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謎底
「匕姑娘下手購狠的啊?」隨著了空的聲音傳來,佟玲的手腕已經被他死死抓住,匕首此時也已經到了對方手中。
「夠了,時間不早,該回去了。」聲音是坐在棺木里的人發出的,那人竟然是蕭曉,而且佟玲貼在了空頭頂的符紙赫然就在蕭曉手中。
「怎麼可能,都被鬼上身了啊…」佟玲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癱軟在地上,暈了過去…
中午時分,蕭家別墅,佟玲卧室。
一雙眼睛睜開,佟玲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蕭曉院落自己的卧房之內。雙手觸及之處,一切真實存在。只是放眼望向偌大雙人床的另一端,四道符紙赫然放在自己身邊。
「你醒了啊。」熟悉的聲音傳來,蕭曉推門走了進來:「餓了吧,先吃碗面吧。」
蕭曉把碗放在床頭柜上,轉身準備離開,卻發現手腕處已經被佟玲抓住。
「手是熱的,你坐下,我有話問你。」佟玲開口道。既然手是熱的,就說明蕭曉是個活人;既然自己可感知到他的手是熱的,就說明自己也還活著,而且佟玲可以肯定自己現在絕對沒有被控制。
看著蕭曉坐在床邊,佟玲開門見山:「這符紙是怎麼回事?了空呢?他沒回來嗎?你不是被鬼上身了嗎?怎麼可能安然回來這裡?」
佟玲一連串的問話讓蕭曉無從開口,好在女孩子的肺活量不是很大,一口氣問了幾個問題之後,佟玲自己就停了下來,看向蕭曉,好像在說「就先問這些吧」。
「這符紙是我在棺木中發現的,」蕭曉倒也回答的乾脆:「是了空把你背回來的,他現在在外面吃面呢。至於鬼上身…」
說到「鬼上身」時,蕭曉故意頓了頓,並且目光不懷好意地看向佟玲。
佟玲趕忙緊了緊衣衫,怒喝到:「死鬼快從我老大身上出來,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哈、哈、哈!」了空大笑三聲,從門后閃身而入。
佟玲聽到墓室的聲音重現,頓時慌了手腳。
「你個妖僧,都把人嚇成這樣了,還玩!」蕭曉看到佟玲花容失色的樣子,立時打破了僵局。
「你們…」佟玲這才知道自己被這兩個傢伙給耍了,他們是在故意嚇唬自己。
「匕妹妹,原諒哥哥好嗎?」了空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女漢子呢。」
無語了,昨夜驚魂未定,現在這兩個傢伙又在戲弄自己,佟玲拿起面碗,大口吃了起來。
這下倒是兩個男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眼看著佟玲吃完面,兩個男人還是沒回過神來。
「看夠了沒有?」佟玲伸手在兩人眼前晃了晃。
蕭曉收起驚愕的眼神,沒有做聲。倒是那了空開了腔:「妹妹真是仙人下凡,連吃面都吃得如此與眾不同,在下甘拜下風。」
佟玲白了了空一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這面誰做的啊?」
「是小僧做的,匕姑娘覺得怎麼樣啊?」了空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沒什麼,只是…」佟玲看看了空,沒在說下去。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佟玲伸手拿起床上的四道符紙:從表面上四張符紙是一模一樣的,可是翻過來卻發現是四句話,每張符紙上一句。
「口含為稀,目睹為虛,角帶為路,心處為實。」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佟玲看向兩男,眼神堅毅,不容置疑。
「還是我來說吧,」蕭曉真的是看不下去了,如果讓了空把真相說出來,恐怕佟玲就得去醫院急救了。
「昨晚在墓室之內,我是第一個接近棺木的人,所以我也是最先感覺到不對的人。
當我走近棺木時,就感覺被一股力量拉扯著,不由自主地進到棺木裡面。」
「裡面是什麼?」佟玲和了空異口同聲地問了相同的問題。
「裡面是一盞浮屠,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七節,小巧玲瓏。」
「那符紙在哪兒呢?」佟玲有些急切地問。
蕭曉沒加理會,繼續說道:「這浮屠正中,乃是較普通極陰陣的一種,叫作『破空』。棺蓋打開,浮屠見光,陣中所載之物必然浮現,故名『破空』。但此陣需存儲極多陰氣,看來凝氣之物必是藏在石壁之內了。」
「老大,我們已在墓道之旁開了天口,陰氣定會有所改變吧?」了空開口打斷道。
蕭曉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又道:「那要感謝你才對啊,洞口的小法術不是已經控制好這坑內外的陰氣濃度了嗎?」
「哦…」了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佟玲倒聽得正是性起,「別搗亂!老大,繼續說。」
「完了。」
「什麼『完了』啊?」佟玲莫名其妙地看向蕭曉。
了空也是一臉茫然之色,「老大,怎麼就完了呢?你還沒說符紙怎麼出現的呢?」
蕭曉更是不知所措,「浮屠見光即消失,我便被帶入棺木之內,符紙就在我手上了啊。」
「不是吧。」佟玲和了空又是異口同聲,滿臉失望之色。
「那,了你們鬼上身是怎麼回事啊?我明明聽見你念符文、看見他大笑了啊?」佟玲扭頭看向了空。
「還能怎麼回事,我是隨口念了出來,而他是在騙你呢唄!」蕭曉倒也並未隱瞞,和盤托出。
「我只是和賢妹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了空見事情敗露,一邊說一邊向門口挪動。
「妖僧…」隨著佟玲一聲大喊,兩條身影已然閃出門外。
「好妹妹,是哥哥不對,哥哥不該嚇唬你的。」
「現在才知道,晚了!」
「好妹妹,要不是我,你還躺在陰森古墓之中呢。」
「佛家講究因果報應,你害了我,背我回來也是應該的。」
「好妹妹,看在我煮麵給你吃的份上,原諒哥哥吧。」
「跟我翻小腸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門外喊聲與砸物聲響成一片。蕭曉站起身,搖了搖頭。
「老大,快來!」
蕭曉原本就不打算出來,因為一旦出來,難免會或多或少的殃及自己。可了空這麼一喊,門外嘈雜的聲音也驟然停止。
走出房間,順著兩人眼光望去。只見院子大門口影壁牆上一塊牆面被砸了下來,一隻平底鍋靜靜地躺在牆根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