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不願為人知曉的秘密
「瑟瑟。」
一道十分溫和的聲音。
站在洗手間門口兒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了錦瑟會有這般吃驚的表情,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那乾淨的臉蛋兒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溫和卻又不失沉穩。
關上洗手間的門,那人就往錦瑟和刑少鴻所站的地方走了過去。
錦瑟被這一聲兒再熟悉不過的「瑟瑟」給叫回了神兒,勉強收起自己那驚訝的快掉了的下巴,因為激動,開口的時候還是有些結巴,「丁玲!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直到這會兒,錦瑟那雙滴溜溜的黑眼珠兒還閃爍著錯愕。毫不誇張的說,丁玲的突然出現著實讓她措手不及。
「我是來照顧你的。」
丁玲的目光看似漫不經心的從刑少鴻妖孽看不出情緒的俊臉上掃過,最終落在了錦瑟錯愕的精緻臉蛋兒上,沒有任何異常的面色,依舊從容不迫。
瞬間,錦瑟的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強烈的翻湧著。
丁玲為什麼會在這兒?為什麼知道她在這兒?
丁玲是庄易的人,如果丁玲都知道她在這兒了,還能逃得過庄易的法眼么?
越是想,錦瑟的一顆心就越是往下沉得厲害,總覺得自己這一場其實是白忙活了。
似乎是看穿了錦瑟的小心思,丁玲笑著開口,語氣依舊平和,「你放心,二爺不知道我在這兒,我已經辭職了。」
「辭職?」
猛地,錦瑟倒抽一口不冷氣,不禁瞪大了本就已經很大的雙眼,不解的看著丁玲,聲調兒不禁有些拔高,「你為什麼要辭職?」
難道,一直以來,她對丁玲真實身份的猜測都是錯的么?丁玲真的僅僅是帝豪府邸的傭人這麼簡單……而已?不是庄易的誰誰誰么?
可是,明明不像啊!她一直覺得丁玲的身份不簡單來著!而且,哪裡會有如此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傭人啊?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還有,就算丁玲真的只是一個傭人,那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偏偏出現在這兒?還偏偏出現在這兒?
錦瑟突然覺得,自己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說實話,一直以來,錦瑟都真心的覺得,像是丁玲這種性子的人,如果不做女特務,實在是浪費資源浪費人才了。
「為了要照顧你啊。」
不管錦瑟精緻的小臉兒再怎麼變幻莫測,丁玲白皙的臉蛋兒都是一如既往的寵辱不驚。
期間,丁玲的眸光一閃,從刑少鴻妖孽的俊臉上掃過,繼續開口,「是刑少特意找的我,說是我照顧你你也比較習慣。所以,我就辭了帝豪府邸的工作。」
說罷,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丁玲連連補充,「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二爺的,辭職理由,也和你毫無關係。」
經過丁玲這麼一番耐心的解釋,錦瑟一直懸著的那顆小心臟倒是放下了不少,但始終覺得還是有些不對勁兒,但具體是哪些地方,她又不能準確的說出來。
「那丁當呢?你來照顧我,她怎麼辦?」
骨碌圓的大眼珠兒轉了兩圈兒,錦瑟眼中有些愧疚,聲音也平和了不少,不像是剛剛那般突兀了。
在錦瑟看來,丁玲丁當這對雙胞胎姐妹花兒,一直都是形影不離的,姐妹倆感情也十分好,基本上沒產生過矛盾。就算是偶爾有些小摩擦,也能很快翻篇兒,和好如初,感情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要是就這麼硬生生的分開她倆,肯定也會捨不得吧。
「她也辭職了。」丁玲笑著答道,態度一直不卑不亢。
但若是仔細瞅她的話,也能發現,其實丁玲是有些不自在的,不知道她究竟在拘謹著什麼。
「啊?」
錦瑟再一次吃驚的瞪大雙眼,小嘴兒微張著,丁當還真的跟著丁玲一起辭職了?
因為她一個人偷偷跑出來生孩子,讓人家姐妹倆雙雙辭職,這樣真的好么?錦瑟最是不願意欠人情,不管多好的朋友都不願意欠下人情。這下好了,這人情欠的,怎麼還啊?還沒怎麼樣呢,就欠了一屁股的債。
先不說別的,就帝豪府邸那優越的待遇,她肯定是給不起的啊!一瞬間,錦瑟的愧疚感倍增,深切的為丁玲和丁當的做法感到不值。
「別誤會,她不是因為我辭職才辭職的。早前的時候,她就申請了留學,簽證下來了,最近準備準備就該出國了。所以,也就借著這個機會一起辭了。」
看著錦瑟如痴吃驚的模樣兒,一向從容不迫的丁玲倒是難得的失聲笑了出來。
呃——
好吧。
聽了丁玲的解釋,錦瑟也不禁為自己過於激動的反應覺得尷尬,好像是她把自己看的太過重要了。
這麼說來,似乎也能說的通了。至於丁玲和丁當的身份,似乎也真的十分簡單,沒有什麼她幻想出來的所謂的第二身份。
不過,說是能說的通,錦瑟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丁當不甘心只做個傭人,所以選擇出國留學深造,無可厚非。而且,她們這樣的水平,只做個傭人,絕對是浪費了。那麼,丁玲呢?
「你怎麼不去?」錦瑟看著丁當的眼神兒有著毫不遮掩的困惑。
丁玲被錦瑟問的一愣,但很快就恢復了自然,嘴角的弧度相比較之前更是扯得大了幾分,「人各有志唄!我覺得還是跟著你吃香的喝辣的,更有前途。」
錦瑟滴溜溜的大眼睛就這麼直勾勾的瞅著丁玲,像是要從她的臉上瞅出朵花兒來似的,撇撇嘴巴,「可千萬別!你還真是看錯我了!我現在是個落魄的人,跟著我,不喝西北風就不錯了,還吃香的喝辣的?我這裡,可是沒有帝豪府邸一樣的待遇,也沒薪水發給你,你沒瞧見我都是寄居的么?」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著,但是錦瑟的心裡卻是實打實的感動著的。丁玲這個朋友,她果然沒有交錯。所謂雪中送炭,也不過如此了吧?
只是,丁玲為她這個朋友付出的代價是不是也太大了點兒?這麼好的工作說辭就給辭了?這不是故意給她增加愧疚感么?而且,這根本也是不必要的。
「要不,你還是回去吧?你和他好好說說,還是回去吧。」錦瑟補充了這麼一句。
這一句,錦瑟也是真心實意的說出來的。她並不是虛偽,而是真心為丁玲好。跟著她,真的什麼前途都沒有。而且,就她目前的狀況而言,完全能把自己照顧好,也不需要人手。
雖然明白了錦瑟並不是刻意要趕她走,但丁玲還是被她的話給噎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嘴角的笑容也僵住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薪水我來付。」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錦瑟身邊一言不發的刑少鴻開口了,嗓音醇厚,一時間吸引了兩個女人的目光。然而,刑少鴻那琥珀色眸子散發出來的柔和目光卻是全給了其中一個女人,對於另外一個女人,連餘光都吝嗇。
錦瑟張張嘴,剛要對刑少鴻說些什麼,卻只聽——
「這錢,我肯定不會白給。等你平安生下孩子那天,我會連本帶利的和庄二爺清算的,虧本兒的買賣本少可從來不做。」刑少鴻眼中笑意漸染,說的十分理所當然,完全掩蓋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情緒。
如果他不這麼說的話,錦瑟是一定會果斷拒絕的。這一點,他已經深知。
然而,對於他的心思,另外一個女人,同樣深知。
哪怕知道刑少鴻就連餘光都沒有落到自己身上,丁玲的目光還是落到了刑少鴻妖孽的俊臉上,心跳跟著漏了一拍,胸腔中也有酸澀在蔓延。
或者說,正是因為知道沒有人注意自己,她才有勇氣用這種近乎痴迷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用眼神來表達內心那從不敢用語言來表達的深情。
果然,刑少鴻的一句話就將錦瑟原本打算要說出口的話給噎了回去。錦瑟重新閉上嘴巴,噤了聲,有些失神兒。
平安生下孩子的那天——
但願會有那麼一天吧,也但願刑少鴻能有找庄易連本帶利算賬的那一天。
不過才剛剛二十幾個小時沒有見到他,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錦瑟承認,她比任何人都不想不從庄易的身邊離開,那是全世界最能讓她安心的地方。
在馬爾地夫的酒店裡看著庄易挺拔的身姿從酒店離開的時候,錦瑟生怕庄易會轉過身看看。如果當時庄易真的轉身了,她一定會忍不住衝動的跑過去抱住他。
「咕嚕咕嚕……」
突然,一個十分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這安靜的氛圍,也傳入了在場的三個人耳朵里。
呃——
錦瑟回過神兒來,白皙的臉蛋兒上浮上兩抹詭異的紅暈,恨不得趕緊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了。她這個不爭氣的肚子啊!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這個時候咕嚕咕嚕的叫出了聲兒。
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今天一天,錦瑟也沒怎麼吃東西。在飛機上的時候沒有胃口,在車上的時候就更加沒有胃口了,那怎麼說也不是個好好吃飯的地兒。而且,她也沒有心情吃,還沒有從自己製造的悲傷中緩過來。
「餓了?」
率先發問的是刑少鴻,他的言行舉止中都帶著溫柔的關切。
而他這溫柔的關切,看在丁玲眼中,猶如當頭一棒,立即將丁玲從痴迷中給敲醒了。
「知道你會這個時候回來,我都準備好飯菜了,全都是你愛吃的。」
不過是瞬間,丁玲已經恢復了從容不迫,那臉上的笑容也是再自然不過了。一邊笑著說著,丁玲一邊就帶著錦瑟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或許是因為身邊突然多了一個親近的人,錦瑟的胃口也開始回暖。尤其是丁玲那關心的眼神兒,錦瑟還真覺得自己想吃東西了不像白天的時候那麼厭食了。
哪怕是有一個日常生活中常見的朋友在,錦瑟也不會覺得現下的環境太過陌生,陌生的她根本一秒鐘都不想多待。丁玲的出現,恰好讓她克服了這個心理障礙。
面對刑少鴻和丁玲相繼說出口的話,錦瑟沒有說話,只選擇誠實的點點頭。況且,就算她不餓,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要好好的養身體。
理所當然的,刑少鴻也跟著錦瑟坐下一起吃了晚飯。除此之外,還有丁玲。
因為這兒不是帝豪府邸,錦瑟也沒有規矩,她更是看不得丁玲真的把自己當做傭人一般的看待。所以,在錦瑟強烈的要求下,丁玲坐下來和錦瑟還有刑少鴻一起吃了晚飯。
對此,刑少鴻倒是也沒有任何的異議,算是默認了,只是在吃自己的,時不時的給錦瑟夾點她愛吃的菜。
這一頓飯,吃的最難受最拘謹的,其實還要數丁玲了。只是,她內心的想法,從不輕易展露,所以別人也不會輕易發現。
在丁玲的內心世界,存在著一個貝殼,藏著她不願意為人知曉的秘密。
一頓飯過後,錦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好了不少,肚子填飽了,多少也能帶來一些滿足感,可以暫時擋去那些不快樂的因素。
雖然已經奔波了一整天,但是錦瑟卻是絲毫的睡意都沒有,竟然反常的坐在客廳看起了平時她看都不會看一眼的肥皂劇,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瞪得炯炯有神。
自然,丁玲是要陪著錦瑟的,陪著她一起看肥皂劇。
至於刑少鴻,同樣也是在沙發上坐著,距離錦瑟不近也不遠,和丁玲分別坐在錦瑟的兩邊。
大約一個小時過去了,錦瑟有些坐不住了,眼神兒時不時的就往刑少鴻那邊瞟著,也沒有帶著什麼好眼神兒,隱隱的有些嫌棄的感覺。
「怎麼了?有話要和我說?」
終於,在錦瑟幾次三番的眼神兒之後,刑少鴻發現了,並且做出了回應,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瞅著錦瑟有些像是便秘似的小臉兒。
冷不丁的突然得到刑少鴻的回應,錦瑟先是一愣,也覺得有點兒尷尬。但是,在內心經過一陣迅速的激烈鬥爭之後,錦瑟還是硬著頭皮開了口。
「你怎麼還不走?」
好吧,話一問出口的時候,錦瑟的眼皮兒就不自然的垂了垂,眼神兒有些閃躲,聲音也不是特別有底氣。她大大方方的承認,在別人的地盤兒趕別人走,很不厚道。
不對不對,何止是不厚道啊,簡直就是太無恥了!但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她總得睡覺吧?而且,他不是說了這個地方現在就是給她住的么?
或者,她應該換一種委婉的問法兒么?
你什麼時候走?
這和那句也沒什麼差別啊,都是拐著彎兒的趕人走,還不多拐彎兒,僅僅拐了半個彎兒。
雖然錦瑟的聲音十分小,輕的和蚊子聲兒似的,但是刑少鴻還是聽見了。
好看的眉梢兒一挑,刑少鴻琥珀色的眸子明顯閃爍著戲謔,嘴角勾著淺淺的弧度,薄唇輕啟,看似並不明白錦瑟話里的意思,「去哪兒?」
呃——
被刑少鴻這麼一問,錦瑟一噎,目光閃了閃,竟是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才好。是啊,這是人家的地盤兒,她想讓人家去哪兒?這於情於理,也是說不通的啊!
不對不對,他那麼多住處,為什麼偏要住在這兒?孤男寡女的,說出去不好聽。
好吧,就當她剛才說的話太傷人了,那她就換個說法兒。
「你這麼晚了還不困?不回家睡覺么?你爸媽不會擔心你么?」錦瑟滴溜溜的大眼睛中像是閃爍著些許的關切。
事實上,錦瑟覺得自己最後一句話問得蹩腳極了,明明到了第二句就應該停止問句的。他都多大的人了,他爸媽還怎麼擔心?就像是庄易,半年不回莊家一次,庄鈺睿和趙蘭芝也不會擔心庄易會出什麼事兒。
怎料,錦瑟的話才剛問出口,刑少鴻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像是淬了冰似的,整個人也不若平時那般了,反倒是散發著一股冷氣。
一瞬間,錦瑟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眨眨眼,想要試圖確認一下。
然而——
「瑟瑟,你餓不餓啊?我給你燉個燕窩去吧?」
丁玲的聲音適時的打斷了錦瑟的想法兒。於此同時,丁玲的雙手也已經搭上了錦瑟瘦削的小肩膀,將她的上半身輕輕扳過來面對著自己。
「呃,我不餓。」
這一連串的情況發生的太過突然,錦瑟根本來不及多做考慮,下意識的回答了丁玲的問題,一雙清澈靈動的眼眸中閃過茫然。
回答了丁玲的問題,錦瑟就再度轉過頭看刑少鴻。
這個時候的刑少鴻,早就恢復了最自然的神態,和剛剛那一瞬間的他判若兩人。
看看刑少鴻已經恢復自然的表情,再看看錦瑟,丁玲這才暗自長舒了一口氣,在剛剛那一瞬間懸起來的心也緩緩的回到了原位。
「我今晚睡在這兒。」
刑少鴻帶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對上錦瑟疑惑的黑亮大眼睛,聲音很輕,但卻擲地有聲。
神馬?!
瞬間,錦瑟滴溜溜的大眼睛就瞪大了幾分,他竟然說他要睡在這兒!
這怎麼行?
「你……不是開玩笑吧?」錦瑟有些結巴,目光始終落在刑少鴻妖孽的俊臉上,試圖從他的臉上瞅出開玩笑的痕迹。
但是,很可惜,並沒有。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么?」
刑少鴻難得的正了正聲音,妖孽的俊臉上也是難得的帶出了幾分正經的神色,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瞅著錦瑟。
這會兒,錦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覺得自己真的是多此一問。她這一問,非但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反而是讓自己陰溝兒里翻船了。
刑少鴻這麼一反問,再一次把她給問住了。顯然,他是沒有要走的意思了,是認真的。
那麼,接下來她是應該說點兒什麼,還是就此沉默,或者是直截了當的把門打開,聯合丁玲把他給丟出去?
「你不是有很多處房產么……」為什麼非要住在這兒……
這一次,錦瑟的聲音簡直是比蚊子聲兒還要小很多,乾脆垂下了眼皮兒,也不去看刑少鴻的神色了。
雖然錦瑟的聲音小之又小,還摻雜了肥皂劇的聲音,但刑少鴻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你覺得我應該去哪兒?」
這會兒,刑少鴻妖孽的俊臉上不是一本正經了,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盯著自己旁邊這個面色紅潤的小女人,看樣子十分賞心悅目。
對面啊!你相好兒的不是住在對面么?幹嘛非要住在這兒啊!
當然,這樣的話,錦瑟也就是在心裡說說,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臉皮還沒有厚到一定程度上。畢竟,這是刑少鴻的家,卧室又那麼多,天色也那麼晚了,他要住下來,也是有理由的。
不過,雖然錦瑟沒有將自己內心十分誠懇的話說出來,但是她的眼神兒卻是下意識的瞟向了門口兒的方向,意思十分明顯。
見狀,刑少鴻嘴角抽了抽,到底是說了句,「為了達到遮掩你的效果,明天我要和宋微一起出去,所以今天就先住在這兒。」
恍然間,錦瑟明白了什麼。原來刑少鴻所謂的遮掩,真的不是說說而已。之前在樓下,她在車裡覺得眼前有閃光,那大概就是狗仔隊相機發出來的閃光吧?
所以,他們真的只是在做戲么?但是,沒道理啊,宋微為什麼會幫他這個忙?支付了一定的報酬么?
無論怎麼想,錦瑟都還是堅持自己內心最初的看法兒,這刑少鴻和宋微之間,肯定有貓膩兒。
討論完這個問題,在確定刑少鴻是真的不會走之後,錦瑟也不垂死掙扎了,困得紅了眼,就直接去卧室睡了。至於剩下的兩個依舊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人,錦瑟也沒有在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總不用困了還要她催著去睡覺吧?
道了一聲晚安,錦瑟就離開了。或許是因為實在是累了,身心俱疲,倒下沒多久,她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客廳里。
錦瑟睡去以後,刑少鴻就再也沒有開過口,只是出神兒的盯著電視屏幕,也不調頻道,好像還在認真的看著電視劇一樣。
這樣的刑少鴻,無疑讓丁玲看的出了神兒。這會兒客廳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她越發的覺得拘謹了。
其實,丁玲不是沒有想過,或許她也應該回自己房間去了,困不困也該回去了。只是,她有多久沒有和這個男人單獨相處過了?久的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所以,她不捨得,哪怕是如坐針氈,她也想再和這個心心念念的男人多相處一會兒。
「還不去睡?」
似乎是發現了丁玲的目光,刑少鴻低沉的開了口,但是卻沒有轉過頭看丁玲一眼。
丁玲平靜的眸底快速掀起一個波瀾,但又很快恢復平靜,開口的聲音更是異常的平靜,「老大,有些事……我不明白。」
這個問題,丁玲在心裡糾結了很久了。明知道或許不該問,還是咬著牙問了出來。
「什麼事?」
似乎是一個姿勢坐的累了,刑少鴻動了動結實的身軀,目光依舊沒有從電視機屏幕上轉移,聲音也還是依舊低沉。
「當初您刻意把我和丁當安排在庄易的身邊是有一定原因的,如今任務還沒有完成,為什麼會突然改變計劃?」僅僅是因為她需要人照顧么?
想到這個極有可能的原因,丁玲的心忍不住一陣抽疼。
為了錦瑟,他都可以這麼不惜一切了么?用情如此深?這不是她認識的老大……
「不該問的別問!」
甩下一句話,刑少鴻霍然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往自己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