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關於我們的曾經（3）

「該死該死該死！」羅承希狠狠的錘了幾下牆面，似乎還是不解氣，又轉頭去揪著康祁邃的領子，「你說，你什麼時候認識蘇潼的？你們怎麼會在一起？」這大概是他這順風順水的前小半輩子最無法理解的一件事。

那人是蘇潼啊，是蘇潼，從來都站在身後默默支持自己的人怎麼短短几天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明明自己才是她愛的人不是么。如果他的蘇潼沒變，那麼肯定是這個該死的男人從中作梗。

康祁邃皺眉看他，「你能不這樣嗎？自己想想你對她做的事情。能無怨無悔的愛你五年，你就該感恩戴德了。想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呵，就是你認識席瑤那天。蘇潼都看見了，可是不敢出去找你，躲在綠化帶後面哭的不像樣子，你又知道么？你說命運是不是有意這麼安排，還真是巧。」

不知道是康祁邃說話的時候的語氣還是他話里的內容激怒了羅承希，後者雙眼血紅，揮起一拳砸在他下巴上。用了十成的力氣，一點餘地沒留。

康祁邃被砸的頭歪向一邊，牙齒磕破嘴唇，嘴角緩緩流下一行血漬。

嘶的吸了口了涼氣，伸手抹了把嘴角的血，「羅承希，本來我還對你有些愧疚的，這下就扯平了吧。」

羅承希還想再給他一下，剛抬起手，門就從裡面被打開。蘇潼換好了衣服從房間里走出來。視線在走廊里的兩個男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康祁邃的臉上。

「你的臉怎麼了？」她不過是換個衣服的功夫，臉上就挂彩了。這人的人生進程怎麼都是一場趕著一場來的。似乎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去看旁邊的羅承希，「別鬧了好嗎。都是成年人了。不說我跟他現在沒什麼，就算我們交往或者要結婚也不關你的事了不是嗎？能不能讓我好好的離開，最少印象里最後看到的你不是這般歇斯底里的模樣。」

「…蘇潼，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我改還不行嗎？」羅承希那麼懇切的表情，話語中又透著委屈跟不甘。

蘇潼嘆氣，輕笑了一下。到了今天這步田地，居然還在問她自己究竟那裡做錯了。在他的心裡，或許一直是自己在無理取鬧吧。看看，他都願意改了，就算是神也該原諒了不是嗎？可惜她不是神，只是個普通女人。

「羅承希，你不用改。你跟席瑤很般配。祝你們百年好合。」

「又是席瑤！我都說了我們已經沒什麼了，你為什麼一直糾纏不放？」羅承希一瞬間臉色難看到極點。

「我糾纏？」蘇潼怒極反笑。「羅承希你好歹是個男人，能不這麼狗嗎？你們沒什麼，你們在日式料理店培養感情沒什麼，你們在電影院互相餵食沒什麼，你們在這該死的宴會上潑我酒踩我裙子都沒什麼是吧？很好，你們沒什麼，我有什麼。我現在不喜歡你了。我喜歡康祁邃可以嗎？如果他願意，我們就會結婚好了嗎。如果你實在接受不了你劈腿在先的事實就當作是我移情別戀了可以了吧。」

感覺自己顫抖的手被暖暖的包在掌心，蘇潼眼眶一熱差點淚奔。康祁邃攬著她的肩膀把她圈在自己懷抱的範圍。然後在蘇潼硬撐著沒哭，想掉頭遁走的時候緩緩的堅定的吐出三個字。

「我願意。」

「……」

「……」

對於康祁邃趁火打劫的行為，蘇潼表示萬分無語。而他不顧氣氛這麼亂出牌的態度，又讓她哭笑不得。本來盈眶的熱淚被這三個字生生逼了回去。一臉幽怨的轉頭看他，

「沒看到我都快哭了么，你來這麼一句我都要哭不出來了。你是悲情氛圍終結者嗎？」

康祁邃摸摸他的頭，「你笑起來的樣子那麼好看，傻瓜才會想看你哭。」

蘇潼眨巴眨巴眼睛，最後還是笑了一下。算了，反正自己也哭不出『梨花帶雨』，還是笑笑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