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浮蓮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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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尋了借口便好離開，只是這清風門的師兄們恐是極不想他這麼離去,一會兒說是建立靈器坊還有些不明，一會兒又說分賬之事又要與他捋捋，月樹都幾次將將要走都被師兄們這事兒那事兒又給耽擱了。

原本就只打算來待上幾月,這番折騰又是半年。最後月樹不得不又將岳樺之死搬了出來，說回來一看到那木棚之地便觸景傷情。連夜拉著一直隱在村落中的空空急忙離了去。

見這次從清風門出來后,空空並未要他指路尋道,只是跟月樹說想走走路。月樹便陪著空空隨意的如同凡人一般行走在這山路之中。

月樹起初還當是空空這路盲症有所好轉，便想看看好成什麼樣了。可這一路走來卻是離靈王谷來越遠,月樹便知此次應當不會馬上回靈王谷。

瞧空空這般閑散的慢步而行，似是也沒個方向,月樹便有些吃不準空空在想什麼了。

抬頭瞧了瞧在月光下泛著盈盈藍光的空空，臉色似蒙著一層淡藍色的輝光,神情自然放鬆透出幾分聖威之感，月樹不由的嘴角微抬，看這情形，空空應當不是心中有什麼事兒。

便隨意的笑著問道：「空空？我們這次暫時不回去么？」

若有所思緩步慢行的空空見月樹問話，才緩緩轉頭忽而笑道：「恩,暫且還不行回去，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們坐玉冰蓮？」

想著連續走了幾日，月樹怕是有些不習慣。便想著要不還是駕著法寶轉悠吧。

「走幾步怎就會累，我是覺得你好像不知去哪裡，便想問問你那路盲症是不是又犯了？」月樹見空空有些誤解，倒也不著急，只是慢條斯理的看著剛剛祭出玉冰蓮的空空幽幽的道。

這話一完，空空原本放鬆的神情變得有些尷尬：「什麼犯不犯得，一直都未曾分清楚過。只是還不知道去哪裡罷了。」

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左右勉強能分清都是靠了前世那滑鼠的福，便知了右鍵與左鍵這番才徹底搞清楚了左右，但那東南西北自然是分不清的，只知道上東下北左西右東。但那邊才是上那邊才是下便是她最為頭痛的地方了。後來有了月樹便再也不用為分東南西北操過心了。可今日這般被月樹嘲諷還是覺著有絲窘迫。

「不知去哪裡？」月樹沉吟道。

「恩，來坐上說。」空空見月樹有心與她聊聊便單手一托，將那玉冰蓮放大了些。

這玉冰蓮在她手中也有些年生了，起作用也比先前摸的更加透徹。不但可大可小，且上面的蓮花如同活的一般還能滋生出露珠，這露珠還帶了幾分靈氣，確實不是一般的凡品。

將這玉冰蓮放到五寸見方大小后，空空便率先踩了上去，只是這一上去便順勢趟了下來。她倒是將這玉冰蓮用的極好，不但可以御而飛行，累了還可以直接當做床榻卧在上面。

月樹見狀也不生分，自然而然的也直接一個翻身便側躺在空空的身邊。便見著玉冰蓮緩緩生了起來，慢慢高過了周身的長林豐草青枝綠葉，過了冠頂！微風輕拂周身的氣流夜漸漸變得明朗起來。

見已經漂在了山峰之上，空空微微側了個身平躺著身子看著那漫天的星星，淺淺說道：「我不知你是如何想這修真之世的，原本我以為只要好好修鍊，努力飛升便可安然存世，雖然我年歲不大，但我漸漸發現這修真之路也不見得與凡人有多大的區別。除了自身要有努力修鍊的意念，還是得要有大量的財力與人力才能做到不依賴外力，靠自己的力量將自己保護的更好。」

聽著空空這些話，月樹有些呆愣。他不甚明白我們明明有著凡人不可有的靈力與智慧怎就和凡人沒什麼區別了？可空空自然不會與他胡謅亂道，只得有些納悶的盯著空空低身聲道了句：「空空你說的我不是很明白。你莫不是說我年歲比你大，修為卻不如你高？」

空空訝然：「不，我並不是說這個。」

若不是月樹這話空空早就忘了初見月樹之時他已有百歲年歲，只是沒遇見合適的機緣才一直耽擱了修行。如今這番想來，倒是生出了些感嘆。

「那？」月樹皺了皺眉，神情變得有些疑惑。

空空聽月樹語氣有些疑惑，便轉頭看了看他，卻見他眉頭皺著一臉的不悅，不由得睜大了雙眸道：「真沒說你，我是覺著即便是修真，縱然你努力修鍊可以得道，但也有憑著機緣，憑著血脈或者憑著財力等等得道的，血脈你我就不說了，誰也沒得靠。機緣，這個東西亦好亦壞，若能掌控便是好的，若不能掌控那便不好，所以我參悟了許久，斂財擴地荷槍實彈才是真道理。」

月樹卻似不解風情又道：「你還有個師父嘛。」

空空卻一個白眼搖了搖頭道：「常言道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他修為再高終究不是我。只有長纓在手猜才能無人能敵。」

月樹想去覺得空空說的很有道理，盡也不由的點了點頭。

「如今這斂財之事我們可算是立定腳跟，接下來只需保持這份竭盡全力的心便可保我們百年得勢。」

「那百年後了？」月樹聽見空空說百年得勢，心中覺著這百年並不算太久，便打岔問道。

「滄海桑田，世事瞬息萬變，百年後的事誰又能說的清，咱們只要呂端大事不糊塗允執其中應當就不會有大的變故。有了靈石我們便可換的更多的法器法寶甚至各種天材地寶，加以利用我們便又可以將本圖利的獲得更多的回報。」

月樹似是聽懂了許多，與空空交談起來也分明了些：「那你說的擴地是什麼？」

「每每遇險咱們若是想躲避便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靈王谷，是。靈王谷確實是咱們最佳的避險之處。可若我們無法及時趕回，就像此次你化形，若冥帥沒有恰巧在那我真不敢相信會是何種後果。」

此話說的不經意，空空倒是沒怎麼在意，只是月樹方有些愣了愣，細細想著空空所說心中略有異樣。

前些時日他就想問他化形歷劫之時到底發生了什麼，空空卻只道有些波折從不細說，且浩萊與陌上霜都知一個叫蒼泗的人，獨獨就他不知。他便心知有什麼事兒在其中，今日聽空空這番話語，自然也是猜出了幾分。想著空空心中所想，便也不點破的道：「所以？」

「所以我便覺著我們應當學那狡兔三窟，多設幾個藏身之所。」見月樹這麼一問，空空自然便道出了心中所想。

見空空言之鑿鑿，想必也是確可信據的。月樹心中亦是瞬間認同了此事，當即起了興問道：「你可是有中意的地方了？」

「當然是沒有，我去過的地方攏共就那麼幾處，不見得比你多，況且你我都不會聚陣，就算是尋了地方又如何設洞府如何設陣？」見月樹語氣比方才風味許多，空空一個翻身起來轉身正對月樹繼續道：「所以這幾日我便在想，若真心想要建洞府我們可能還得去尋些建府陣法，還有各式的防禦法陣。」

「那我們這是要回靈王谷了？」空空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可要尋陣法怕是最快之法便是去買。若要買自然是要回靈王谷的。

「谷中在售之物的我早就讓浩萊與我看了一看，他說皆是一般。我想著既然是要做藏身之所用，自然要用些上品，如今靈石咱們到不會太缺自然是要買好的，咱們靈王谷中既然沒有，別的地界不能夜沒有吧，我便仔細想了想要麼去魔界，要麼去人界。要麼便是尋尋那些域，看那些能交易的域中能不能有好的陣法出售。」想起浩萊當初在谷中與她說谷中一直都沒見過什麼極好的陣法，便猜測靈族與陣法之術有些捉襟見肘。

「咱們靈族難道沒有好的陣法師么？」聽聞空空想要去人界魔界走上這麼一朝，月樹卻有些不淡定了。

「我倒是知道一個，咱們在谷中的洞府便是她建的，但當初那人是賣了師父的面子才布的陣，我自然是沒那麼大的面子將人請到外面來布陣。凡是能用靈石買到的便不要去欠這些人情，何況我可能還沒那能耐去欠。」想了想，空空也是有些不太明白。那冷元碟應當是屬陣法極為厲害的人物，可為何谷中卻見不著好的陣法圖。

「那咱們就非得去那些地方才能買么？」月樹也不知怎麼了，方才聽了空空說了打算心中便有些不適，似是非常排斥去那些地方。

空空本就糾結著到底去哪裡，聽了月樹這番相問，便覺出了幾分異樣幽幽問到：「怎麼了？你可是不想去那些個地方？」

「倒也不是，只是覺著你每每出了靈王谷都會有些劫難。我便」月樹話雖然沒有說完，但這意思亦然表達的尤為明顯。

空空心中甚是感動，平復了一會兒才低低道：「方才我們才說了要狡兔三窟，總不能三窟全設在靈族之地吧。除非此生咱們就蹲守了靈族旁的地方都不去那到是好的，只是那便也沒有必要要這三窟了。況且你這番才化形不久，我怕你根基不穩，想想還是多出來走動多多歷練歷練才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