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早飯

「五爺爺，我陪您回去休息一下吧。」蕭曉見師兄弟3人都去了後山，心疼地扶住慧能。

「曉兒，你答應過老衲要好好照顧小凌的，對嗎？」

「五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小姑的。」蕭曉的手被老人緊緊握著，慧能所用的力道之大，連蕭曉都感到隱隱作痛。

「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會先保護小凌！」

「五爺爺，您不要這樣，我都答應您，還不行嗎。」

「好，好。」慧能嘟囔著，放開拉著蕭曉的手，同時也甩開蕭曉扶著自己的手臂。老人就這樣一個人踉蹌地朝後院走去。

「五爺爺！」

蕭曉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慧能擺手攔下。雖然蕭曉不知道慧能下一步會做什麼，但他知道老婦的突然離世對五爺爺的打擊一定很大，而且他也更加確定自己和了空離開的這段時間，寺里肯定發生過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既然五爺爺不肯說，想必有他的道理。蕭曉定定心神，便去了慧賢的房間。

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走進屋來。一切和蕭曉想的一樣，慧賢已經離開，而且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屋裡的擺設收拾得十分整齊，環顧四周，蕭曉沒有發現任何特別的地方。看來慧賢在這件事情里充當的果然只是個小角色，甚至可以說根本算不上任何角色，只是柳生杏子利用的一件工具而已。

「老大，原來你在這兒啊。」

「事情都辦妥了？」蕭曉回過身，見了空就站在門口。

「放心，都辦好了。」

「是了緣指引你們找到埋人的地方吧？」

「你怎麼會知道！」了空被蕭曉的突然問話驚得呆立在原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老婦的死應該是他們計劃之內的事情。」蕭曉慢條斯理地說，「既然是計劃之內，那就必然已經想好了下一步該怎麼辦，了緣如果真是他們安插在寺內的一名眼線，既然是眼線，又豈能讓他離開主角太久呢？」

「有道理啊，」了空連連點頭，「怪不得了緣師兄要走在前面，原來是事先就選好了地點，就等我們去呢。對了，老大，你怎麼會跑到慧賢師叔的房間來，他有什麼不妥嗎？」

「他是柳生杏子的人。」

「不會吧，慧賢師叔就是個廚子，怎麼可能，難道…..」

「為什麼停下來？你是不是也在懷疑他？」

了空一拍腦袋，「如果他是柳生杏子的人，那他在寺里的那些奇異舉動就可以解釋得通了。好陰險的女人！」

「這女人利用別人就要被叫作『陰險』嗎？」

「老大，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還聽不明白呢，」了空有時候也會懷疑一下蕭曉的智商，「貧僧是說柳生杏子又安插了新人進來，就把舊人給咔嚓咔嚓了。」

「也許就是你想的那樣，」蕭曉笑笑，「我們還是出去看看吧。你現在在我這裡，那他們兩個人在幹什麼？」

「我們一起回來的，剛才出來時，他倆都在房間，」了空說著，朝隔壁看了看，「沒見他們出來，應該還在房裡吧。」

聽了空這麼一說，蕭曉伸手示意去房間看看。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廂房，此時了緣和了塵都安靜地在床上打坐。

「了塵，你轉性了嗎？」了空輕輕坐到了塵的床邊，「這麼老實在屋裡念經，怎麼沒出去玩啊？」

「我說師兄啊，你就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了。」了塵睜開眼睛，驚恐的神情看著了空，「我可是第一次看見死人，而且還那麼近，人死得還那麼恐怖，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說著，了塵又閉上眼睛，開始念經。

了空回頭看看蕭曉，無奈地攤了攤手。「反正慧賢師叔也走了，這吃飯可就是眼前的最大難題嘍。」

「師兄，你不說我還真給忘了，好像早飯還沒吃吧。」

了空和蕭曉無語地對視一眼，就連一直安靜打坐的了緣聽到了塵此番話出口，身子也是微微動了一下。

「了塵，你不是已經被恐懼填飽了嗎？難道還用吃飯嗎？」

「師兄，此言差矣，民以食為天，一頓不吃餓得慌。」說到這兒，了塵穿鞋下床，來到蕭曉身邊，「蕭施主，剛才的事情沒嚇到你吧？」

「沒有。」蕭曉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聽了塵這麼突然一問，下意思地回答。

「那就好，不如現在我們就去做飯吧？」

「了塵，你的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啊！」

「阿彌陀佛。」就連一直默不作聲的了緣此時也是輕念一聲佛號。

「蕭施主，我們趕緊走吧。」了塵並不理會兩位師兄的態度，拉了蕭曉就往外走。

也好，有了空看著了緣，蕭曉自然放心地和了塵去了齋房。倒也沒什麼可弄的，蕭曉簡單地煮了鍋稀飯，再加上慧賢做好的一些小菜，早飯就算湊合了。

「了塵小師父，你把桌子收拾下，我把飯菜給慧能大師送去。」

「放心吧，蕭施主，這裡交給我，等下擺好碗筷我就去叫兩位師兄過來吃飯。」

看來了塵這孩子並沒有到視食如命的地步，還知道去叫師兄來一起吃飯。蕭曉想著，拿起托盤走了出去。

來到慧能門前，門關著。

「慧能大師，飯好了，我能進去嗎？」蕭曉輕聲問了一句，可是裡面沒有動靜。

等了一會兒，見裡面還是沒有動靜，蕭曉又敲了幾下門，「慧能大師，您在嗎？」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蕭曉的心中一種不祥的預感升起，隨即他伸手推開房門。和自己想象的不同，五爺爺並沒有暈倒在房裡，而是房間里空無一人。

走進屋內，蕭曉把托盤放在桌子上，仔細檢查一下房間，沒有任何異樣，只是桌上放著一個封信，上面寫著「曉兒親啟」的字樣。

看來五爺爺早就料到自己會到他的房間來，蕭曉拿起信封打開，展開信紙：

「曉兒，

等下小凌自然會回來，記住你答應我的話，好好照顧她，保她周全。

帶她速往寺外石塔。切記，切記。

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