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栽贓嫁禍

第295章 栽贓嫁禍

內殿禁區。

齊木到這兒的時候,同樣的景空曠無邊,並無人影,也沒有任何痕迹。二位太上恰恰與齊木相熟,又是元老級重臣,一不願他遇險二也得盯著他,

「禁地禁制極多,外人硬闖照理說不可能,當真如你所說看到這裡有人闖入,怎會不觸及陣法安然入內?莫非……」林老思忖著,他也是知道魔域有至寶裂天鏡,往往只有極凶之兆才能顯現一角畫面,也是考慮到這一茬,哪怕齊木並未說闖入者有誰,也足以令長老動容。

柳老冷冷地哼了一聲:「這還用問,有些人身居要職卻專幹些見不得光之事,好好的地方被攪得烏煙瘴氣,要老夫知道那是誰,定綁回來處以極刑!內殿禁地多得是,去哪不好,偏偏來這裡。」

不久前禁地通行令牌丟過一次,卻又安然回來了,本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但提及禁地,讓人心頭一寒。

其實齊木既不知道裂天鏡,更不知道丟過令牌,更不知道放令牌的地府只有太上長老太有資格入內,百年來從未丟過,倒也是歪打正著。齊木還是在妖都看到的,回地府時耽誤了些時間,下棋又是磨蹭了數久,這下子來這兒若是沒有半點蛛絲馬跡,若是聖姚早就走了,那……

兩位太上親自前來,可見這地方肯定非同小可,以前跟著尊上來過一次,卻並未入內。

「裡面到底有什麼?」齊木問。

林老搖搖頭:「無上存在在此靜修,十年都不一定開啟一次,若無尊上准許,我等也不能擅自入內。」

血引破陣!柳老施禁忌術法,直接追本溯源,有畫面閃現整片虛空崩塌了般,卻無半點聲音。重重推演,齊木看不出所以然來,柳老驀然臉色大變。

「不對,事有蹊蹺,這裡怎麼會有魔族出現。」

渾身被黑袍包裹的一群人走了進去,同樣的地方,空間出現波紋,一群人進去后便消失了。事情已經過去很久,靠近此地頓覺消散無蹤的魔氣又重新聚集而來,的確是魔族無疑。

事不宜遲,也不再管規定律令,太上長老直接調用令牌,打開禁區,齊木也跟著走了進去。

濃霧散盡,眼前豁然開朗,如同置身靈泉中渾身毛孔張開,神清氣爽。誰知剛走兩步,剎那間,濃濃血腥之氣迎面撲來,齊木掩住口鼻,看清的那刻,頓時毛骨悚然。

眼前是一座鮮血澆灌而成的巨山,上沖雲霄,被重重白雲環繞,如今連雲層也染上了赤紅。下方大湖血紅一片,連冰也不再透明澄澈。不遠處整座葯圃一片狼藉,萬年靈果樹洗劫一空,就連守護老龜也被開膛破肚。

齊木連聲音都打顫:「這地方以前就是這樣的么?還是……」

兩位太上臉色煞白,看著那座巨山,雙目血紅,恨不得跪下來。

「玄祖!」

巨山沉寂,唯鮮血流淌,如火山岩漿般侵蝕山體,看上去猙獰而凄慘。古山通靈,自上古守護玄天殿至今,幽幽千萬載,孕育了無上山寶,造福利民,賜封玄祖。

哪怕黑暗亂世來臨,本可以破碎虛空離開仙元位面,可這老山卻沒有拋棄子民,依舊坐落在此,以己身血精孕育萬靈,幾乎創出了一方天地。

就連魔尊也對它讚賞有加,哪怕這老山脾氣執拗,一開始對新的玄天殿主並不算客氣,後來也認可了,雖嘴硬心卻很軟,至今庇護聖壇,還為尊上治癒道傷……

「究竟是誰,竟下如此狠手!」林老流出血淚,玄祖將死,這究竟預示著什麼,整座老山被從中斷開,山魂被奪,無上靈山成了座死山,鮮血還未乾枯,這場混戰並不久遠,外頭禁制完好無損,哪怕身在禁地他們竟然一無所知!

「玄祖一死定會讓內殿大亂,不能引起恐慌,得儘快稟報尊上。尊上不在內殿,殷海川究竟去了哪裡!」

兩位太上徹底爆發,仔細探查整個禁地,氣勢逼人怒氣衝天,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好在齊木仙脈境修為恢復,並未有太大失態,他神色複雜,只覺有些發毛。

「這一帶有空間波動,演化萬法,能推出大致方位!」柳老和林老對視一眼,寒氣一閃即逝。

「追!」

「我也去!」齊木拿出煤球,趕忙道,「我有迴音珠可以告訴尊上,令至尊神器去稟報殷老,它比我快,知道該怎麼做!」

太上長老出手固然是準確又速度,勾勒空間通道,空間門戶瞬間成型,齊木還沒來得及看清兩人就沒入其中,身形消失不見。聖姚!他來不及細想,丟下煤球,直接踏入其中。

聖級傳送陣橫渡百萬里疆域只在眨眼之間,三人現身在一片虛林上空,遠望去最前方是一片戈壁,黃土漫天。

「這裡還是在魔域么?」這地方從未來過,仙元大陸廣闊無比,多得是齊木不熟悉的地方。

「亂地,無屬地。」

無主之地不屬於任何一域。魚龍混雜,混亂不堪,強者散修盡出,爭相搶奪無主至寶,簡單說便是弱肉強食,這裡沒有門派皇朝之分,身份地位在這裡沒有任何威懾作用,只以強者為尊。

「這邊!」柳老眼裡精光一閃,身形如電,一步掠出千米。林老緊隨其後,齊木亦同。他摸著迴音珠,無論說什麼,裡面沒有任何回應,心裡有種不想的預感,尊上說去拿神蠱的解藥,還有各種大事在身,估計一時無暇顧及。

三人逼近的剎那,轟隆巨響聲震天動地,灰塵鋪天。又是一座巨山被劈開,翠綠山魂閃著刺眼的淡綠色光華,在塵土中格外璀璨奪目,正被人握在手中,不過半個拳頭大小,那種濃郁的靈氣足以令無上大能癲狂。

波動引來了亂地無數強者,灰塵中看不清實形的那幾人當機立斷,劈出一條血路,閃電般絕塵而去。

「想逃!沒門!」

林老五指劃過繁奧的軌跡,三人有種詭異的滯意,如同空間靜止了般,又在一剎那眼前景色大變,瞬息百里,柳老祭出神鍾,擋在那群人面前!

鐺!

恢弘之音浩蕩不衰,振聾發聵,如魔音入耳令人神魂不穩,震退了趕來的道修,下方強者亦紛紛避退。

「站住,大膽!玄祖山魂也是你們能搶的!」柳老怒到極致,神鍾震蕩,剎那間就有三人被震成血霧。出乎意料的弱。

那幾人被鮮血糊了一臉,嚇得臉色發白,更顯得觸目驚心。

「高人手下留情,什麼玄祖我們真的不知道,山魂給你給你,我們不要了!」他們趕緊把方才得到的綠晶拿出,誰知想被電擊中般,手猛地一顫,山魂脫手而出。

一道烏芒閃過,剩餘幾人人頭落地,屍體從半空墜落。而半個拳頭大小的山魂被人穩穩接出。

一群身著黑袍的人桀桀出聲,殺氣逼人,竟是毫不掩飾。

「你們終於來了,我等已靜候多時。」

不好,有詐!柳老臉色變了,卻並沒有失態。他二人均是仙脈境巔峰,離羽化僅一步之遙,更有上古神器護身,想動他們也沒那麼容易。想到這裡,衣袖被人拉住,卻是林老微微手抖了下,目光緊緊盯著某處,渾身緊繃。

順著目光望去,柳老驀然瞳孔微縮,所及之處,一位藍袍中年人從黑袍者身後緩緩走出,慈眉善目,有種大道圓滿的氣韻,雙手卻如枯木般,這是木靈體修鍊至巔峰的標誌。

「殷老!這是……」

齊木亦是震驚到無以復加。只覺背脊冰涼,寒至心肺。

那中年人面不改色,對黑袍者招招手,意為,「殺了。」

「是你!內殿的姦細是你!?你這樣做對得起尊上么!」柳老喘不過氣來,渾身真元暴漲,頓時只覺荒誕無比,整個內殿除魔尊外至高之人,竟會串通敵人殺了玄祖。剎那間神鍾驚鳴,如鋪天刀刃席捲四方,切割寸土,碎山斷石。

「柳老你一向衝動魯莽,怎麼不想,我是聽從尊上的命令辦事,輪不到你們來管。」

「老夫是衝動,可老夫不蠢!」

柳老演化道法,攜滔天之勢橫劈而下,短暫對峙閃電劈開空間,景象極為恐怖,竟是破開防禦,削掉一角肩甲,頓時血肉模糊。一擊並未擊中要害,柳老一掌將之震退,「殷海川沒你這麼弱!你也不用抹黑尊上。就算玄祖非死不可,尊上也用不著背地裡下殺手。」

「別衝動,這人的確是假的。」林老一把拉住那暴怒的太上長老,冷靜道。

「方才不過是老夫手下留情,給你們機會卻也只有這點能耐。也好,內殿的明眼人也沒多少,你們既然乖乖跟來,那便不用活著回去了。」假殷老面目森然,肩頭傷口自動癒合,渾身氣勢陡漲,竟然真有殷海川的部分神通,漫天落葉木枝都活絡了般,大肆攻擊,就連空氣流動也不受控制,像被扼住咽喉,無法呼吸。

「你們太礙事了。」

大戰一觸即發,猛然爆發開來,連同方圓十里之地都受牽連。

一開始,齊木就連同那些本土道修一起被阻隔在外,柳老暗中推了他一把,暗自傳音讓他離開,齊木也只來得及趁著最後把一道空間陣法打在柳老手背,別的話也沒來得及說。

但那些黑袍者最開始就注意到了他,有幾個落地,將周遭圍觀之人趕盡殺絕。

這些人究竟安的哪門子心,假冒殷老又是為何,齊木百思不得其解,直至現在他眼皮直跳沒停過,真相絕不簡單。齊木注意看四方,沒找到聖姚所在。想著莫非她明哲保身,根本沒有跟來?

正要退卻的剎那,餘光掃過上空不遠處,被黑袍者略過的一方,有道偏瘦的身影,狂風肆掠中,黑袍下露出雪白薄紗衣料的一角。

齊木驀然瞳孔一縮,迅速出手,天地神火通天徹地,將擋道的黑袍者焚燒成灰。動靜一下子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林老皺眉,暗自傳音讓他別輕舉妄動。

「聖姚!左前方後面那人!」慌忙中齊木傳音道。

順著那個方向,林老手一頓,看清了那人。

「你……」

聖姚似有所覺,也不急著逃開,她抬起頭,形狀姣好的下唇輕抿,面色平和,聖潔脫俗。指著假殷老,對二位微笑。

「若我說是尊上讓我回來接應這位的,諸位不信么?事出有因,不好多做解釋,一切待尊上回來再做定奪。真假又如何,此時關係甚大,不能耽擱,你二人多加阻擾,莫非是想忤逆尊上不成?」

仙族天女氣韻驚天,根本不可能偽裝,這的確是正主無疑。仙族坦蕩,身份尊貴,日後將會是尊上之妻,不得有絲毫閃失。若說假殷老也是尊上授意,有仙族天女為他出頭,那可就極有可信度了。

更何況這魔族再怎麼胡作非為,尊上卻始終冷眼旁觀,若說魔族反叛也是尊上授意,明面上反抗,背地裡其實聽從尊上,這……

魔族在魔域的身份地位便是如此,哪怕如今魔族喪心病狂犯了不少滔天罪孽,魔域眾人也依舊抱有一絲希冀,只要不與殘害魔尊,那都是有理由的、可以原諒的。

這一遲疑,林老腹背受敵,大口咯血。柳老一人對敵,被三位黑袍者圍殺,險些重傷。

「忤逆尊上罪大惡極,不論如何,先壓回去,等尊上回來再重審!」假殷老傾身擋住,這人的確實力不如真正的殷海川,但掌握利器,能將玄祖輾斃的秘寶簡直聳人聽聞,萬不能小覷。

「別聽……」

齊木心驚不已,五位黑袍者困住他,根本抽不開身。這女人心機之深簡直可怕,這種時候也能把莫須有說得有理有據,根本是把一切罪證全扣在尊上頭上!聖姚特地對他極為關照,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二位太上長老被蠱惑險些身隕,他急不可耐。

陡然一劍驚天,林老被刺了個對穿,無數鎖鏈從天而降,將其四肢束縛,聖姚面帶悲憫之色,似乎就要將『帶回尊上發落』這個付諸於行動,而殺氣卻從未消弭過,根本是動了殺心。

五位仙脈境圍殺,煤球不在身側,仙光切割人骨又會很快癒合,但一拳難敵四手,齊木渾身多處受創,眼裡血色一閃,猛地厲吼出聲。渾身血液翻滾,氣勢陡漲。

魔氣滔天,恐怖的血脈之力頓現,齊木眉心魔紋倒豎,五指呈爪型,直接將對面那人撕成兩半。壓倒性的迫力令那些魔族迷惑不已,殺向他的四位黑袍者面面相覷,竟然停下殺伐,任由齊木將之扇翻。

「別聽她的!這仙族打從一開始就居心不良,從不曾聽令於尊上,她就是異族,在沒來魔域之前就與魔族狼狽為奸!」

齊木一躍而上,所過之處黑袍者連連避退,殺向聖姚,與之對抗。

「這就是栽贓嫁禍,要陷尊上於不義,他們根本沒打算放過你們!如果你二人不幸死了,再被這些人加以扭曲,這一罪又會嫁禍到尊上頭上!我以性命起誓魔族罪孽滔天,所作所為絕非尊上指使,否則天降雷罰,不得好死!」

魔族再怎麼尊貴,也比不過至尊。魔尊的地位依舊是至高無上的。

林老空洞的眸中異光一閃,柳老側身,看到那青年眉心刺眼的魔紋,頓時愣住了。

「小木,你……」

「身為魔族說出這些話真是恬不知恥,這愚忠的扮相扮得還真好,難怪這些年來內殿所有人都被你蒙在鼓裡。」聖姚平靜出聲,渾身純潔無垢,所說的話卻讓在場三人俱驚。

「你說什麼?」剎那間矛頭頓轉,齊木說完,驀然一僵。

「魔族皇血還隱匿在內殿中,並無要職還在各大場合來去無阻,知我為仙族便百般加害於我,你說究竟是誰居心叵測?」聖姚語氣依舊,超凡出塵。

「大人,是您把殷海川引進禁忌法陣困住他,我才有機會假冒半刻,法陣最後只需至尊神器坐鎮中心陣眼,那老匹夫必死無疑。大人英明,事成之日必有重賞,魔君陛下正等候您回去呢。」假殷老看著齊木呵呵發笑,故作機靈地對著聖姚擠擠眼,後者皺眉。這細節倒是沒人留意到。

從齊木魔血爆發那刻開始,幾乎是所有黑袍者都忌憚血脈之力不敢近身。

剎那間矛頭頓轉,柳老也是一臉驚愕地望向他。

刀子似的,齊木渾身冰冷,竟是百口莫辯。

「我沒有!」

齊木雙目赤紅,魔焰滔天,沖著二位長老吼道。

「信我啊!!」

林老神光護體粉碎鎖鏈,天地靈氣匯聚而來修復殘體,冷冷地盯著齊木。

齊木一時呼吸不穩,他總覺得這幾人說得有些矛盾,但大腦一片混亂理不清頭緒,想著若是整個內殿都知道他是魔族,那還待的下去么……

總之無論如何,尊於尊上的二位太上長老不能死在這裡,決不能讓他們如願。

「至尊殺人從不需要多費口舌擾亂敵心,之所以耍陰險計謀,那是因為不夠強大,因為還畏懼著你們。仙族天女畢竟不是魔域主宰,她的話不是聖令,尊上怎麼吩咐就怎麼做,假冒太上長老是死罪,魔族擅入禁地殺了玄祖是死罪……」

齊木以閃電之勢點著聖姚命脈,攬過她的細腰讓她背朝著自己,狠狠扣住她的脖頸,冷冷地掃了一圈,對眾人道:「劫持魔尊之妻也是死罪,想救這人,那就讓魔尊親自來找我。」

說完扣著聖姚後退,迅速離開戰場。

那人正要開口阻擾,林老迅速出手,殺向假殷老,不留絲毫退路。

「你!……」

柳老重傷癒合,朝著林老點頭:「那仙族果然有問題,一邊說聽尊上命令回來接應這假貨,這假貨卻說齊木與他一樣都是尊於宮漠,哼,把尊上置於何地。」

假貨節節敗退,臉上卻始終留著古怪的笑容,極為滲人。

兩人落地,正要直接搶奪玄祖山魂,陡然地面一震,地面法陣發光,兩人渾身巨震停在原地不敢動彈。

恐怖灰芒陰寒刺骨,地面屍骨瞬間**風化。緊接著那位倒地的中年人大口吐血,樣貌迅速衰老,桀桀發笑。

「你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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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賤受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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