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似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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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樹盯著空空半響,瞪眼喃喃問道:「是因為擔心我的根基不穩,故才不急著回靈族的么?」
空空見月樹那一臉認真的模樣,唇邊噙了絲笑緩緩:「那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方才我已經與你說了一是想給自己多謝退路,二來我也是想多見識見識這修真界到底有多大多廣,三便是想順道出來瞧瞧我那久不回族的師父到底去了哪裡。當然,各種緣由都可成我我不回靈族的原因,且離了靈王谷的庇護外出自然會有各種危機四伏。但你且記住,井底之蛙,所見不大;螢火之光,其亮不遠。凡是皆有好壞之分,即便是遇了什麼事兒,經一失,長一智。只要留的命在,什麼事兒都不算個事兒。」
她剛入靈王谷時便被東黎收做了弟子。除了她自身有一些原因被東黎看中更多的應當是天緣湊巧的機緣。若是沒這機緣,她縱然是再多獨特之處也沒什麼用,所以機緣這種事兒在運道中待佔多少重量她自然也是明白的。自東黎收了她做弟子雖然並不同與谷中的那些授業師傅。終日里就是與他們說道,但他總是想著法兒的帶她遊歷各界,雖然平日里對她也不甚嚴苛甚至還經常坑蒙與她,雖然嘴上不說但她心中自然是明白他的用心的。
如今月樹也化出了人形,她此刻的心情也漸漸變得如東黎那般,自然不想月樹一輩子都窩在靈王谷中坐井觀天的。
待空空將這番話說完,月樹此番心中甚是敞亮。心中略是謙虛的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我們現在自然是要去那人修或者魔修之地走上一遭了?」
「隨緣吧,咱們心中既然還沒有什麼想法,不如走一步看一步,或許走著走著便遇見個洞天福地,得上一些天材地寶誘得咱們樂不思蜀的住了下來也未嘗不可啊。」說著空空眉角一挑,說的很是興緻。此刻去那方走上一遭她都未曾想好,反正這兩處地方界都讓她吃了些虧。那方也不得她心,如此說道不過是她早久將先前的事兒放下了罷了。
見空空那難得一見的笑臉,月樹倒有些不給面子的駁道:「若真是有天材地寶的地方恐怕不受洞天福地了,不得引得多少人爭來。」
「月樹啊,月樹你說你你就不能給自己留些夢想么」本想說月樹小小年紀著腦子怎麼就這麼循規蹈矩的,但又猛著想到論年紀來說月樹還要比自己長上幾十年,便心口一轉說了別的。
「夢想?」空空這詞月樹第一次聽來,還不知是何意思,一臉疑惑的擺了擺頭可。
「這夢想的意思便是百日夢,對一些明知不可預知的事情難免會自己預想一番,這種預想總是不過分的你一定也有做過白日夢吧,可能與我說說?」見月樹那一臉的疑惑,她便明白他自小又不同他們一樣有許多機會了解各種辭彙,偶爾一兩個不知道自然是有的,月樹怕就是不知這個詞的含義,便耐心的與其說道,說著說著空空忽的想逗逗月樹,便一手撐起頭來,一臉含笑俯視的看著月樹道。
空空忽然這般近盯著月樹,倒是讓月樹有些不自在了。身子微微往後一縮,臉差點沒陷到領子里去。
這一番動作倒是讓空空樂了起來。
「瞧你這模樣,想必是有了。難道就不能與我說道說道?那讓我猜猜?莫不是夢過將來得道後身邊環著一位皓齒明眸月貌花龐的女子?」也不知怎的,平日里她並非此多言之人,但看著月樹那般翩翩青澀之樣,不由心中一動,便不由自主的調笑起他來。
「那有。空空你莫要冤枉我。」月樹此番怕是覺得空空的話有些不妥,身子一挺便坐了起來,神色複雜一臉的不高興。
空空見狀當即明白月樹開不得打牙犯嘴這種玩笑,只得趕緊跟著支起半個身子側著臉連連哄道:「好好,那是我猜錯了?那估計這是我的白日夢了。」
月樹聽空空這番一說,一臉不屑的與她翻了個白眼道:「我還不知你有斷袖之癖。」
空空心中咯噔一下,呃!月樹居然知道斷袖之意,倒是她小瞧了他。那這便說明他分得清男女之事咯?那她先前於他一身潮紅時想的那些個事兒豈不是多想了,這壓根就不需她來教導吧。
空空不由心中一抽,也不知為那般的這一抽。
「好拉好拉,既然此行暫無目的,不如你先躺躺休息休息。」
「咱們乘著這玉冰蓮就這般堂而皇之的御靈而行,會不會太招搖了?」
「自然是有些,不過眼下我身上並無旁的陣法在身,不然到是可以先布個陣修葺一陣子。對了。月樹我聽說有的域便是木靈結成的,你能不能結域了?」
想著此刻身上並無什麼防禦性的東西,想落地修葺一番也有些難。再想想雖然自己還有浮骨可去,但與自從月樹一道后她便極少進那浮骨之中,最初是覺得不穩妥,久了之後心中卻是糾結起來,要不要帶月樹進浮骨了?心中龍蟠虯結的心煩,索性後面就不想了放空了自己,便假裝記不起浮骨這事兒來,久了久了還真是差些忘了,這般一想空空委實覺得有些遺憾,不過心中一動,又想著在魔界之時她待過的那些域,據說都是由木靈結成的,當即想著了月樹,若月樹能結域日後行走起來啟不是更加的方便。
「這,不行,我們自身是不能做域的,若要實在是想要擁有一個域,一種便是我在彌留之際被人結了靈,或者是我在別的木靈彌留之際我結了他的靈。」月樹心中一沉,沉默了一陣才道。
「什麼?」得了月樹的回答,倒是嚇了空空一跳。
她只知道木靈能接域,卻沒曾想到居然是這種情況下才那個結?可是月樹這番說的她怎麼覺得有些不明白了?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木靈若是得道或是隕落之後其原形便會遺留下來。而這些遺留下來的原形若是被附近尚在的木靈結了靈,便就成了域。」此事他最初也是不明白的,後來在魔界的那些醒后的時日里,素木倒是與他說道了不少木靈應該知曉的事。
見空空一臉不知所以的模樣像還是有些不明白便又道:「其實此理就如你們靈族修士的丹田一般,若是結了丹便會生出一方空間,對吧。我們亦是如此,這些域其實就是我們的內在的那方世界。就如同你我一般,誰會輕易讓旁的人入了自己體內,所以能對外使用的域大多便是已經隕落或得到后的木靈軀殼。但這番境況便就有了限制,我若想一直占著這域便不能隨意離去。只要一斷了這結靈便不能操控了。有的木靈因各種原因不想挪動本體,所以便藉此獲取靈石便於修鍊使用,但大多因為不想暴露本體的存在便接了馬魯來扯篷拉縴。」
木靈若想移動本體就須得像他這般通了靈斷了根莖,這自然是極為難受的過程,但若不移本體便會比起一般的靈族多了一種束縛,便是本體若有損便極難凝魄,更甚有礙修鍊。
這番話語后,月樹倒還有些怕空空聽了這話與他生出隔閡來,有些緊張的瞧著空空的臉,卻不想空空幾乎想都沒想這事兒,心中想的卻是別的。
「哦,你這般一說我倒是明白了許多。那若是有一個木靈佔了成百上千的域,那豈不是賺大發了?」空空忽的想起了起初去魔界時她待過一晚的那個域一晚便要一百多個靈石,若是同時一晚一百多個域都入了人去,那這想到此,空空便默默的掐指算起數來。
「認識這麼些年,怎就沒發現空空你不但善做白日夢還如此的貪財。」見空空居然嘟嘟囔囔埋著頭掐著指在算那一百多個域一夜能賺多少靈石。如同發現了什麼新鮮事一般,月樹兩眼睜大一本正經的惦著頭與空空道。
瞧著月樹那般認真的模樣,空空此刻居然覺得有些窘迫之意,看來一控一百域的情況怕是成不了真了,只得訕訕道:「額,說什麼了,我這那叫貪財我這叫多錢善賈。而且這都不過想想而已,少侮蔑我!」
空空此刻一臉的認真勁,唯恐自己在月樹心中真成了一個貪財的模樣,竭力的辯解著。她不過是幻想了一下月樹結著一百多個域而已。
月樹神情平淡的將空空靜靜盯了半天默了一會兒,才撲哧一笑道:「知道唇齒之戲的滋味了吧。」
月樹這一笑,卻是讓空空霎時腦中有個亮點閃過,這月樹似是與以前有些不同了。
這一夜,她與月樹聊了許久,也道了許多。月樹自來便是極為聽她話的,說什麼他都是默默聽著的,順著她的話說,可空空也不知是為何總覺得月樹的彼一時,此一時,為何有如此想法她也不明緣由。
心道這或許便是心境的變化吧,如今她不也是別有會心,想著更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