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 斷食篇
序
讓我們看看這樣一組鏡頭:
晨鐘長鳴。
群山環抱中的寺院,朝暉染紅了飛檐寶頂,金碧輝煌。
閣穻鱗次,長垣墀階,竹木掩映。
清風徐徐,山谷里不時響起陣陣悅耳的風鐸。
此時,從各個寢室里走出老老少少的僧人。他們不是去齋堂用膳,而是魚貫而入,來到修行的殿堂,向著早已在殿中正襟危坐的主持齊齊施禮。
威嚴而矜持的主持抬眼看看眾僧,轉而向在一旁的執事方丈略一頷首。執事方丈朗聲道:
「自今日起,全體僧眾戒食兩日,違戒者罰!」
眾僧紛紛雙手合十,口誦:「阿彌陀佛!」
他們又魚貫退出殿堂,各自回到自己的寢室。
他們盤膝而坐,閉目垂首,雙手分放於兩膝,深深呼吸,氣沉丹田,緩緩吐納。就此開始了戒食的修行。
四下一片寂靜,悄無人聲。
寂靜之中,修鍊者唯能聽到自己吐納的聲音。
日落,月升。
月落,日升。
周而復始。
沒人敢四處行走,心猿意馬。
也沒人敢擅自起身四處偷覓食物。
斷食是一種既有組織性,又需要諸人自覺性的行為。
時光就在這種一成不變的修行中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兩天。
第三日的清晨,眾僧齊齊來到大殿的主持面前,他們的臉龐都清癯了一圈。
主持銳利的目光在眾僧面上掃視一圈,然後滿意地點頭道:
「善哉!善哉!」
於是這次歷經飢欲考驗的戒食宣告結束。
這就是古代寺院僧人們斷食療法的情景。
斷食療法最初起源於宗教。據說早期只是一種宗教的戒律。修行者為斷除體內積存的有害之物而忍飢打坐,堅持數日,獲得身心的洗禮。
與斷食療法相併存的還有一種辟穀療法。
在長沙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帛書中,有一本介紹辟穀的專著《卻穀食氣篇》。
辟穀絕粒,並非什麼都不吃,除了五穀,其它東西還是可以服用的。譬如黑豆,紅棗,栗子,花生,芝麻,胡桃之類,以及地黃,首烏,枸杞子,天門冬,麥門冬,菊花,茯苓,白朮,山藥,杏仁,白芍,玉竹等藥物類均可食用。
可以這麼認為:辟穀實際上是一種半斷食。
三國時期的曹操,就曾「絕谷百日,躬身之寢處,行步起居自若也」。(《辯道論》)
二十世紀中後期,在日本興起了一股斷食療法的熱潮。一些日本學者和實踐者積極倡導斷食,意在排除身體毒素,恢復人體的健康機能。
這種倡導終於在九十年代產生了效用。並且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接受這種斷食療法。
我國的一些有識之士在經過科學論斷後,提出了這樣的一種全新觀點:
二十一世紀,禁食療法必將成為一種新的健康時尚。
我們處在一個經濟大發展的時期。
我們將全力以赴的實現一個小康社會。
然而我們又面臨一種極為尷尬的處境:
一方面,我們的生活質量日益改善;另一方面,由於環境的不斷惡化,使人的身體中滋生和滲透進各種毒素,正是它們導致了疾病和衰弱。
——當你喝下一杯看似純凈的自來水時,可曾想到它其實並非絕對純凈,而是受到一定程度的污染,而污染來自生活污水和工業廢水。其中的無機有毒物,有機有毒物,需氧污染物,植物營養素,放射性物質,以及病原微生物等,均可以讓健康者失去健康。
當你在清晨外出進行身體鍛煉,或踏上上班路途時,你的肺腑不斷吸進帶有煙塵的空氣;你正在吸納空氣中的污染物和一輛輛匆匆賓士的汽車尾氣。
你想沒想過,你所喜愛的鹹魚、臘腸、臘肉、火腿和熏魚熏肉,都含有不同程度的致癌物質,比如亞硝胺,苯並芘?
你知道毒大米嗎?
你知道注水豬肉嗎?
你吃過變質的食物嗎?
你是否經常吃剩飯?
你是否將蔬菜上的農藥徹底洗乾淨了呢?
你是否知道居室中的有害物質從哪裡來的嗎?
你知不知道人體自身也在產生大量的毒素?
我們不甘於壽命被無情地縮短。
我們不甘於健康被疾病所替代。
我們不甘於被病毒奪取寶貴的生命。
於是就有人在不同的場合大聲疾呼:
還我健康!
於是就有人開始積極探索有關健康的話題。
於是就有人身體力行,不遺餘力地為自己的身體健康而努力。
生命只有一次。
生命失去了,只能留下未竟的事業和對未竟事業的深深遺憾。
人生百年,英年早逝,餘下的壽命卻不會延續在別人身上。
要看到我國經濟大發展帶來的繁榮,以及經濟繁榮給與我們的幸福與優裕的生活;為了明天,我們是不是應該善待自己的生命?
應該!
一九九五年四月十六日,一個身體羸弱而多病的人在北京城區一棟樓房裡開始斷食了。
他向生命禁區里果敢地邁出了第一步。
他作為一位生命極限的挑戰者,毅然決然地準備嘗試一番死亡的味道。
這個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