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人生若只初相見(1)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人生若只初相見(1)

阮鈴蘭一臉防備地看著江遠庭,十分不適應他如此親近的舉動。

江遠庭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己如今在她眼中,只是個略微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江遠庭試探著輕撫阮鈴蘭的長發,安撫道:「鈴蘭,你是我妻子,我不會傷害你……」

「你納過妾嗎?」阮鈴蘭側過頭,突然好奇地問道。

江遠庭一時愣住,隨後解釋道:「納過……不過,鈴蘭,你聽我解釋……」

「哼!」阮鈴蘭頭一偏,根本不想聽他解釋。

「鈴蘭」,江遠庭將阮鈴蘭的頭扭轉過來,說道,「當時事出有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阮鈴蘭嘟起嘴,嗔怒地看著江遠庭,問道:「那你為什麼娶我?你娶了我,為什麼還要納妾?」

江遠庭安撫地握住阮鈴蘭的肩頭,說道:「鈴蘭,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我只喜歡你一個,我只和你在一起。」

阮鈴蘭看了看江遠庭,搖搖頭:「哼!我不信!」

「那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江遠庭問道。

阮鈴蘭轉了轉眼珠,惡作劇般地說道:「那你把莎士比亞的詩歌全部背給我聽!」

「全部?」江遠庭瞪大眼睛,驚訝地問道。

阮鈴蘭故作認真地點點頭:「是啊。人家能寫得出,你就不能背得出嗎?」

江遠庭一頭冷汗,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阮鈴蘭看著窘迫的江遠庭,突然覺得很有趣,偷偷地笑個不停。

第二天,江遠庭讓人拿來一本莎士比亞的詩集,雖說以前給阮鈴蘭買過一本,但從未仔細讀過。這次翻看一看,好個莎士比亞,閑著沒事竟然寫了這麼多詩。

江遠庭看得頭暈得很,無奈之下,為了贏得阮鈴蘭的信任和好感,只好硬著頭皮一首一首地讀,一篇一篇地背。偶爾休息時,江遠庭會不停地感慨,為什麼莎士比亞總是這麼抒情,為什麼就不能做點更實際的事?

晚飯時分,江遠庭將白天背好的一首詩,說給了阮鈴蘭聽。

還未等阮鈴蘭開口,一旁的小振祺不由得搖搖頭:「爸爸,你還是單獨跟媽媽說吧,我聽了都起雞皮疙瘩。」說完抱著飯碗走出了餐廳。

「這個臭小子……」望著小振祺的背影,江遠庭一臉憤恨地說道。

阮鈴蘭一邊笑一邊搖頭:「你還當真去背了?」

江遠庭點點頭:「當然了,我每天多背幾首,這樣……」

阮鈴蘭見江遠庭神情頗為認真,便搖頭說道:「我和你開玩笑的,你不必當真。」

江遠庭急了,連忙握住阮鈴蘭的手:「我可是當真了。你說過,我要是能背完,你就相信我了。」這樣一來,自己就能和她真正在一起,她就不會再懷疑自己了。

阮鈴蘭無辜地眨著大眼睛,問道:「這很重要嗎?」

「很重要!」江遠庭堅定地點點頭。

阮鈴蘭想了想,說道:「那好吧,那你就背一百首吧。」

江遠庭一聽,立即來了精神,認真地說道:「一言為定,等我背完一百首,你就相信我所說的。」說完江遠庭便頗有興緻地拿起了書,繼續背了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裡,阮鈴蘭除了照料小振祺外,其餘時間閑來無事,便去不遠的學堂旁聽課程。阮鈴蘭翻看熟悉的書本,感受著濃濃的書墨之香,一時間倒也清凈自得。

天氣漸漸寒冷起來,阮鈴蘭在圖書館看了會兒書,愈發地覺得手腳冰涼。此時朝窗外一看,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雪,天地間竟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大朵大朵的雪花落下,平添了幾分冬日的寒意和靜謐。

系著圍巾的阮鈴蘭朝外走去,剛走出沒多遠,就被一個雪團砸中。冰冷的雪團融化在衣領里,阮鈴蘭頓時覺得冷得不行,回過頭看去,見身著黑色風衣、英挺俊逸的江遠庭在不遠處壞笑個不停。

阮鈴蘭美麗的臉龐頓時嗔怒起來,抓起身旁的雪,朝江遠庭砸了過去,沒想到卻被江遠庭輕鬆地躲過去了。阮鈴蘭更加惱火,又取了雪團,不停地朝江遠庭砸去。

這時,江遠庭也發起了攻擊,又一個雪團不偏不倚地擊中了阮鈴蘭的臉龐。阮鈴蘭登時怒了,拿著雪團沖江遠庭跑了過去。

江遠庭笑著跑開了。阮鈴蘭在後面窮追不捨,一心想要追上他。跑了一會兒,阮鈴蘭腳下被石塊絆倒,突然摔在了雪地上。

阮鈴蘭還未掙扎著爬起來,面前便伸出了一隻手。江遠庭將阮鈴蘭冰冷的手握在了自己手心裡,將她拉了起來,隨後關切地問道:「冷不冷?」

阮鈴蘭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度,低著頭紅著臉,剛想回話,就被一個雪團蒙住了臉。

「江遠庭……」阮鈴蘭大為惱火。

這時江遠庭一臉壞笑地逃開了。阮鈴蘭繼續朝前追,一邊追一邊朝江遠庭砸雪團。一時間,兩人你追我趕,打起了雪仗。

跑著跑著,阮鈴蘭突然感到氣喘吁吁,於是心生一念,改變了策略,佯裝站立不穩,一不小心跌倒在地。

江遠庭見狀,連忙跑了過來攙扶起阮鈴蘭。這時,阮鈴蘭將早已準備好的雪團塞到了江遠庭的衣領中,計謀終於得逞,自己總算報了仇了。

阮鈴蘭還沒來得急得意,便被江遠庭重新放回到雪地上。

「你既然這麼喜歡雪,就留在雪地上吧。」江遠庭說完便離開了。

掙扎著起身的阮鈴蘭一不小心,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這下是真的傷到了腿腳,很難起來。

阮鈴蘭在後面呼喚道:「江遠庭……江遠庭……」

可江遠庭並未回頭。

阮鈴蘭氣得大喊:「江遠庭,你錢包掉了……」

這時,江遠庭回過頭來看了看,發現阮鈴蘭似乎真的發生了狀況,於是朝阮鈴蘭走了過去。

阮鈴蘭腿腳疼痛難忍,只好由江遠庭背了起來。

阮鈴蘭在江遠庭背上,嘟著嘴抱怨道:「你果真是個財迷,聽見錢包掉了才回頭。」

「沒錯」,江遠庭一邊背著阮鈴蘭,一邊朝前走,「我不僅是個財迷,還是個賭鬼。」

「你還賭博?」阮鈴蘭睜大眼睛問道。

「是啊,我的家財全是靠賭博賭來的,包括老婆你,也是我賭來的。」江遠庭強忍著笑意說道。

「什麼??」阮鈴蘭不可置信地看著江遠庭的後腦勺。

「當初我得了第二名,所以贏了你。」江遠庭煞是認真地說道。

「那第一名得到了什麼?」阮鈴蘭追問道。

「一頭牛。」

阮鈴蘭氣得掐向江遠庭的脖子:「讓你胡說八道,信口開河……」

江遠庭表情誇張地喊道:「老婆大人饒命啊,小的不敢了……」

回到住處以後,阮鈴蘭和江遠庭剛進門,就見小振祺飛快地跑了過來。

「媽媽,媽媽,快來看我畫的畫。」小振祺將畫板遞給了阮鈴蘭,「這是媽媽,這是爸爸,這個是我。」

一旁的江遠庭看了畫以後,不由得眉頭緊鎖,不滿道:「臭小子,你竟然把我畫得這麼丑。」

「媽媽最漂亮,振祺最英俊。爸爸,你就負責做我們的陪襯好了,你雖然長得差了些,但我和媽媽堅決不嫌棄你……」小振祺不假思索地說道。

「你這個臭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江遠庭佯怒著,作勢要追打小振祺。小振祺咯咯地笑著跑到了阮鈴蘭身後。

「臭小子,你給我出來……」江遠庭對著阮鈴蘭身後的小振祺喊道。

小振祺不甘示弱,求助於阮鈴蘭:「媽媽,爸爸欺負我,你還是罰他倒著背詩吧。」

「你……」江遠庭被兒子氣得不行。

阮鈴蘭在中間勸道:「算了,兒子還小,不要計較那麼多了。」

「他人小鬼大,再不給他點教訓,他就更囂張了。」江遠庭明顯怒氣未消。

這時,小振祺躲在阮鈴蘭身後,朝江遠庭做了個誇張的鬼臉。

江遠庭更是惱火,伸手將兒子扯了過來,剛作勢要打,就聽見有人來通報:「二少爺,大事不好了,您快回去看看吧,大少爺突然發病,醫生說可能撐不過去了……」

江遠庭聽后,連忙放下小振祺,叫人去備車。

「我和你一起去吧。」阮鈴蘭見江遠庭神色慌張,江家又出了這麼大的事,便提出與江遠庭同去。

江遠庭沒有多想,吩咐人照看好小振祺后,便帶著阮玲蘭沖了出去,上了車子。

車子一路狂奔,江遠庭仍不停地讓司機加快速度。阮鈴蘭見江遠庭神色焦急,便握住了他的手,希望能給他一些安慰和支持。

江遠庭回望著阮鈴蘭,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目光里除了擔憂,更多了一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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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門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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