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28.魔法大賽・死國
「啊,看來好戲要結束了。」
艾利歐瞥了眼競技場中央,確認了一下狀況,搖搖尾巴。
「那本大爺就不陪你們玩了,拜拜~」
艾利歐的身影漸漸消失了。饒是他對抗兩個教師級別的人物其實也吃力極了,儘管他只是在儘可能地拖延時間。
「到底怎麼了啊?」
奧菲莉亞困惑地歪頭問巴傑爾,巴傑爾翻了個白眼。
「我怎麼知道啊,女人,你真的以為我什麼都知道啊?」
奧菲莉亞撇嘴不說話了,乖乖地注視場中央,愈發覺得現場奇怪了起來。
剛剛一直在瘋狂地殘殺奧黛特的克里斯,突然停止了動作,像是在害怕著什麼一樣縮成了一團。她好像在說些什麼,但是隔得太遠了,她完全聽不見克里斯在說些什麼。
「……呵呵。」
風中突然傳來了詭異的笑聲,奧菲莉亞愣住了,她似乎看到了滿臉是血,如同羅剎一樣可怖的奧黛特露出了笑容。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然後奧黛特突然仰起頭瘋狂地大笑起來,她水藍色的長發因為濺出的血被染上了紅色。臉上也是大塊的血跡。最重要的是她的胸口,已經完全紅的連傷口都看不見了。
「去死吧!!」
奧黛特的右手手上凝成了冰錐,狠狠插進已經完全失神的克里斯的胸口。
奇怪的語言從她口中吐出,纏繞著她的荊棘不見了,冰凝成了巨大的冰錐,從地上驟地冒出來,刺穿了她的胸膛。
克里斯覺得好冷,究竟為什麼,心臟會那麼冷呢?
究竟為什麼,連呼吸都變得那麼冷呢?
她不敢閉上眼睛。因為閉上眼睛的話,零充滿怨恨的表情就又會出現在眼前。每當那幅畫面出現一次,她就會難受一次。
她已經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了。過於強大的疼痛感麻痹了疼痛的神經,她甚至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零……」
克里斯如同夢囈般的說,站在觀眾席上的一位焦急的少年頓時渾身一震。
「……」
亞瑟的雙眸暗了暗,本來準備去救人的他默默地坐了下來。
而此時,奧菲莉亞的咒語也完成了。
一條冰龍出現在了空中,尖聲咆哮,撞向克里斯。
「停下來!!」
帶著一臉痛苦悲傷表情的零突然出現了,擋在克里斯的面前。
如羅剎一樣瘋狂的奧菲莉亞好像這才突然回過神,驚恐地睜大眼睛,想要解除魔法,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冰的巨龍沖向零,已經停不下來了。
可是零卻被意料之外的大力給推開了,克里斯搖搖晃晃地支撐起身體,冰的巨龍撞向了她。
「噗咳……」
克里斯似乎連血都已經吐不出來了。嗓子又干又澀,像有一團火再燒。
身體還是好冷,她忍不住想要發抖。視野也變得模糊起來。……她在流淚嗎?
「……伊蓮娜…?」
零愣住了,她為什麼……為什麼克里斯要推開他,讓自己受到傷害啊?!
「……不對喔…我是,克里斯蒂娜……這一次,我保護了你吧?」
零緊緊抱住克里斯,克里斯躺在零的懷裡,露出了幸福溫柔的笑臉。
「為什麼……為什麼……」
零反覆地喃喃,抱著克里斯的力氣越來越大,完全沒有看到身後同樣滿身是血的奧菲莉亞,露出悲傷的表情。
克里斯感覺到臉頰上有溫熱的液體淌下,她已經看不清了,身體好沉重,連動都很困難。可是她還是艱難地抬起手臂,擦掉了零的眼淚。
「不要哭了呀……你看……我成功地保護你了啊……」
克里斯輕聲說,零抓住了克里斯為他擦拭眼淚的冰冷手臂,輕輕吻了吻她的指尖。
「為什麼要來救我啊……」
克里斯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好在周圍的教授們也到達了。
「……為喜歡的人獻出生命,這是我的願望啊。所以,不管多少次也好,我都會……——」
……………………
克里斯睜開雙眼,看到了雪白的牆壁。
魔葯的味道充斥著鼻腔,她想要坐起來,卻發現四肢疲軟沒有任何勁。
她的腦袋爆炸了一樣的疼,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一看就是醫療所的地方?她明明應該在競技場上和奧黛特比賽才對……
對了,比賽…比賽結果怎麼樣了呢……?
「吱呀——」
門開了,克里斯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砰!」
站在門外的亞瑟渾身一顫,手裡的餐盤掉了下來,發出了瓷器破碎的聲音。
「……」
亞瑟轉過身,似乎準備離開,克里斯果斷地叫住他。
「……等一下。」
克里斯虛弱的語調就像隨時都會昏迷過去一樣,本來準備離開的亞瑟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發生,什麼了?」
克里斯想要用命令的口吻說出來,可是因為她太乏力了,連努力做出的威嚴的語氣都聽上去軟綿綿的。
「沒什麼。……你先好好休息吧,克里斯蒂娜陛下。我就先走了,一會會有其他人過來照看你的…那我就先走了。」
「不許走…這是,命令。」
「……我已經不是你的寵物了,沒必要聽你的吧。」
亞瑟用有幾分落寞的語氣說,可是他還是沒有走。
「這是本公主的命令。」
克里斯的力氣恢復了幾分,她加強了語氣。亞瑟遲疑了一下,慢慢轉過身,低下頭,單膝跪在了地上。
「……是。」
「把這裡清理乾淨。……是你把這裡弄髒的。蠢貨。」
「……是。」
亞瑟抬起了頭,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笑什麼…白痴。」
克里斯也忍不住笑了。
亞瑟走出病房的門去找清掃工具,離開房門的時候笑容突然凝固了。
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