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身陷囹圄
翠微坐在鈦金的馬車裡從早晨行到中午,再好的車子也感到渾身酸軟了。
「冷麵,我們到前面歇一歇,喝點茶水吧」經過了幾天的日夜奔波,眼看著還有一天的路程就要到達京城了,冷麵和翠微的心情都格外的好。
車子停在一處茶樓外,兩個人便走進去要了一壺茶水幾個小菜隨便的吃起來。
翠微總是感到有人在悄悄的打量自己,偷偷觀察卻又沒有任何發現。
「老闆,結賬!」這時一聲微啞的聲音傳來,乖乖的聽不清是男聲還是女聲。翠微循聲過去,卻看到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頭上戴著一頂紗帽,正站在櫃檯邊結賬,然後便匆匆離開了。
「冷麵,這個女人的背影好面熟。」翠微沉思著,忽然把手中的茶杯一放壓低聲音:「是東方顏玉!她怎麼會在這?她竟然從大山裡一個人走了出來,或者她遇到了東方旬?」
「走,我們去看看。」翠微站起身拉起冷麵就走。
兩個人一路跟在東方顏玉的後面,卻發現她竟然渾然不覺的一直往前走,慢悠悠的一點也不著急,不過她走的路越來越偏僻荒涼,出了城了,七拐八拐的走到一處簡陋的客棧前站住,突然回過身來摘掉頭上的紗帽,陰冷冷的說到:「翠微,終於讓我等到你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到底有什麼陰謀?」翠微覺得東方顏玉一定有蹊蹺,出聲問道。反正有冷麵在她就是有幫手也不是冷麵的對手。
「哼哼,我的陰謀嗎?」東方顏玉的聲音又冷又帶著嗲嗲的語調,讓人一陣惡寒。接著啪啪擊掌兩聲,客棧的屋頂上便飛掠下兩個人來。
一個面無表情猶如殭屍,正是鬼屍。另一個臉上帶著僵硬又滑稽的笑容卻是個女人。
翠微心中暗暗吃驚,這不是當初跟著慕容宸去清水縣城的那個人嗎?而且這人功夫高強,很多雇傭兵都敗在他的手下,受盡折磨。
冷麵神色一冷,這兩個人躲在房頂自己卻毫無察覺,功夫之高恐怕只在老大之下。心中一凜,已經扛起翠微縱身掠出幾丈開外。
「師兄,就是這個丫頭?」那女人說到。
「對,一起上!活捉她!」鬼屍慘厲的聲音就像是金屬一般劃破翠微的耳膜。
翠微緊張的一把抓住冷麵的胳膊,可是冷麵的速度被她要快很多,她只感到冷麵抗著她縱身躍起疾奔而去,耳邊是呼呼的風聲。
後來便是激戰,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便昏了過去。
醒來時冷麵已不在身邊,周圍不再有燦爛的陽光,只是一片潮濕陰暗,周圍靜悄悄的,但是好像聽到有人的和呼吸聲,她動了動身子之傳來叮噹之聲,原來手腳都被鐵鏈綁住了。
翠微抬頭看到面前站著的三個人,慕容珞,慕容宸和東方旬。旁邊一個士兵端著一盞微弱的燭光。
翠微心中暗驚,果然是慕容珞捉來了。沒想到東方旬,東方顏玉和慕容珞勾結到了一起。
「冷麵呢,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果然是有情有義的姑娘。都這個時候了還擔心別人的安危。」慕容宸捏住翠微的下巴,幽幽的說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死、了。還沒人能夠在鬼屍和鬼笑的手下活命。」
「怎麼樣翠微姑娘?被人囚禁的滋味好不好受?你說如果我用你和秦贏一命換一命,他會不會答應?」慕容宸陰測測色眯眯的問道。
冷麵死了?翠微的心愴然一慟,她無法想象這個時時默默的跟在自己的身邊的人會突然消失了。
「怎麼了?不過是一個保鏢而已,也值得你這般模樣。」慕容宸輕佻的手指劃過翠微的臉頰,「不會是你和他背著秦贏有什麼苟且之事吧,嗯?」
「呸!這裡站著兩個皇帝,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我縱是有什麼話只會跟身份高貴的人說,呵呵。」翠微噁心的看了慕容宸一眼,稍稍感覺到有些意外。
過去的慕容宸雖然自私卑鄙,但是卻還是個清澈乾淨的男人,現在怎麼變的這麼猥瑣下流。但是,她總是能夠找到最能夠刺中人痛處的戳進去。
「放肆!」慕容宸臉色一僵,狠狠的放下手直起身子,忽然有露出一抹獰笑,和他斯文的臉龐極不和諧。
「你現在可以盡情的逞口舌之強,等我們把你帶到秦贏面前,比他自刎謝罪的時候看你還能不能說的出話來。」
「慕容宸,我勸你還是不要這樣笑,白白的糟蹋了你娘遺傳給你的一張好臉。嘖嘖,實在是難看。」翠微心中雖然恨慕容宸的卑鄙,但是卻深知如果自己對他的話表現出非常在乎的樣子,慕容宸會更加得意,說不定會很快帶著自己去見秦贏。
她並不是想要犧牲自己成全秦贏的江山,而是在現在的情況下,慕容宸等人對自己和秦贏的恨意越濃反倒越不會殺了自己。
鈍刀子殺人,慢慢折磨才會然給他們覺得更加解氣和痛快,這是人之常情。
果然,慕容珞看著翠微嘴角一縷鮮紅的血液流到白皙的下巴上,從心裡生出一種變態一般的快感。
「啪!」又是一個巴掌打在翠微另一邊的臉上,翠微被打的一陣頭暈目眩,頭歪向一邊,卻又呵呵的笑起來,「怎麼樣,我說你現在很不正常吧,你打了我是不是感到一種特殊的快感?慕容宸,你慢慢的就會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正常的,直到發瘋變態的程度。」
「你,本宮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慕容珞左右開弓啪啪兩個耳光拍在翠微臉上,看到翠微兩邊白皙的臉蛋漸漸腫脹起來,越發覺得有一種變態的快感。
打她,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這個秦贏寵溺的女人!想到自己曾經在翠微面前赤身裸體被迫簽下那樣丟人的條約,他就恨不得也把翠微扒光拋到人群當中受盡侮辱和奚落。
「夠了!晨兒!你再打下去會把她打死的。」慕容珞站在一邊,看著翠微被慕容宸的耳光打得左右搖擺,可是眼睛里一抹倔強驕傲的神采卻是越燒越亮,像極了……青木。
「父皇……」慕容宸回過神,還想要再說什麼,卻被慕容珞擺擺手攔住了,「你見天怎麼這麼沉不住氣,難道看不出來她是故意在激怒你嗎?你先回去吧,我要和翠微談一談。」
慕容晨奇怪的看了慕容珞一眼,心有不甘的離開了。
潮濕陰暗的大牢里只剩下慕容珞和東方旬。
「翠微,你最好好好的聽我們的話,這樣才可以受收點罪。男人對女人有多少真心,你要為他這麼犧牲自己?」慕容珞決定採用懷柔政策,站在翠微面前,緩言慢語的說到。
翠微真看不慣慕容珞這幅假仁假義的樣子,冷哼一聲反唇相譏:「慕容珞,不是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像你一樣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的私慾,不惜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承受喪父之痛,還要強迫她委身於你受盡痛苦和屈辱!你自己說,你對青木夫人的愛是真正的愛嗎?慕容珞,自從你到過青園,有沒有覺得夜夜睡不安穩,似乎總有一雙哀怨的眼睛在注視著你?就像現在這樣,你看,就像這樣……」翠微的聲音變得極為哀怨低沉,散發著陰森的氣息,在空曠的地牢里發出幽幽的迴響。
「你,你血口噴人,你怎麼知道的?」慕容珞的話有些自相矛盾,前一句還在指責翠微胥口噴人,後面一句又不打自招。
翠微看著慕容珞強作鎮定的樣子,可是他的眼神卻邪路了他內心的恐慌。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又陰慘的一笑,「當然是青木夫人託夢給我的,不然你以為我和秦贏怎麼會知道你做的那麼隱秘的事情?」
「你胡說!休要在這裡故弄玄虛!」東方旬看到慕容珞的臉色,急忙喝止翠微。
「我胡說?呵呵,慕容珞知道我是不是胡說。而且堂堂的一國之君竟然有斷袖之癖,如果不是青木夫人的託夢,我又怎麼會知道?」翠微冷冷的一笑,盯緊慕容珞:「所以我說,青木夫人的精魂可是時時刻刻關注著你的,慕容皇帝。」
慕容珞此時倒真的有幾分相信翠微的話了,不然就連鬼屍對自己有那種目的都知道,這件事可是除了自己和鬼屍再沒有帶三個人知道的。
東方旬聽了翠微的話也不由愣住了,探究的看看慕容珞,難道他在真的那種嗜好?
想著嘴角不由露出一縷嘲諷的笑容,怪不得這對父子都擺在翠微手上,其實並不見得是翠微多麼厲害,而是恰好掌握了他們兩個人的把柄而已。
「青木她還跟你說過什麼?她有沒有嫌棄我……」慕容珞看著翠微酷似青木的神色,怔怔的問道。
「暫時沒有了,不過說不定哪天就又有了呢。怎麼說現在她應該就跟在我們左右,你有什麼想要問她的可以提前給我說啊,下次我幫你問問她。」翠微看到慕容珞完全被自己唬住了,稍稍放下一點心來。
卻不料東方旬又在一邊開口了,「翠微,你倒是很會見縫插針哪。不過我警告你我可不是慕容宸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不是慕容珞這樣於心有愧。你跟我最好是老老實實的聽話,做我的護身符送我回東昭國去,不然……」
「不可以,翠微應該留在甘冽,她可是牽制秦贏最好的武器。」慕容珞畢竟歷經大事的一國之君,已經從剛才的失神當中醒悟過來,聽到東方旬的話頓時反對說。
翠微的本事慕容珞知道的很清楚,那些厲害的武器,雲棉,還有最近南方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這樣的奇才,不管是出於什麼願意,他都不會放手的。
「慕容皇,難道你願意一個知道你所有秘密的人跟在你身邊,時時刻刻提醒你你最不願意聽到的事?我看倒不如讓她送我回東昭國,那我就可以捲土重來,我們聯手何愁秦贏不敗?」東方旬輕蔑的看了慕容珞一眼。一個斷袖癖的男人憑什麼和自己掙?
他也知道翠微是個能人,想著把她帶回東昭國肯定有大用處的。但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發明就可以讓東昭國短時間內更加強盛起來。
「果然是不願意一個知道自己隱私的人跟在身邊嗎?那麼東方旬你可以放過我了,你和東方顏玉之間的事情不會想要我公之於眾吧?」翠微轉過頭看著東方旬自以為是的臉,淡淡的說到。
東方旬心頭猛跳,這個翠微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什麼事情都知道?如果自己當真帶她回東昭國豈不是要被她害的身敗名裂?
想到這些,東方旬頓時覺得有些意興闌珊了。不管是從哪裡得知的,這個翠微掌握了太對的秘密,這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慕容珞見東方旬不再說話,隱隱剛到翠微說的話肯定是真的。都是經歷過宮廷奢靡生活的人,慕容珞只需要稍稍動動腦筋,就猜到了東方旬和東方顏玉的關係,不由對著東方旬偷去心領神會的一瞥。
還敢笑話朕的私事,起碼朕沒有你這麼禽獸!
東方旬一看慕容珞的眼神就知道這個老狐狸已經猜到了翠微的話外之音。不由又羞又惱,對翠微的恨意更增添了許多。
哼,如果不是翠微和秦贏,他怎麼會白白損失了將近十萬精兵,還落得一無所有,有國不能回的落魄境地?
這筆賬,一定要算!
「東方皇果然是年輕不羈,令朕驚嘆!」慕容路看著東方旬吃癟的樣子,也忍不住要報剛才被東方旬諷刺的仇恨。
「彼此彼此。」東方旬冷冷的看了慕容珞一眼,「慕容皇殺兄霸嫂,男女通吃也是令朕另眼相看。」
兩人臉色俱是一僵,笑容都僵硬了,原本是來審問說服翠微的,卻變成了他們接連出醜的舞台,你方唱罷我登場,好不熱鬧。
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忽然又都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冷笑。
兩人都不再理會翠微徑直出了地牢。
牢門咣當一聲在身後關閉,慕容珞和東方旬馬上各自離開了。一邊走那一半各自想著怎樣才能讓翠微為自己所用。這個丫頭太狡猾了,單純靠威逼利誘,或者言語勸服肯定是不可能的,到底該怎麼辦?
三個人終於都走了,翠微才發覺自己已經汗濕夾背,臉上也火辣辣的疼痛,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她秀氣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自己在這裡受點苦不算什麼,或者說受再多的苦也都不算什麼。只是想起死去的冷麵她的心就生疼生疼。雖然兩個人交流不多,但是翠微已經把冷麵當做了自己的兄弟,大概在一起久了就會成為習慣吧。不知道那兩個鬼一樣的人會怎樣折磨冷麵致死的?
翠微默默的想著,沒有察覺有一滴淚悄然滑落,流經臉頰,發出一種沙沙的刺痛。她仰起臉,心中默默的說:冷麵,如果我不死,必定那連個人為你陪葬!
可是,雖然翠微知道自己是慕容珞和東方旬手中最珍貴的籌碼,他們絕不會輕易讓自己死去,可是誰能保證不知在那一天他們會心血來潮對自己做出什麼事情來。
尤其是秦贏,他現在是否已經知道了冷麵遇害和自己被囚禁的消息?她渴望秦贏能夠來救她,可是擔心如果慕容珞等人真的用自己威脅秦贏,那個傢伙或許真的會放棄大好江山來換取自己的活命。
如果秦贏知道了這一切,一定會心疼,著急,寢食不安吧?
想到秦贏自有經歷過的那些事情,如果再讓他經歷自己的死亡,翠微簡直無法想象那對於秦贏來講會是多麼大的打擊!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里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翠微暗暗地握緊拳頭,自己兩世為人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這些人弄死的。
正在這時,地牢的門又咣當一聲打開了,外面走進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
翠微低著頭不想去看。不用說這裡面一定有東方顏玉。
「喲,我看看這是誰?不是我們聰明伶俐的翠微嗎?」一個女人的聲音陰陽怪氣的響起來,聽起來有些耳熟。
翠微忍不住抬起頭,不由吃了一驚。面前站著的除了東方顏玉之外還有師古焊和秋霞!
師古焊怎麼還活著?秋霞又怎麼會跟她們在一起?
「怎麼了,嚇壞了吧?」師古焊居高臨下的看著翠微胸前一小片雪白的肌膚,色眯眯又惡狠狠的說到。
「秦贏不是想刺穿我的心臟嗎?可是天不絕我,讓我心臟長在右邊,就是要親眼看到秦贏的女人怎麼受折磨,受屈辱。將來還嫩看到秦贏傷心欲絕的看著你欲死不能的樣子,哈哈哈,只是想想就覺得痛快極了!」
「別只顧著在這說大話,你不是說早就想上了這女人嘛?現在正是大好機會,你倒是上啊!」東方顏玉在一旁註視著翠微,一雙眼睛被嫉妒的火燒的通紅。
她巴不得師古焊現在就破了翠微的身子,她要親眼看著翠微被糟蹋蹂躪,被生生的撕裂,親眼看到翠微變成一個和自己一樣的髒兮兮的女人!
到時候看看秦贏還會不會把她當做珍寶一樣的捧著!
「怎麼?我都還沒有著急,美人兒你到替我著急了?真是我的心肝寶貝兒。等著我這就來!」師古焊色眯眯的捏了東方顏玉的臉蛋一下,三下兩下脫掉著急的衣服一手鉗住了翠微的下巴。
翠微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她沒有想到師古焊這麼直接和魯莽,二話不說就脫了衣服。看著師古焊貪婪的目光在自己臉上身上來回的流連,翠微也忍不住心中打亂,腦子不停的快速旋轉著,可是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什麼話可以說。
「你別想著再耍什麼花樣了!老子可不會在上你的當。」師古焊一定也不憐香惜玉的在翠微臉上使勁的捏把著,使翠微本就腫脹疼痛的雙頰更加刺痛起來。可是她仍是咬著牙堅持著不發出一聲呻吟。
「還挺硬氣!不過你可別指望老子對你有什麼好顏色。因為你一個臭婊子,因為你秦贏,我好好的王爺沒得做還差點送了命,淪落到現在只能寄人籬下看人臉色過日子。今天我就要在你身上把這些窩囊氣都找回來!」師古焊說著,已經一隻大手扯開了翠微本就已經破爛的衣衫,沒有任何準備工作就要單刀直入。
翠微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個噁心骯髒的男人怎麼可以……
可是她的雙手帶著沉重的鐵鏈,根本無法抵抗師古焊的襲擊。看著他噁心的東西就要送到自己的面前,翠微幾乎要絕望了。
東方顏玉和秋霞臉上也露出得意殘忍的笑容,對,就是要這樣,從今以後看看這個死丫頭還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們!
師古焊一點點的近了,翠微死死的盯著那裡,耳邊是師古焊淫邪的笑聲。翠微心中一動,猛然想起從前學過的所謂防狼術,眼睛迅速的掃過師古焊,這傢伙滿臉得意的笑容,根本沒有看到翠微眼中一閃而歸的厲色。
師古焊痛快的低喝一聲,突然又痛苦的大叫起來。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卻並不是來自翠微,而是來自師古焊。
只見他魁梧的身軀已經倒在地上,雙手捂著下體,臉上已經痛的完全扭曲了。他呀呀大叫著,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汩汩的鮮血從雙手的指縫中流瀉出來,很快就浸濕了地上的枯草。
「怎麼回事?」東方顏玉和秋霞大驚失色,急忙問道。
「斷……斷……斷了。快……快……叫大夫!」師古焊疼的臉色蠟黃,豆大的汗珠滾滾的流下來,費勁了全身的力氣才擠出這麼幾個字。
「好,好,我這就去!」秋霞顫顫抖抖的說到,接著就要往外跑。
「站住!」東方顏玉一把拉住秋霞的胳膊,冷冷的說到:「你被他折磨的還不夠?現在他死了倒是正好,少了一個臭男人糟蹋我們!一個投降敵人,沒有地位的落地王爺憑什麼讓我們成天對他陪著笑臉,侍候他?」
秋霞看看東方顏玉堅定冷酷的神色,想起師古焊每每強迫自己做哪些羞恥的事情,自己還要強做歡顏,也就停下來步子。
「你,你們?枉我……救,救了你們的命!」師古焊感到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而且陣陣發冷,收完這些話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一點力氣,只能蜷縮在地上,一動都動彈不得了。
東方顏玉看著師古焊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後連嘴唇都變成了青白色,流到地上的血有的已經慢慢乾涸,但是仍舊有血源源不斷地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來,連那本來合攏的手指也慢慢的鬆弛,露出一小節折斷的……
東方顏玉收回目光,不再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師古焊,而是轉向翠微,悠悠的說到:「秋霞,你想不想報仇?」
「當然想。」秋霞也看著翠微陰沉的說到。
「那好,你去按住她的雙腿,別讓她再耍什麼花樣,剩下的由我來。」東方顏玉說著,玩起袖子蹲下翠微面前。
秋霞則走過去用力按住翠微的雙腿。
翠微不知道東方顏玉打底想要幹什麼,心中也升起一絲擔憂。
……
慕容珞回到房間越想越不對勁而,翠微那酷似青木的沈青和樣子讓他心中又開始蠢蠢欲動。而且,這丫頭又有這麼大的本事,如果能收入自己懷裡那可是才色雙收。到時候要拿下秦贏,東方旬,師古丹豈不是都不在話下?
不過這丫頭可是個寶,晨兒和東方旬也都對她虎視眈眈呢。先下手為強,必須先把翠微弄到手。不過是是恆米煮成熟飯,她成了自己的妃子,晨兒和東方旬自然不能再打她的主意了。
慕容珞這樣想著立刻叫了鬼屍一起奔地牢而來。
在地牢中,翠微整備秋霞用力的按住並打開雙腿。
「翠微,你和秦贏應該還沒有夫妻之實吧,那今天就先讓你嘗嘗第一次的痛苦。哈哈。師古焊不行,那就只要用我這根手指了,不過我也不會憐香惜玉的,這一點你儘管放心。」
東方顏玉興緻盎然的蹲在翠微面前,也不急於下手,看著翠微臉上終於出現了憤怒和害怕的神色,這讓她從骨子裡感到高興痛快。
對,就是這樣,慢慢的折磨她,等自己玩兒夠了再讓她好好嘗嘗最痛苦的滋味。毀了她的身子,毀了她的臉,讓她再也沒臉去見秦贏,永遠!
東方顏玉美麗的臉上閃動著陰狠的獰笑,一手按在翠微的右腿的膝蓋上,右手的手指緩緩的放到她兩腿之間,「翠微,你怕不怕?」
翠微終於知道東方顏玉想要做什麼了,這個陰毒的女人竟然想……怎麼辦?
時間彷彿靜止了,東方顏玉看著翠微的臉上終於現出恐懼和糾結而非常滿意。一手掀開翠微的裙擺。
「呵呵呵,呵呵呵……」翠微忽然笑起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阻止東方顏玉,只有先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笑什麼?」東方顏玉果然停下來手中的動作,問道。
翠微卻又笑了一陣才停下來用同情憐憫的目光看著東方顏玉;「笑什麼?我笑你本來還有接近秦贏的機會,卻要把這機會生生的丟掉!」
「你什麼意思?」東方顏玉的心中一動,不敢置信的看著翠微。
「把你的手拿開,不然我寧可被你傷害也要讓你後悔一輩子!」翠微這時終於想到了對付東方顏玉的方法,這就鎮定了許多。
「你說!我暫時不動就罷了。」東方顏玉也不是好騙的,哪裡肯輕易的放過翠微。
「天下英雄愛美人,東方公主美艷動人,秦贏也而是男人怎麼會對你無動於衷呢?只是……」翠微頓了頓。
「只是什麼?你休想要騙我!上次秦贏分明說了我很讓他噁心!」東方顏玉的手微微顫抖起來,想起秦贏對她無情的侮辱,她就又是委屈又恨。
「我怎麼會騙你?我是想說東方公主只是一直都用錯了力,走錯了方向,所以秦贏才會對你那樣冷淡。」翠微故意賣個關子。I
「真的?」東方顏玉還是不敢相信,半信半疑的問道,「那麼我哪裡做錯了?」
」公主,我這樣很累的。不信你擺成我這個姿勢試一試?你既然想要我說實話幫你,那起碼對我好一點嘛。」翠微垂眸看看秋霞按在自己腿上的手,說到。
「好,秋霞你放開她,讓她說!」東方顏玉命令道。
「公主,你可不要聽著臭丫頭騙你。她最是伶牙俐齒,善於說謊騙人的。」秋霞眼看著就要報復到翠微了,卻在這緊要關頭東方顏玉又猶豫了。
「你的意思是說,像東方公主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得不到秦贏的青睞了?你這是在貶低公主嗎?」翠微瞟了秋霞一眼,輕慢的說道。
「你?公主我不是這個意思!」秋霞急忙辯解道。
「都住口!秋霞你放開她!」東方顏玉當然知道秋霞不是那個意思,可是被翠微這樣一挑撥,心裡還是不痛快,大聲說道。
秋霞這才甘心的放下手來。怎麼說東方顏玉都是公主,自己還得靠著她呢。
「好了,你說。」東方顏玉也收回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翠微。
翠微活動了一下雙腿,合併起來,說道:「秦贏喜歡清純清麗氣質的女子,可是東方公主每次去找他都是走性感嫵媚路線,當然會讓他討厭。記得又一次,秦贏還對我說,東方公主你的美是無人能比,如果在清純一些就完美了。」
「清純?清麗?」東方顏玉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大紅的色澤,低胸的款式,真的是太過妖嬈了,怪不得秦贏不喜歡自己,對翠微的話也信了七八分。
翠微看著東方顏玉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連忙趁熱打鐵,「一個人的氣質是很難改變的,但是如果東方公主肯幫我,我倒也願意幫助東方公主培養一下清純的氣質。只需要一身不同的衣服和髮型就可以。你要不要試一試?」
「好,我這就帶你去我那。不過你可不要耍什麼花樣。」東方顏玉一咬牙,伸臂拉起翠微就往外走。
看守地牢的士兵都知道這裡幾個人的身份,除了皇上就是太子公主,誰來了也不敢阻攔,只好任由東方顏玉拉著翠微出了地牢。
東方顏玉走的很快,翠微手上腳上都鎖著沉重的鐵鏈,被她一拉扯,頓咯的生疼,不由秀眉緊皺。
「走!」秋霞看到翠微痛苦的表情,幸災樂禍的一笑,在後面猛地退了她一把。
翠微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腳腕和膝蓋都搓出一大片血粼粼的傷痕。
翠微不知道自己在地牢里到了多久了,明亮的陽光照得她有些頭暈眼花,而且渾身也沒有一點力氣,跌倒在地上一是竟然不能夠站起來。
「你跟我起來!」秋霞又大力的一扯翠微的纖細的胳膊,和東方顏玉一起不管不顧的拉著磕磕絆絆的翠微往前走去。
翠微渾身上下都在痛,臉上,手上,腳上,膝蓋上,可是她卻忍著一聲不吭。因為她一定要想辦法活著出去。
只要一想到秦贏會因為自己的死而心灰意冷,了無生趣,她的心就無法遏制的痛。
走出不遠,前面忽然響起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東方公主這時要把翠微帶到哪裡去?你不知道她是我們最重要的犯人嗎?」前面響起的是慕容珞的聲音。
「顏玉當然知道。只是翠微是我做誘餌才捉住的,現在本公主想要帶她回去給我梳梳頭髮做兩件衣服,不可以嗎?」東方顏玉這時候也不把慕容珞放在眼中,一個亡國之君有什麼好威風的?
慕容珞感覺到東方顏玉的輕視,但是這並不是他在意的,他最在意的是翠微必須是他一個人的,誰都別想帶走!
「東方公主,你在我正和國是客人,翠微是我的俘虜,還是客隨主便的好。」慕容珞強忍怒氣說道。
慕容珞這是在警告自己在他的地盤上應該收斂一下。可是翠微帶給她的誘惑實在是太大,讓她無法甘心放手。
「怎麼回事?」兩個人正僵持著,東方旬卻走了過來。
「皇兄,我不過是想帶翠微回房間讓她幫我梳頭髮,可是慕容皇卻不肯答應。」東方顏玉立刻說道。
東方旬看著東方顏玉,玉兒怎麼會突然想要翠微給她梳頭髮?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也隱情。自從東方顏玉離他出走,東方旬也越發看清她對自己沒有一點留戀,不但沒有看透,反倒對東方顏玉更加嚴防死守。
現在看到她想要帶走翠微,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秦贏,臉色驟然一沉:
『胡鬧,她是重要犯人,怎麼可以讓你隨便帶走呢?」東方旬佯裝發怒,忽然又轉變了口氣對慕容珞說到,「慕容皇,玉兒也是被我嬌慣壞了,但是既然她想要翠微幫他梳頭,慕容皇又不放心,那就讓翠微到我的住處,你可以隨時來帶她走。」
這才是東方旬的心裡話,剛才他越想越不對勁。自己被困在甘冽這個乾燥偏僻的地方,還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如果不回國什麼時候才能重回東昭,一血前恥?可是秦贏把海港守得死死的,只有得到翠微這個護身符才有肯能逃脫,所以又心急火燎的趕回來,準備偷偷帶走翠微。沒想到東方顏玉倒先和慕容珞爭執起來了。
慕容珞也是一隻老狐狸,怎麼沒會看不透東方旬的心思?「東方皇恐怕是另有所圖吧?我明白的告訴你,翠微必須由我看著,別的人休想帶她走。」
「慕容皇,你這樣是不是太過霸道了?如果不是我出手相助,你恐怕現在已經是秦贏的階下囚,現在我只是想要借翠微一用,你不要這麼不留情面吧?」東方旬也不太愉快了,怒聲反駁。
什麼叫借我一用?該死的東方旬就簡直把我當做東西一般,看我逃出去怎麼收拾著貨!不過她看看慕容珞頓時變得很難看的臉色,立刻驚訝的瞪大眼睛:「慕容珞,東方旬說的是真的?哎呀,真是太遺憾了沒有看到你倉皇如驚弓之鳥的樣子。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也是一段流傳千古的佳話呀。」
慕容珞最煩的就是被人提到他狼狽出逃的事情,可是偏偏這麼丟人的事情又被東方旬牢牢的拿捏著,此時被她當著在眾多的侍衛提起,又被翠微在旁邊一通煽動,更加惱羞成怒,冷笑一聲說到:「東方皇此言差矣,如果不是我們收留與你,恐怕這時候你也是一隻喪家之犬躲避秦贏的追蹤,連個落腳之處都沒有吧?呵呵,你的十萬精兵呢,白白損失十萬精兵不過是為別人做了嫁衣裳,東方皇恐怕也是皇帝中的千古一人了!」
翠微便興緻勃勃的又把目光投向東方旬。
提到這些東方旬就火大,也是他最最恥辱和痛苦的事情,被慕容珞揭了傷疤,臉上再也維持不住剛才鎮定的神色,面沉如鐵,反唇相譏:「果真那樣朕起碼還可以逃,可是慕容皇就不同了,你會被秦贏用鎖鏈鎖住,或許還會被遊街示眾,呵呵,慕容皇的威名可就蕩然無存了。那是恐怕也只有一死以謝天下了吧?」
兩個一國之君此事已是唇槍舌劍,一觸即發,一點君王的氣度都不顧了。雙方身後的士兵也都手按劍柄,隨時準備出擊。
「父皇,東方皇!你們都且息怒!」正當兩人劍拔弩張互不相讓的時候慕容宸匆匆趕來,開口勸阻住兩個人。
「太子殿下又出現了。果然是太子而已,連吵架都沒有你的份兒。」翠微又敲到好處的插進一句。
可是這次慕容宸卻並沒有因此震怒,而是朝著翠微瞭然的一笑,「王翠薇,本宮勸你別再白費心機了,你就是奮進唇舌也別想從這裡逃走!侍衛,把她待會地牢!」
「喂,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發號施令了?你把你親爹和東方皇都成什麼了?等成一個『屁』嗎?」翠微見慕容宸道破了自己的心思,索性也就不留情的反擊他。
可惜,慕容珞和東方旬這時候也回過神來,自己怎麼會被一個小丫頭牽著鼻子走!
「帶下去,任何人不準私自見她!堵住她的嘴,以免她再蠱惑人心!」慕容珞看著翠微被士兵帶走的背影,恨恨的說到。
——
「父皇,東方皇,大敵當前,我們難免心浮氣躁被翠微鑽了空子也是有的,所以我們現在才應該同仇敵愾,還是坐下來好好商議一下對策才好。」慕容宸說到。
「我們太大意了,這丫頭也太鬼,應該想個計策讓她乖乖聽命於我們才好。」東方旬思忖了一下,有些無奈的說道。
慕容珞眼神一亮,「有道理。也許我們可以試一試。不過如果她真的乖乖聽話了,東方皇認為應該讓她做什麼事?」
慕容宸和東方旬對視了一眼,剛才東方旬不過是隨口一說,慕容珞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慕容皇的意思是你有辦法?」東方旬眉頭一簇。
「只能一試。不過,我們還是可以上一下具體的策略。」慕容珞說的頗有底氣。
「呵呵,如果慕容皇真的有辦法讓翠微為我們作用,首先要對付的當然就是——秦,贏!」東方旬沉聲說道。
三個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同時升起一抹陰森而冷酷的笑容。
慕容珞掃視了周圍一眼,對侍衛說:「你們出去。」
東方旬和慕容宸都注視著他。
「聽鬼屍曾經說過,他的師妹鬼笑會一種攝魂之術,能夠讓被攝魂的人完完全全的聽我們的話,我們不妨一試。」慕容珞這才說道,輕輕擊掌兩下,鬼屍和鬼笑便縱身下來,東方旬看著兩個人神出鬼沒的,不由暗自吃驚,慕容珞身邊竟然有這樣的高人?
「鬼笑,朕想請你施展你攝魂的本事被翠微控制住,不知道你有幾分勝算?」慕容珞開門見山的說到。
鬼笑臉上仍舊是那副全然不動的詭異笑容,甚至眼珠都不曾動一下,說到:「皇上,那個小丫頭柔柔弱弱,毫無功利,想要對她攝魂自然是手到擒來。」
「很好,你什麼時候可以動手?」慕容珞高興的問。
「後天子時。我還有一些東西需要準備。」鬼笑陰測測的說到。
——
在距離甘冽遙遠的京城,所有的人都還沉浸在籌備大婚的喜悅中,對翠微和冷麵的遭遇還一無所知。
魏芙主動拿出銀子給京城每戶人家都買了火紅的打燈籠,每到晚上,家家戶戶的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平民百姓門口都亮起火紅的燈籠,在微涼的秋風中輕輕搖曳著出濃濃的喜慶。
肅穆莊嚴的將軍府也煥然一新,重新粉刷了門窗,尤其是青園處處都換上了翠微最喜歡的水藍色窗帘,被褥。雪白的窗欞和古樸的漢白玉的桌凳,無一不顯出優雅脫俗。而這裡也將作為翠微的娘家,秦贏會在這裡吧翠微接到皇宮中去。
小梧一直在神神秘秘的製造翠微大婚的喜服。
按照柳丞相的意見,秦贏應該先稱帝再大婚,可是秦贏卻堅持先大婚再稱帝。
因為在他心中翠微比之皇帝的權利更加重要。
而翠微應該首先是秦贏的女人然後才是一個皇后。而自己首先應該先是翠微的丈夫,然後才是一個皇帝。
今日上完早朝,已經是翠微離開江南的第十天。
今天的事情好像特別多,僅僅是奏摺就呈上來幾十本之多。
有朝堂上的百官呈上來的,也有各地方官員的。尤其是因為秦贏各種新政策的實施,又加上他重用人才,同時重懲了貪官污吏,各地官員的積極性都空前的高漲,紛紛進諫反應新政策的實施情況和利弊優缺。
今日制定了秋後科舉考試的制度和內容,也還讓在場的諸位大臣意猶未盡。
秦贏竟然提出今年的科考不僅僅靠作文論事,還增加了諸如水利,種植等科目,只要是真正有才華的人,都可以得到重用。
然後又進一步討論了幾個爭議和反饋較大的新政策,重新完善了一下,已經一個上午過去了。這個早朝一直上到了中午。
下了早朝,秦贏便匆匆的趕回了將軍府,直接去了小梧的房間。
柳丞相本來還有些登基大典的具體事情要和秦贏商量,都沒有找到他的人影。
「唉,真是人老了。我這才走慢了幾步,再來找秦王就找不到了。」柳丞相笑著搖搖頭對身邊一個中年大臣說道。
「柳丞相,你也該讓秦王歇一歇了。終歸是要大婚和登基的人了,就是英明如秦王也要好好的準備一下吧。」
「哈哈,說的是。說不定秦王是著急著趕去等翠微姑娘呢。」柳丞相也不禁大笑出聲。最近正和國到處政治清明,百姓的呼聲也越來越高,讓他心中也頗感欣慰。
兩個人說笑著一起往宮外走去。
「丞相大人,宮門外有一隊士兵求見秦王,說是江南知府派來的,有要是稟告!」這時京城的守備層層上報上來。
原來是江南知府派去跟在翠微後面保護翠微的一隊人馬到了。因為翠微坐的是她特製的抬進馬車,冷麵行車又很快,所以他們一直被遠遠的甩在後面,一直到十日之後才到達京城。而且按照規矩,他們自然不是去將軍府而是直接到京城來報道了。
「江南知府?難道是翠微姑娘回來了?」柳丞相暗道,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呀,如果是翠微回來了應該是直接去將軍府才對。
疑惑間快步向宮門走去。
柳丞相見到這些士兵的時候,不由大吃一驚,他們一共十多個人,倒還算是穿戴整齊,只是他們從馬車上抬下來的人實在是太過恐怖。
被抬下來的人身材高大,一襲緊身的黑衣已經完全被鮮血染透,而且這些血已經乾涸凝固,皺巴巴的貼在他的身上。
這個人好像完全沒有了知覺,臉色如死了一般蒼白,兩頰深深的凹陷,但是卻瞪著一雙漆黑的眼睛,只有那眼中微薄的一點光輝顯示他還活著。
」此人是誰?」柳丞相問道。
「回丞相,這是跟在翠微姑娘身邊的冷麵。前些日子他和翠微姑娘一起回京城的。知府大人因擔心翠微姑娘的安危便讓我等隨後跟著。哪只翠微姑娘的馬車跑的太快,我們竭盡全力還是跟不上。等我們到了城外百里的旺田村的時候,在一個破廟裡發現了冷麵,他就已經是這樣了。丞相大人,我們懷疑翠微姑娘……」
「速速請太醫!老臣要親自去將軍府一趟,把冷麵也一起抬過來。」不等這些人說完,柳丞相已經猜到翠微一定是遭遇到了是很么不測。這個冷麵應該是秦王為她安排的侍衛,身手一定了得,卻被傷成這樣,對方肯定是高手無疑。
事關重大,馬夫快馬加鞭,很快就到了將軍府。
「老大,你說這個叫做婚紗?」小梧端詳著自己手中白色的蓬蓬紗質的長裙,好奇的問道。
這件衣服是秦贏親手給小梧畫的圖紙,作為他送給翠微的喜服。卻正是從前翠微讓秦贏看到過得婚紗樣子。
「還有這個,叫做禮服?好奇怪的名字。你怎麼也和翠微一樣了總是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而且還這麼漂亮。老大,你快要被翠微同化了。」小梧又拿起桌上一身黑色的禮服放在婚紗的旁邊,一黑一白相映成趣。老大和翠微穿上這樣的衣服站在一起大婚,肯定是艷絕天下了。
秦贏看著小梧桌上擺好的兩套衣服,青黑的眼中也掠過滿意的是神色。翠微曾經特意做了這樣的兩件衣服給自己看,說明這就是她心目當中最喜歡的樣子。
翠微,也應該快要回來了吧?秦贏暗暗的想。可是臉上卻是一絲表情都沒有,淡淡說道:「收起來放好。翠微回來后不要告訴她。」
「是老大!」小梧高聲答道。卻是抿嘴偷偷的笑了,老大原來也是這麼幼稚,還想著要給翠微一個驚喜,哈哈。
不過,她也打心眼裡提翠微和秦贏高興。兩個人相互扶持,歷盡風雨終於可以在一起了。想想就又興奮又幸福!
別看老大臉上冷冰冰的,心中一定很高興很期待吧?小梧想。
「秦王!老臣有要是稟告。」柳丞相沒有等管家來通稟就直接跟著進來了,一路走一路大聲說道。
「柳丞相有何急事?」秦贏還從來沒有見過柳丞相如此急切的樣子,開口問道。
柳丞相稍稍喘了口氣,「翠微姑娘有危險!」
秦贏長眉一簇,身上的溫度頓時冰凍到了零下。「柳丞相可有依據?」
「秦王你看。」柳丞相往身後一直,幾個人正用擔架抬著冷麵匆匆的跟上來。
「冷麵!」小梧站在秦贏身邊看得真切,不由一聲驚呼,眼淚唰的就留下來了。是什麼人竟然能夠把冷麵傷成這樣?
秦贏青黑的眼眸此時彷彿凝成的黑色的堅冰,他走進冷麵,「冷麵,能否聽得到我?」
他的聲音平穩而低沉,似乎沒有一絲波瀾,顯得很鎮定從容。可是停在柳丞相等人的耳中卻是猶如死神一般的淡漠和冷酷,平靜的讓人感到恐懼。
冷麵見到秦贏眼中微薄的光輝猛然閃了一下,嘴唇吃力的想要動一動卻跟沒動彈不得。
秦贏把自己的手伸到冷麵垂著的手下面,冷麵的是手指動了動,寫下一個「東」字,還沒有完全寫完人就已經昏死過去。
「把風邪叫來,告訴他如果治不好冷麵我就剁了他的雙手!」秦贏沉沉的聲音毫無溫度,話音才落,人已經沒有了蹤跡,直奔軍機大營而去。
——
兩天後的子時,渾渾噩噩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漆黑的地牢里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翠微只知道自己已經餓得受不了了,就連臉上身上的傷都感覺不到那麼痛了。
師古焊的屍體已經被弄走,只剩下地上甘草上大片的血跡已經乾涸,但是讓然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道,翠微肚子里空空如也,但是卻覺得一陣陣的噁心。
由於長時間沒有喝什麼水,整個人有一種脫水的感覺,喉嚨像是被火燒著一樣,乾燥缺水。
她想喊一聲士兵,起碼給她一點水喝,可是嘴上嚴嚴實實的堵著布條根本說不出話來。大概沒有布條她也喊不出聲音了。
在黑暗中又過了不知幾個時辰。也許由於缺水和食物,翠微覺得自己渾身發冷,似乎又要懨懨的睡過去。
猛地一咬自己的舌頭,這才清醒過來。翠微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不能睡,在這樣虛脫的情況下如果自己睡了恐怕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但是她不能死,不管受多少罪,多少折磨,只要能夠活下來就有見到秦贏的希望。
正在這時,地牢的門」桄榔「一聲打開了,幽暗的月光從門縫裡傾斜進來,走進來的正是殺死冷麵的鬼屍和鬼笑。
「咣」的一聲大門有牢牢地關閉了,慕容珞等人只能等在牢房外面,鬼屍端著蠟燭,鬼笑提著一個食盒。
翠微虛弱的抬了抬頭,又無力的垂了下來,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吃點飯。」鬼笑的聲音在地牢中顯得越發陰森可怕,她蹲下來,掏出食盒裡面的一個熱饅頭,一碟青菜,盛出一碗熱湯。
翠微低頭看著,手抬了一下,竟然沒有抬動。
「想吃?」鬼笑問道,眼中似乎閃過一道自信的神色。
翠微點點頭。不管鬼笑有什麼居心,但是這飯菜里絕對不會有毒,因為憑他們兩個能力想要自己的命實在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鬼笑臉的笑容變了變,大概想要露出一個溫和些的笑容,可是在翠微看來這笑容真是比哭還難看。她的聲音也盡量溫和一些,但是仍舊是陰森森的刺激著人的耳朵,又伸手拿掉了翠微最裡面的布條,動作端的柔和。
「我來喂你,可憐的丫頭。」她低聲又緩慢的說到,眼睛一直死死盯住翠微的眼睛,一瞬不瞬。
翠微心中一震,這老婆子到底是什麼居心?不過還是張嘴含住了鬼笑遞上來的湯。總歸要先吃飽了才有力氣對付他們。
看著翠微乖順的吃下了半個饅頭和一些青菜,湯也喝掉了半碗,鬼笑一直柔和的微笑著的著翠微,收拾好碗筷慢慢的放進食盒。
「翠微,你想不想從地牢逃出去?這裡是一片漆黑,潮濕又陰冷,可是外面這時候卻是陽光明媚,綠樹成蔭,有乾淨的水池可以把身上洗的清清爽爽,有乾淨舒服的衣服,有乾燥柔軟的床鋪,有你日思夜想的情郎……握住我的手,握住我的手,跟我走,跟我走……」鬼笑的聲音越來越柔和輕緩,好像是夢囈一般,眼睛里散發出詭異明亮的神采。
翠微本就昏昏沉沉,這個時候只覺得鬼笑不見了,面前的中年女人如此慈祥和藹,拉著自己的手溫暖寬厚,彷彿自己只要跟著她走就能夠一直到天堂去。
她的意識有些迷迷糊糊的了,那些美好的一切,乾淨的衣服,床,還有情郎……可是她竟然有些想不起自己的情郎是誰了,只是痴痴的看著鬼笑的眼睛,那眼睛裡面彷彿有一圈圈深黑色的漩渦,帶著她一直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