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28
?就在17號聯排別墅的三人陷入沉思時,4號獨棟別墅里的語者們卻開了香檳在慶祝。
「終於自由了!」塔可可很久沒吃過東西了,而這微甜的香檳本就是他的最愛。所以他一杯接一杯,喝得十分痛快。
「嗯,這次最辛苦的就是你。」允瞳舉起酒杯與塔可可碰在了一起,然後兩人便不等旁人就把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泰蓮不得不鄙視那兩個暴殄天物的人,「喝這麼快,又沒人和你們搶。好東西要細品……」
海奴突然掄起一瓶酒丟向泰蓮,「地下室還有好多,不喝也是浪費。」
「別丟,萬一我沒接住怎麼辦?這可是限量版的。」泰蓮接住海奴丟過來的酒輕輕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葉影伊也忍不住調侃泰蓮一句,「你窮到要以賣酒為生了?」他拿起酒瓶看了看,然後便動手將瓶口的包裝紙撕了下來。
「葉……」泰蓮正準備阻止,葉影伊卻先他一步打開了瓶蓋。「砰」的一聲輕響讓所有人的目光朝這邊看來。
「好酒就是用來品嘗的,這才是它存在的真正價值。」葉影伊為自己斟上一杯放在鼻尖下聞了聞,「嗯,果然不錯。」
「你看他們像不像孩子?」庭院中的泠守與夜尋星並肩坐在長椅上,看著客廳里說笑的語者們露出淡淡的淺笑。
夜尋星看向語者們的眼神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慈愛,「這幾日他們的確是辛苦了,就讓他們好好放鬆放鬆吧。不過幾瓶酒而已,喝掉總比浪費了要好。」
經過這幾日的觀察泠守對語者們的能力也更加肯定了,「嗯。這些小子做起事來要比看著靠譜很多,無論是紀律性還是自控力上都還算不錯。」
夜尋星呵呵一笑忍不住調侃一句:「難得聽你誇他們。」
泠守嘴角微微一勾,「誰讓他們平時做事不認真。」
「嘴硬。」夜尋星當然知道泠守為什麼平時鮮少誇他們,他只是想用嚴厲督促他們更快地成長而已。
泠守不語,只是定睛注視著夜尋星,漆黑的瞳孔中映出的是她醉人的容顏。
夜尋星等了許久也不見泠守說話,她偏頭過來看他。「怎麼了?」
泠守抿了抿唇,「我知道一座小島,那裡很不錯……」
「泠,你能看中的小島我肯定也會喜歡。只是,也許我們還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夜尋星的語氣很輕柔,但卻也顯得小心翼翼。她不想惹泠守失望,但她更不想讓自己失望。無論是屬於夜族族長的高傲或是屬於人類嚮往愛情的少女心都不允許現在的她安心歸隱小島,她不想要那種躲躲藏藏的生活。
聽了夜尋星的回答泠守的嘴角只是牽了牽卻並沒開口說話,最終只是化作一抹苦笑。他起身便欲離開。
夜尋星叫住泠守,淡笑道:「泠,我想你選中的那座小島一定很適合度假。」
「我不明白。」泠守看不透她的笑容,也聽不懂她話里的意思。她不是已經拒絕他了嗎?
「我們語者不該是只躲在一座小島上等死,那裡只能是我們最後的退路。」夜尋星除了欠封銳赫一段愛戀,她更欠語者們一個美好的世界。
「你的意思是……」泠守不敢往下想。
「你去找些紫光燈來,我們要速戰速決。洪源一定不會放過聖樹,我們必須搶時間。聖樹現在已經不允許我離開它的生長範圍,所以我猜測離我**成型的時間也快到了。」夜尋星不能受一棵樹的牽制,她必須保護她的族人。現在的時間已經刻不容緩,他們的身份說不定隨時都會曝光……
「洪源那邊我會用其他的細菌吸引他的注意,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動聖樹的。」泠守當然知道洪源不可能只借兵而不收取回報,他早就做好了應付洪源的準備。
「泠,你想得太簡單了。洪源動了兵就自然要給上頭一個交代,很多事僅憑他一人也做不了主。你認為若不是聖樹的生長太過詭異,他會出手幫忙嗎?」夜尋星沒有責怪泠守向洪源借兵,但就現在的局面而言語者的身份遲早是會暴露的,而洪源的援手只是拖延了暴露的時間。
「可是以我們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對抗U國的那些人,洪源能幫忙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了。比起看不見的敵人,洪源更容易防備。」泠守的出發點是好的,但卻給了洪源一個名正言順靠近聖樹的機會。
夜尋星點頭,語氣也變得凝重。「所以我必須得快些脫離聖樹的控制才行。如果等洪源帶著研究人員進來時我還不能找回**,那麼我們將面臨一個前所未有的危機。」
「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泠守再次坐回夜尋星身邊,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夜尋星嘆氣,不得不把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我是擔心你們,擔心你們因為要保護聖樹而暴露了身份。」
「您不是說過嗎,大不了一戰!」泠守不懼怕暴露身份,不懼怕與整個人類為敵。
「戰,也得由我這個族長來戰。保護你們是我的職責。」她語氣堅定,容不得泠守反駁。
夜尋星的聲音淡淡的如一汪清泉,細細地流進泠守的心裡。他何嘗不知道夜尋星在擔憂什麼,人類雖然不能輕易殺了他們,但他們卻也不能隨意殺人。殺人所帶來的反噬也許那些孩子都不知道,但作為殺過人的泠守卻深有體會。他明白夜尋星那麼著急著催動聖樹生長是為什麼,不是為了與封銳赫雙宿雙棲而只是為了有能力保護他們。想到這裡泠守的聲音有些哽噎,「族長……」
「你那是什麼眼神?」夜尋星不喜歡泠守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崇拜、尊敬但更多的卻是憐憫。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泠守收回自己的視線垂下頭來,「抱歉,作為您的副官卻不能為您分擔……」
夜尋星呵呵一笑,沒想到泠守依舊和從前一樣,外表冷冰冰的其實心裡暖得不得了。「你怎麼了,別告訴我你中邪了?別忘了,你可是我們夜族鼎鼎大名的冰山美男!趕快把你的自信找回來,我可沒功夫給你做心理輔導。還有,快去給我把紫光燈找來,再吩咐海奴和允瞳做一個聖樹的模擬生長圖交給洪源。給他一點甜頭嘗嘗,一定要先穩住他才行。」
「嗯,我立刻就去。」有事做就不會想太多,泠守收拾好了那些擔心便迅速離去。
語者們見泠守一臉嚴肅地出來,突然也都安靜了下來。泠守吩咐了幾句然後便帶著索瑪和葉影伊一同出門。
可泠守三人剛離開李恆宇就帶著一個人進來,隨李恆宇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剛攆走的秦然。「這位是……」
「不用介紹了,我們認識。但我不太確定他是洪源派來的,不知道李少校能不能拿出文件來。」允瞳的臉上總是帶著笑,但這樣的笑容讓人看著卻不怎麼愉快。
李恆宇眉頭微微一皺,看向秦然。「秦先生,請問你帶文件了嗎?」
秦然顯然沒想到允瞳會找李恆宇要文件,他尷尬地笑了笑回道:「上面的文件還沒下來呢,我今天不過是來看看而已,不工作、不工作。」
「秦然,我不知道你是受了誰的唆使,但你認為你來了還能走得了嗎?」允瞳伸手揪住秦然的衣領,把他往李恆宇的方向一丟:「李少校,這個人可是U國的人,什麼時候你們跟U國走得這麼近了?」
「U國?」李恆宇看向秦然的眼神里怒氣升騰,「來人,報警。竟然還有人敢假冒國家公務人員?讓他們大使館到警察局去領人!」
見有兩名士兵進來秦然依舊不改口,「我沒有假冒,文件明天就會下來。」
要不是允瞳說了秦然是U國公民,估計他李恆宇都要被秦然的淡定給迷惑住了。
「喲吼,你就這麼肯定?那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去見見洪源呢?」允瞳眼睛亮了,就像貓見了老鼠。
「這麼晚了就不用了吧。」秦然被允瞳的眼神看得發虛。
夜尋星看著秦然的眼神慌張但卻並不害怕,也就是說他後面的關係應該已經打通了。她提醒允瞳不能耗時間在這些沒營養的話題上,眼下最主要的是攆了人做正事才對。「讓他滾。順便告訴李恆宇你們在製圖。」
允瞳本來還想玩玩,但既然夜尋星都開口攆人了,他也只能把玩心收起來。「李少校,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你知道這是機密吧,隨便來一個人說他是研究人員你們就讓他進來,這未免也太不負責任了吧?我們還要工作,素不奉陪了。還準備過兩天就把模擬圖交給洪老頭兒呢,到時候交不了你負責?」
「老頭兒?」李恆宇嘴角抽了抽,可是一聽有模擬圖什麼的也就沒再繼續往下說了。他可是見過泠守和洪源聊天時的表情,那眼神可沒把洪源當個號令一方軍隊的司令員來看,頂多就算一個朋友,而且還是普通朋友。
「對了,我還有句話你替我轉達給洪老吧。這秦然如果真是你們的研究員,那麼我們之間的合作就此打住。說不定我明天就燒了這棵樹。」這是夜尋星借著允瞳的嘴巴說的,她必須得讓洪源知道有秦然這檔子事兒才行,要不然讓中間的人鑽了空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好的。」李恆宇沖後面的士兵使了眼色,他們押著秦然就出去了。
「族長,這秦然的背景看來很硬啊。」塔可可算是聽出了些門道來,秦然極有可能就是研究小組的工作人員。
「不是他背景硬,而是雇他來的那個人、躲在後面煽風點火妄圖控制局勢的那個人背景硬。」夜尋星的聲音中略帶著幾分笑意,似是有些高興。
「這除了朴秀玉估計也沒人能找我們的茬了吧?」海奴想了想,現在最大的敵人也就只剩下朴秀玉了。
夜尋星搖頭,「她是負責SAKURA集團的人,只是一個項目的棋子而已。要是她真有能力把爪牙都安排進C**隊,那麼我想後來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
「U國?」
泰蓮的腦袋倒是比塔可可他們要來得聰明許多。
夜尋星點點頭,不再多言。
允瞳有些擔心,「那要是秦然真的搞到了文件怎麼辦?到時候我們要拒絕與洪源的合作也不肯能了吧?」
夜尋星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所以我才讓李恆宇帶話給洪源,憑他的警覺性一定會吧秦然的背景查得一清二楚。還有,你們要記住:我們可從來沒有和洪源說過要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