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漆黑的夜晚,漫天閃爍的星光,皎潔的月光,今夜是如此美好,而一座漆黑的院落中,一個男子一身的黑袍隱匿與黑夜間,雙手背後站在院中,抬頭看著皎潔的月光,臉上露出一絲凝重。
突然間,他的身後出來一個人。
「主子,你找我有事?」聽這陰冷的嗓音,便知是那晚胡嫣兒送出丞相府的毒王星月。
男子收回看向天邊的目光,沉聲道:「他已經醒了,我的時間不多了。今晚你去找胡嫣兒,要她務必得到晨王的心,得不到心,也要想辦法得到晨王的寵愛。」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醒了,本來想讓胡嫣兒先開心一段時間,再找她幫他做事,沒想到要快點解決晨王這個麻煩了。
他需要晨王的權利,所以胡嫣兒是他手中最有用的棋子。
「是。」星月得到應答,轉身消逝在這所院中。
隨後又跳出一個黑衣蒙面男子,只見男子單漆跪地。
「屬下參見主子。」
男子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想辦法將晨王妃抓過來,只要她到手了,我的一石二鳥計劃就更完美了。」
「是。」地上男子應道。
男子突然想到了什麼,而開口隨意問道:「那個叫翼的,怎麼樣了?」
「回主子,他被關在黑牢處,一直未出聲。」
「嗯。」男子應了一聲,隨後感嘆道:「晨王最信任的手下,你們是問不出什麼的。」然後消失在夜間。
*
星空的下方,一道白色的影子穿梭在夜間。最後落在一頂房頂上,清澈的水眸略帶嘲笑的看著下方來回不斷的侍衛。
粉嫩的紅唇勾成一抹動人的笑意,只是笑容下全是諷刺。胡嫣兒以為加強巡邏,就能擋住她見慕容流晨了嗎?
突然想起曾經,慕容流晨每晚都來到宮中來找她,想到那時,便覺得很是搞笑。如今這是反過來,要她還給他了嗎?
皇宮的戒備可比一個丞相府要森嚴的多,慕容流晨都能輕易來回走懂,只是一個小小的丞相府,想攔下她,還真是難上加難呢。
在一波侍衛走向亭子內時,慕容傾兒從房頂跳下,隨手一揮,一道殘影流過,人已經消失了。
從窗戶跳下,人還沒落地,就已被人抱在懷中了。聞著熟悉的清新味道,慕容傾兒靜靜的呆在他的懷中。
這扇窗戶是慕容流晨特意開的,而且他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慕容流晨抱著慕容傾兒向床榻走去,口中不由責怪道。「懷中寶寶還這麼不知輕重。」
慕容傾兒挑眉一笑,雙手纏著他的脖頸,趴在他的脖頸,輕聲說道。「晨不是不喜歡你兒子嗎?」
聞言,慕容流晨的俊顏明顯染上一抹紅暈,隨後直接冷哼一聲。「我是怕摔壞了你。」然後將慕容傾兒輕輕放在床榻之上,拿著被子為她蓋好。
天色有些涼,他還真怕凍著了她。
慕容傾兒無奈的笑了聲。這男人分明就是喜歡自己兒子的,偏偏就是不承認。
看著慕容傾兒臉上無奈的笑容,慕容流晨一怔,更是倔強的說道。「我說的是真的。」話語說完后,他才發現他這話說完,根本就是證明他虛心。
慕容傾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抱著慕容流晨的腰,趴在他的懷中,笑得合不攏嘴。哈哈,她的晨好可愛,跟個小孩子一樣,還會逞強。
慕容流晨無奈的拍著懷中人兒的背,像是思考了許久,而輕聲說道。「小妖精,你好好獃在客棧別來了好嗎。」她現在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每晚來找他,他實在怕她出了什麼事。
慕容傾兒知道慕容流晨的想法,從他的懷中抬起頭,雙手捧著他的俊臉,小嘴都要貼到他的唇上去了。
很是曖昧的,似碰非常他的薄唇,甜美的嗓音帶著些懶懶的味道。「我不來晨不會想我嗎?」她知道他是離不開她的,她若不來找他,他心中會好受嗎?而她也是一樣的!
慕容流晨沉默著沒有回答。他當然會想,跟她分開一秒鐘,他都不想。「可是…」
慕容傾兒撅著小嘴,撒嬌的搖了搖頭。「沒有可是,我晚上若是沒有你在身旁,我睡不著。我一睡不著,寶寶也睡不著,寶寶睡不著,我的身體就不好了。」
慕容流晨臉色一怔,雙眼危險的一眯,威脅的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溫柔的嗓音沉聲道。「他敢。」
慕容傾兒得意一笑,雙手攬著他的脖頸,問道。「他若是敢了,你能拿他怎麼樣?」他現在可是在她肚子里呢。
慕容流晨一滯。不知該說什麼好,他還是不能拿他怎麼樣。
慕容傾兒看著他這副憋屈的模樣,絕美的臉蛋掛著一抹甜蜜想笑容,卻還是想要調侃他一番。
「你怎樣?」慕容傾兒幸災樂禍的問道。
「我…我等他出來讓他瞧瞧他父王的脾氣不是好惹的。」慕容流晨跟一個小孩子似的,在那裡倔強的說道。
「呵呵…」慕容傾兒趴在他的懷中樂呵呵的。貌似她有了寶寶,晨變得越來越小孩子氣了。好像懷寶寶的是他一樣!
「若是我站在寶寶這一邊呢。」慕容傾兒靠在他的肩膀上,扭頭看著他精緻無比的俊臉,一副調皮可愛的模樣。
慕容流晨雙眼一眯,修長的手中抬起慕容傾兒小巧的下巴,一張俊臉笑的很是慵懶。輕柔的低音,溫柔而魅惑。「如果你敢站在他那一邊,我保證讓你一個月下不了床。」
慕容傾兒小嘴一撅,一個粉拳揍在他的胸口,大罵一聲。「混蛋。」她一點都不質疑這一點,這男人恨不得將她綁在床上,她若是真站在寶寶那一邊,百分百的一個月下不了床。
慕容流晨摟著慕容傾兒的小蠻腰,俊臉上的笑容笑的更是魅惑。低沉的嗓音有著迷人的魅力卻又有些得意。「小妖精,別想跟我作對。」
「哼。」慕容傾兒冷哼一聲,一把推開了面前的男人,躺在床上拿著身上的被子,將自己蓋的嚴嚴的,連個頭都不露。
慕容流晨也脫衣與她一同睡下。他知道,孕婦比較貪睡,比較容易累,所以她一來就將她放在了床上休息。
慕容傾兒彷彿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被子下伸出白嫩的小手,擺了擺,然後被子下傳來悶悶的音。「別。天還早,指不定胡嫣兒等會還來找你呢。」她今日天一黑就來了,以胡嫣兒想要慕容流晨愛上她的想法,指不定得在睡覺之前來騷擾他們一番。
慕容流晨溫潤如玉的嗓音傳來。「沒事,有我在。」下一秒,就已經掀開褥被,將慕容傾兒摟入懷中了。
慕容傾兒往他的懷中拱了拱,尋個舒服的姿勢,懶懶說道。「你說的,等會胡嫣兒來了,我可不去房梁。」她對躲在房頂可是很忌諱了。
慕容流晨親了下她的額頭,吻著她的發香,低沉的嗓音溫柔而寵溺。「等知道她背後之人是誰后,將她綁在房頂好不好?」他知道,她現在對房梁很是反感。再說,她現在懷著寶寶,他也不捨得到讓她藏在上面。
「好。」細弱如蚊的聲音,悶悶的傳來,隨後就聽見了慕容傾兒睡著的氣息,不緩不慢,很是甜美。
也許是懷孕了,真的很想睡覺。即使下午他們睡了一覺了!
慕容流晨不由輕輕嘆息。看來孕婦真的比較容易困,只是希望寶寶別折騰她就好。
突然間,慕容流晨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狹長的雙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隨後突然穿好了衣服,從床上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從窗戶出去。
而窗外之人,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也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只是他的最快速度對於慕容流晨來說,就跟螞蟻爬的沒兩樣。
那人才剛跑兩步,便只見一身白衣,從天飄落的慕容流晨已經落在了他的面前。此人想起晨王的傳說,身上嚇得頓時冷汗直冒。
慕容流晨微眯起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審視著面前哆哆嗦嗦之人。
「你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清冷的嗓音,宛如冬天雪地般的寒冷,進入人的耳中,直讓人想打噴嚏。在沒有弄清楚來人是誰為止,他不能貿然動手。
「我…我…」男子哆嗦的嗓音,證明了他有多害怕。再加上此時,他的額頭已經滿是冷汗。
隨後只見原本在在兩米之外距離的晨王,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舉了起來。
窒息的感覺,由此而來。
「本王再問一次,你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更加寒冷的嗓音,彷彿來自地獄的修羅,陰森恐怖。
男子強忍著窒息,張了張口,發覺喉嚨的疼痛蔓延無盡邊緣,讓他無法發出聲音。他終於知道,為何世人要那麼怕晨王了。晨王就跟來自地獄的修羅沒有兩樣,根本不是他能得罪的。
慕容流晨輕輕的將他舉了起來,眯起的雙眼看著手中垂死掙扎之人,一個人的死亡,對他來說好像就只剩捏死一個螞蟻那麼簡單。
就在男子開始翻白眼,準備迎接死亡時,感覺自己的身子就如一個破布娃娃一般,隨意扔了出去,下一秒就突然的能呼吸了。
男子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就在肺里的空氣快要充足時,面前的月光被一個高大的人影擋住,下一秒,來自慕容流晨身上的強大氣場,讓他竟然自己憋住氣息,不敢再喘息。
嘴唇發抖,雙眼發顫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雖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卻明顯看到他臉上掛著嘲諷的微笑,那雙暗昧不明的眸子,閃爍著刺骨的寒冷。
「我…我什麼都沒看到,求您別殺我,王爺,您別殺我,我什麼都告訴你。」男子顫顫抖抖的聲音,證明了他對慕容流晨是有多麼懼怕。慕容流晨那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竟將他壓制的,自願將誰讓他做這種監視之事的命令,一一道了出來。
慕容流晨只是冷笑的看著地上男子,始終未開口說話,只是那雙隱匿於黑夜間的墨色瞳孔,卻帶著冷冽的殺意。不管這個人是誰派來的,今晚都休想活著走出這裡。
男子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以緩解口中被嚇得口乾舌燥,見慕容流晨始終都只是看著他,並未說什麼,想著他若說了什麼,應該會被饒了一命。「是,是小姐讓小的來看有,沒有女子進入王爺的房間的。」雖然不懂,晨王為何突然住進丞相府,而且小姐何時變成了晨王妃,但是小姐的命令,他不得不聽。
慕容流晨勾唇一笑,狹長的雙眼中閃爍著寒冰,低沉的嗓音動人不已。「胡嫣兒。」三個字,是陳述,而不是反問。
男子急忙點頭,生怕說晚了,自己的小命也沒了。「是…是,就是小姐讓小的來的。」話語說完,雙眼冒著期盼的光芒看著慕容流晨。他已經說了,是不是就代表晨王肯放過他了?
胡嫣兒自今日雙腿被人刻意打傷時,便認為是慕容傾兒所為。而後想了許久,突然想到,慕容傾兒既然昨晚就在晨的屋內,那麼她與晨是不是已經見面了?是不是告訴晨所有真相了?如果是,晨為何不拆穿?
心中的疑問,讓她心亂如麻。索性派了個人,去慕容流晨房間窗戶下偷窺,來看看慕容傾兒究竟有沒有與慕容流晨在一起。
此時,慕容流晨轉身走向前了幾步,雙手被在身後,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狹長的雙眼看向天空明亮的月光,只是眼中卻閃爍著嘲諷的冷光。
男子見晨王不再管他,意喻為放過了他,便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馬不停蹄的跑走,只是剛站起身,還沒站穩,只覺得脖子一痛,頭顱便已經掉在了地上,隨後身子「砰」的一聲,摔倒在地。
那顆滾落在地的頭顱,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死不瞑目。也許是想看一看究竟是誰殺了他。
而他的面前,已經站了一個板著張臉龐的男子,男子的臉部緊繃著,彷彿除了板著臉,根本就不會別的表情。只見,男子手中的長劍在滴著鮮紅的血液。而這個男子便是胡嫣兒留守在慕容流晨房門口的眾多守衛之一。
隨後,便聽見一道冰冷如寒的嗓音傳來,聽在人的耳中,直讓人打個冷顫。「屍體處理掉,然後易容成他的樣子回到胡嫣兒身邊。」很是簡潔的一句話,卻包含著無數的命令。
男子單漆跪地,非常的恭敬無比。「是,主子。」隨後便見一道黑色的殘影劃過天際,慕容流晨身後的男子,與那個已經死亡的男子屍體,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慕容流晨的意思是,一、讓他易容成那個男子的模樣,把該彙報的彙報,不該彙報的隱藏。二、讓他呆在胡嫣兒身邊時刻監視她。
而胡嫣兒派來盯著慕容流晨的這些守衛之人,在今晚已經全部被換掉。
慕容流晨這次前來趙國,是不可能沒有帶人手。這些人手隱藏在暗處,沒有人知道。當然,慕容傾兒是知道的,只是她知道這些肯定是暗衛,也就一直沒有多問。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這些不是普通的暗衛。這些暗衛是最頂級的暗衛,只聽從慕容流晨的命令,心無旁騖,忠心耿耿。此生的主子,只有慕容流晨而已。他們是慕容流晨親自培養的,是王府中那些暗衛所不可比擬的。
這些暗衛的宗旨就是,慕容流晨說一便是一,說二便是二,從不會反駁,從不會多想,多說。就相當於是一個沒有心的機器人,整齊而有秩序。即使遇到天災人禍,他們也能屹立不倒,眼中也不會多出一絲恐懼,驚愕。
事情已經處理完畢,慕容流晨自然收起了一身的冷氣,釋放出只屬於慕容傾兒才會有的溫柔。
一個閃身,人已出現在房間內。隨手一揮,窗戶已經輕輕關上。他怕聲音大了,影響慕容傾兒休息。
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熟睡的美人,俊美的容顏慢慢融化成一抹溫柔的笑意,狹長的雙眼中流露著寵溺的神情。
而另一方。
胡嫣兒的雙腿很是疼痛,讓她無法去找慕容流晨,想辦法讓他愛上她。想著近些天不能纏著慕容流晨,心中就非常急躁。她很怕出了什麼意外,尤其是現在她的雙腿還受了傷,若是她一個不小心沒有看緊慕容流晨,就很可能讓他遇見不該遇見的人,而說出不該說的話。
突然間,一道極冷的聲音傳來。「你好像很苦惱。」這句話說的很是陰冷,就彷彿是夜間穿梭的厲鬼,陰冷不已。
胡嫣兒愣了一下,隨即看到屋內站著的黑衣男子,苦皺的小臉馬上綻放一抹誠心的微笑。「您來了,請坐。」胡嫣兒擺手示意星月坐在她的對面。
星月看都沒看胡嫣兒一眼,徑直坐在了凳子上,二話沒說,就說了他這次來這裡的重點。「主子說了,讓你儘快得到晨王的心,他的時間不多了了。」
胡嫣兒皺了下眉,疑惑的問道。「主子想讓我幫忙做什麼?」那個人能幫她完成心中的夢想,她自然心甘情願的願意為他做事。
男子冷眼瞧了一眼對面的女人,冷聲道:「等你你先得到晨王的心,主子自然會告訴你。」
胡嫣兒的目光看向自己的雙腿,有些猶豫的咬了咬唇,隨後開口說道。「我的腿不知被何人打傷了,現在完全沒辦法去得到晨王的心。」在沒有確定是不是慕容傾兒打傷了她的腿,她是不會亂說的。
男子的冷眼瞟了一眼胡嫣兒的雙腿,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在了桌子上。「三日之後即可痊癒,當時候可千萬別忘記自己該做的事。」然後站起身離開了胡嫣兒的閨房。
胡嫣兒看著桌子上的葯,興高采烈的拿在了手中。有了它,她的腿就可儘快痊癒,然後就可以去找晨了。這次一定要想辦法讓晨愛上她不可,決不可再拖延了。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她卻沒有想過,本來她的願望是得到晨王的心,而她幕後的主子只是幫她達到這個願望。怎麼此時,主子竟然比她還急,讓她儘快得到晨王的心?
也許是想著,能讓慕容流晨愛上她,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事,也就沒有去多想。
突然間,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胡嫣兒將手中的小瓷瓶收了起來,聽著門外的敲門聲,想必是那個人回來了。
「進來。」
隨後,隨著一聲開門聲響起,那個被她派出去的男子,此時已被慕容流晨的暗衛易容著。
胡嫣兒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有發現什麼女人進入晨王的房間了嗎?」她一直都在擔心這些事,就怕昨晚慕容傾兒是在慕容流晨的房間的,然後跟他說了什麼。
她始終都不懷疑慕容流晨沒有失憶,因為絕情蠱很難有解藥。何況當時是毒王親自為他中下的。
男子眼神都不帶眨一下的,淡淡說道。「沒有,很正常。」
胡嫣兒默默垂眸,莫非她想多了?昨日沐傾兒並未進入晨的房間,只是在外面看著嗎?
想著那日晨不認識她時,她那副傷心欲絕的表情,真是讓她心情很是舒暢。沐傾兒,被心愛男子拋棄的感覺如何?很痛苦吧?呵,更痛苦的還在後面。
胡嫣兒美麗的臉蛋,因為欣喜的想法,竟然變得猙獰的扭曲了起來,讓人看著很是駭人。
想著她會讓慕容流晨愛上她,她的心中就湧現無法形容的愉悅感。到時若是讓沐傾兒看見,想必會將她氣吐血吧?想著那時,心中的煩躁全部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與倫比的愉悅感。
沐傾兒,我很期待你痛不欲生的表情。哈哈…
清澈的陽光,明媚動人,雖有些清冷,但是在五月份的時刻,卻很是舒服。
也許是在別的地方而睡,又擔心第二日起不來,又被人發現,慕容傾兒一大早就醒來了。畢竟這是丞相府,她白天又不能呆,萬一被人發現了就不好了。
伸了下懶腰,朝慕容流晨的懷中拱了拱,就是不想要睜開眼睛,即使醒了還是不想睜開。
「晨,天亮了嗎?」懶懶的嗓音,自慕容流晨胸口處傳來。
慕容流晨抱著懷中的嬌軀,將她往懷中擁了擁,精緻無比的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上,睜開迷人的鳳眼,看著屋內投射的亮度,天已經蒙蒙亮了,只是懷中的女人還一副睡不夠的模樣,索性笑了笑不打算說真話。「還沒有。」慕容傾兒現在懷著寶寶,雖是初期,可是懷孕期間孕婦是很貪睡的,他可不想她睡不夠。
慕容傾兒蹭了蹭。「唔…那我再睡會。」然後又放心的靠在他的胸口處,問著他身上獨有的清香,嘴角帶著幸福的笑意,甜甜的睡著。
慕容流晨點了點頭,陪著她繼續睡。可是這畢竟不是他們的王府,或是客棧,總是會有那麼一些不識趣之人,來打擾。
門口傳來丫鬟的聲音。「王爺在嗎?」
「王爺還在休息。」守衛冷冷的聲音響起。
雖說他們被暗衛換掉了,可是只是一個守衛人,誰也不會去在意,即使換了人他們也認不出來。
「王妃說,讓王爺去膳廳用膳。」丫鬟繼續說道。意思很明顯,讓慕容流晨起床去用膳。
胡嫣兒雖雙腿不能走動,可是可以借用膳,賞花,等等來讓慕容流晨見她,只是他不會去而已!
而床榻上的男人,細心呵護的捂著慕容傾兒的耳朵,害怕她聽到門外女人的聲音而將她驚醒。霸氣的劍眉深深的蹙了起來,在這裡真的很不方便。每日讓他的女人這般奔波,清晨又讓愛誰懶覺的她強迫早起,天知道他是有多心疼。
若不是想知道胡嫣兒背後之人想做什麼,將他找出來。他早帶著自己女人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別讓那個人落在他手中,不然他會讓他嘗試一下每日奔波,每天都沒的睡的滋味。
想著,不由有些心疼的將慕容傾兒往懷中擁了擁。褥被將懷中的嬌小人兒蓋的嚴嚴的,省的外面嘈雜的『雞』叫聲打擾他女人的清夢。沒錯,他就認為外面那個丫鬟是雞,嘰嘰喳喳的打擾他女人睡覺。
只聽又傳來守衛人的聲音,不帶一絲絲的感情。「我會跟王爺說的,但是王爺不喜歡被人打擾。」意思很明顯,若是繞了王爺的美夢,她可擔待不起。
這個丫鬟又不是個笨蛋,自然聽得懂守衛話中有話。「那奴婢去回稟王妃。」
隨後,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離去。
聽聞腳步聲離去,慕容流晨才輕輕的從床上起來,那輕柔的動作,很怕驚醒了床上的人兒。
待衣袍穿好后,便聽見窗戶被人打開的聲音,隨後便見北冥從窗戶上跳進了屋。
慕容流晨危險的視線,瞬間將窗邊的北冥緊緊鎖撈。隨後扭頭看向身後的床榻,見床上人兒並沒有被驚醒,這才將對北冥所釋放的冷氣,收了回來。
看了眼北冥,示意他跟他去前廳。
北冥有些無辜的摸了摸鼻子,他以為此時的時間,傾兒與晨早該醒來了,誰知傾兒竟還在床上熟睡。畢竟這是丞相府,不是晨王府,傾兒怎會不知輕重。
兩人來到大廳,慕容流晨廢話不多說,直接問道:「什麼事?」
北冥看了眼慕容流晨,收起了平常的嬉鬧,板著張俊顏,一副凝重的表情。「昨晚毒王來找胡小姐了,他跟胡小姐說讓她儘快得到你的心。隨後毒王走後我一直尾隨其後,但是他好像早就知道我跟在他的身後,帶著我將趙國兜兜轉轉了一夜,將我甩掉了。」他畢竟對趙國不熟,本來他追的很緊,可是毒王甩了他很久,這才將他甩掉。
慕容流晨臉色一沉,聲音很是沉重的說道。「想必近些日子,毒王是不會再來丞相府了。」
毒王既然已經知道被人跟蹤,為了防止意外,近些日子是肯定不會再出現了。
北冥絲毫不客氣的走到桌子旁,坐在凳子上,很是認真的看著慕容流晨道。「想讓他出現只有一個辦法,只有你假裝讓胡小姐得了你的心。」說到這,北冥的眼中,明顯劃過一絲絢麗的光芒,那種光芒大有一種期待的意味。
慕容流晨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哼,她配么?」那種女人,假裝他都不會愛她。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人有一絲的不開心,何況慕容傾兒此時懷著孕的,孕婦的情緒可是很多變的,他可不想慕容傾兒一個生氣,離他而去。再說了,她一個孕婦,走到哪都不安全。
對他來說,她在的地方,他若不在,慕容傾兒的安全就很是問題。他完全忘記了,慕容傾兒的武功高強,除了他與歐陽尚謙,還有誰是對手?
慕容傾兒雖是學武天才,但是對練武卻沒有極大的興趣,自認為此時能跟慕容流晨打成平手,她已經覺得滿意了。何況她現在懷著寶寶,不適合劇烈運動。
北冥胳膊放在桌子上,手托著下巴,因慕容流晨的話語,頓時灰心喪氣了起來。「那你怎麼知道胡小姐背後之人是誰。」他本來還想看會戲呢,沒想到他這好友完全不配合,哎。
而慕容流晨看了眼北冥,將他上上下下的打了了一番,以一副危險的目光看著他。「你最近很閑?」意思很明顯,他不介意給他找點事做,或是給他點傷,讓他躺在床上養傷!
北冥聞言,當場扭頭,那頭顱搖的跟撥浪鼓似得。「不不,傾兒交給我的事,我還沒做好呢。」雖說毒王近些日子可能不會來丞相府,可誰知道他哪一天來?所以他還要苦命的天天監視胡嫣兒。
慕容流晨像是想到了什麼,對他釋放一抹迷人的微笑,狹長的雙眼閃過一道奸佞,隨後淡淡說道。「你可以走了。」想看他的戲,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一般人基本上都付出了代價,但卻看不到那場戲。
既然北冥有這想法,那麼他當然不會告訴他,他已經派人安插在胡嫣兒身邊,隨時監視她的不舉。所以,他只能苦命的天天監視胡嫣兒了。
北冥無奈搖了搖頭,一副不滿的表情看著慕容流晨。「不用這麼明顯的趕人吧,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好友的。」他的話剛說完,只見慕容流晨雙眼一眯,明顯對於他的不自知之明而生氣了。北冥頓時跟個兔子似得,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怕一不小心跑慢了,他的性命堪憂哪。他這好友,除了傾兒能讓他改變心情,態度,這世上還沒有人能改變他的想法!不由心中嘆息道:女人天生就是來克男人的,尤其是像晨這樣痴情的男人。
見北冥離去,慕容流晨這才看向緊關的大門,冷聲命令道:「跟那個女人說,本王不餓。」然後轉身向床榻走去。
門口之人自然懂得慕容流晨的意思,馬上跑走一人,像胡嫣兒彙報。
丫鬟回去跟胡嫣兒稟報后,胡嫣兒肯定會親自前來請慕容流晨,即使她的腿腳不方便。可是昨晚用了毒王給的葯,今日已經能行走了。所以慕容流晨特意對門口暗衛安排一聲,讓他們去做。
慕容流晨來的床榻邊,卻已見慕容傾兒已經惺忪的睜開了雙眼,一副剛剛醒來的萌態,尤其是撅著小嘴,揉了揉雙眼,這看似自然的動作,卻流露著讓慕容流晨忍不住一親芳澤的衝動,真是可愛到爆。
慕容傾兒萌萌的撲閃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俊美臉龐,感受著唇上冰涼的溫度,只是無神的看向床幔,沒有動作,沒有反抗。
慕容流晨輕吻著還未全部醒來的她,品嘗著她的芳香,鼻息間縈繞著她獨特的馨香,聞了更是讓他對她的渴望加深。
隨後一隻大手已經伸入被窩中,手下灼燙的溫度遊走在慕容傾兒身上。
慕容傾兒一個激靈,感覺著身上亂摸的大手,所有的神智回歸腦海。
「唔…晨…我…懷了寶寶。」慕容傾兒輕推著身上的胸膛,支支吾吾的反抗著。
慕容流晨不再吻她,趴在她纖弱的肩膀上,對著她的耳垂輕輕呼吸著灼燙的氣息,低沉迷人的聲線很是醉人。「我知道,只是很想吻你而已。」他當然知道她懷了寶寶,是不能做什麼的。只是她的味道太過讓他迷戀,何況她剛剛還一副那麼單純可愛的表情,他若能忍得住,就不是一個正常男人了。
慕容傾兒懶懶的笑了一聲,雙手攬住慕容流晨的腰肢,低頭看向趴在她脖子中的男人。「晨,這天明明早就亮了,你剛剛為何說天還沒亮。」
慕容流晨勾唇一笑,絲毫不在意被拆穿了,反而一本正經的說道。「那是因為你又睡了一覺。」
慕容傾兒冷哼一聲。「胡說,我明明就沒睡多久,我自己潛意識裡克制著呢。」
聽此,慕容流晨有些無力,將身下的女人摟的緊緊的。他竟然連讓她好好睡一覺的能力都沒有了嗎?
沉默了半響,慵懶的嗓音有些心疼的味道。「小妖精,我們回客棧吧。」
「嗯?你不追究胡嫣兒背後之人是誰了?」慕容傾兒微笑的低頭看向懷中,一副掙扎表情的男人。他當然知道他心疼她,可是她才剛懷孕,還沒什麼不良反應,少睡一點,應該不會對寶寶不好吧?大不了下午再補眠嘛!
聞言,慕容流晨沒有再說話。他還不知道背後之人是誰,他是絕對不會讓懷中女人受到任何傷害的。
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身下的女人。「我保證,十天之內一定抓住背後之人,一定知道胡嫣兒的真面目。」等毒王再來時,他絕對不會輕易讓他離開。
「嗯,好!那我可以起床了吧?我要回去了,我好餓。」慕容傾兒撅著小嘴,可憐兮兮的看著身上的男人。她現在可是一個人吃飯,兩個人享用。
「在這吃。」說著,慕容流晨便起了身,準備下去讓人準備膳食。
「別,會引人懷疑的。」慕容傾兒及時拉住了他。她剛剛可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他對門外之人說,他不餓的。
慕容流晨直接甩出來一句乾淨利索話。「隨他們的便。」什麼都不重要,他女人最重要。大不了他直接殺了丞相府全府之人,只不過就是不知道胡嫣兒究竟是誰,她背後之人是誰了而已。
不過,胡嫣兒嘛,他有的是手段讓她開口說出她是誰。只是以她對小妖精的恨意,說不定是不會說出背後之人是誰。
經過今日胡嫣兒在看到影時所露出的驚愕,就證明了她根本就不是一個溫弱的丞相府大小姐,她是認識影的,而影來到趙國后一直沉睡,北冥又時刻守著,所以這個女人一定是在易尚國時認識他們的。雖然她的眼中極盡的隱藏著對慕容傾兒的恨意,但是他們還是直接就看了出來,所以他跟慕容傾兒便認為,這個胡嫣兒一定不是真的胡嫣兒,真的胡嫣兒指不定已經死了。
慕容傾兒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直接改為妥協。這兩天一直沒有跟慕容流晨一起用膳,她也覺得不自在。
隨後,慕容流晨直接吩咐門口的暗衛,讓他們去叫飯菜。
慕容傾兒疑惑的眨了會眼眸,隨後想明白了門口的人被換掉了。怪不得她總覺得跟之前的人長的不一樣了,原來是全換成慕容流晨的暗衛了。
然後她安心的窩在慕容流晨懷中,享受著他細心的呵護。一張絕美的臉蛋上始終掛著甜甜的笑意。雖然他們才幾頓沒有在一起用膳,她才幾次沒有被慕容流晨照顧著,可是她已經很不習慣了。
胡嫣兒雖在膳廳用膳,可也知道慕容流晨讓人將膳食送到他的房間,想必是清晨的習慣是喜歡在屋內用,所以也就沒有來打攪。
當慕容傾兒被餵飽后,慕容流晨為她親昵的擦去嘴巴上的油脂,慕容傾兒抱著慕容流晨親吻了一番,這才閃身離開丞相府。
她知道,再待下去,可要晌午了。所以也便瀟洒的跟慕容流晨分開了,反正晚上他們還是會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