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真相的背後

200 真相的背後

他話音未落,忽然渾身一震,他一臉驚愕的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柄金屬骨質的摺扇從裡面透了出來。

吳王唇畔含笑的立在他身後,慢慢將刺入他后心的摺扇抽了出來。那老頭不可思議的轉向他,喉管里咯咯作響。吳王將他輕輕一推,那老頭便直接向後仰倒跌入了海水中。

船身受到濺起的海水衝擊,小小的顛簸了一下,阿苒連忙將司馬珏扶住,白棲風則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菱紗顯然也吃了一驚,喃喃道:「你怎麼……」

吳王微微一挑眉,道:「覺得就這麼殺了他太便宜他了么?還是覺得我殺錯了人?」

菱紗退後一步,語無倫次的顫聲道:「不,應……應該是他殺的,那柄劍的樣式我認得,確實是碧霞劍宗的。但我不知道,我……」

吳王毫不在意的撿起那老頭身上落下的毛毯,將摺扇上的血跡擦拭乾凈,一面淡淡的說:「他究竟是為了什麼害死你大伯的,除了他之外只怕沒人知道。如果想要秉公斷案,不知要耗到何時。我雖然不懼寒冷,可鸛奴卻已經拖不得了。早殺早了,他死了,也算是替你大伯報了仇。你也可以安心的帶著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此言一出,就算其他人心裡還有不服,也強行忍了下來。畢竟人人都已經受夠了繼續在這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挨餓受凍。

吳王那俊美的臉上浮出一絲微笑,道:「當然,你若是覺得害怕,完全可以將我們都綁起來,相比起離開這裡,這點小小的犧牲我還是願意承受的。」他一面說著,一面將摺扇收了起來,併攏雙手擺在了菱紗的面前。

菱紗怔怔的看著他,吳王眼裡一片坦然。甚至還帶著鼓勵的微笑。

白棲風哼了一聲,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他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段鐵索,毫不留情的照著吳王的雙手套了上去。

吳王的臉上並沒有絲毫惱意,依舊微笑著望著菱紗。

菱紗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她連忙擺手道:「不,不用了,既然害死大伯的兇手已經死了……」彷彿下定了決心似的,她咬著嘴唇道,「我,我帶你們離開便是。」

……

眾人從菱紗口中得知,巧匠宗的人早就在宗門交易結束之時提前撤離了大船。倒不是他們未卜先知海船會出事,而是出於一向謹慎的習慣。菱紗從一開始就以客人的身份出現在海船上,待巧匠宗的人離開之後,便由她來駕駛海船。待海船靠岸之後,她想要離開也不會被人察覺。

吳王懶洋洋的靠在船尾,看著少女在舵艙里操縱木人,意味深長的道:「江湖如此險惡,不謹慎果然不行吶。」

白棲風卻忍不住道:「那你們人都走了。海船該怎麼辦?」

阿苒淡淡地說:「自然是炸掉唄。」

菱紗見不遠處的海面隱約出現一座小島,這才稍稍定下心神,趁著間隙解釋道:「原本那些轟天雷是用來處理海船的,一來可以消除痕迹,二來也可以將轟天雷的效果演示給世人觀看。可誰知道……」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腦袋也不由自主的垂了下去。之所以她會被困在房間里,正是因為她聽到爆炸聲時。想從房間的密道進入底艙去查看究竟,卻不想那轟天雷的威力太過兇猛,竟然將船底直接炸出了一個洞。大量的海水從破損的底艙中湧入,以最迅猛快捷的方式通過密道將暗門堵住。待菱紗通過機關將求救信號放出后,才赫然發現自己房間的門也被走廊里湧入海水堵了起來。她兩邊的門都打不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海水從門縫裡滲了進來。

吳王慢悠悠的介面道:「轟天雷被人提前引爆了?」

菱紗想起當時的情形。冷汗涔涔的落了下來。

白棲風怒道:「這麼重要的東西,難道不該好好保管嗎?」

菱紗垂下頭,小小聲道:「底艙的密室有至少十三道機關,就是進去了一隻老鼠都會被發現,我也不知道他們做到的。」

吳王皺著眉道:「除了你別人都沒法進去么?」

菱紗搖頭道:「只有我的房間才有密道直接通向底艙。但我房間的鑰匙一直在我身上從來沒有離開過,再說也沒人知道我是巧匠宗的人,誰會特意去針對我?」說到這裡,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抬起眼,失聲道,「難道是那人?」

白棲風連忙問道:「誰?」

菱紗顫聲說:「我在回房的時候曾經被人撞了一下,一轉眼他人就不見了。可我身上的鑰匙明明還在,我還用它開了房門……」她說到這裡忽然止住了話語,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眾人對視一眼,白棲風不由開口道:「菱紗姑娘,莫不是對方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將它掉包了?」

初晨的陽光落在少女圓圓的臉蛋上,菱紗卻彷彿如墜冰窟。如果真是賊人盯上了她,而她卻不自知,這一船人的性命,她連想都不敢往下想。

與她同樣驚疑不定的還有阿苒。

別人不知道,但她卻是知道的。當初她聽到了菱紗的尖叫聲,便想幫忙將門打開攔住對方,誰知攔下來的居然是司馬珏。

阿苒心中複雜萬分,難道沉船之事與司馬珏也有關?不,不對。司馬珏若知道船要被炸沉,又怎麼會浪費時間在自己身上印下那麼多吻痕?可如果不是他撞的菱紗,為什麼他會急著逃走?

阿苒驀的抬起頭,她的目光正好對上了吳王那雙細長的眼眸。海風將兩人的長發吹起又垂落,只是這一瞬間的對視,吳王卻彷彿已經洞悉了她心中所想的一切。青年豎起修長的食指比在唇邊輕輕一笑,朝她微微搖了搖頭。

菱紗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她驀地抬起頭,望向周氏驚聲叫道:「是你!」

可就在這一刻,原本氣色懨懨的周氏身形暴起,袖袍里飛出一道寒光,直撲菱紗的面門。

只聽「叮」的一聲。一道身影極快的擋在了少女的面前。

菱紗驚魂未定的退後兩步,跌坐在船板上。她的心劇烈的跳動著,不可置信的抬眼望向面前的青年。

吳王將擋在菱紗面前的摺扇猛的往地上一甩,一枚梅花錐直接落了下來。

白棲風還沒來得及出手。一股勁風當胸襲來,他一時間躲閃不及,整個人直接落到了海里。那於梁登拍了怕手,略有些惋惜的開口道:「沒辦法,既然被你識破了,你們都只能去死了。」

他先把距離自己最近的白棲風解決掉,又將臉轉向了阿苒,嘖嘖道:「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死了倒有些可惜。」

周氏的聲音一改之前的溫柔婉轉,嬌媚得幾乎快要滴出水來:「死鬼。當著奴家的面兒還想著別的女人,你就不怕奴家吃醋么?」

於梁登哈哈大笑起來,摟著周氏親了一口道:「女人生得再美,熄了燈都一樣。真要論床上的本事,十個她也未必及得上你一根腳趾頭。」

周氏風情無限的嗔了他一眼。明明只是普通的面容,卻讓人看得心旌動搖,就連菱紗也獃獃的說不出話來。

吳王將摺扇一張,擺在胸前搖了搖,嘆息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周氏嬌笑著朝他飛了個媚眼道:「吳王殿下可真有趣,被侄兒搶了女人居然還有臉說出來。也不怕被天下人笑話。」

菱紗這才回過神來,失聲叫道:「你居然是吳王?大晉的吳王殿下?」

吳王含笑看了她一眼,卻不置可否。

菱紗的臉漲得通紅,瞬間又慘白如雪。她求助的望向阿苒,後者嘆了口氣,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於梁登道:「你是怎麼發現我們的?」

吳王慢悠悠的道:「早在你們動手殺掉這艘船的主人時。我就發現了。」

周氏怔了怔,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於梁登的肩膀,嬌嗔道:「我說怎麼少了一具浮屍,你非說是給海水沖走了。看吧,被人看見了不是?」

菱紗怔怔道:「這麼說。我大伯其實是被他們所害的么?」

吳王一臉淡定道:「不錯。」

菱紗想起那個碧霞劍宗的倒霉老頭,眼淚瞬間便落了下來,顫聲道:「那你為什麼還要殺他?」

周氏吃吃笑道:「他不殺他,你可就要倒霉了。誰讓你們自作聰明,早早的將自己暴露了出來?」

菱紗哭道:「你明明知道真相,為什麼不說出來?為什麼……」不告訴我?

吳王漫不經心道:「告訴你,你信么?」

菱紗顫抖著嘴唇,被他反問得說不出話來。

周氏嬌聲笑道:「他那時自身難保,那姓白的又一個勁的咬著他不放,正好那倒霉催的死老頭自己送上門來,你想要個兇手,他就給了你個兇手。原本是皆大歡喜的事,偏偏到了這裡,居然被你認出來了。」說到這裡,她頓了頓,頗有些苦惱的嘆了口氣,「我自以為自己扮得完美無缺,可你是怎麼認出來的呢?」

菱紗咬著嘴唇不作聲。

周氏手裡把玩著一隻梅花錐,眼波流轉道:「不說是么?」她手上微動,只見寒光一閃,菱紗正要抱頭尖叫,卻聽叮的一聲,那隻梅花錐居然射向的是阿苒所在的船頭那邊。阿苒眼疾手快的用含霜將梅花錐擋了下來,司馬珏還在昏迷中,眼下能護住他們的只能靠自己手中的長劍。

周氏微微挑眉,道:「運氣不錯,不過這回可就未必了。」她玉手一揚,左右兩手中又各自多了三枚梅花錐。可這搜救船並不大,劍術講究身法,在船上用劍遠不如暗器靈活,只要稍不留意,就極有可能跌入大海。

菱紗雖不懂武功,卻也看出了這一點,她情急之下叫道:「是香氣。」她咬了咬牙,「雖然沒有看清楚,但我可以肯定撞我的人是個女人,因為她有……她身上的香氣。這個香氣和你身上的是一樣的。」其實之前周氏將她救上來時,她好像也聞到過。但香粉被海水沖洗乾淨,殘餘的香氣並不十分明顯;再加上彼時自己死裡逃生,又一心想懲戒兇手,並未往深處思考。此時被海風一吹,驀然醍醐灌頂般認出了周氏,可當著眾人的面,這話又不知該怎麼說出口。

吳王唇畔帶笑道:「光憑藉香氣判斷對方是女人,好像不太靠譜。」

菱紗漲紅了臉,她總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說因為自己感覺到對方有胸而且還不小吧。

於梁登卻立即明白了過來,伸手肆無忌憚的捏了捏周氏的胸口,嘻嘻笑道:「我說讓我來做吧,你非要瞎吃醋。這回給人發現了吧?」

周氏白了他一眼,一把將他的手拍開,連稱呼也變了:「沒聽她說是香氣么?還不是你那天折騰老娘到半夜,這船上又沒法洗澡,只能用香粉遮蓋你身上的汗臭!」

他倆打情罵俏的話說得極為直白,菱紗畢竟臉皮薄,一張俏臉紅得幾乎快滴出血來,她緊緊揪住自己的袖口,咬牙道:「你們究竟是誰?」

周氏吃吃笑了起來,朝吳王飛了個媚眼,道:「你問他啊。他從上船時候起就一直戴著面具,不就是想躲著我們?」

菱紗連忙望向吳王,後者微微苦笑道:「這對鴛鴦可不好惹,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鴛鴦盜。你若方才沒認出她來,或許還有一條生路,現在連孤也要被你拖累了。」

菱紗跺了跺腳,怒道:「你還是不是男人!」

周氏極其誘惑的伸出靈巧的小舌舔了舔嘴唇,一面嬌笑道:「小姑娘,你還是個雛吧,是不是男人你說了不算,不如讓姐姐來幫你驗看驗看。」她那個看字還未說完,手中寒光激射。幾乎同一時間,吳王身影微動,骨扇風響連連。火石電光之間,兩人已經過了十數招。

於梁登似乎絲毫不擔心妻子是否會落下風,只將臉轉向阿苒,笑嘻嘻道:「何姑娘,你手裡的劍品相似是不錯,可否借在下一觀?」

阿苒緊緊盯著他的雙眼,半晌,忽然展顏一笑,嫣然道:「只要你能拿得到。」

淡淡的晨光落在少女的臉上,這一笑更是如珠璨玉般明艷動人。她持劍立在船頭,黑袍之下露出一雙**的小腿。此時畢竟不比夜間,海風吹過阿苒身上的黑袍,將少女身上玲瓏的曲線悉數展現出來。

於梁登可以肯定對方的黑袍下面什麼也沒有穿。他越想越興奮,只不過礙於周氏在側,不好做得太明目張胆。他不想太快殺掉她,最好能將她那黑袍一片一片的撕碎,好好欣賞一番少女青春的**。沒法暗著偷腥,明目張胆的觀賞也不失為一種情趣。

誰讓她自己不穿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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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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