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求親
眼前這位坐山路小徑對面石階那位男子,手捂著傷口,還有半塊被婧兒撕扯掉的衣袖,黑色血痕明顯是受傷不輕。
那眼睛卻是出奇的明亮,此刻一直在婧兒和他被扯壞的袖子見徘徊,眼神看去甚是糾結,想必對方才之事特別掛心,莫不是思索如何報復我們兩個弱女子,又或是想敲詐。
我同婧兒也是略有防備的同他對視,引來不少魂魄前來看熱鬧,這人死後,許多性格還是不會變的,湊熱鬧便是其中之一,如此,不過多久脖子酸痛。
不等我開口叫停,他像是做了重大決定,神情凝重便帶著一絲彆扭嘴巴朝著婧兒方向撅起「你是她家小姐?」。
我瞅了婧兒丟了個眼神,大意是問她「小姐我怎麼教你的,平時伶俐勁去哪了,方才怎麼這般失禮」
婧兒弱弱的回給我個眼神,還面帶羞色,我猜大意是「小姐,這位公子傷勢嚴重,奴婢總不能見倒不扶吧」
看著婧兒那八分嬌羞的模樣,頓時有種被背叛的感覺,於是惱怒的瞪了她,順帶咬牙切齒「你個小丫頭,看上了這位公子?留不住了呀居然還當眾撲到,這是迫不及待啊」
婧兒滿臉無辜,哼,還裝。
「怎麼這位公子,我就是她家小姐」雖是微笑的又帶著萬份不樂意。
哎喲,這等柔弱身姿,年紀不過十七八,倒是眉清目秀,卻又不是儀錶堂堂的翩翩公子,坐姿又像不約禮數,當中又透著幾分文氣,如此顛覆之人,不適合我們家婧兒,不適合。
即使他也喜歡我們家婧兒,我也斷然不會同意。
那人好似聽出了我的不快,艱難起身,舉手作揖「祖上有訓,同女子有肌膚之親便要娶其為妻。在下被賊人追殺,身受重傷,慌亂之中跑進山裡,不想昨日霧氣甚大,迷了方向。方才兩位路過之時我昏迷剛醒,剛巧身上毒性發作,心頭之痛甚是難忍,碰巧這位姑娘...讓在下又是痛上加痛,情急之下對姑娘言辭過激,忘姑娘海涵。今次定然是要娶過門的,我易家雖不是富甲一方,也是名門之後,小姐你可放心將她託付與我...」
未等這易公子話說完,一聲驚吼「小姐,他...他這是公然調/戲我,不對是非禮,婧兒不要,婧兒扯掉他那衣袖也是不想的,小姐你要替婧兒做主啊」
這可真是泣鬼神的吼聲,我明顯看見方才附近看熱鬧的魂魄都有緩緩退後的痕迹。
這不是口是心非么「婧兒,你確實不喜歡?」
「千真萬確,這位公子定是為了報復婧兒方才壓倒在他身上那事,世間男子都是這般輕浮,小姐莫要相信」
這義正言辭,讓我悟不透啊「婧兒你何時學得這些道理,還有方才不是對這位公子有意思?」
「是以前在府里洗衣房的大娘們聊天時候聽來的,說男人在花樓夜夜不想歸來,小姐你說花樓有什麼好,沒人給做飯洗衣,還...」婧兒認真悉數這男人逛花樓的壞處。
「婧兒,你這是不是說偏了?」關於男人逛窯子這等事,我在書上也看的甚多,去坊間一次也想好好認知花樓的文化的,介於婧兒這種思想我還是去之時考慮先不告訴她。
興許是我思索逛花樓事宜的表情嚴肅了些,瞬間婧兒這臉上有種山雨欲來的徵兆「小姐,婧兒何時同你說喜歡這位公子了,小姐你這是血口噴人」。
若是梨花帶雨的那真是受不住的「你方才那個眼神,還有羞羞的面色...」
婧兒那要哭的表情也頓住了「小姐你方才給我個眼神不是同我說這位公子方才是被我摔壞了腦子,這麼明擺的事都看不出?」
咦,我這眼神這麼不明顯么「那你羞色的表情,弱弱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小姐,婧兒跟你幾多年,還不懂人家嘛,婧兒這是想誇讚咱家小姐英明,又覺先前害的這位公子摔倒傷勢好似更加嚴重,當著公子面前這般說他不是,多有失禮,才略有羞色。小姐後來的眼神又是轉變,婧兒一時沒猜透...」
這是何等波折的對視,談話間,感覺側身一陣陰冷「易公子,您無大礙吧?我們這靈風山靈芝仙草也不乏,您這身子還是不要大動肝火為好,我這就讓婧兒采些藥草為您療傷,您說我們家婧兒一個丫鬟配不上你這氣宇軒昂的英姿,方才那事就當您吃虧了,您看如何?」
「不需勞心,我已經服過解藥,過半個時辰方可恢復。祖上有訓,我亦知自己個/性浮躁了些,但還算在正直的人,祖上言訓必然要遵從」語氣略有不悅「方才小姐說此地就是靈風山,這道仙觀天玄老頭可是在這山中?」
「這位公子認識家師?」這易公子言語顛三倒四,比我還會裝模作樣,但是這話說的好像就是來找師父的,莫不是師父故人
易公子有種愉悅之情如此張揚的表現在臉上「家出南山碧鳳山莊易家,我老爹同道長頗有淵源」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
易公子顯然是點到為止的姿態,細胳膊瘦腿的,還很傲嬌,沒想到是遐邇有名的南山藥仙易家。
暫且不說易家多威風,這易公子方才那句頗有淵源好似透著一股濃濃的自信「久聞葯仙易寒天大師之名,沒想小女子能在此遇見易大公子,真是風姿...咳..公子方才找師父不知所謂何事」。
對方正色「最近莊裡接了京城一戶大手筆的單子,需我爹研製解異族奇毒的藥粉,因這其中一味藥材我老爹最近經常眼前出現幻像,本對這種詭異之事向來不信,每次見到老爹忽然說些聽不懂的話,也是心有害怕的,老爹讓我前來靈風山拜求天玄老頭去看看莊裡是否出現古怪,途中遇見了山賊打劫一家鏢局,本想就此路過,不想未曾倖免,我氣怒之下對那幫山賊下了毒,沒想他們周邊更多人埋伏,一直追殺我至此,便受傷又狼狽」聽著都覺甚是可憐。
「易公子,我師父下山去坊間修行去了,多久回山是看師父心情的,我也同師父學習三年,不能言精,亦少懂皮毛,可否讓我去試試」這是難得下山的好借口,還有方向,生活還有保障,真是一舉很多得。
「小姐,奴婢不要去」婧兒弱弱拉著我的袖子。
這易公子也人精「這位小姐,若只是略懂皮毛,我還是回去再看是否有別的道長有空閑,只因這次解藥研發甚是重要,不便拖延過久...」
「婧兒,你就考慮下吧?」隨機又遞給了她一個眼神,大意是隨機應變。
這回婧兒或許是明白了,又或許是認命,低著頭,沒點頭也沒搖頭。
易公子見還有戲「小姐遂我回去看看也無妨,這天玄道長的徒弟定比一般江湖道士來的可靠....」
如此,下山大事算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