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第一章
次日一早
為了避開我們所想的那些可怕的事情,一早離開客棧,往弘瀚之前所在的烏特小城出發。
只是沒有想到出了烏特鎮才發現,有人比我們早到了。
昨日手握橫刀的壯漢已經攔在了烏特鎮大道上,看樣子是有備而來,「幾位這麼著急趕路,是要去哪啊?」
張琪之騎著高頭大馬並未有絲毫意外和膽怯,很是自然隨和的說道,「我和家兄是要前往烏特城,敢問兄台有和見教?」
男子聞聲細細看了看張琪之,只覺得他膽量和氣魄絕非池中之物。
而另一匹馬上也做了個男子,只是那男子明顯的蹙眉警覺的看著自己,男子呲之以鼻的笑了笑,問張琪之道,「這位小兄弟怎麼不高興?」
張琪之聞聲睨了眼弘浩,他笑了笑說,「我這侄兒昨日貪杯,只怕今日酒醒後頭疼欲裂,不舒服呢。」
男子聞聲又往我們的馬車上看,只是車簾緊閉他看不到裡頭的人,又問,「那車裡的是?」
張琪之正定自如,沒有絲毫破綻道,「家兄還有家嫂。」
男子聞聲眼睛如鷹,巡視了一番見四周只有我們幾個人,他略有挑釁卻也信心滿滿道,「幾位看著不像是本地人?打哪來啊?」
張琪之說,「我們是從南方來,因為在南方難得見到西北的彪悍風景,所以便來瞧瞧。」
男子知道張琪之說謊,他提醒道。「西北局勢動蕩,除了做生意的不得不來,其他的人都很少敢路過,你們幾個膽子不小。」
我和胤祿在車內聽的清清楚楚,那男子一句一字,字字珠璣好似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了?
而張琪之則還在和他周旋,「生意人要的就是冒險精神,家兄和我還想帶著西北的特產回去呢。」
我們車簾緊閉,根本看不到裡頭的人,可是那男子竟然忽然說。「那車裡的美人兒怎麼不說話?」
胤祿聞聲蹙眉。只是瞬間他便調整好情緒,掀開了車簾一角並未叫我露面,和那男子說道,「我家娘子內向。見著生人不愛說話。兄台莫怪。」
男子斜著身子坐在高頭大馬往車裡看了幾眼。雖然未能真正看到我的容貌,但是他早已注意到我們,只怕是故意等著的。
只見他坐直了身子。不急不緩道,「你家娘子長的好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啊,能不能出來叫我瞧瞧?」
胤祿聞聲含笑,雖是譏諷卻未表露,說道,「兄台,我們中原人不比西北民風彪悍,我們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兄台與我娘子並不相熟,所以還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男子聞聽這話哼笑一聲,對胤祿說道,「呵,是嗎?不過我真的覺得你家娘子很眼熟。」
話至此處男子從懷中拿出一張畫像,展開細細看了看說,「也巧了,前幾日我收到你們大清王爺寄給我的一副畫像,這畫像上的女子據說是雍正帝畢生所愛,聽聞就連當今的話皇上也都存了幾分心思,我瞧著跟你家娘子挺像的,庄親王!」
這話一出弘浩便忍不住謾罵,「羅卜不要胡言亂語。」
這話一出胤祿和我都是一愣,他竟然誰都認識?
我細細看了看外頭的人,見他手中拿著畫像不像是哄人的,剛剛他說清朝的王爺給他的書信?
他跟誰有書信往來?
有反清,奪位之心的是弘旺?弘晰?
還是?
還是那個恨我入骨只想置我於死地並非要出賣大清的弘瞻?
我知道自己再不說話也不合適了,這才坐在車中問羅卜,「你知道我們的身份。」
羅卜淺笑肥頭大耳的叫人覺得厭惡,但是他卻自通道,「昨日匆匆一見只覺得眼熟,等我回去仔細分別了這畫像上的人,你雖換了衣服,但是樣貌上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他話至此處諷刺的又對我們道,「你們大清王爺的書信可比你們來的快的多。」
我見他一口一個你們大清的王爺,可見從沒有想過替那個人隱瞞身份。
我問道,「王爺?敢問同你有書信來往的王爺是果親王嗎?」
羅卜聞聲不否認道,「你倒是很聰明,一猜就知道是他,他這麼恨你,恨你的兒子,想來你們之間一定有什麼淵源,不過也沒關係,我只要抓住你就成,什麼王爺什麼情分與我何干?」
果真是弘瞻?
胤祿聞聲失望惱怒的樣子叫人覺得這個人不像他了,而弘浩更是恨的牙根癢,張琪之則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似得,並未做出什麼反應。
我只覺得好笑,雖然弘瞻的心意我能知道所謂何事,但是他羅卜還想拿我要挾弘曆不成?
我自說道,「你抓我有何用?」
我這麼問,羅卜這邊則說,「聽聞你在京城中貴重著呢,抓住了你還怕皇帝不來就範?」
「若是我攻下了京城,就讓你做我的皇妃怎麼樣?」
弘浩本來就是烈性子,眼下聽了幾句污言穢語他怎能忍住,指著羅卜大罵道,「放肆,你也不看看你的樣子有多叫人倒胃口,竟然還敢口出狂言就不怕活不過今日嗎?」
羅卜像是被人罵習慣了,一點也不生氣的樣子,說,「活不活的上天說了算,你們大清圍剿我這麼多次,哪一次又得逞了呢?」
我見他如此囂張,自在車內說道,「雖不成功可我大清依舊屹立不倒,而你不也從當初的和碩親王,淪落到准葛爾什麼都不是嗎?」
羅卜一聽這話才生了氣怒瞪著我,不過一瞬間過後他忽的笑了說道,「現在不是,以後未必也不是,太后就不要跟我在這裡耍嘴皮子了,跟我走吧!」
張琪之見羅卜要上來抓人,他的馬兒攔在我們的馬車前,威脅羅卜道,「你敢上前一步,我定叫你人頭落地。」
羅卜聞聲哼笑,鄙夷道,「哦?那我倒要是試試看。」
羅卜話至此處於張琪之交起手來,他的手下們也藉此一擁而上,弘浩和魏賢也跳下高頭大馬與他們交戰在一起。
胤祿怕弘浩吃虧吩咐我在車裡不要亂動,他便下了馬車與弘浩並肩作戰了。
很顯然羅卜的手下並不是胤祿和弘浩的對手,而羅卜本人雖然能接住張琪之幾招,但是他並不是練家子,只憑一身蠻力,根本也不是張琪之的對手。
還沒幾下便被張琪之一腳踹出了幾米遠,只是他不氣餒又舉著大刀與張琪之打了起來。
兵器相交,聲聲脆響叫人不寒而立,就在此時一個小兵忽的沖我的馬車而來,胤祿見狀一個躍身攔在馬車前,與那小兵交戰起來。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人倒是有幾下子,叫胤祿費了好大一會功夫才將他擊退。
羅卜好似也紅了眼對張琪之招招致命,就在大家混戰成一團時,不遠處來了許多官兵。
羅卜見我們有大隊人馬來,他也不和張琪之在做周旋,最後落荒而逃。
地上還有幾個已經被弘浩和胤祿擊斃的小兵,那急匆匆趕來的官員看了幾眼地上的死人,忙的給我行禮,「臣月山總兵宋毅救駕來遲,還請太后贖罪。」
我不解他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邊被伏,看向胤祿時,胤祿說,「是我昨日寫書信給宋大人的。」
宋毅跪在地上這邊又給弘浩,胤祿請安,「臣見過兩位王爺,兩位王爺吉祥。」
胤祿理了理袍子,瞧著宋毅帶來足足百人他笑了笑,說道,「起來吧。」
宋毅起身,胤祿又對我說,「宋總兵鎮守月山多年,對這裡的地形和人物都特別的了解,有他帶著我們尋找瀚兒一定不會出錯。」
宋毅當年受過胤祿的恩惠,如今能做總兵一職也是胤祿舉薦的,所以他很尊重胤祿。
胤祿話必,宋毅施禮道,「臣願為太后孝犬馬之勞。」
瞧著剛剛大戰後的塵土飛揚還有死難者,我還是欣慰宋毅及時趕到的。
「哀家知道尋敬親王一時不是易事,還請宋卿務必盡心。」
宋毅聞聲跪在地上,惶恐道,「敬親王在臣執掌的月山境內失蹤,是臣失職,失察,太后不降罪臣,是臣的殊榮。」
「太后,臣已為太后安頓好行宮住處,請太后移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