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相識(三)

說話間吃的已經送上了桌，兩人顧不上說話，開動起來。這家店東西的味道做得很地道，石曉磊如風捲殘雲一般消滅了自己的午飯，吃的舒坦，點上顆煙，等著汪婷。

汪婷的面和肉只吃了一小半，雞蛋沒有動，現在正皺著眉頭，咬著牙，盯著手裡筷子上夾著的牛肉。石曉磊問她：「怎麼了，才吃這麼點，不合胃口么？這牛肉有什麼問題？你告訴我，我找他們算賬！」

汪婷嘆了口氣，放下了牛肉，對石曉磊說道：「不用了啦，這裡東西很好吃，牛肉也很美味，可是我要保持身材，不能再吃了。為了留住美麗，拒絕美食誘惑！」小姑娘喊起了口號，還揮舞了一下小拳頭，給自己鼓勁。

「不是吧！就因為這個？沒這麼嚴重吧？偶爾吃一次兩次沒問題的，吃牛肉不長胖，我請你吃飯，你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來，吃飽，這點東西不多，咱們走回去就消化光了。」

有了繼續吃的理由，汪婷的眉頭舒展開了，看著石曉磊問：「真的沒有關係？」得到了石曉磊的點頭肯定，她馬上眉開眼笑，低頭對付起自己的午餐來，那速度一點也不比石曉磊慢。不大會兒功夫，食物一掃而空，連湯都喝乾凈了。汪婷拍拍自己的小肚子，長出了一口氣，呻吟道：「太過癮了，好久沒有吃得這麼爽了！磊子哥，今天我可是給足了你面子哦！」

石曉磊無語，心想：「一碗面就能把這小妞打發了，這還真好養活。你吃舒坦了就是給我面子？哥的面子也太不值錢了吧！」

吃完飯，溜達著往回走，消消食。

「汪婷，你是做什麼的？」

「金大學生，大四，學服裝設計的，我的理想就是將來打造出屬於自己的世界名牌，怎麼樣，不錯吧？」

「不錯，不錯，有志氣，比我強多了，我現在的理想就是沒病沒災，混吃等死。」

「這麼消極？受啥刺激了？磊子哥，學學我，樂觀向上，我現在都不用家裡的錢了，平時接點像禮儀小姐，模特之類的散活就能養活自己。那天我在球廳的打扮，就是在你們那兒車展上做車模的妝扮。」

石曉磊嘆了口氣，說道：「哥現在正迷茫呢，前段時間發了筆財，不胡亂揮霍的話，夠我用一輩子了。我就是個平頭老百姓，有吃有喝有房住就夠了，不知道還有啥可追求的。」

「你說的這些我沒有想過，想這麼長遠幹啥，到時候隨心所欲，想幹啥就幹啥唄。」

「隨心所欲……」石曉磊嘴裡念叨著這個詞，腦子裡忽然覺得抓住了什麼。

人是群居生物，從一出生就要受到各種約束，無論是在身體上還是在思想上。總有人會告訴你，這裡不能去、這事不能做、甚至是不能這樣想。前人已經給我們制定的條條框框，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行差走錯一步，就會受到法律法規或者是道德上的懲罰。

石曉磊得到了異能，以他現有的條件，可以掙脫一些束縛。做了壞事，不用承擔責任，這種逃脫約束的感覺會使他愉悅。為了追求這種愉悅的感覺，他會繼續打破束縛，直到遇到無法撼動的牆壁為止。

雖然現在能飛了，卻仍然逃脫不了星球的束縛；不能正面與社會為敵那麼表面上就還得接受法律道德地約束。自從得到異能后困擾石曉磊許久的問題似乎有了一些眉目，他再次有了追求的目標。

「力量！有多大的力量，就能享受多大的自由！功名利祿都是力量的表現形式，上位者更有力量，所以他們有更多的特權，更容易達到目的。我的目標就是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得到更多的自由，最終做到隨心所欲！」

「汪婷，謝謝你！」

「啥？謝我？」汪婷被石曉磊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搞糊塗了。

石曉磊也意識到這樣說有些莫名其妙，不好多解釋，連忙轉移話題，說道：「我的意思是，這個，你是學服裝設計的是吧，我呢，不太會選衣服，你看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幫我參謀參謀，幫我選幾身衣服，讓我也提升下著裝檔次。你這麼豪爽一定會答應的，所以先謝謝你了。」說完石曉磊擦擦腦門上的汗，胡說八道一圈終於勉強轉回來了，說不定還能撈到個約會，他都有點佩服自己說瞎話的本事。

果然，小丫頭很好騙，一提到自己的專業領域，嘴巴一張，話就停不下來了。「既然你都開口了，本小姐這麼講義氣，當然幫你了。我的眼光那可不是吹得……」

石曉磊點了顆煙，邊聽邊一個勁點頭，直到丟掉煙頭汪婷還沒有結束自己的演講。他掏出電話，嘴裡喊道：「死刀撲！給你我的電話號碼，過些日子如果你有空的話就叫我，到時候買完衣服請你吃飯。」

兩人交換了聯繫方式，汪婷對於自己的說話被打斷有點不滿意，說道：「磊子哥，聽專業人士給你講解的時候要虛心，你看你穿的土裡土氣的，以前不熟，我都不好意思說你。」

石曉磊看看自己，說道：「我覺得還行啊，這一身是我泡妞套裝中的一套，沒你說得這麼差吧？這可也算是小名牌了，挺貴的呢！」

汪婷搖搖手指，很權威地說道：「貴不代表品味，名牌也不一定適合所有人，你掛一身金鏈子只能說明你有錢，卻是很沒有品味的事情，懂不懂。」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有沒有品味誰說了算？我自己穿的舒服，不用理會別人怎麼說吧？」

「你自己在家穿，當然沒人管你。衣服穿出來，除了保暖、禦寒外，主要是給別人看的。如果你的著裝即能彰顯自己的個性，又與自己的氣質相般配，還能讓別人看著舒心順眼，留下好印象，這就是你著裝的品味了，和你穿不穿名牌沒有關係。至於你剛才問品味誰說了算的問題，當然是大家說了算，不過專業人士更能總結大眾的審美觀點，所以專業人士的眼光可以代表甚至是引領大眾的審美標準。」

「長學問了，我以前一直以為穿名牌就是有品味呢，有錢就等於有品味！那你說這社會上跟風追名牌又是怎麼回事？我穿一身名牌出門，自我感覺也挺不錯啊！」

「磊子哥，你真笨！你自己剛才不是說了么，名牌貴呀！名牌名氣大，大家都知道它值錢，窮鬼可穿不起。誰要是穿了名牌，就是在告訴其他人『我比你們混的好，我條件高，不差錢！』當周圍人用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看你的時候，你的感覺自然良好咯。」

「你也別把哥說的這麼一無是處，虛榮心誰都有，大家辛辛苦苦在社會上打拚，不就是為了高人一等，活的比別人好么。虛榮心是推動社會進步的主要動力，名牌有的穿總比沒錢穿強吧！」

「那是土包子，暴發戶！」

「去，我覺得暴發戶挺好！以前我做夢都想當暴發戶呢。有句話說的好，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我當我的暴發戶，讓別人羨慕嫉妒恨去吧！哈哈……」

「你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你……，你沒救了！」

二人回到考點，汪婷的熟人乘中午人少，提前給二人安排了考試，也就是走個過場，駕照妥妥地到了手，只需要後天來取就行了。

汪婷提出下午就幫石曉磊買衣服，石曉磊說這一陣子有點忙，過段時間有空再說，之後二人離開，各自回家。

石曉磊之所以沒有答應下午買衣服，一方面是因為暫時還沒有買衣服的打算，當時也是為了轉移話題隨便找了個借口；第二個原因是石曉磊還沒有考慮清楚自己應該怎麼面對汪婷。無疑汪婷對他是有吸引力的，這小妞性格精靈古怪，做女朋友，做情人，都是很好的選擇。可石曉磊目前需要的是一個能好好過日子的老婆，父母盼孫子已經盼得望眼欲穿了，他沒時間也沒精力再去玩一段感情遊戲，找女朋友就是奔結婚去的。

剛才車管所的領導，對汪婷一口一個『汪小姐』叫得非常恭敬，可見她的背景也不簡單。如果她是一個大家閨秀，想要騙進石家做媳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石曉磊還有一點小心思，他有自知之明，自己條件一般，汪婷之所以見了兩次面就和自己這麼熟，是因為自己的身手引起了她的好奇，要說因為這個汪婷就喜歡上了自己，石曉磊自己都不相信。追女孩子嘛要講策略，還是先保持神秘感比較好，等對她了解了再對症下藥不遲。

沒過幾天，收到通知別墅裝修好了，可以驗收了。石曉磊大喜，連忙趕過去。一間間房子，一件件傢具，拿著採購清單，仔細檢查，還做了專業的室內環保空氣監測，忙了一整天，石曉磊挺滿意，沒發現什麼問題。又花了一天時間採購了鍋碗瓢盆、床單被褥等生活用品，這就可以入住了。

在附近車店挑選了一輛價值二十三萬的金銳，是國產車，性價比很不錯。本來有了駕照就可以買車，石曉磊考慮再三決定還是再等等，等別墅裝修好再說，過慣緊日子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第一輛新車停在露天日晒雨淋。老房子的東西都沒動，簡單帶了些衣物和必須品，一家人歡歡喜喜地搬了過來。

適應了幾天，又陸陸續續地添置了些東西，這個家就算是安置好了。在家政公司請了位小時工，是位姓海的大姐，每周的周一和周五來干半天，洗洗衣服，搞搞清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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