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光棍節雖然很難過,但好死不死還是過去了。
而期中考試已經近在眼前,我搖搖頭,覺得這小說的劇情真是一波三折此起彼伏,說好的青春歡脫文結果只剩下光棍節和期中考了么?哪裡歡脫了明明都是悲劇好么?
算了,閑來無事不如做張卷子解解悶。
於是攤開試卷,匆匆一眼,長長一嘆:「誒,好難。」
好吧,我承認家中二老的期許我如今只做到了二分之一,雖然我很低調,但目前還不能算一個好學生。不過不打緊,鹹魚還能翻身呢,我難道還不會鯉魚打挺么?
「余哥余哥!」梁宏智從門外急匆匆地跑進來,兩隻手各拿了一瓶阿薩姆奶茶。
「你不是說你跟曲瑤約會已經把零花錢用完了嘛?」我疑惑地看著他。
他遞給我一瓶,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有特殊的賺錢方式么?余哥請。」
我接過,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臉鄙夷:「哎喲你不是……太墮落了!」
他急忙澄清:「不是那啥,我現在主要負責替人遞情書。」
我一愣:「還有這種兼職?憑什麼找你遞情書?憑你臉皮厚?」
「不是不是。」他擺擺手,從屁股兜里掏出一張紙,遞到我面前:「憑我是你同桌啊余哥。」
我靠敢情又是在坑我!
「這是……」我不死心地再次確認。
「九班女生的一片真心啊。」他咧著嘴笑。
「我靠就算一片真心現在也臭了吧!九班哪個妹紙這麼腦殘讓你遞情書?」我一臉嫌棄。
「余哥你別這麼說。」他苦著臉:「你看你桃花開得這麼絢爛,多少也讓我得點便宜,俗話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共桌眠是不?」
「你家的俗話!」我啐他一口,小心翼翼地把那張紙接過來順手夾在物理試卷里。
「怎麼不看看呀?」梁宏智一臉期待的樣子。
「你回來的路上會沒看過?一定跟妹紙打包票說不看不看的吧,我靠現在妹紙都這麼好騙嘛?」我戳戳他的腦門。
他笑容羞澀:「這次的妹紙寫的很好呢,我差點都笑哭了。」
呵呵,我嘴角一抽:「你確定是在恭維她么?」
「哎余哥。」梁宏智忽然湊到我眼前:「你和趙婷婷呢?感覺你們倆現在怪怪的,見面也不說話。」
「挺好的啊,你看我數學題都會做好多了呢。」我笑著說。
「可你在做的是物理。」他滿臉鄙視的神情:「余哥你這樣欺負人家真的好么?」
我瞥他一眼,他條件反射向後撤了兩步。
「我沒想欺負她。我……還沒準備好。」我說。
有時候遇見對的人不一定就要立刻說愛她,不是恰好對的時間只會帶給彼此傷害。等待不是一件那麼難那麼孤獨的事,尤其是當你懷著希望的時候。
那時候,等待是非常幸福的,每一秒都幸福。
「我曾經毀了我的世界,而現在想慢慢重建它。」我當初這樣說。
「記得替我留一塊地方,我要建一座城堡。」她說。
你的城堡,建成以後會很漂亮吧,趙婷婷。
家中二老一直對我的感情生活十分在意,昨天回家時已經很晚,二老還坐在客廳的沙發笑容滿面嚴陣以待。
整個審問過程是這樣的。
老爸:「怎麼回來這麼晚?也體諒一下我們做父母的會擔心啊。」
我坦白:「跟同學一起出黑板報,所以耽誤了。」
老媽:「男同學女同學啊?」
我:「男女都有。」
嘿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什麼,我在心裡念叨。
老爸稍稍斟酌了一下,問:「單數雙數啊?跟那些男同學要保持純友誼啊,也體諒一下我們做父母的會擔心啊。」
我嘴角一扯:「呵呵……」
「我靠余哥你爸媽居然這麼關心你?昨天我回去晚了我爸媽根本不知道。」梁宏智不滿地抱怨。
我搖搖頭:「我倒寧願他們不知道……哎,你搞錯重點了吧。」
他一本正經:「我知道我知道,既然你爸媽這麼著急,我一定趕緊幫你找個人嫁了。」
我繼續搖頭:「不對,這也不是重點。」
他疑惑:「那是啥?」
我看著他,眼波流轉:「我爸媽讓我和男同學保持純友誼啊。」
他艱難地吞口水:「so?」
我嘿嘿一笑,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頷:「怎麼辦,好難。」
可能是出於上午被我威脅過的緣故,念及自身的安全,這一次梁宏智辦事很有效率。
下午的體育課上,我正摩拳擦掌準備在足球場上大幹一番,不料被他鬼鬼祟祟扯到一邊。
哨聲響起,比賽開始。
「我靠梁宏智你要死啊!」我忍不住就要踹他。
「別別!」他跳開兩步:「余哥我有事跟你說。」
我雙手抱臂:「有屁快放,沒屁就滾一邊醞釀。」
「那個,剛才有妹紙跟我打聽你來著。」他眼角堆滿猥瑣的光芒。
「我靠又來!」我趁他不備直接一腳踹上:「情書你自己留著吧,大爺我不伺候了。」
他一把抓住要衝上場的我,小聲地說:「是四班的,新貨!」
我微微一愣:「叫什麼名字?」
他鄭重其事:「羅莉。」
我:「……說實話別蒙我。」
他急了:「是實話啊,真是羅莉。」
我喜笑顏開:「真的嘛真的嘛,在哪兒指給我看。」
「喏。」他一指球場左側的那塊觀眾席上一個正飛奔的……胖紙。
我捂臉默默走開。
「哎,余哥,別走啊。」他追上來。
「離我遠一點我不認識你。」我繼續捂著臉。
開玩笑,這要是被那個胖紙記住了,成天來尋我麻煩還要不要活了?
「那個羅莉只是替別人問的。」他解釋說。
我停下腳步移開遮在臉上的手,看著他的眼睛:「你認真的?」
他點頭:「當然。」
我如釋重負:「好吧其實我也不是什麼外協,只是那樣的人真的是蘿莉嘛梁宏智你在逗我!」
他哭喪著臉:「可她真的是羅莉!」
我向他擺了擺手:「不用說了,我對你的審美深表不齒,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從此我們恩斷義絕兩世為人吧。」
他一臉鄙夷:「余哥你不能仗著有文化就亂用成語,我雖然讀書少也知道兩世為人不是這樣用的!」
我一挑眉:「那你想怎麼樣?」
他拍拍我的肩膀,邪魅地笑了:「余哥,那個女孩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