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聰明反被聰明誤
老徐埋單的時候給我的小費和給其他女孩的一樣多,他不會因為我陪的是他而多發一點給我,但他多給了四首200塊。
單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他來這個場子就是為了捧四首的場,或許這就是男人的共性,越是得不到的越不捨得放手,四首在他心裡像一副掛在國家博物館里的名畫,他花再多的錢都買不到,只能花些門票錢有事沒事地去看一看,可如果這幅畫真的掛在了他的家裡,估計他早就失去了觀賞的興趣。
從夜總會離開,我上了老徐的車,他說,東區新開了一家夜宵城,那裡的食物原料特別新鮮。
有錢人吃東西跟我們就是不一樣,我們看中的是價格和味道,可人家講究的是原材料。
席間有人想喝紅酒,老徐點了兩瓶82年的「拉菲」,我在酒吧做過服務生,自然知道這酒的價格,老徐點的時候絲毫沒有顧慮,似乎這酒對他來說只是超市裡紅酒櫃里那種普通的紅酒。
半杯紅酒下肚的時候,我做了一個決定,老徐是條罕見的水魚,我得在他身上撈上一筆。
「哎呦,這紅酒好像後勁好大噢」老徐送我回家,我軟綿綿地靠在椅背上,嗲嗲地說。
「你喝多了?」他望了我一眼,繼續開車。
我用雙手揉了揉太陽穴,撅起嘴說:「是哦,頭有點暈呢」。說話時悄悄地瞄了眼老徐,他正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的路。
「那你回去趕緊休息」他似乎沒有察覺我的意圖,說了句:「睡一覺就好了」
「我不想回家」看來。不來直接的是不行了。
這時,老徐扭頭又瞅了我一眼,會意一笑,沒有說話。
五星級賓館的套房內,我換上白色的睡袍,浴室里有隱約能看到晃動的人影,老徐的衣服脫在沙發上。
趁他出來之前。我在臉上圖了層淡淡的粉底掃了些腮紅在面頰上,使臉頰看起來像個誘人的蘋果。然後又在耳窩和手腕上抹了點果味的香水,一切準備完畢,我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老徐洗澡出來時也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他的身材很精瘦。露在外面的腳踝和小腿看起來跟我差不多細。
「你感覺好些了沒有?」他從桌子上拿起金絲框眼鏡重新戴起來,很自然地躺在我的旁邊。
「感覺好多了」我側過身把最亮的那盞燈關掉,房間一下暗了下來。
面對這種赤/裸/裸的勾引,他似乎見怪不怪,並沒有表現的很興奮。
有錢的男人身邊不會缺少女人的陪伴,他的態度很冷靜,讓我感覺到自己像一個不請自來的推銷員,正在極力地想把自己賣給他。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態,他最終還是接受了我的推銷。脫掉浴袍光著身子朝我拱了過來。
雖然已經50多歲,但老徐的體力很好,行動起來一點也不次於年輕的小夥子。與穆白想比他顯得更有經驗,給我的身體帶來很多的快樂,這多少讓我感到有些意外。
他在床上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而且動作很溫柔,自從跟窛仁齊分手后,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種事情。所有的熱情在這一刻噴發而出,老徐似乎也沒有想到我嬌小的身軀里蘊藏了這麼大的能量與激情。結束之後,他說:「和你在一起很舒服」
我喘著粗氣,慵懶地摟著他的腰,像一隻乖巧的貓咪。
第二天上午,老徐躺在我身邊打了幾個電話,好像在問別人「今天什麼行情」之類的話。
一直知道老徐很有錢,但他究竟是做什麼生意的,我還真的不知道。
趁他還在打電話,我光著腳走到洗手間刷牙洗臉,不想被他聞見晨起時糟糕的口氣,畢竟我們不是相處多年的夫妻,還沒到那種可以當著對方的面打嗝放屁都不在乎的境界。
「早上好」我彎下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老徐笑眯眯地看著我:「你睡覺很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是嗎,我媽說我偶爾也會打呼的」我從他的身上翻到床的另一邊:「你睡得還好吧?」
「很好,等會我們一起去吃個午飯,我再送你回家」他起身在床邊坐了幾秒,回頭看了我一眼。
「好」本來還想躺一會的我,被他這麼一說也只好跟著起床迅速地穿起衣服。
老徐在酒店前台辦理退房手續,我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給四首發了條信息,我說:「昨天晚上我和老徐在一起」
「他給你多少?」四首很快回我簡訊。
「還不知道,他在退房」
「他應該不會虧待你,晚點聯繫」
四首果然很了解老徐,他帶我吃飯之前從包里數了3000塊給我,這個價格比正常出台的價格高了一倍。
只是一頓午飯的時間,他一共接了六七通電話,他打電話時說的都是海城話,而且語速特別快,連蒙帶猜地我只能聽懂一半。
他談的好像都是生意上的事,但從他的表情和語氣可以看出來,似乎並不是那麼順利。
吃完飯後,他開車送我回家,心情有些沉悶的樣子,我只能乖乖地坐在旁邊,把臉轉向窗外。
晚上上班之前,我和四首碰了面,我請她在旋轉餐廳吃了頓自助餐,她說:「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呶,給你」我拿了三百塊錢給四首,我們這行有個規矩,女孩必須把出台費的十分之一當做提成交給經理。
「我說過不收你錢的,趕緊收起來」她不悅地咂了咂嘴。把我的手推回來。
四首曾經說過,她不會收我的坐台費,而且無論我拿了多少。她都一分錢沒找我要過。
這是我第一次出台,我覺得應該要表示表示,而且還是我主動勾引的老徐,心裡總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吃飯的時候四首接了個電話,掛了電話她抬頭對我說:「老徐晚上定了三個9,等會你直接去吧」
即使跟我睡過了,但老徐還是沒有越過四首直接找我定包廂。就憑這一點我覺得老徐這個人還挺有情有意的。
老徐進來的時候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我和四首一起站了起來。四首嬌媚地迎了上去,老徐摟過四首的肩膀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四首點了點頭轉頭對我說:「豆豆,出來一下」
我望了老徐一眼。他正低頭弄著電話。
跟著四首走出了包廂,四首轉身說:「他說今天想換個女孩」
看我臉色難堪,她又領著我走到對面包廂輕輕地關上了門問我:「你有沒有做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了?」
「沒有啊,他。。他昨天還說挺舒服的」我被老徐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只能把那種難以啟齒的話告訴四首,想讓她幫著分析分析。
「這就奇怪了,他很少要求換人啊,基本上我安排誰就是誰的」四首把手抱在胸前,跟我一樣被一反常態的老徐搞暈了。
「先不管那麼多了。我還是去休息室等著吧」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
「行,你先去吧。待會有房我再帶你去試」四首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拉開包廂的門。
帶著低落的情緒,我一直坐在休息室里看電視,期間有別的組的媽咪來借小姐,我也跟著去試了幾個台,可最終都沒有被人選中。我自認為在這個場子里自己的姿色怎麼說也算是中上等,平時大部分時間我都比別人幸運。有女孩開玩笑地說我是「一點鐘」,意思是一點就中,可今天我屢試屢敗,試到最後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其實,沒班上並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有時場子生意不好,我也會和其他女孩一樣白等一晚上,可今天不同,場子生意異常的火爆,連平時那些長相很抱歉的女孩都有人要,可偏偏就是我怎麼也坐不到包廂里去,到最後,我徹底失去了信心,乾脆脫掉鞋子躺在沙發上看起電視,再有媽咪來帶,我直接擺手說:「不去了,胃疼」。
我終於開始相信運勢這種東西的存在,有時候遇到了好的客人能很快拿消費走人,就算已經十一點多也能再上第二個班,可有時被人退了抬,哪怕時間還早,也再也進不了別的房,今天可能是我運勢最低的一天。
四首回包廂的時候看到我:「你還沒走?」
「嗯,準備走了」我從茶几底下勾出鞋子,感覺脖子有點酸酸的。
「咱兩吃頓宵夜你再回去吧」四首走到我旁邊從包里掏出三百塊:「老徐讓我給你的」
「怎麼可能,我整晚都沒去包廂」我無奈一笑,沒有接錢。
「我騙你幹嘛,買單的時候他叫我給你的,婷婷她們都聽到了」她把錢往我手裡一塞,轉身走進廁所,蹲在馬桶上尿起來。
「我知道他為什麼不要你陪了」四首扭了扭屁股,提起連褲襪。
「為什麼?」
「因為他今天虧了200多萬,他覺得你克她」四首邊說邊搖頭,好像也覺得這事聽起來挺扯淡的:「哎,他們這些人啊,特別信這些東西」
一想到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我頓時蔫成了霜打的茄子。
老徐後來還是經常到場子里來玩,可我再也沒有進過他的包房。
從那之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凡是不能太急於求成,別人沒有給你桿,你就不要妄想往上爬,就算你爬了,到最後還是要摔下來。
任何事情都是開頭難,可一旦邁出了第一步,就等於過了一個坎,接下來的第二步第三步就會變得順理成章了。
有過一次出台的經歷之後,我再也不顧及什麼臉面,遇到好的客人,我也會答應跟他出去,睡一覺能抵我上好幾天的班,何樂而不為呢。
夏天快要結束的時候,房東收回了房子,我在場子對面租了一個高檔小區,房租翻了一倍,可我完全負擔的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