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
淮城的二十一周歲就是在小山坳里孤獨的度過的,沒人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連他自己也差點忘記了。只是因為有人說著情人節,他才想起,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二十一歲了。
淮城怕別人談起他的生日,七月七日,農曆的,和中國的情人節恰好是同一天。身邊的親戚總是說淮城趕得好,都碰上這個好日子了。淮城不喜歡這一天,感覺很庸俗,很是不可理喻。
「小城,今天情人節哦,要不然你也出去轉轉吧,老大不小了,該籌劃籌劃自己的事了。」洛媽媽說道。淮城的臉頰一下子緋紅起來,總覺得這事兒太早,太遠。似乎都不是自己會觸摸到的,都不可能屬於自己的。
「姨,我想家了,」淮城說,聲音壓得很低很低:「我可能得回去了。」洛媽媽沒有表現的太驚訝,依舊笑著看著他。「已經兩年多了,時間過得好快好快,我在這兩年裡想的只是逃避,這麼久以來我都錯了,發生過了的事情是逃避不了的,必須得去面對,得去解決。」「我和你洛叔早就猜到你會走了,你心裡的那個結終於慢慢地打開了。」洛媽媽笑著拍了拍淮城的肩膀,就像淮媽媽一樣那麼的輕柔。
「準備什麼時候走?」洛叔走進來問道。淮城回過頭來看看洛叔,依舊是笑得那麼燦爛,這讓淮城很是不知所措。「明天吧。」淮城答道。
七月的星空格外的璀璨,顆顆明星就像盞盞明燈懸挂在天際,遠處透露出若隱若現得狗吠聲。淮城就坐在村口的大石頭上,那塊被火日烤炙了一天的石頭的熱氣不停地在淮城腿中冒出來。真的過了很久了,不知不覺中把自己交給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兩年,說不上是對青春的扼殺,應該謝謝這兩年,讓淮城更了解了淮城。
在淮城在這兒待了一年後,淮城就清楚的明白,自己又變幼稚了。他可以不用跑,這種逃避的方式倒更加顯示了他的懦弱。還有什麼過不去的,自己經歷的一些事到底能算作什麼呢,一切都是自己在欺騙自己,一切的劇情都是自己編的。回去吧,必須要回去,從哪裡起就該回到哪兒去。
「真的決定了是吧?」一個人走過來,背靠著淮城,說道:「怎麼突然這麼果斷了,前幾次不管怎麼勸都不願意回去。」淮城笑了出來,緩緩說道:「這麼久了,該回去了,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回去么,如今多好。」「可是,還是覺得太突然了,我知道你不屬於這裡,也明白你遲早都會走,可是還是覺得特別突然。」淮城慢慢地靠近她,就這樣背靠著背。
她是李清,淮城的好朋友,純粹意義上的友誼,在這裡遇到她就是一個幸運。她是蘇大的學生,十九歲,很陽光的季節。她很少回家,可是每次回家都喜歡和淮城坐在這塊大石頭上。
「去哪?」「北京!」淮城搖了搖頭,表示很累了,他站起來要走,李清拽住了他的衣角。「記得回來看看這。」「嗯」淮城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