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東西在我手上

慧能就這麼看著徒兒磕完頭，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扶起了緣，毒癮早就折磨得他無法正常挺直腰板，甚至連說話都要蓄積力量才能完成。

「我和你拼了！」了緣站起身，再不忍看到師父痛苦的表情，他猛地撲向柳生景嚴，「拿命來！」

還沒等了緣接近柳生景嚴，此時身邊的柳生杏子搶先出手。「卡巴」一聲，柳生杏子雙手用力，了緣的脖頸被硬生生擰斷。屍首隨後軟綿綿地滑落在地。

慧能的目光痛苦中夾雜著惋惜，但卻又無能為力。

「不自量力的東西！」柳生杏子怒罵著，拍了拍手。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柳生杏子的臉上，頓時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但就算這樣，她還是給柳生景嚴筆直地行了個東瀛禮。

「了緣小師父是慧能大師的心頭肉，你怎麼能下如此重手呢！」

「是，父親！」柳生杏子不敢抬頭再看柳生景嚴。

當柳生景嚴剛剛現身的時候，蕭曉就在想，這個柳生杏子叫他「父親」，看年紀，柳生杏子最多也就20幾歲，而柳生景嚴已經100多歲了，他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個女兒呢？

「阿彌陀佛。」慧能不忍再看了緣死去的慘象，他重新閉上眼睛，逝去徒兒的傷悲已經完全掩蓋了身體的疼痛，他就這麼坐在徒兒身邊，替他超度。

「還不趕快向慧能大師道歉，」柳生景嚴厲聲命令杏子。

「慧能大師，真的是十分抱歉，」柳生杏子向慧能行了個禮。「令徒兒的意外，我深表遺憾。」

躲在暗處的蕭曉不得不佩服柳生杏子對漢語單詞的使用本領，一條人命就這麼被她簡單說成了「意外」。

慧能嘴裡只顧念誦著經文，根本沒有理會他們父女的這場鬧劇。

「父親，這…….」柳生杏子見慧能毫無反應。轉臉看向老者。

柳生景嚴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如果慧能大師還是這樣固執己見的話，老朽也只好送你上路了。」說著，他一步步逼近慧能。

「住手！」就在蕭曉準備衝出去救五爺爺的時候，不遠處的土路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個聲音同樣引起慧能的警覺，他和蕭曉的眼睛同時瞪得很大。小凌！他們的腦袋也同時一片空白。

「哈哈。」這次輪到柳生杏子發出一陣狂笑，「父親，記得您曾經教導過女兒一句華夏古語，叫做『車到山前必有路，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我們今天才算真正明白其中的含義啊。」

柳生景嚴更是兩眼含笑地看著小凌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父親。要抓住她嗎？」

「不必了，就讓他們父女好好敘敘舊吧。」

柳生景嚴沒有讓人阻攔小凌，她就這麼走到慧能身邊。「爸，為什麼您不早點把一切告訴女兒？」

聽到小凌開口就叫自己「爸」，慧能兩行老淚度眶而出。「孩子，老衲只是見你可憐，才答應女施主收留你的，可不能因為這樣就如此稱呼老衲啊。」

「爸。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不肯認女兒呢！」這次，小凌的淚水也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慧能大師。您還是認了她吧，」一旁的柳生景嚴插言進來，「老朽覺得小凌是個好姑娘，大師總不會至自己女兒的安危於不顧吧。」

「老衲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們之間毫無關係！」說著慧能一把推開小凌，眼裡的淚水也在瞬間收起。緊接著。慧能再不理會小凌的反應，自己重新坐好。繼續閉目打坐。

「爸，您的苦衷女兒能夠理解。」小凌被慧能這麼一推，也輕輕擦乾自己的眼淚，並且站起身來，「可是女兒卻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折磨你，甚至會殺了你！婆婆臨走的時候把一切都告訴了我，她是我的姑姑，而您是我的父親。你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小凌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裡的淚水一直在打轉，可她仍然強忍著不讓淚水流水流下來，她的眼睛一直緊緊盯著慧能，「您知道嗎？我從小就羨慕別人家的孩子，可以有父母陪在自己身邊，而為了害怕我身份的暴露，姑姑要我叫她『婆婆』，我們兩個就那麼若即若離地生活了20年。」

看著眼前不肯承認自己的父親，小凌再也無法忍住眼淚，任由淚水在臉上滑落，「20年，我最需要人疼惜的20年，你們就這麼斷送了我的青春。爸，女兒不怕死，有時候死是最好的結局，它可以讓我忘卻一切，忘了我所經歷的一切痛苦。」

「別再說了，趕快離開這裡！」慧能沒有睜開眼睛，但說話的語氣卻仍然十分堅決。

「爸，您還是沒有聽明白我的話嗎？」小凌被慧能這麼一說，語氣變得更加絕決，「女兒已經失去了一位親人，我知道您讓蕭曉帶我離開是要保護我，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可您是否問過我的想法，我是不是真的願意離開？」

「走吧…..」慧能聽到小凌這麼一說，他真的不知道該對女兒說些什麼。

「我不走！我要留下來保護你！」小凌最後的話可以說是歇斯底里地喊了出來。「你們不就是想要這個嗎？」

話音剛落，眾人的眼光齊刷刷看向小凌，就連閉目打坐的慧能和隱藏在林中的蕭曉也不例外。只見她從脖頸上取下一個紅絨繩系著的東西。說時遲那時快，慧能突然間從地上一躍而起，就在他起身的同時，手已經伸向小凌手裡的東西。

「這麼困難才找到，我可不會輕易放過。」聲音響起，柳生杏子的手也伸向小凌。

「你…..」小凌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經被柳生杏子拉了過去，而此時慧能的手也抓到小凌手裡的東西。

瞬間，小凌到了柳生杏子手上，而她剛剛拿出來的東西卻到了慧能手上。(未完待續)

ps：敬請期待下一章《柳生景嚴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