看看這是誰？」

小春和一氏眨眨眼，小春把右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眼睛從食指和大拇指圈出的「o」里看出來，忽然「哦」地一叫，「哦——你是不是，那個西本羽小姐？」

西本羽咧嘴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依舊是禮貌地一鞠躬，「是，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一氏兩人驚訝了一下，隨即和橘杏一樣看看西本羽又看看千石問道：「可是啊，西本小姐怎麼會和千石在一起？」

橘杏代替千石回答：「小羽轉學回日本了，正好和千石一個班，這次是為了日德聯賽專門來考察各個學校的，我們不動峰是第一個。」

部里打球的眾人不少也被這邊吸引過來，橘杏看一眼網球場里的大家的好奇心已經蓋過練習了，索性就拉著西本羽推開部門，「哥哥，讓大家休息一下吧，我們有貴客來了！」

西本羽悄悄拉拉橘杏，「這不好吧，大家正練習呢。」

橘杏回頭眯著一雙大眼睛搖了搖食指，「沒那回事，怎麼能慢待了客人呢！」

橘示意其他人休息一下，眾人慢慢走過來，橘看著橘杏身邊那個女孩，忽然一愣，「難道說，你就是……」

西本羽見還是讓大家的練習中斷了，大大方方邁出一步，掛上小太陽似的笑容，毫不吝惜自己的笑容能傳遞出來的甜美的正能量，「大家好，我是西本羽，現在是山吹高中高二二班的學生，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財前他們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

橘杏好笑地看著部里幾個男生有些愣住加默默臉紅的表情變化，捂著嘴小小笑了一下，「小羽是為了日德聯賽來看看大家準備得如何，剛才已經在外面看了半天了，你們這些木頭都不知道吧！」

橘帶著些無奈的寵溺看了自家妹妹一眼，然後轉過頭看著西本羽，「這樣的話真是太抱歉了，神尾，去部室倒水拿給西本小姐和千石。」

千石連忙擺了擺手，攔了神尾一下，「神尾我就不用了，其實也剛來沒多久，打擾你們練習真是不好意思。」

神尾把球拍放在旁邊，拍了千石的肩膀一下，「你就別客氣了。」然後往部室跑去。

千石回頭沖著神尾的背影一舉手，「那就多謝了啊。」

謙也看著千石，「不過我們和你也有一年沒見了吧，去年的網球大賽我們兩校比賽時你好像生病沒來吧？」

千石轉回頭無奈地撇了撇嘴，「沒辦法嘛，誰讓去年的感冒那麼流行，我就趕了一迴流行嘍。不過要是當單打一號或者單打二號和千歲或者橘對戰我也沒有多大把握啊！」

千歲把球拍扛在肩膀上一笑，「怎麼可能。」

橘看著千石，「你太謙虛了，有時間來打一場吧。」

千石應了一聲，「啊，當然了。」

橘杏嘆口氣，「你們啊，見面就說什麼比賽的事，真是一群網球痴，就沒想到要抓緊時間在小羽面前好好表現一下嗎！」一群木頭被她訓得臉一紅……

西本羽把剛才的交談聽了個七七八八，這時候擺擺手，「不用了，剛才我已經看到大家打練習了，雖然不是很全面，但是實力深淺看得差不多吧……」

大家看著西本羽，橘杏首先問出來，「那麼，我們隊的人都怎麼樣？」

西本羽沖大家豎了豎大拇指，俏皮地閉上一隻眼睛，「大家都很厲害，沒問題的！」但是隨即轉頭看著一氏，「不過啊……你的體力有待加強，總覺得剛剛你們的練習快結束的時候你的球有些飄，我要是說的不對你千萬別生氣，我馬上道歉……」

一氏趕緊擺擺手，「沒有沒有，我的體力確實是個問題。」

神尾這時候已經把水拿回來了，分給了西本羽、千石和橘杏，「對了，你們也要去其他學校吧？明天是哪個？」

千石喝了一口水想了想，「明天啊，去聖魯道夫吧，先見見不二裕太，後天去青學的時候就能和不二搭兩句話了。」

謙也看著千石，「這種事也要好好算計啊……」

千石大大地笑了一下，「那是當然，要讓每次的行動有價值嘛！而且沒準那個觀月也會加入我們各校考察的隊伍啊。」有他的超級情報可能會讓他們的視察工作進行得更順利，而且那個人估計一直沒放棄他的觀察，所以數據應該也是最新的……啊啊，非常完美，觀月是個必不可缺的人啊。

橘杏忽然一拍手，「不如我也和你們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沒去其他學校參觀，都不太了解大家現在的狀況了。」

西本羽驚喜地看著橘杏，「真的？太好了，我們一起去吧。」

千歲忽然看著千石悠悠地一笑，「看來你有的辛苦了，去別的學校還好，去冰帝和立海大的時候小心啊。」

千石無奈地笑笑，「真的，那兩個學校的部長比較可怕嘛。」

「準確來說，」千歲同情地看著千石，輕輕嘆一口氣，「是冰帝的部長和立海大的副部長，不同程度的恐怖。」

千石一聽見這兩個人的名號瞬間又開始有點頭疼……

橘杏無奈地笑了笑，「沒關係，我之後也會跟著你們一起行動的，那兩個人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對女生出手吧。」

神尾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了，就怕那個冰帝的部長會對女生出手啊！而且那傢伙這幾年不是一直招蜂引蝶的嗎，「杏小姐不如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嗯？」橘杏沖著神尾搖了搖頭，甜甜一笑，「不用啦神尾，你不是還要練習嗎，有千石在就好了。」

千石看了看神尾在聽到橘杏這句話之後渾身上下冒出的黑氣，非常無辜地哀嘆一口氣，跳過這個話題，「但我不是女生啊，所以我很危險，對吧？」

西本羽莫名其妙地看著大家看著千石都露出了默契十足的同情憐憫幸災樂禍的表情。

另一邊，小泉府邸。

「紅子小姐……紅子小姐？」

「怎麼，」紅子擦了擦臉上的細汗，斂起一臉的不耐煩轉頭看著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進來的管家，「什麼事？」

「紅子小姐，您已經在這裡超過兩個小時了……」管家恭敬地彎著腰但是抬著腦袋看著紅子，「這樣下去，恐怕會對身體……」

「兩個小時了？」紅子蹙眉，腳下那圖案繁多的魔法陣漸漸失去了紅色光芒，「怎麼會……」占卜也好、詢問路西法也好、用魔法陣參透也好，關於那喻示後面的信息竟然一點解釋都沒有！這根本不可能，從她繼承了赤魔法至今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是……要不要為您……」

「沒必要，」紅子打斷，看著眼前的鏡子，那裡面倒映出的是自己臉上疑惑不甘的表情，「你那邊查的怎麼樣？」

「是……」管家拿出隨身的小本，翻開其中一頁，「緒方囿呂是從美國菲利普艾斯特學校轉到江古田高中，成績優秀，被校方認為是菲利普艾斯特學校創辦至今招收的最優秀的日本學生之一。但是性格比較孤僻，也很少真正地去在教室上課，但校方的任何活動和老師布置的任何任務緒方囿呂都可以及時並且質量極高地完成。」

酒紅色的眼眸一眯。

「是嗎。」紅子轉過身看著管家，她要的不是這些有的沒的的沒用信息，雖然也只是偶然，她只是想要占卜一下緒方囿呂和黑羽快斗真正的血緣關係，當魔法剛剛施展開的時候竟然被另外一股力量干擾讓她無法下手。

為什麼。

紅子閉上眼睛，再一次想起當自己再次發動魔法陣追蹤緒方囿呂和黑羽快斗時被強制中斷的感覺，就像是自己涉及到了什麼不可侵犯的領域一般。

不，是對方走進了她的領域內，而且還是在那個人身邊。

好啊，不是很有趣嗎。

再睜開眼的時候，那雙酒紅色迷人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傲然。

有什麼事是自己做不到的呢，如果對方用這麼強硬的手段隱藏著自己的行蹤的話……

唇角掛上一絲笑容。

紅子斷然收起了自己的魔法陣，紅色的魔法陣一旦熄滅，這本就陰森的地下室就變得更加詭異，棕黑的牆壁上映著紅子被燭光拉得巨大的身影，因為牆壁的凹凸而變得像是什麼鬼怪一般。

轉身踏出這間自己專門用來施展魔法陣的房間，在原本空無一物的走廊上像是數好了步數一樣在五步之外停了下來，伸出的右手上閃著氤氳出來的紅色光暈。

「紅子小姐，難道……」管家見紅子居然停在了那裡，不禁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情。

紅子並沒有理管家，右手向著牆壁換換按了下去，青蔥般細長的手指剛剛一觸碰到了牆壁就恍如火碰到了冰一般軟了下去，一圈一圈的紅光一紅子的手為中心蕩漾了出去直至有了一個矩形如門一樣的形狀出現后紅子才收手。

「那就只能用更激烈的手段對付他們了，」紅子的眼眸閃過一絲冷光，唇角卻反而勾了上去，「這就是魔女的做法。」

把那個人拉到她看不到的地方。

——不可饒恕。

管家緊跟在紅子的身後靜默地看著這位赤魔法唯一繼承人的作為，不由得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剛剛他們才離開的地方，那上面掛著歷代正統魔法師的畫像，在心中低嘆。

赤魔法的正統魔法師，一個一個的都……

管家自覺地跟著紅子進了那扇門，「紅子小姐，您要知道如果您使用了更高級的魔法陣就要消耗……」

「我當然知道。」

紅子冷冷道，並沒有就此收手的意思。

兩人剛一走進這件漆黑一片的房屋，牆壁上便從門口開始依次自動亮起了燭火，一聲聲燃起的聲音一直環繞上去，這裡竟然是一間高至三四層的房間，從地下室直接通到了屋頂！

除了中間空出的一片圓形的空地以外，四周的牆壁上全部都是看上去異常古樸的書籍，一層一層的書架足有十幾米高。不過與其他人家或者是建築奇特的圖書館不同，書架的前面並沒有刻意讓人立足的架板或是可以讓人取到高處書籍的梯子，除了書和書架之外，這個房間乾淨得詭異。

紅子走到右邊的書架，看到了那些書之後連眼神也變得溫柔了起來，磨去了所有的稜角如水一般，手指輕輕搭在書籍的書脊上，慢慢地用手劃了過去，如同在觸摸自己最珍貴的寶藏。

「這房間，自上一代當家死後就再也沒有開啟過了吧。」

管家身體一僵，似乎沒有想到紅子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只能躬身應了一聲「是」。

紅子眯起了眼睛，「上一代當家在十年前去世，而我正是赤魔法唯一的正統繼承人，西方魔法師自從中世紀開始就藏了起來，已經比不過我了。」

管家抬起頭看著紅子，似乎不明白她說這些話的用意。

紅子的語氣溫柔，離開了書架慢慢踱步走回這房間的正中央。

「赤乃火，為五大元素魔法之一，」紅子淡淡開口道，「其它金木水土四大元素家族早在上個世紀就已經離開了日本，對嗎？」

管家低下頭，「是的，這是從五代家主便留下的信息，希望我們赤魔法家族可以在日本繼續留下去，保留家業。」

「為什麼他們離開了？」

「不，這方面……五代家主並沒有交代。」

紅子靜靜站在房間的中央，抬頭看著高處層層疊疊的書籍。

「他們回來了。」

管家詫異地抬頭看著她。

「他們回來了，」紅子淡淡地重複一遍，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和一絲懊惱，「並且他們的力量比我更強，即使只是未覺醒的力量，他們也比我更強。」

「覺醒……」管家似乎想起了什麼，頭上都冒出了些汗來，眼中閃過了驚喜和興奮，似乎這個詞觸動了他的心弦，「那您是否能判斷出究竟對方是什麼元素的魔法師……或者會不會是紅子小姐您多慮了，不是其他四大元素而是西方的魔法師？」

紅子卻沒有聽管家的話，自顧自地邊小聲推斷著邊想，「明明上任家主已經得到傳言說木魔法和土魔法的正統魔法師已經死了，金和水不知所蹤，不過已經確定不在亞洲，還在亞洲有名的魔法家族在俄羅斯曾經有一支，如今也沒有顯現出任何的力量。」

管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候在一旁。

紅子抬起右手來，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手指，隨即「呼」地一聲在食指上燃起了一團火焰來，明明是那麼危險的東西，在這位美人手中卻如被訓好的溫順貓咪一般。

「為什麼他們會在基德身邊？」

中指上面也忽然燃起一團火焰。

「他身上並沒有任何魔法力量的波動，他並非繼承人。」

無名指

「對方也不能指望著他偷來寶石得到利益。」

小拇指。

「沒有被迷惑，沒有被威脅，那麼他們和怪盜基德就是同一陣線上的了。」

最後是大拇指。

紅子如看著一朵花一樣看著手上的火焰，青蔥似的五指上跳躍著艷紅的火團，映得那雙酒紅的眼睛更加柔美明亮，如同甘醇的秘藏紅酒一般在光下瑩瑩閃爍，「魔法師不應過多干預這世界上的事務，對方顯然違背了這一條例，那麼我不管對他們怎麼出手都不為過了。」

管家一驚，「紅子小姐！」

「自己的東西就要自己搶回來，不管是赤魔法家族的地位還是黑羽快斗。」

紅子揚手將那五個火團拋上了半空中，那火團就像是活的一樣向著四周飛去，同時嵌進了周圍的書架之上，書籍沒有被燒著，反而都像是被擦拭過了一樣變得嶄新如初，紅色的光從那一排的書架向上向下如瀑布一般傾瀉，所有的書籍都像是重獲新生般似乎有了呼吸，有了生命，一本一本閃耀著光彩。

「所有的魔法書都在我赤魔法家族，對方即使實力再強沒有魔法陣也沒用，」紅子揚著笑意開口道，「不管是哪裡的魔法師用了什麼手段，從魔女手上是搶不走任何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