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9 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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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詭讓楚南辦的事情到底還是驚動了老爺子那邊,少不了把人抓去詢問一番。楚南也被自己父親用家規教訓了一番,整整兩天沒下去床。黎詭得知後有些抱歉,可是即便是想道歉,他也出不去。

「現在國家有條法律叫非法拘禁,還有條法律叫做人身傷害,不知道您犯了幾條?」黎詭站在窗戶邊上與那人對視。

「小子,在軍區裡頭,還沒人敢在我面前說法律,就算是,我是你爸,天王老子都擋不住我教訓兒子。」黎霍中氣十足的說道,身上的軍裝筆挺,身後兩個警衛員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我聽說你們要分文理科了?你有什麼意向?」

黎詭聽到耳中覺得可笑,世界上大概沒有什麼父子會這麼樣進行家庭最普通的談話。如果不是老爺子先把他關起來,許是他們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對話。想要修復的關係就在這種一次次強硬的禁閉和冰冷的對話中更加破裂。

黎霍不等黎詭回答又繼續說道,「你是我兒子,能走的一條路,也就只有從軍這一條,別在外頭瞎折騰,你就適合當軍人。」

黎詭退回屋子中央,找了一張凳子坐下,「我這輩子不會當軍人,永遠都不會,我不會像你,任由妻子死在手術台上,卻連最後一面都沒見上。」

黎詭的母親去世的時候,他才不到十歲,才剛懂事的年齡,當時的他不懂,為什麼一個小小的任務,就能讓自己的父親拋下病危的母親。聽著母親昏迷時候呢喃的名字,他想把他父親叫回來,但是怎樣都聯繫不到。

黎霍從來沒想過,讓一個十歲的孩子守在手術室外面,他是什麼樣的心情。在他看來,男人一生下來就得比女人堅強,哪怕還是個孩子,都不應該懦弱,都應該有個硬身板。他是個軍人,是必須服從於國家和人民利益的,家是該放在最後的。但是換來的之後無盡的懊悔和兒子的憎恨。

「兵兵,你媽的事兒你應該明白這個大道理。」黎霍喊出了黎詭的小名,這也是他的期待。

「我不明白這個大道理,我也沒您那麼大的胸襟,能夠裝得下整個國家人民。我想能平淡的生活,護著我愛的人,跟他一起幸福生活。」黎詭說著,想著李牧的模樣,這個人就是他以後生活的所有。

「沒有大志!我從前是怎麼教你的!男兒該有大志,做個普通人,你還算得上我兒子么!」

「您教的那些,早在我媽被蓋上白布的時候,就從我腦袋裡清空了。」黎詭說完,背過身去。代表著這場對話的結束。

黎霍離開了,兩名警衛員敬業的站在門邊。

黎詭能從這裡出去,但是他知道,他出去了,楚南會繼續受罰,這就是黎老爺子的高招,打蛇打七寸,軍事上的戰略現在來鎮壓自己的兒子。

半夜的時候,楚南過來了,警衛員都認得,讓開到兩邊給開了門。

黎詭走了出去。

「就為你,為我忍耐著待在你最討厭的地方兩天,我肯定得把你救出去。」楚南拍著黎詭的肩。倆警衛員在黎詭離開以後仍舊盡忠職守的站在門邊守著。

黎詭用眼神詢問:就著這麼走了,剩下倆人怎麼辦。

「放心,要不是黎老爺子提前有交代,他們肯定不會那麼利索放你走的。」

「那邊有消息了嗎?」

「嗯,查到了,一個叫孔素素的妮子,就是你那位同學的姐姐。別說,這妮子還真能折騰,查她的時候,發現正在賣k粉。本來想按你的吩咐往死里整呢,可是這關係在這呢,還是先問問你再說。」

「知道了,先放著她幾天。」黎詭看了楚南一眼,「傷沒事吧?」

「被我爸扒了一層皮,不過,養一養又活了。哥可是銅皮鐵骨。」楚南彎了彎自己胳膊,露出胳膊上的肌肉和青筋。

「要練練嗎?」

「你還真會挑時候,成,好久都沒跟你練練手了,真有些手癢。」

倆人挑了個空曠的操場,對練了起來。

小時候,楚南因為名字的問題受過不少欺負,誰讓他有個楚北的大哥,他老爹一一偷懶就給起個叫楚南,「處男」,大一點的孩子知道裡頭的意思,說笑著,說他一輩子都是處男,除非改個名兒。

小楚南那個時候人小胳膊細,打架都屬於受欺負的那種,再說軍區大院的孩子父母是高官的也不少,盛氣凌人的,欺負起人來絕不手軟。每回楚南挨了打就躲在牆角那兒把那幾個打他的孩子的名字寫在磚頭上,然後拿另一塊磚頭使勁兒拍。

「這麼拍,他們也不會感覺疼。」

黎詭帶著精神氣的穿著一身小迷彩出現了。蹲在楚南身邊,把半塊板磚塞到自己的衣服里。

然後楚南就目睹了他是怎樣騙那幫屁孩子自己有鐵布衫的,讓那些孩子用拳頭打自己肚子,然後被懷裡的磚頭硌得哎呦呦又疼的倒下的。

楚南在一邊笑,他覺得,這招以後他也拿來用用。

「你別用,硌得肚子疼。」黎詭在人後把磚頭扔了,露出肚皮上紅紅的印子。

「那你怎麼能用?」楚南看著那紅印子,當時就覺得肯定疼。

「我皮厚,經常拿這個練。」

然後楚南就知道黎詭是黎霍首長的兒子,整個軍區就他爸最厲害,他也從小受訓練。楚南之後就跟著黎詭,倆人一起訓練一起偷偷的教訓以前經常欺負自己的人。再也沒人敢說他,也再也沒人不把他當回事。

這麼好多年過去了,他們都長大了,楚南漸露成熟,而黎詭在經歷了他母親去世的事之後變得更加陰沉,甚至離開了軍區,去上了普通的高中。他知道其中的緣由也嘗試過勸幾次,可是都沒什麼效果。這父子倆的事兒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插上嘴的。

「這就回去?」楚南仰躺在操場上看著星空說道。

黎詭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塵,「嗯。該回去了。」

「這不都放暑假了么,你不待幾天見見其他人?許明他們可早幾天就念著了。」以前他跟黎詭一塊教訓的人有的從了軍,有的出去上學,倒也彼此都念的慌,從軍區出來的這幫孩子似乎對這打出來的交情分外堅持。

「這次事兒沒解決利索,等解決完了,再聚。」黎詭揮了揮手,走了。

軍區門口,被楚南通知這位大少深夜潛逃的計劃而踴躍要求參與的許明帶了幾個人開了輛軍車守在那兒。

黎詭一開始沒認出來,被那軍車的車燈一打,下來幾個人上來就招呼,不過最後都給黎詭制住了,打得哇哇叫。聽這慘叫聲熟悉,黎詭才收勢。「鬧這出幹嘛使?」

「哎呦,下手還是一樣黑,不找這樣的機會也見不著你啊。」許明在地上一個鯉魚躍,站了起來,往身上一個勁兒拍打。旁邊人吃了不少灰也呸呸的吐了。

「楚南通知的?」黎詭想起楚南最後那一個狡黠的笑,瞭然。

「嗯,不是他還能是誰,別說,你有什麼事兒倒是不忘記通知他,難道我們就都不算你哥們。」許明身邊的徐碩搭著黎詭的肩膀說道。

「最近有事辦,本打算辦完了再聚。」

「好了,看在你知道解釋的份上就原諒你了。給個具體時間,到那天哥們去包桌。吃完打一場。」許明說道。

「你練不過我。」黎詭說這話倒也不是誇張,軍區大院里,能練過黎詭的人還真不多,誰能跟自己那麼過不去,玩命的訓練,也就是黎詭了。

「我是說打球,打架,咱絕對不找死。」許明搖了搖頭。「回去啊,我送你。」

「這算偷車?」

「算什麼偷,誰看見了?你們看見了么?」許明跟周圍的人一招呼,一圈人齊齊搖頭,再說,這事兒他們經常干,被打了好幾回從小到大都沒長記性。

「把車開回去,我出去打出租。」黎詭不跟他們廢話,讓他們送,摸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他就甭想清凈了。

不管許明他們如何保證,最終還是看著黎詭一個人走了。

「阿詭這回又是被黎老爺子抓回來的吧?」

「你覺得他能自個兒主動回來嗎?照他那性子,絕對是等一成年就跟黎老爺子斷絕關係的。」

「不會吧,那麼絕!?」

「別人不會那麼絕,可是他,生來就是那麼絕的。」

幾個人又說了會兒閑話,各自散去,半夜的一場小鬧騰最終也沒折騰出什麼大亂子,幾個人滿心的可惜啊。

黎詭剛回到小屋,已經天亮了。手機上好幾個未接電話。何濤的宋輝的李牧的,還有兩條李牧的簡訊。

黎詭把另外兩個人忽略了,仔細的看著李牧的簡訊。

「我爸出院了。歡迎來家裡吃飯。可以點菜,管飽。」後頭還有一個小小的笑臉。

「你在哪兒?」

日期是兩天前,他還被困著的時候。他沒回信息不知道李牧會怎麼想,毫不猶豫的就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剛響兩聲那邊就接通了。「喂,你哪位?」

「黎詭。」

「哦,牧牧同學啊,他下去買早點去了。有什麼事兒嗎?等他回來我告訴他一聲。」

黎詭本來想說沒事,但是聽到聽筒那邊關門的聲音,李秀喊著牧牧,來聽電話。

接著是清晰的腳步聲,帶著喘氣聲,李牧問了句,「我是李牧,你是?」

「黎詭。」

「你,你現在在哪兒?」李牧急切的問著。

「我在小屋。」

「沒,沒出什麼事兒吧?」李牧把聽筒握得死緊。

「沒事。」

「那,那我能不能去看看你?」

「可以。」

「嗯,我馬上就到,馬上,哦,我得先去警察局銷案。」

「銷案?」

「我,我找不著你,宋輝何濤他們也聯繫不上,就,就報了警。」

「在找我?」

「嗯。大家都在找你。」

黎詭不喜歡李牧帶上那個大家,感覺味道和感覺都不對,「你很擔心我?」

「很擔心。你別出事。」李牧立刻就回答,似乎是想讓黎詭知道,他也是個重要的人物,下次絕對不準這麼一聲不吭的消失了。

這事兒要是放在黎詭那幫子鐵子那裡,絕對會說,阿詭能出事?!那地球絕對先完犢子。電話不接,人也不見?那有什麼,老爺們還能被一個電話給捆住,跟衛星定位似的,多黏糊。這不他調查有危險的事兒么?危險,別人危險還差不多。

所以說,黎詭第一次感覺到,有人關心的感覺還不錯。特別是被你在意的人關心,那滋味確實讓人留戀。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隔壁裝修,一大早電鑽就開始動作,九從床上輾轉到沙發上,倆天都頭昏腦脹的。

牧牧:你沒事吧?

九:(抱住)還是咱們家牧牧好,給蹭蹭。

黎詭:……

九:(瞪住黎詭)你這次怎麼不攔著我了?

黎詭:你一女人能鬧出什麼事兒來?!

九:你性別歧視,牧牧,咱不跟他一塊,我給你配個更好的!

黎詭:哼,那得看他歸不歸你管!

九:(凍住)乃用冷凍機,我告你氟超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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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靶歸來,抱歉,沒打個小攻回來,咳咳,求收求評,求包養作者,美男親親專欄條點進去可以收藏此作者哦~給我小宇宙燃燒的動力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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