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交易
靜寂無人的幽幽小道上,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的男子心煩氣躁的走著,腳步煩躁而輕浮,他的腦海里全都是剛才那刺眼的一幕,牙齒被咬的「咯咯」作響,一拳打在了樹榦上,那棵樹跟求饒似得抖了抖,幾片碧綠鮮艷的葉子從頭頂落下,跌入了大地的懷抱中,沈壁童你既然已經接受了浩軒的愛為什麼又還要背叛他,既然你無情那也不要怪我無義了,從今天開始我是絕對絕對不會讓你再接近浩軒一步,不管你是否是當初那個女孩都無所謂,我不會再對你有任何的憐憫!
「啪啪——」
一聲清脆的鼓掌聲從背後響起,陳叔驚愕的回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背後悄然無聲的站著一個人,只是她披著寬大的黑色斗篷,讓他看不出她的樣子,陳叔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冷冷的道:「你是誰?跟著我有什麼事?」
「哦呵呵呵,我可是一直都在這裡呢,反而是你闖入了我的領域才對呢,呵呵呵!」捂嘴輕笑著,斗篷下的眼眸卻是透著冰冷的光芒。
「哼,別跟我耍嘴皮子,你到底要做什麼?」陳叔一點兒跟她打交道的耐心都沒有,見她站在那裡笑著不說話欲準備離開。
看見陳叔要離開她也是有一點而慌了,連忙上前擋住了他的去路,用交易般的口氣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很討厭沈壁童吧?我有辦法讓她心甘情願的離開姚浩軒,並且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他的面前,只要你和我合作讓沈壁童離開這不是問題,你敢不敢?」
「哼,你又怎麼知道我討厭她?自作聰明的女人!」陳叔雙手環胸一臉的不屑與不耐,他還沒有那麼笨,被別人當槍來使,而且還是一個自作聰明的女人!
「哼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在你的眼裡我看到了和我一樣的東西,你也必須和我合作,不然到時候姚浩軒受到的傷害可不是你能想象的!」
「你敢!」陳叔聽到最後一句氣的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陳叔眼眸中冰冷的殺氣讓她再次想起了那黑暗的一晚,冰冷、無情,慌忙的伸手抓住陳叔的手腕掙扎著,無奈陳叔他的力氣太大,她只好放棄這無謂的掙扎,抬起頭看著陳叔,吃力的道:「你……放開我……咳咳……不然……不然我可不能保證姚……姚浩軒會……會……會受到什麼……咳咳…傷害!」
「如果你敢對浩軒做什麼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掐死你!」陳叔毫不費力的把她從地上拎了起來,原本沉穩內斂的臉龐變得猙獰而可怕。萬千事物中,唯有姚浩軒一人是他無法控制怒火的逆鱗,凡是有關於他或者傷害他的事情陳叔都會毫不留情的去抹滅那一絲威脅的存在,甚至有的時候他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怒火,蔓延至周圍每個人的身上!
「咳咳……咳咳咳咳……放……放開我!」她已經快要沒力氣說話了,全身都已經開始有點不聽自己的使喚了,咳咳,真的好後悔和這個魔鬼般的男人說這些呢,我要死了嗎?好難受啊,原來自己離死是那麼的近啊!
「啪——」
陳叔適時的鬆開掐住她脖子的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把那些褶皺一一理平,抬腳毫不憐香惜玉的踢了踢她的身子,冷聲道:「如果讓你來要沈壁童離開浩軒也必定不是一件好事,剛才那只是對你的自大做的一個教訓罷了,不過,如果你真的敢傷害到浩軒的話那我保證,我不會讓你那麼容易的走的,我會慢慢的折磨你,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感覺!」
說到這裡陳叔的眼眸中透出了冰冷的殺意,那一眼,彷彿就像是死神站在你的面前,而你卻沒有任何的能力去扭轉乾坤,只能慢慢的等待著,等待死亡的來臨……
「咳咳……你下手可真狠!」緩緩的站了起來,可無奈,身子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搖搖晃晃的再次跌坐在地板上,與大地媽媽再次「甜蜜」的親吻在了一起,抬起頭惡狠狠的颳了一眼陳叔,冷聲道:「既然你答應了我的提議那我們就是盟友了吧?」
「哼,暫時性的罷了,女人,我希望你記住我的話,如果你敢傷害到浩軒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陳叔面對她這個樣子沒有一點兒的憐憫,反而覺得十分的惡厭,如果不是為了讓沈壁童離開姚浩軒的話他可一輩子都不想和眼前這個女人打交道,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裡就是十分的排斥她。
「咳咳……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吧,咳咳……」既然沒力氣站起來來她倒也是乾脆,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一臉冷笑的看著陳叔,而陳叔被她看的心煩意亂,低聲咒罵一句便匆匆離開了,腳步聲依舊是浮躁的,目視著漸行漸遠的陳叔,她嘴角流露出一抹狡黠,哼哼,就算你再怎麼兇狠,到了最後還不是當了我的棋子。
「啪啪——」
一個不大不小的鼓掌聲在自己的背後響起,轉頭一看,只見那人一頭銀白色的短髮在空中肆意的飛揚著,嘴角自然的向上揚起,一個蠱惑人心的邪魅微笑就這樣毫不留情的衝擊著她的眼球,輕哼一聲,她朝他伸手道:「喂,看到我被他這麼折磨差點死掉你也不出來幫一下忙,你幹什麼去了?」
「呵呵,如果我出來那你不就更難達成目的了嗎?我這招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陳叔虐你我來看戲,多麼好的一件事啊,你多學學我哈!」那個男子一邊吐槽一邊把坐在地板上的她拉了起來,如果南宮夕顏此刻在這裡的話她一定會覺得吃驚,眼前這個邪魅微笑的男人不正是上次在酒吧里搭訕自己的人嘛,而他現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格似得,無賴且強大。
「哼,莫城你就是一個天生的小狐狸!」
「哪裡哪裡,比不過您老就是啦!」
「去死,你嫉妒老娘我比你年輕!」
「嘿嘿,你自己都說自己是老娘了,難道還不老嘛,哈哈!」
「你……」
「哎呀,你別生氣嘛,難道你不知道女人生起氣來很容易長皺紋的嘛?而且你原本就那麼老了,生氣之後就更多皺紋了,小心以後嫁不出去哦!」
「……」
她已經無力反駁身邊這隻狡猾奸詐又無賴的小狐狸莫城了,與其和他鬥嘴不如自己先想好接下來的對策,哼,沈壁童姚浩軒你們現在就笑吧,笑的越幸福越開朗我就會讓你們更痛苦,當初我所受到的傷害定會讓你們加倍的承受,還有……惡魔陳宇拓,想到陳宇拓她牙齒就咬的「咯咯」作響,雙拳緊握,哼,你的那三個巴掌我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要你為你的狂傲付出代價!
幽幽無人的靜謐小道上,兩個身影一前一後的走著,走在前面的女生渾身散發著「請勿靠近,後果自負」的冰冷氣場,而走在後面的少年莫城則是愜意十足的看著周圍的環境,不知道是不是和她作對似的,哼起了歡樂的小調,此刻的他一點兒都沒有黑幫老大的樣子,反而像一個鄰家大哥哥,溫暖而陽光……
……
市中心,姚家。
偌大的房間里空蕩蕩的,唯有那擺在落地窗前的一架奶白色的鋼琴最引人注目,隱藏在紗簾背後的少年轉身輕輕撩起紫色紗簾,這時人們才看清他的面貌,亞麻色的碎發在暖黃色的陽光下肆意的飛揚著,流蘇紫的眼眸透著莫名的哀傷,如櫻花般柔軟的唇瓣緊抿著,像是在思考著什麼,許久,他有些浮躁的拿起放在琴架上的高腳杯,拿在手上輕輕的搖晃著杯中紅色的液體,停下,然後看著酒面上自己的倒影,不由覺得有一絲好笑,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多愁善感呢?是因為她背上的傷疤出現過後嗎?呵呵……真是諷刺呢!
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閉上眼睛腦海里又浮現出在海邊的一幕幕,漫天飛舞的花雨下那配合的天衣無縫的華爾茲美的扣人心弦,那纏綿不斷如火一般熱烈而甜蜜的吻,一起在戈壁灘上相擁而坐看著海上的日出,多麼令人羨慕的浪漫愛情啊……呵呵,雙手平搭在了黑白分明的琴鍵上,腦海里的畫面如電影一般放映著,最後定格在沈壁童那天真無邪的笑容上,心頭湧上一股難以啟齒的苦澀,嘴角微微一扯,一個苦澀的微笑在嘴角蔓延開來,她背上駭人的傷疤一直在自己的腦海里揮之不去,打也打不走,罵也罵不散。
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熟練的敲打著,每一個樂符直至每一個間隔時間的快慢都把握的恰到好處,此時此刻,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王子姚浩軒了,而是那個傻傻的笨笨的女孩沈壁童……
有多少創傷卡在咽喉
有多少眼淚滴濕了枕頭
有多少你還覺得不能夠
被懂的之後的痛只能沉默
有多少夜晚沒有盡頭
有多少寂寞無人述說
有多少次的夢還沒有開始做便已成空
等到黑夜過後就是新的白晝
等到海嘯過後就是潮起潮落
不要到了最後你才發覺心裡頭的野獸
還沒有到最後便已經罷休
心臟還沒有那麼脆弱
總是會有那深深的執著與倔強
人生不只有收穫難免會有不愈的傷口
不要去害怕生命中不完美的角落
陽光會灑落在每一個縫隙中
就算一切重來又能如何
你還是會在我的心口跳動
每個逐漸黑下來的夜可否讓我陪你一起走
我不怕受到傷害
只求你能看我一眼
就一眼就已足夠讓我無悔的陪你到最後
我要追逐你的腳步
讓我們的距離不要遙遠
既然如此何不勇敢打破
我要告訴你我喜歡你
讓生命中的裂縫
陽光逐漸灑滿其中
……
打破,我又該如何去打破,心頭上的黑暗?
「陽光……你說我是你的陽光,可是,誰又是可以穿透我心頭上那層層疊疊的陰霾的陽光……」
抬起頭看著潔白無瑕的天花板,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眼底滑落,順著輪廓滴落在琴鍵上,響起清脆悅耳的聲音……
「噠……」
陽光,你是我的金色陽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