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151）

提氣準備閃身揮斷子陽手中的殘劍，氣難聚丹田那刻才猛然記起——她武功早已自毀！從未有過的後悔直衝心田，來不及過多憂慮。手腳比腦袋先反應一步，她提著劍直衝子陽，快速將冷冷的劍放在子陽肩上：「放開他，否則我殺了你！」

「聖上！」見陳無憂如此大不畏。眾兵士哪能繼續坐視不理，百餘把刀劍立刻統統指向陳無憂。

「退下！」面對盡職的兵士，子陽厲顏叱責。他雖能毫不憂慮再染鮮血，但是他卻無法眼睜睜看著陳無憂受到絲毫傷害，更無法想象這份傷害是由他親手造成。

「聖上，請三思！」兵刃文風不動，眾將士異口同聲請求。

「朕說的話你們沒聽見嗎？還是要集體抗旨？退下！」聲調更嚴三分。

「是！」眾將士集體單膝而跪，不甘心的將兵刃收入鞘內後退三步。

指著曄煉的殘劍不動，轉身望著陳無憂，幽深的眸瞳間布滿令人碎心的憂愁：「無憂，無法讓你了解我的心，我寧可死在你的劍下！你告訴我，你為何偏偏不肯懂我的心。甚至不給我機會在你眼前展現我的心？」指著曄煉的劍力道加重一分，凝住的鮮血再度順著劍身流下，「告訴我，為何你寧可去聆聽這個妖物的心聲，卻偏偏不願理我？」

「我。」子陽身上的光令她有些眩目，子陽眼中的愁讓她有些不忍。緊握劍的手不由顫抖，她默默看著子陽，又看了看立在子陽旁邊沉默不語的曄煉。陳無憂一咬牙，再度緊握利劍緊指子陽：「放開他。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我不要他是，不能離開他，你是知道的！不要逼我！」

「你殺吧！你殺了我，我便放了他！你難道不明白，這個世上站在你身旁的只能是一人！難道不明白，站在天下頂端的也只能是一人！」子陽聲調低沉，卻字字鏗鏘有力入人心弦。

他無法忍受站在陳無憂身邊的不是他，同樣曄煉也無法忍受他侵入陳無憂的生命。為了陳無憂，為了天下！他與曄煉遲早要生命相對，這是天命。是他在藉助曄煉力量那天就意識到的天命。只是他未想到這天來得竟是如此快！

「我不明白，我什麼都不明白，都不想明白。但我知道，我不要他死！」淚水止不住湧出，眼中載滿如水的柔情，「子陽，算我求你好嗎？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你不是說對我的愛可以超越生命嗎？你不是要將江山獻給我嗎？你成全我好不好，成全我和曄煉。沒有他，我會瘋掉，會死掉！」

陳無憂愛他。即使子陽會不斷困擾她，但她心中依然載滿了他！複雜的喜悅湧入靈魂，令他渴望將滿心的愛憐全部向陳無憂傾吐。可是所有的愛意堵住了靈魂的出口，讓他不知如何向陳無憂宣洩，最終脫口的僅有兩字：「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