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無趣的爭鬥
秋木析回來的時候,花色坐在桌邊看著他,金桂的香味蔓延著整個卧室,讓人有些飄飄欲醉。花色坐在桌邊喝著桂花釀,如今已經有些微醺。見到秋木析回來只是慵懶的露出一抹笑,好似邀賞似的對秋木析說:「今日我將你那個夏憐妹妹轟了出去,只怕不到明日秋家所有人都能知道了。」
如今已經是深秋,入夜後的季節比起夏日冷了不少。花色身著單衣坐在凳子上,秋木析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花色這般倒是有些意外。花色何曾這般失態過?秋木析想叫人過來問問,可惜時辰已經不早,春久與香悅怕是已經睡下了。
秋木析是聰明人,雖說不知道花色態度轉變的緣由是什麼。但是這麼好的機會,自是沒有裝作不知道的道理。因此替花色披了一件衣服,坐與花色右側陪著她喝酒解悶。
桂花釀的度數並不高,至少對於秋木析這樣需要酒桌上談事的人來說,這一點點度數是喝不醉人的。但是花色甚少沾酒,與秋木析又是喝了一些后,便有些神志不清了。
秋木析見她這般憨態可掬,比起平日里冷漠的樣子生動許多。微微一笑,將人抱上床榻。
花色也是知道自己喝多了,被人碰觸的時候一瞬間蹙起眉頭。只是聞到是秋木析身上的草藥味便安分下來。雖然花色自己也不承認,但是花色對秋木析是毫無抵抗力的。這點只怕花色清醒的時候也是不知道的。
因著喝醉了,花色比之平常要乖巧許多。秋木析幫她蓋好被子,理了理零亂的髮絲,便長嘆一口氣。花色跟在自己身邊這麼長時間,也就是在近日自己才知曉她性子這般倔強。這樣的脾氣……吃虧的時候怕是多些。
秋木析喜歡桂花的香味,大抵是小時候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一次餓的極了與白芷二人偷了人家的桂花糕時候開始愛上這個味道的吧?今日倒也巧了,滿屋子的桂花香味讓秋木析舒爽不少。
秋木析沐浴回來后,花色已經睡了過去。方才蓋好的被子也不知道花色對它做了什麼,如今正半個掛在床邊。秋木析有些好笑。想起天熙小時候也是這般。這母子二人某種程度來說,確實相像的很。
秋木析不是佛陀,佳人在側總是會生出幾分非分之想來。自從與花色成親以來,花色與秋木析有芥蒂,時時便是一副拒絕的冷漠態度。今日卻是不同,秋木析自是有了一些旖旎的心思。
之後的事情水到渠成,殘月紅燭,一夜春光無眠。
花色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身子綿軟無力。花色不是單純無知的小姑娘,自是知道因為什麼造成的。想起來昨夜秋木析在自己模糊中說的情話,臉紅到脖子。
身邊秋木析還在,花色如今被秋木析圈在懷裡,不能動彈分毫。花色掙扎的時候將秋木析吵醒,秋木析攏了攏花色道:「時辰還早,再睡會吧。」
哪裡時辰還早?春久與香悅在外面已經等了許久,自己還要去拜見長輩。哪裡有偷閑的時間?想著,花色倒是問秋木析:「今日你不用進宮?」
秋木析言簡意賅道:「今日休沐。」花色一噎,最後還是掙扎著起身。既然已經有了決定。自是不能叫人捉了話柄去。
這一路身子實在不適應,好在去請安的時候並沒有遲到。秋母也看出來花色態度的轉變,一想到今日是休沐日。便早早地放了他們二人回去。
二人回去的時候,秋天熙已經到了書房,正端坐在桌子前念字,一筆一劃極其認真。秋木析見孩子這般便走過去指導他,父子二人好似尋常便會這般一樣,絲毫不覺得刻意。秋木析的字寫得很好,遒勁有力,張弛有度,自是不需這般認認真真一筆一劃的念字。只怕是給小兒做榜樣。
花色見他們二人寫得認真便沒再打擾他們。取了昨日三姨給的桂花去做點心去了。
從小廚房出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書房隱隱有聲音傳來。花色聽著聲音耳熟。不用走過去便知道是夏憐此人。
這姑娘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臉皮,竟是喜歡不請自來。且還喜歡做出一副熟人的模樣。看著實在是讓人膈應。
花色走到書房外面的時候夏憐還在唧唧喳喳說個不停,不過進去后,花色倒是有些哭笑不得,那父子二人依舊自顧自的練字,根本沒有一人理她。花色見夏憐依舊說的帶勁,倒是對夏憐生出幾分佩服來。
夏憐餘光看見花色進了門,臉色生出幾分古怪來。不過一閃即逝,隨即依舊上來親昵的姐姐長姐姐短,讓春久與香悅二人不禁感慨她的臉皮厚度。
說了一會,夏憐突然像是想起什麼道:「倒是忘了今日是來給姐姐賠禮來的。」說著喚來貼身的丫頭,那丫頭挎著籃子,裡面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麼。
夏憐上去接過籃子,而後對花色道:「夏憐好嘴,昨日吃了姐姐的桂花糕見姐姐不怎麼高興,回去后便折騰一宿,今日一早便親自過來給姐姐賠禮了。」說著將籃子裡面的東西端了出來,不是桂花糕是什麼?
這姑娘說話也是句句帶刺,惹得花色身後的兩個丫頭很是不滿。春久與香悅都是直脾氣,聽夏憐一番話說出來險些沒有將人扔出去。
夏憐倒還是一副沒有心機的模樣,端了一碟過來給花色,百般親昵的請花色嘗一嘗。
花色冷眼一掃,對她道:「來者是客,你先吃吧。」
夏憐呵呵一笑,道:「姐姐真是客氣,這是賠禮,哪有人自己吃下肚子的?」
花色卻是冷哼一聲,道:「賠禮便是在吃食裡面下藥?這可真夠特別的。」
花色話音剛落,夏憐臉色一變,隨即只剩僵硬的假笑。書桌上練字的父子二人已經停下筆,秋木析臉上看不出來異常。倒是秋天熙眯起眼睛,說了句:「來人!」
有暗衛應聲而至。
秋天熙道:「將那盤糕點喂那個女人吃下去。堵了嘴將人攆出去。」
暗衛還未應是,夏憐便一聲驚叫道:「木析哥哥救我,他們母子二人好歹毒的心腸,竟然這般侮辱於我。」說著又是嚶嚶嚶哭起來,好不可憐。
只是這種伎倆實在是小兒科,不用秋木析開口,暗衛已經上前堵住夏憐的嘴,而後將人拖了出去。與夏憐一起來的小丫頭也是個機靈的,見情勢不對,便一溜煙小跑出了院子。
花色見那丫頭動作挺快,便吩咐暗衛道:「就在這裡喂吧。等一會既然有人要過來,拖來拖去的也麻煩。」
暗衛嘴角一抽,手腳麻利的將桂花糕塞進夏憐嘴裡。
等丫頭搬來救兵的時候,花色院子里已經亂成一團了。內院中最有權威的自是族長夫人,小姑娘怕秋母偏袒,還多跑了幾趟請了旁的婦人。
夏憐如今呆坐在地上,頭髮散亂的不成模樣,衣裳也是沾滿了泥土。模樣看著實在是可憐。見到來人跪著上前拉住秋母的衣袍哭道:「求夫人給夏憐做主啊!」
夏憐嘴裡還有大半沒有咽下的桂花糕,如今說話,嘴裡咀嚼一半的糕點便露了出來,實在是不雅。眾人都是退後了一步,生怕自己的衣服被弄髒。」
秋母也是蹙緊眉頭,眼睛掃視一周后問:「這院子主人家呢?」
問的自是花色。花色聽到了,卻是不理。沒一會,秋母又是一聲厲喝,那先前跑腿的小丫頭卻是噗通一聲跪下,便將事情娓娓道來。
小丫頭說的自是對自己有利的,只說自己姑娘貪嘴,昨日吃了小公子的桂花糕。哪裡知道昨日被花色明嘲暗諷的說了回去。今日過來是想賠罪,花色又是得理不饒人,竟是命人將糕點塞進自己嘴裡。
一席話說的在場女眷無不是捂嘴倒吸氣,模樣同出一轍。
秋母雖然覺得有異,但是如今花色並沒有出來說話,因此秋母便有些許不高興。就算是假的,自己來的也是有半晌了。花色身為兒媳婦竟是這般不孝,讓旁人怎麼看她?
秋母正要喝聲,春久與香悅卻是淚眼婆娑的出來,見到秋母兩人雙雙跪地道:「夫人救命啊,小公子……小公子……」二人哽咽了許久也沒有將事情說出來。
秋母只有秋天熙這麼一位嫡親的孫子,聽見兩個小丫鬟這般吞吐不清,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急忙忙撇開院子里的幾人便進了卧室。
卧室里,花色也是淚眼婆娑。秋木析卻是替秋天熙把著脈。花色會醫術一事,知曉的事情不多,花色也怕這院子里的人知曉了自己的本事,三天兩頭的找自己,那時候還不得哭死?因此乾脆裝作不會。
也是因為如此,夏憐的雕蟲小技才沒有得逞。
一家三人都怕麻煩,知曉這夏憐若是不好好收拾,只怕日後還會有這樣的麻煩事。因此三人便做了一齣戲,讓秋天熙裝作吃了糕點后中毒的模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