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改變 （柳隱溪）

因因不見了！

怎麼說她不見了呢？自從那天早上之後，我已經有一個星期沒見過她了！而且花街上下也沒人見過她，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會不會是她幫我去長老院偷檔案被那些長老抓了？聽說長老院陰森恐怖，小慕因不會嚇死了吧？

「庭，因因去哪裡了？」

庭沒看我，低頭不知道在忙什麼，輕飄飄的說：「玩去了。」

石化——！她去玩了！去哪玩了！和誰玩！玩什麼！因因啊，你走之前好歹和小妹我交代一下啊，從庭哪裡我能問出什麼好聽的。於是，我問：「是不是和你表白失敗，無顏呆在花街，跑掉了？」我家老大看了我一眼，眼角有微弱的笑意，愉快的說：「就是這樣。」媽呀！他可不可以不這麼臉大！好脾氣的我都受不了他，因因豈會喜歡他？

「她什麼時候回來？」

「該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了。」

好吧，當我什麼也沒問。

下一站，我去找倪闖，因因的行蹤他最清楚。

「倪大哥，因因去哪裡了？」

他反應了半天，突然嚎啕大哭，「慕因不要我，自己玩去了！我討厭她！我討厭她！」

「因因怎麼會不要你呢？因因最喜歡的就是你了！」我還要哄他……

「真的嗎？」……好可愛……

「當然是真的，因因親口說的。」原諒我吧，因因！

「柳領主，你人真好！」說完就樂呵呵的走了。

我的問題……打擊……真失敗……

時間又過了一個月，因因還是消息全無，桑桑也開始擔心，可花街上下還是沒一個人擔心。他們真是冷血，都不關心因因死活！

吃飯時，可能由於我的目光太過於毒怨，天哥終於開口：「這世上，能從慕因手上撈到好處的人只有兩個，一個還沒出生，一個在墳墓里。」我豁然開朗，她是花街的慕領主，在陰謀詭計里長大的，只有她害人，哪有人害她的道理！

「可是，她到底去哪了？」

「小溪，不該問的不要問。」桑桑夾給我一個雞腿，「她總會回來的。」

一個天真的孩子必須要問這些問題，所以我問了，但戲過了就假了，所以我閉嘴了。

沒有慕因的生活倒是也沒什麼改變。

從一年級升到三年級，班主任還是那個禿頂的小老頭，他依然那樣慈祥，可能做老師的都是這個樣子吧。我和哥哥每天中午都會一起吃飯，我們不提花街，也不提夜行，只是兄妹間的，在普通不過的家常飯。

花街沒有慕因，似乎有那麼一點微妙的變化。大家都變的好忙，連姑姑都是早上見了晚上就見不到，難道以前這些事都是因因一個人做的？

「小溪。」庭喊住我，「你又愣神了！」

傻傻的笑，「我再想，你們怎麼都這麼忙。」

他嘆氣，沒回答……庭對因因存了怎樣的心思？喜歡嗎？不太像啊，好複雜的東西啊！感情這東西害人不淺啊！我還是不要碰的好，它不適合我。

「慕因很會指使人。」庭突然說了一句，「要讓那些東西乖乖做事還真不容易。」

原來是這樣。

只有因因有這個能力讓每個人做事，少了因因，他們就不知道做什麼了？可過了兩年，好歹會熟悉一點吧？老天，花街不是對智力很看中的嗎？怎麼會招來一幫白痴？！

恩……論白痴，沒有人比得過我。

「小溪，你想她嗎？」

「很想。」

「我也是。」說完又低下頭。

庭也沒多大，以前還有因因幫他撐，現在花街的重擔都落在他一個人身上，姑姑也不怎麼插手花街的事情，不知道在忙什麼。仔細想想，庭也很可憐。

說起來，我和庭倒是同命相連啊，都是早早沒了父親，媽有和沒有一樣，不自覺的，我抱住了他，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他剛想開口，姑姑進來了。

這一幕，很尷尬。

剛才心裡的溫暖也全部不見了。

「庭，顏落死了，明天去參加葬禮。小溪不必去。」

說完就走了。

歧視！**裸的歧視！為什麼不讓我去？！

「終於死了啊！」啊？庭的口氣怎麼這麼歡快？他突然扯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她要回來了。」

原來，庭也是個美人呢。

「誰回來？」

笑容盡褪，彷彿的剛剛的曇花一現不過我的臆想。「慕因。」

回房之後，就看見這兩年一直霸佔著我半張床的桑桑，她身體呈大字型，大聲的嘆氣。「為什麼？！為什麼？！」這小妮子這兩年和那些小幫派的老大玩的很aIGa，一點花街掌權人的覺悟都沒有。

「什麼為什麼？」我爬上床，與她四肢相纏，像兩條蛇般。「你又抽什麼瘋？」

「明天我有約會，可那個顏落偏偏出殯！」

被嗆到了……桑桑，死者為大！死者為大啊！「姑姑不讓我去！」

「姑姑點了庭，天哥，倪闖還有我四個人去。」桑桑對我一如從前，但在外人面前倒是越發嬌柔嫵媚了。「不想去啊！不想去啊！」看！小孩子又鬧脾氣了！我連忙抱住她安撫，心思卻到了別處。

為什麼顏落死了因因就回來了？因因這兩年去了哪裡？該不會是去九寨十八落了吧？被抓走了？可是庭明顯知道，但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應該不會是綁架，難道是傳說中的人質？！

對對對！就是人質！

可花街為什麼要把因因派去做人質？

頭疼，我的小腦袋瓜是想不明白的！等她回來再問她吧。小慕因，你可欠我一個好大的解釋！你說會幫我查我爸的事，答應完了人你倒走的一乾二淨，可惡！看你回來我怎麼收拾你！

暈暈乎乎的過了三天，終於看見因因痞笑歸來！

不過，她回來還沒來得及和我們請罪，就被姑姑叫走了。二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晚上姑姑也沒放人，姑姑該不會動用私刑了吧？我急忙去找庭，讓他把因因救回來。

「小溪，這個忙我幫不了。」他回絕之快，讓我一時沒緩過來。他又說：「你別瞎操心了，慕因是什麼樣的人，能受什麼委屈。」

慕因是什麼樣的人？

呵呵。

「墨庭，她再怎麼厲害，也是一個孩子，也是一個需要溫暖的人。她也才10歲！」

庭見我這樣，眼裡飄進一絲憂傷。「小溪，花街有你一個孩子就夠了。」

咬著牙，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他說的對，因為我是孩子，所以因因只能如此！為什麼是她？偏偏是給我溫暖的她！別的人，我都可以不問，不管。只有她，我不能不管。

第二天，天下的人又把她叫走，又是三天未見到面。

「因因該不會惹了什麼大麻煩吧？」我擔憂的問。

「小溪，」黑暗中桑桑抱了抱我，才10歲，胸部就開始發育了嗎！……這時候，我怎麼想這個！「我害怕。」這兩年桑桑給人的印象一直是堅強的，因因不在，她連軟弱多不會了嗎？「九寨十八落的落部之主和因因長的一樣，我怕因因不要我們了……」

心重重的一沉。

「不會的，不會的。」

這話也不知在安慰誰。

又過了一個星期，終於見到了活生生的她。

晚上，我和桑桑正打算睡覺，卻摸上一個人。爬桑桑床的人不少，可敢追到我這裡的人還沒有，這傢伙的膽子還不是一般二般的大，不怕庭拆了他！

桑桑抬腳就要踹，那人卻說，「桑桑寶貝，讓我喘口氣，這幾天累死我了。」我跳下床去開燈，桑桑把被子掀開，這麼無賴的人不是她是誰！讓別人擔心半天，自己還想舒服的睡覺！

我和桑桑相視一笑，一左一右騷她的癢。

「呵呵……好……好小溪……好桑桑……快停……停手……我受不……受不住這個……」還有你受不住的，「我錯……錯了……放了……放了我吧……」

她瘦了，本來也沒二兩重，現在更是瘦的像排骨。

桑桑柔聲說：「要吃東西嗎？」

「不用，我現在就想睡覺，來，睡覺！」

看到了！「桑桑，你臉紅了！」

「屁！才沒有！」

「就是有！」

心情不自覺的飛揚，我們三個又在一起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