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失蹤
曾子瑜看到黑衣人中箭,先是一愣,既而明白過來,大聲喊道:「費無仁!快出來吧!」
樹上輕飄飄地躍下一人,落地竟然無絲毫聲息。
不是旁人,正是費無仁。
曾子瑜嘆氣道:「你怎麼那麼浪費呢?為了一個邢萬里,把所有的箭都用上了。」
費無仁道:「我也不知道啊,只不過一按那個按鈕,六支箭就全射出去了。」
曾子瑜道:「也怪我,沒有和你講清,『霹靂弩』上不是有兩個按鈕嗎?一個是圓形的,另一個是菱形的。按圓形按鈕每次只一支箭,按菱形按鈕出全部的六支箭。」
費無仁奇道:「這玩意兒確實與眾不同,難怪名聲如此之大。」
曾子瑜走過去,撿起了黑衣人手中的寶刀,仔細端詳了起來。只見此刀長二尺七寸,刀身較窄,刀面亮如明鏡,陽光一照,直奪人二目。「好刀!」他不由讚歎道。
費無仁跟過去,看看寶刀:「確實是一把好刀!你一向沒有稱手的兵器,現在好了,有了這把好刀,從此可以橫行江湖了!」
曾子瑜從黑衣人身上卸下刀鞘,刀鞘與刀類似,也可剛可柔。他把刀纏到腰間,道:「我有了這把寶刀,可以和你的寶槍一決高低了。」
費無仁笑道:「我好久沒用槍了,不是你的對手嘍。」
曾子瑜問道:「快說說,你是怎麼跟來的?」
費無仁答道:「別提了,你走後我現丫環送的那碗湯里有毒,於是我便制住她。沒想到,東方小姐恰在那時趕到,她誤會我要對丫環強行非禮,於是便用彈弓打我……」
曾子瑜不由插嘴道:「那你是怎麼對付她的?」
費無仁道:「東方小姐雖然武藝不錯,但卻過於輕敵,她竟然在屋裡用連環彈對付我,你知道,我那個屋子一共也沒有多大……」
曾子瑜更感興趣了:「那你用何種武功……」
費無仁笑道:「連珠彈雖然厲害,但也有其缺點,要連珠彈,必須把精神集中在彈弓之上。如果與敵人相距甚遠,還比較安全。如果只在一個小屋之中……」
曾子瑜頓時明白了:「我明白了,她開始使用連珠彈之時,你用『懶驢打滾』的精妙武功滾到她的面前,乘勢點其穴道,對吧?」
費無仁笑道:「然也,長於攻遠,必短於擊近。如此近的距離,什麼弓箭、暗器都不如輕功有效。」
曾子瑜突然想起一事:「你是不是把東方伊妍點穴后就不管不顧了,直接來找我?」
費無仁道:「是啊,幸虧你在追趕刺客的過程中留下了標記……」
曾子瑜急了,拉著費無仁就要走:「快點回去,你屋裡的兩個女人都被你點了穴道,萬一再有刺客到來,那該如何是好?」
費無仁也想起來了,於是,二人飛身奔回。
到了屋裡,現東方伊妍和丫環二人都不知所蹤。
費、曾二人找遍了所有的屋子,仍然一無所獲。
費無仁奇道:「偌大一個院子,難道連一個人都沒有嗎?」
曾子瑜答道:「這個院子是東方伊妍最近剛買的,就只有她們兩人。」
費無仁道:「讓我仔細看看,刺客是否留下了什麼痕迹?」
於是,二人又回到費無仁的房間,仔細查看了一遍,找不到任何痕迹。本來丫環給費無仁送的湯被邢萬里用亮銀鏢打破了,灑了一地。現在卻連一點痕迹也看不出來了。曾子瑜知道,費無仁在這方面經驗豐富,連他都看不出痕迹,看來刺客確實是一流高手。
曾子瑜奇道:「刺客過於細心了,連地上的湯都收拾得一乾二淨,這樣的刺客簡直是聞所未聞。甚至,可以說是婆婆媽媽了。」
費無仁略一思忖:「反正沒有任何線索,現在天時不早,咱倆先去吃飯吧。」
曾子瑜不甘心,但又無可奈何,確實找不到任何線索,只好跟著費無仁去吃飯。
洛陽是東漢、西晉、隋、後唐等七朝建都之地,左控關中,右掌虎牢,北望燕雲,南憑江南,宮室城閥極盡壯美。
宋太祖出世的夾馬營、後唐時創建的東大寺、曹植洛神賦中的宓妃祠,銅駝巷裡的老子故居、白馬自西天駝經而來的白馬寺、「天津橋下陽春水」的古橋,至今猶在此處。
然而,費無仁對這些都沒有興趣,他只想吃飯。
還是老地方。
夥計一下子就認出了二人:「兩位客爺,好久沒有來了,裡邊請!」
費無仁找了一個雅座,要了幾個菜,照例還有一碗湯。
曾子瑜問道:「你為何這麼喜歡喝湯?」
費無仁道:「我有個毛病,一想問題就口渴,一口渴就想喝湯。」
菜和湯都上來了,二人邊吃邊聊。
費無仁道:「這幾天壞事層出不窮,我二人最好仔細想想。」
他用筷子在桌子上邊划邊說,「現在,有兩件事必須完成,一是要找到東方伊妍和丫環;二是要找到殺錢裕的兇手。這兩件事,我們目前都沒有任何線索。」
曾子瑜道:「第一件事是關鍵,你找不到兇手,最多不過為了躲避許太爺而亡命天涯;如果東方家的二人有個三長兩短,咱倆可是最大的罪人。」
費無仁點頭,雖然二人都和東方伊妍開了不少玩笑,但心裡都很清楚,東方伊妍雖然脾氣不好,但內心還是很善良的,還給費無仁治好了箭傷。
正在此時,有人敲門。
費無仁長出了一口氣道:「好久沒人敲我的門了,最近老是從門外、窗外飛進東西來。有的是暗器,有的是湯。不知道這次來的是什麼。」
曾子瑜笑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讓他們進來吧。」
進來了兩人。一個是老頭,一個是年輕姑娘。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上可以看出,是一對賣唱的父女。
費無仁問道:「聽一曲多少錢?」
老頭咳嗽了幾聲,道:「小的不敢要價,大爺看著出錢吧。如果唱得不好,擾了大爺的興,小的不要一文錢。」
曾子瑜一聽,從兜里掏出一把銅錢,想打這對父女出去,自己正在商量要事,不願有人打擾。
費無仁卻阻止了他:「聽一曲吧。」
曾子瑜大惑不解,他知道費無仁從不喜歡聽曲,如果是可憐這對父女,給點錢也就行了,為什麼還要聽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