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訓練之苦（二）
楊立只感覺自己似乎就要沉沉的睡去，再也不想起來，意識中彷彿看到了自己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看著楊立摔倒，甚至再也爬不起來，荊軻無動於衷，但是嘴上說道：「休息半個時辰。」看來師傅終於認可了楊立。
其實師傅這麼嚴厲的訓練楊立，是有原因的，只有當一個人的忍耐力，爆發力都達到了標準的要求，對於以後武者的修鍊，才更顯完美。跑步是訓練楊立的靈敏反應和腿部力量，爬樹是整個身體的柔韌和默契，至於那種深蹲跳更是訓練爆發力…
楊立躺在地上難得休息著，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泥水將自己的衣襟濕透，全身筋疲力盡。一陣風吹來，楊立甚至感覺到了寒意，半個時辰就要過去，而他現在的狀況，恐怕最多也才恢復五成的精力。
……
「起來。」師傅冷漠的聲音又傳到楊立的耳中，夢魘般的感覺。
「這麼快半個時辰就過去了嗎？」在心中默默的念著，楊立無奈，只好站起來，認真聽著師傅的安排。
「爬上一棵樹。」師傅走到楊立的身邊道，一層不變的表情依然冷漠。
楊立定了定心神，再次開始他的爬樹之旅，剛才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第三棵樹都沒有爬上去，楊立暗暗告誡自己：這次一定要完成爬上十棵樹。
很快，楊立手腳並用，就爬上了其中一棵，二話不說就朝下面跳來，這一次他沒有摔倒，雖然一個踉蹌，但是總好過摔倒在地。
站穩身體，又朝著另一棵樹走去，臉上緊緊貼住臉皮的泥星子被楊立重重抹去，彷彿是抹殺自己任何一點放棄的情緒。
「誰叫你跳下來的？」冰冷的聲音，師傅冷漠的注視著楊立。
楊立並不知道他怎麼了，或者說自己哪裡做錯了，一開始不也是這麼訓練的嗎？雖然心底疑惑，卻不敢出聲反駁。
「再上去。」師傅冷冷的說道。
速度很快，似乎比剛才上去的速度還快，彷彿只是為了發泄心中的不滿，楊立緊緊咬著牙，心裡非常不解：「又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你要我怎麼做？」但是為了能學到武藝，楊立只能苦苦堅持，做一個堅強的男子漢。這也是楊立的爹楊鈄從小就教導楊立的一句話…
「跳出來，然後抓住那根樹枝。」看到楊立再次爬上去，師傅在下面指著一根橫著的枝幹說道。
楊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明白師傅的用意，「那樣的話豈不是我被吊在空中了？」心裡疑惑的想著。
現在已經是晌午時分了，但是楊立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開始訓練了多久，完全是按照師傅的旨意去做，體力的大量消耗，肚子已經餓的呱呱叫。
「用你的手臂力量，把你的身體吊起來，使你的下巴高過樹枝，然後垂下身體，再吊起，五十次之後，你就可以下來。」
「如果沒有做完五十次你就下來了，那麼重新上去，重新做！不管你是怎麼下來的。」荊軻繼續用那種淡漠的聲音說著。
師傅說的要領，楊立已經明白，只是不知道師傅怎麼會想出如此奇怪的訓練要求。
楊立定了定神，看準那根橫生的枝幹，努力一躍，雙手牢牢抓住，十指緊緊扣在一起，就像懸挂在樹上一樣（並不是現代的那種，而是雙手環抱住樹榦，吊在空中，大家可以想像一下。）。
……
「十三個」
「十四個」
「十、五個」才第十五個，楊立就感覺自己的雙手漸漸麻木，腹部同時也在用力，儘管如此，仍然覺得越來越艱難，難到再做一次，似乎都有失手掉下來的可能。
……
「二十三」
「二十四」
楊立一直在心裡默默數著，終於快一半了，全憑意念苦苦的堅持著……
「四十六」
「四十七」終於，楊立再也不能往上了，哪怕一點點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氣。其實，從第二十個開始，楊立的下巴就沒有達到師傅說的要求，他並沒有完全的高過樹榦，就已經不得不放下去。
手指漸漸脫力，面部肌肉早已經開始不自主的顫抖，看樣子似乎已經到了極限，但是一股堅定的信念在楊立的腦海中盤旋，每當楊立堅持不下來的時候，它就會提醒楊立，給予楊立那一絲珍貴的鼓勵。
「四、十、八」楊立心裡一字一頓的念出這個數字，臉部完全被脹的通紅，因為越往上做一次，用的時間越長，而這個過程完全是屏住呼吸。用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再一次挺身而上…
「只有最後兩個了，一定要堅持，一定！」楊立心底模糊不清的說著，意識彷彿在四處遊走…
「四、十、九」
「最後一個了，最後一個我就完成師傅的要求了。」楊立只感覺頭越來越重，手臂越來越飄渺，好像已經不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完完全全使不上力量。
「五…」那個『十』字還沒有在楊立的心裡說出來，終於，十指漸漸相離，儘管楊立再怎麼努力，他的頭頂也只剛剛冒出橫枝幹而已，深深摳住枝幹表皮的手指也被磨出鮮血，但最終，還是沒有成功…
「嘣」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意識漸漸沉重，已經忘記呼痛，扭曲的表情，拚命的呼吸著空氣…
已經走開的師傅，遠遠看著楊立摔倒下來，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任它躺在地上休息著，也沒有對楊立進行呵斥。
「為什麼？為什麼只有一個我都堅持不下來。」最後一個從樹枝上掉下來，心底非常泄氣，也痛恨自己，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生怕師傅不認同自己，再叫自己重新來過。在無形中，楊立對師傅已經產生了一種畏懼…
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一個時辰，又彷彿過了一個世紀，楊立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入眼就是一身黑衣的師傅，遞過來一個水壺。至始至終都沒有喝過一口水的楊立，心底不由很是感激，很想用一個微笑來表達，但是已經麻木的面部肌肉只是稍微顫動了一下，沒有說出話來。看來師傅也並不是那種完全冷漠的人。
「再給你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然後按照我剛才的要求去訓練那四個項目。」師傅淡漠的說著。
楊立接過水壺，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是，師傅！」儘管師傅給他的訓練非常之艱苦，但楊立想到這也都是為自己打基礎，並沒有對師傅產生任何的不滿。
……
「跑步是鍛煉我的雙腿和靈敏反應，爬樹是我整個身體，那種蹲下去又跳上起來是鍛煉什麼？而在樹上那樣吊上吊下則是鍛煉我的手臂力量。」楊立想到師傅的提出的訓練，內心暗自揣摩這師傅的深意。
……
「堅持！一定要堅持！」已經休息好的楊立又已經開始在樹林之中繞著奔跑，盡自己最快的速度，因為是繞著樹，所以時不時的要早急速中改變自己的方向，致使楊立更加的消耗體力。
……
「這次我終於爬上三棵樹了。」儘管楊立的體力沒有完全恢復，但是腦海中那股堅定的信念，在這一輪的鍛煉中讓楊立終於爬上了第三棵樹。只不過在跳下來的時候，再一次來了一個狗啃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漸漸的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