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一個救世主引發的爭吵
被輪空了的西瑞爾無聊的趴在舞台邊緣，看著檯子上的決鬥。舞台差不多有到他肩膀的高度，這讓他可以很方便的趴著看。
離他最近的一組是哈利和布雷斯，這兩個人看上去並沒有心思決鬥，只是象徵性的鞠了個躬后就一直面對面的站著沒有任何動作。
「喂，你們好歹也動一下啊。」西瑞爾不滿的敲了敲舞台，然後他驚喜的發現敲擊的聲音聽起來還不錯，「嘿，快施個魔法，我可不是來看你們排排站的。」他一邊愉悅的用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舞台，一邊嚷嚷，這種氛圍，他甚至有種想要衝台上吹口哨的衝動。
哈利和布雷斯看了他一眼，不約而同的扭頭忽視了他的話，毫不動搖的繼續和對方瞪視，彷彿能在對方身上看出花來。
「沒意思。」西瑞爾撇嘴，把視線轉到了旁邊德拉科和羅恩那組。這組就有趣多了，德拉科對格蘭芬多永遠都不會手下留情，而他的對手又是個斷了魔杖魔咒也不怎麼樣的人，這種充滿了意外性的決鬥讓圍觀的西瑞爾都有些迫不及待。
德拉科總是喜歡挑釁敵人，這次也不例外，他走到羅恩面前，惡狠狠的盯著對方，「你是打算用這根斷掉的魔杖來掀翻我嗎，鼴鼠。」
碰巧，他的敵人正好是個一點就炸的暴脾氣，「你說什麼！」羅恩的臉瞬間漲的通紅，臉頰上的雀斑變得格外的明顯，他猛的握緊了拳頭，像是隨時隨地準備給對方來上一拳，西瑞爾甚至都能看到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他們火藥味十足的瞪視了幾秒后，同時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幾步站定后，面向對方舉起了手中的魔杖至胸前，他們甚至直接省略了鞠躬這一步。「三……二……」德拉科高聲喊著，魔杖被他緩緩舉起，羅恩也做著同樣的動作，「一！」
「咧嘴呼啦呼啦！」德拉科迅速的念出咒語，順利的擊中了羅恩，羅恩念出的也是這個咒語，但是他慢了一步，魔法擊中他的時候，他的咒語才念了一半，這導致他後半句咒語語調變得詭異無比，一道莫名其妙的光芒從他的魔杖中冒出，打到了德拉科的身上。
像是被一個大鎚子給迎面錘了一下，德拉科捂著額頭向後倒在了地上，「韋，斯，萊！」他看上去完全被惹惱了，咬牙切齒的低吼著，憤怒使得他蒼白的臉染上了淡淡的粉紅色，他抓緊了魔杖，氣勢洶洶的對準了羅恩，「烏龍出洞！」
魔杖頭像是爆開了煙花一樣，突然唰的一聲，一條烏黑的長蛇從中冒了出來，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嘭的一聲讓靜默了幾秒的人群頓時炸開鍋了一樣吵鬧起來，紛紛向後退開，黑蛇的移動速度很快，它吐著信子，嘶嘶的向人群發起了進攻。
「不要動！讓我來，我來解決它！」洛哈特舉著魔杖從人群中擠了過來，他看上去一點也不專業的對著黑蛇念了個魔咒，魔杖揮的像是馬戲團的雜耍表演，所有人都期盼的看著他，然而那條蛇並沒有消失，它像是被什麼炸上了天，最後重重的砸在了西瑞爾的面前。
開玩笑的吧，西瑞爾冒著冷汗緊張的想，為什麼他會覺得這條蛇比剛才變的大了一些。面前的黑蛇晃著它那扁扁的腦袋，嘶嘶的吐著信子，一瞬間西瑞爾恍惚的想到了上次在走廊看見的那條大蛇，他咽了咽口水，想往後退，卻絕望的發現腿已經軟的連站都快站不住了。
黑蛇完全沒耐心跟他瞪視，挺著長長的身子筆直的面對著西瑞爾，它的嘴巴大張，尖利的牙齒泛著詭異的光澤沖西瑞爾迎面而來，如此近的距離他甚至聞到了黑蛇大張的嘴巴中難聞的腥臭味，牙齒上的黏液彷彿都被甩到了他的臉上，他嚇得閉上了眼睛，嘴巴緊緊抿成了一條線，然而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微微眯起一隻眼睛，卻發現黑蛇竟然像一段橡膠管一樣軟軟的趴在了地上，下一秒一道紅光突然擊中了黑蛇，黑蛇立刻變成一縷青煙消失了，斯內普教授走了過來，高聲宣布課程結束。
西瑞爾茫然的睜開眼睛，這才注意到剛才在旁邊嘶嘶說著奇怪的語言的哈利。
那是他從來沒聽過的語言，奇怪的發音讓人後背發涼有種汗毛直立的感覺，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救了他。
心跳在一點點的平復下來，西瑞爾啞著嗓子對哈利說，「謝謝。」
哈利愣了一下，撓了撓頭髮，不好意思的對他笑了笑，剛想說什麼卻被德拉科打斷了。
「你瘋了？居然向他道謝？他剛才差點害死你！」德拉科臉色蒼白的從人群中擠了過來，把西瑞爾拉離哈利身邊，布雷斯也迅速的跑了過來，拉著他另一條胳膊不讓他靠近哈利。西瑞爾茫然的看著他們，「他慫恿那條蛇殺你！」德拉科生氣的扯了一下他，「別再靠近他了。」
「不，我沒有。」哈利一臉迷惘的看著他們，為他們說的話感到困惑。已經停止大笑的羅恩和因為打架形象略糟的赫敏走到哈利身後，想支持他，卻是一臉的糾結，不知道該如何幫他辯解。
「蛇佬腔。」布雷斯冷冷的說，「任誰也想不到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居然會在格蘭芬多。」
「你在說什麼？」哈利臉色慘白，對這突然發生的莫名其妙的狀況深深的不解，為什麼都用這種眼神看著他，他注意到周圍有不少人都在對他指指點點，那不信任的表情和眼神讓他覺得有些恐慌還有些難受。
仍然驚魂未定的西瑞爾一頭霧水的聽著他們的對話，似乎是在指責哈利，他張了張嘴想幫哈利說幾句，卻被布雷斯狠狠瞪了一眼，強硬的被拉著離開了這裡。被兩個人拉著，他掙脫不開，有些不放心的扭過頭，正好看到哈利呆愣的站在那裡，一臉的迷惘和慌張。
西瑞爾一路都沉默不語，直到踏進公共休息室，他才甩開兩人的手，不受控制的發起脾氣來，「你們為什麼那麼說哈利！」
德拉科不可置信的扭頭看他，「你中了什麼邪了？為什麼要偏袒那個格蘭芬多？」他高聲說，「有時候我真的懷疑是不是分院帽吃錯了東西才會把你分到斯萊特林，真搞不明白你為什麼總對那個疤頭抱有那麼大的熱情！」
「哈利是我的朋友！」西瑞爾咬著牙，為他們對自己朋友的不尊重感到憤怒。
布雷斯皺起了眉頭，不悅的說，「你知道他剛才說的是什麼話嗎？他是蛇佬腔，你難道都沒注意到他剛才的表現嗎，那分明就是在慫恿那隻蛇去攻擊你，如果當你是朋友，他怎麼會這麼做！」
「什麼蛇佬腔？」陌生的單詞讓西瑞爾稍稍冷靜了一點。
德拉科嗤笑一聲，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的說，「蛇的語言，他可以跟蛇對話。」
「那又怎麼樣。」只不過是一種語言而已。
「那又怎麼樣？」德拉科提高了音調怪聲叫道，「你以為這是德語、法語，隨便就能學會的？誰都知道這隻有薩拉查斯萊特林才會！」頓了頓他又臉色很糟糕的補充，「當然，那位大人也會。」他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西瑞爾，「現在你明白了？波特是斯萊特林的後人！梅林啊，分院帽一定是把你和波特都分錯了。」
「可他當時確實是在救我！如果不是他，那條蛇就咬到我了！」
「是差一點就咬到你了！斯內普教授阻止了他！」
不，不對，教授雖然速度很快，但在那之前蛇就已經停止攻擊了，那麼明顯他們為什麼都沒看到，「哈利他真的在救我，我看的很清楚！是蛇先停下攻擊的！」西瑞爾焦急的辯解著。
「你眼睛都是閉著的！」布雷斯很難得的暴怒吼道，西瑞爾和德拉科都被他嚇到了，停頓了一下，他又放緩了語氣，「我們都聽不懂他說了什麼，誰也不能確定他到底是在慫恿蛇還是在救你，密室很可能也是他打開的，誰也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事，總之你不能再靠近他了。」
「不是他。」西瑞爾當然不會相信哈利會想要傷害他，如果哈利真想用蛇佬腔慫恿一隻蛇來攻擊他，科林被石化的那天晚上就該動手了而且還不會被人知道，最關鍵的，兩次石化，西瑞爾都在現場，他很清楚打開密室的絕對不是哈利。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第二次石化事件我就在現場，真的不是哈利。」
「你在瞎說什麼！」德拉科瞪大了眼睛，手忙腳亂的捂住西瑞爾的嘴巴把他拖到了角落，布雷斯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連忙低聲問，「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在現場。」
「那天夜裡我醒的時候肚子餓了，就想去找吃的，那時候哈利還在睡覺，後來我在一條走廊里發現了一條很大的蛇，它背對著我，於是我就偷偷躲了起來，直到沒有任何聲音了我才出來，結果在那發現了被石化的克里維，我當時很害怕就跑回去了，我離開校醫院不會超過10分鐘，10分鐘他什麼都做不了，那天晚上哈利一直都在睡覺，這我可以保證。」
他隱瞞了一些事實，還故意混亂了時間點，他不敢說哈利還出來找他的，不管怎麼解釋看上去都太巧合了點，他們完全能夠懷疑哈利是在西瑞爾走後跑去放出蛇怪再回來裝睡。
布雷斯皺著眉思考了半天才對他說，「但這隻能證明密室不是他開的，卻不能證明今天不是他慫恿蛇來攻擊你。」
「可，」西瑞爾又挫敗又惱怒，他咬著牙低聲吼著，「動機呢？他總不會無緣無故來傷害我吧！他又不是傻子，在所有人面前慫恿一隻蛇來攻擊跟他無冤無仇的我，這不是等著被抓嗎！」
布雷斯和德拉科都陷入了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西瑞爾又想要開始繼續發脾氣的時候，布雷斯終於開口了，「你說的沒錯。」他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西瑞爾毛茸茸的腦袋，「是我們剛剛太不冷靜了，抱歉，懷疑了你的朋友。」
西瑞爾愣愣的看著他，一時沒反應過來這種突然的轉變。
「算了，我相信你的判斷。」布雷斯看著一臉茫然的小男孩，語氣略帶無奈的說，「你相信他不是嗎？」
西瑞爾點了點頭，隔了好一會他才慢慢反應過來，嘴角開始不受控制的翹了起來，「噢布雷斯，你真的太好了。」他高興的撲到布雷斯的身上，抱著對方的脖子不撒手，一邊蹭一邊認錯，「我不該跟你們發火的，可我真的是很生氣，對不起了。」
「我看到什麼了？你這是在撒嬌？」德拉科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不樂意的說，「就這麼算了？結論就是救世主無罪？布雷斯你的原則呢！」
布雷斯一臉欣慰的抱著西瑞爾，享受著對方難得的撒嬌，「別太緊張了德拉科，我們也該相信西瑞爾，如果他這麼堅持的話。」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我都說沒問題了你還怕什麼。」西瑞爾好心情的伸出一隻手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咯咯咯的傻笑個不停。
「誰擔心你了！」德拉科惱羞成怒的拍開他的手，不自然的扭開腦袋，耳根處泛起淡淡的紅色，「隨你鬧騰去吧，出了事我可不管你，噢——別用你這蠢兮兮的笑容對著我，到時候你就是哭也沒用。」
西瑞爾笑的更歡了，「我才不會哭，小王子有能力解決所有的事！」
「包括你的筆記。」布雷斯愉悅的敲了敲小男孩的額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用布丁一天的看管權賄賂潘西幫你抄課堂筆記。」
「噢——」西瑞爾猛的抬頭，正好對上對方含著笑意的眼睛，他挫敗的垂下了腦袋，「好吧，包括我的筆記。」