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只會拔劍的人
北風依然在呼嘯,酒館外依然寒冷。
酒館里卻熱氣***,白曉昆和書生並沒有因為酒館里有了三具屍體而感到掃興。書生沒有了那種書生氣,白曉昆依然還是白曉昆。他們在喝酒,很高興的暢飲。一口一碗,一碗半斤。
他們只是喝酒,沒有言語。似乎真的應了那句老話——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們真的沒有什麼共同的語言,只是酒桌上的知己?還是他們要說的話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達到了一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地步?
沒有人知道,可能連他們自己也不清楚。
酒館里沒有走的人都是混江湖的,而且還有不少好手,似乎都不約而同的來到這個酒館。他們似乎對白曉昆和書生的做法有些憤怒,但是白曉昆和書生這兩個人的其中任何一個,都不是他們可以惹得起的。況且遇見白曉昆這樣只做自己喜歡做的事的浪子,和書生這種為了五十兩銀子去「殺」一個高手的神經病,所有人有的,都只是無奈。於是有些人暗自離去,有些人也只能幹坐在酒館里和悶酒。
江湖上本來沒有什麼道理可以講,誰的劍快誰就是對的。
可是他們是為了什麼?難道都是為了哪一幅圖?那事一幅什麼樣的圖?白曉昆本來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可是他沒有多想。
那些離開酒館的人里,有一個穿黑衣的人非常顯眼。白曉昆當然有注意到,可是他還是沒有多想。可是現在他什麼都不想管,他只想和書生喝酒。
喝了一會兒酒,白曉昆似乎突然想到些什麼。他發現剛剛坐在角落的那個高手不見了,便問書生:「那個人呢?」
「不知道,好像和剛剛那些人一起走了。」書生當然明白白曉昆所說的「那個人」是只誰。
此時那個穿黃皮襖的高手正在跟蹤那個黑衣人。他為了什麼要跟蹤這個黑衣人,這個黑衣人身上又又什麼秘密?同樣沒有人知道。
這個世界上又太多的事情沒有答案。
就好像白曉昆還在酒館配書生喝酒,麻煩酒自己找上了門。為什麼?恐怕白曉昆和書生自己也不知道。
這次來了六個人,其中一個人竟然是剛剛逃走的銀護法。他的那一句「後會有期」應驗得可真快。
這六個人一來到酒館酒傻眼了,他們沒有想到那個領頭的人已經死了。
「是你殺了他?」銀護法對這書生喊道。
「我若是說不是我殺的,你相信嗎?」書生又喝了一碗酒,就好像在回答一個問路的路人一樣輕鬆。
「他是自己服毒死的,你難道沒有發現他身上沒有傷口嗎?笨蛋!」白曉昆罵完自己就笑了。
「你是什麼人?」銀護法邊問邊向手下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們去檢查屍體。
有四個人去檢查屍體,這四個人在江湖上可都是響噹噹的人物。能當上霍家堡的十二堂主之一,已經是一種莫大榮幸。可是他們卻要聽從這個銀護法的擺布,因為他們是銀護法的手下。這四個人檢查出來了一點端倪,其中一個人道:「銀護法,你來看。」
這個人指著屍體的經后,那裡什麼也沒有。但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那裡露出一個針頭,之是露出了一點點,不細看根本就無法發現。
銀護法指著這個針頭對白曉昆和書生說:「這就是所謂的服毒?你們還想抵賴?說東西在那裡!」
白曉昆的腦子一下子炸開了,他竟然也有判斷失誤的時候。這時候他的腦子很亂,剛才很多沒有想的事情都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那個穿著黃皮襖的高手,那個黑衣人,還有這幅圖到底為什麼這麼重要,裡面有什麼秘密?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對銀護法的回答:「你覺得以這個書生的武功,殺這個人用得著用這種暗器嗎?況且他當時是面對這書生,書生怎麼可能從他的頸後下手?大笨蛋!」白曉昆依然在笑,似乎在嘲笑這個銀護法是這麼的弱智。可是他卻在努力的回想,剛才都有誰坐在這個人的身後。最後白曉昆鎖定了兩個人,一個是那個穿黃皮襖的高手,另一個是那個黑衣人。
銀護法被白曉昆一席話堵得啞口無言,便問書生:「東西在哪裡?」
「不知道。」書生回答的很簡潔,似乎有點生氣。他覺得這個打擾他喝酒的手下敗將很煩人。
「他沒有告訴你?」銀護法依然追著問。
「沒有!」書生也依然是簡潔的回答,「你有完沒完?」
誰知道銀護法卻笑了,比他被書生打敗之前笑的還要愉快。
「你笑什麼?」書生問。
「我笑你快要死了,還這麼猖狂。」銀護法依然在笑。
「我為什麼要死?」
「不管你是不是裝的,不管他有沒有告訴你,你都要死!」
「你有把握可以打敗我?仗著你們這六個人?」書生很認真的問。
銀護法有從腰帶中抽出一把新軟劍,十分靈巧,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指著一個身材中等,相貌平平的人道:「我們兩個就可以了。」
「哈哈哈……」白曉昆在笑。
「你笑什麼?」銀護法問。
「我在笑你們兩個人打一個還覺得這麼驕傲。」
「確實沒錯,這樣傳出去我們臉上確實不光彩。」另一個人從腰帶里抽出一條鏈子槍,「我們兩個人殺兩個人。」
「是不是連我也要死?」白曉昆問道。
「你很聰明。因為你也有可能知道,所以我們不能讓你活著。」這人邊說著手中邊把玩著鏈子槍。
「知道什麼?珠護法。」
那人一驚,又笑道:「哈哈……」突然手中的鏈子槍刺向白曉昆,像毒蛇一樣兇猛而又迅速。鏈子槍這種軟兵器很難練,但是練好了就很刁鑽,是一個很難對付的武器。
白曉昆沒有動作,還是坐在那裡喝酒。就在鏈子槍快要刺到白曉昆喉嚨的時候,書生用扇子把槍頭打飛。這一打力量十分之大,把珠護法的手都震麻了。銀護法以見這架勢也要上前幫忙,白曉昆卻叫了一聲:「慢!」
這一聲似乎就像是導演拍電影時候的一聲「卡」,所有人都時間瞬間停止。
書生問著白曉昆:「你剛才看過我的扇子了?」
「是的。」
「我想看看你的劍。」書生指著白曉昆的劍,那把天下無雙的劍。
銀護法似乎此時才看到白曉昆的那把劍,笑道:「哈哈……好!」
「好?」白曉昆問道。
「好,很好!」銀護法一抖軟劍,軟劍又發出了龍吟「出招吧。」
「你一定要我出手?」
「一定!」
白曉昆又問書生:「你也一定要看我的劍?」
「一定!」
書生和銀護法的回答相同,也都同樣堅定。
白曉昆離開座位走到銀護法面前:「出招吧。」
「你先出劍。」
白曉昆搖搖頭:「我的劍出來恐怕你就沒有機會出招了。」
「好,這可是你自己找死!」銀護法說著劍已經向著白曉昆刺去。這一次可謂是用盡全力,速度異常之快,好像是一道光虹。在刺出這個短暫的過程中,銀護法靠手臂的抖動一共變化了七八種招式,第一招要刺胳膊,第二招就變成要刺你的喉嚨……讓人防不勝防。
可是這一刺的時間實在是太短暫,短暫到不足以用「瞬間」來形容。可是就在這連瞬間都不到的時間裡,白曉昆始終沒有出手。難道他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難道白曉昆就要喪生在這個銀護法的手上?就在劍尖要刺中白曉昆的時候,就在銀護法馬上要得手的時候,就在這一切將要結束的時候……
突然,劍光閃!
劍已入鞘。
這一劍將先前的一切劃破,時間好像在這一瞬間停止,所有人都好像遇見了死神。沒有人看清白曉昆何時出手拔劍,也沒有人看見白曉昆的劍是什麼樣子——連書生也沒有看見。
銀護法臉上帶著將要成功與失敗突然來臨的複雜表情,似乎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樣的人,這樣的劍。
不知時間就這樣停留的多久,銀護法的頭髮突然蓬鬆披散開來。打破了這種死一般的沉寂。
「白、白……白曉昆。」銀護法好像已經不能控制自己。
「是。」
「你殺了我把。」一個劍客如果發現自己苦練多年,卻還不及另一個劍客一半的時候,那種心情真的是不如死。
「我沒有要殺你的理由,你走吧。」白曉昆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有一種悲哀,也似乎帶著一種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他悲哀這個劍客遇見了他,他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這個劍客活著,有朝一日可以打敗他。人就是這樣,有的時候寧願自己多一個對手。
「我們走。」
死寂。白曉昆剛才和書生喝酒的那種熱情已經完全消失,酒館就好像一個地獄一樣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